白行九
小编叨叨叨:上天要眷顾的人太多,如果那个辛苦付出的你一再被他忽略,被他轻视,记得要相信自己。从做了某个决定开始,你就要做好面对一切难关的准备,我知道很难,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刘 斌
高考,是一场无声的战役。有人策马扬鞭,一骑绝尘;有人披荆斩棘,奋勇向前;有人半道折戟,没入尘埃。而我,曾经也是这千万人马中的一员,也如很多人一样坠于半途,深陷泥沼,不见明天。但好在,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梦想不远,未来很长。让我鼓起勇气,再度扬帆起航。
高三,这样令人疯狂的时光经历一次就已经够了。但是我,经历了三次。
命运就像是在跟我开玩笑,一次又一次重复,并且乐此不疲。
其间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但每当这个时候,看着叠成小山堆般的试卷、习题,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质问自己: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你对得起自己吗?
在确定“高四”的成绩线没有超过理想录取线大学的那一刻,我再度背上了厚厚的行囊,跟在父母的身后,前往学校办理复读的入学手续。
在出办公室的时候,我看到了之前的语文老师。她见到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诧异,好半天才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你这次成绩不是还好吗?”
我摇了摇头,话语中带着些许仪式感的郑重:“但是没有达到我心中的那个目标。”
“可是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一语笃定。
在我生活過十多年的青春里,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值得的事情。
告别父母的第二天,再度回到了熟悉的班级,这里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痕迹我都了然于胸。但我更加确定,这是我未来一年里,将要奋斗的地方。这一次,没有退路,没有再来一次的选项,只有破釜沉舟的远方。
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一年我会经受那么孤独、痛苦、迷茫的时光。
第一节课,班主任来的时候,省略了之前那冗长的演讲,只是把一叠资料分发下来,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上一次各大高校的录取分数线,从今天开始,你们每一分钟的努力,都将决定一年后你们能够出现在什么地方,好好想一下吧。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眼眸中只剩下一抹坚毅。
虽然经历了三年的刻骨铭心,但在学习的过程中,依旧困难重重。数学是我所有科目中最弱的一项,那些繁杂的公式、神秘的几何、凌乱的抛物线对我而言,简直是无解的命题。
三年里,无数个日夜埋头其中,但是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皆是有些差强人意。
为了补全这块短板,在每天阳光未醒,大地还处在一片昏暗中时,我就已经伴随着闹钟的喧哗声离开温暖的被窝,开始回顾前一天的笔记。对笔记上的知识点层层剖析,直到确定自己在遇到这类题目的时候可以得心应手才肯作罢。
由于晚睡早起的缘故,有时在上课的时候,听着听着就会犯困。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用力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你选择的路,你没有任何借口。
中午的休息时间,在食堂囫囵吞枣地吃完饭之后,便再一次回到教室沉浸在题海之中。实在太困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小憩几分钟。
方法很笨,却非常有用。
当然,在刷题的过程中会有许多问题自己无法解决,这种时候我会第一时间去办公室请教老师。老师虽然乐意为我解答,但这样的次数多了之后,身边难免会出现一些质疑的声音。而听得最多的,莫过于这样一句话:都读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要去问这么简单的问题,真不知道这些年他都学了什么。
说者或许无意,但每次听到这样的言辞时,心里难免会觉得有些不舒服。渐渐地我也会刻意控制自己,减少去问题的次数。然而日积月累下,这样的行为竟是直接影响到了我的成绩。
在一次月考成绩出炉,而我掉出了前5名的时候,心里某些东西好像支离破碎了一般,热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几张标注着刺眼成绩的试卷在我的手中被反复揉搓。这一天我过得浑浑噩噩,全然没有了听课的心思。就在放学铃响,我打算离开的时候,班主任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叫住了我。
亦步亦趋地来到办公室,看着眼前和蔼的班主任,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委屈、自责,所有的情绪夹杂其中。
长久的沉默中,唯有我的啜泣声作为伴奏。
直到我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班主任才递给我一张纸巾,微笑道:“老师知道你的压力,也知道你的梦想在哪里。
但是每个人追逐梦想的过程都是艰难的,中途会有很多的压力,也会有很多质疑的声音。但是老师相信你,你一定可以!”
简单的言语,没有繁杂华丽的辞藻赘述,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这不是我早就已经准备好面对的事情吗?
回到家中,褶皱的试卷再一次被打开,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对照着每一个打叉的地方一一修改。
第二天,我又开始了教室到办公室的两点一线。虽然还是有闲言碎语不时涌现,但对我的影响却变得微乎其微了,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别人说什么我无法阻止,但我知道,我自己需要什么。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日历上的数字一页页变换,四季轮转,转眼间6月已是近在咫尺。
在高考前的一个月,班主任再一次找到了我,他问我:“你害怕吗?”
我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上天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努力的人,我信这句话信了三年,但是这一次,我决定相信我自己。”
上天兼顾的芸芸众生太多,所以这一次,我决定不再等待上天的安排,选择相信自己一次。
6月8日傍晚,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二十几天后,成绩出来的那一刻,在父母的欢呼声中,我缓缓掩上了自己的房门,看着墙角那几堆一米多高的习题,一时间泪流满面。
我对未来付出的时间很长,但真的值得。
在谢师宴上,班主任问我有什么感受,我笑了笑,道:“梦想离我们并不太远,只是在此之前,需要经历一段或长或短、刻骨铭心的苦楚。而我,只是比别人多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