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片海
2020年6月,澳大利亚最大的海产品罐头加工厂,生产的一个罐头中混入了长约1厘米奇怪透明物体。尽管是经过了高温烹煮,这个罐头的食用者发生了中毒现象,被送往医院后。他在进医院2小时后死亡了。这件事引起了澳大利亚政府的注意,他们分析出同类罐头里也混有这样的透明物体,并检验出这些东西可能来自墨尔本附近的一个被土著称之为“魔鬼海”的地方,杰克和堂哥凯尔森怀着探奇心理,闯入了这片可怕的海域,那么他们能揭开这个秘密吗?
炎炎似火的暑期,杰克来到澳大利亚滨海城市墨尔本的叔叔家里做客。见到活泼机灵的杰克,叔叔汤姆全家自然热情招待,每天鲜虾螃蟹大快朵颐不算,堂哥凯尔森还亲自陪伴杰克欣赏绮丽的海滩风光呢。
这天,杰克和凯尔森正在海滩上捡拾贝壳时,见到从一艘刚刚泊到码头的游轮上下来一些人,个个神情沮丧悲哀,而且一边走一边惊魂未定地议论:“那两个人早知道魔鬼海真有那么可怕,就不应该冒险去体验什么土著人生活情趣,结果被夺去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魔鬼海?”杰克听到这里,疑惑地看向堂哥凯尔森。
凯尔森用不安的语气回答道:“距离我们脚下这片海滩不算太远的大洋中,有一个风光秀美的岛屿,上面生活着赤身涂红、披头散发的土著人。这些土著人在宗教中既崇拜海洋,又畏惧海洋,所以把岛屿周围的水域称为魔鬼海。只是听说那片魔鬼海中确实隐藏着可怕的东西,时不时地有游客在游泳时不幸遇难。”
杰克生来是个探险迷,听堂哥这样一说,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央求堂哥带他去土著人生活的岛上看一看。凯尔森本来不愿冒这个险,但是禁不住杰克的软磨硬泡,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两个孩子租用了一艘双人快艇。快艇在海面上飞速疾行,后面拖起一道长长的浪花轨迹。杰克见状又是拍照又是叫嚷,兴奋得简直不得了。约莫两小时后,视线中隐约现出了一片黝黑的椰林,显然是土著人居住的岛屿到了。
凯尔森和杰克把快艇泊好,然后穿过椰林中的羊肠小道,向着岛屿腹地前行。就在杰克用充满好奇的目光打量一路上遇到的土著人男男女女时,忽然听到一阵吹海螺的声音传来,接着由远而近传来土著人夹杂着英文的大声广播:“族人们,放下你们手中的活儿,赶快到海神殿前观看犯人受刑!”在喊声过后,果然见到土著人离开家门,一窝蜂地奔向岛屿最高的海角悬崖处。
杰克拉起凯尔森的手,随同土著人来到了位于海角崖顶一个大殿里。就在阴森森的大殿中央,有几个土著汉子正看押一个身体瘦小的男孩,旁边一脸严肃的族长则手持藤鞭高声宣讲道:“这个叫撒多的野孩子因为没有父母管教,擅自到这里偷吃敬献给海怪的供果,结果招海怪发怒而夺去了两个游客性命。倘若以后游客们因为害怕这里,再也不敢来这里观光的话,那么我们的部族还能到哪里赚钱呢……”
凯尔森和杰克听到这里终于弄明白,先前两个人捡贝壳时看到的那伙游客曾经到过这个岛上游玩,但是在游泳过程中陡然遭遇到隐藏在海洋里的怪物袭击,而使得其中两个人丧了命。土著族长闻讯经过调查,最终查出是本部族的孤儿撒多,偷吃过大殿里的供果,恼怒之下这才决定当着全族人的面对撒多实施鞭刑,以此来警告其他土著族人千万不能亵渎海神殿里的海神。
眼见着瘦弱的撒多将要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杰克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子勇气,拉起凯尔森分开人群就来到族长面前:“放了撒多吧,毕竟他属于可怜的孤儿,是由于挨饿才偷吃供果的!”
见到有两个陌生的外地人为撒多求情,族长冷笑了两声指向撒多:“除非你们帮助他制服魔鬼,否则是不会饶过这小子的!”看着眼前的族长一副不屑神情,杰克的自尊仿佛受到了莫大挑战,毫不服气地拍起胸脯保证道:“先放了撒多,我们和他一起去对付魔鬼,必然会给你们土著部族一个满意的答案!”
土著族长同众人商量后,为搞清一直困扰他们的魔鬼作祟害人秘密,也就暂时答应了杰克的请求。不过要求杰克、凯尔森和撒多在短短几天内务必制服潜藏于大海中的怪物。
等到众人散去后,躲过鞭刑之苦的撒多拉着杰克和凯尔森的手,感激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但是凯尔森却挠起脑袋犯了愁,不免责怪起表弟来:“杰克,就算你挺身而出救下了撒多,可是我们能够斗得过魔鬼吗?难道你打算带着撒多偷偷逃离这个岛吗?”
“不,只有胆小怯懦和不守诚信的人才那样做!我们就留在这里,无论如何都要揭开关于魔鬼海的秘密。我就不信,看上去那样一片蔚蓝色的美丽大海,竟然会真的隐藏着魔鬼!”杰克攥起拳头,斩钉截铁地表示道。
“其实我们土著部族中也有一些人不相信大海中会藏有魔鬼,也曾多次劝说族长去大陆邀请专家前来解谜,可迷信思想特别严重的族长就是不听,每次遇到有游客在大海中丧命之事,都会加罪于我们族人身上,认为是有人激惹了魔鬼才招致惩罚的。平时为了不让魔鬼发威,族长经常带人去海神殿里供奉,摆上水果之类的美食供魔鬼享用。”
听撒多这样一说,杰克不解地问道:“你能否讲一讲,这座岛屿周围的海洋究竟有多么神秘,真的隐藏着夺人性命的怪物吗?”撒多眨巴着眼睛回想了一番,认真回答道:“因为大人们从不让我们小孩子去海中游泳,所以我没有親眼看见过那些鬼怪具体长什么样子,只是听族里大人们说,那些家伙好像有许多只手,只要那些柔软得如同柳树条一样的手缠到人身上,那么这个人就很难活下来。大人们说这是由于魂魄被魔鬼吸走带入了地狱才导致其丧命的。”
凯尔森听了,觉得头皮有些秫秫发麻,忐忑地拉了拉堂弟的衣角:“杰克,既然大海中真的藏有致命怪物,我们还是趁早离开这座岛屿吧,哪怕是带上撒多一起走也行。”谁知杰克毫无畏惧地再次攥起双拳:“不,我们绝不能当逃兵!”
鉴于白天时船只有土著人看管,杰克、凯尔森和撒多只能选择万籁俱寂的深夜,悄悄划了一只木船沿着海岸附近水域搜寻起来。幸好凯尔森的旅行兜里带了一个大号电筒,所以强烈刺眼的光束足以能穿透数米远的海水而看清其中的情况。
尾随着一群在海洋中欢快游动的鱼儿,小船来到了一处水下长满绿色海藻的地方。只见大大小小的游鱼在海藻丛中来回穿梭,张开嘴惬意享用起大自然赐给它们的天然美味。看到如此奇景,杰克自然不会忘记拍照留念。就在他咔咔按动快门之际,眼尖的撒多忽然紧张地小声提醒道:“你们快看,有几条鱼居然翻白着眼不动了!”
杰克和凯尔森定睛望去,在电筒的光束里,果然有几条鱼一动不动地漂浮在水面上,显然是刚刚遇害死去的样子。可是这几条鱼的周围并没有什么猎食者,也更没有什么异常现象发生,那么它们究竟是怎么一声不响地丧失了性命呢?
正当三个孩子满心惊诧之际,忽然见到鱼群惊惶地四下散开,仿佛是海藻丛中正有什么敌情发生。凯尔森把电筒光亮调到了最大值,让耀眼的光线足可以照到茂密的海藻丛中。三个孩子屏住呼吸趴在船沿上,瞪大眼睛顺着光线仔细望去,不禁个个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算,浑身上下更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见被海藻衬得略微呈现出幽绿色的海水中,不知何时浮上来许多柔软而且摇摆不定的纤纤细条,而且只要这些细条触碰到游鱼身上,原本活蹦乱跳的鱼便似乎被吸去魂魄一般,挣扎了几下便翻白起眼死去了。几分钟后,随着柔软细条向海面四处分散,隐藏于海藻丛中的怪物本身渐渐浮了上来,目标显然是冲着漂浮于水面的死鱼来的。
“可恶的魔鬼,今天绝不能放过你,让你尝尝我们土著人猎刀的厉害!”撒多一定是早就恨透了为害他们土著部族的怪物,两眼放出愤怒的光,并且抽出猎刀抓起那些柔软细条就砍了下去。只是在他手起刀落之际,细条被斩断了几根,但撒多却像瞬间中了魔法一般,居然扑通一声栽倒在小船上,猎刀也失手落进了海里。
杰克和凯尔森见状情之不妙,连忙划动船桨离开了这片水面。待到再也看不到怪物踪影了,两个人开始俯身抢救撒多,可是无论怎样大声呼唤,撒多都是双眼紧闭毫无回应,而且面目青紫,呼吸微弱。担心撒多有性命之忧,杰克和凯尔森决定利用泊在海岸边的快艇,先把撒多送往墨尔本市医院急救,同时凯尔森给爸爸汤姆打去电话,诉说了自己和堂弟杰克的遇险经过。
汤姆闻讯匆匆赶到医院里,责怪凯尔森不应该带堂弟去魔鬼海探险。见到凯尔森委屈得直落泪,杰克主动解释清事情原委,并趁机对汤姆使起了激将法:“叔叔,您既然工作在海洋研究所,难道也相信那类子虚乌有的说法吗?为何不帮助土著人搞清其中奥秘呢?”
其实热爱海洋科学事业的汤姆也早就想弄清发生在魔鬼海中的神秘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平时忙于工作一直没能顾得上亲自去察看一番。这次在侄儿杰克的挑战下,决定特意去弄明白此中的玄机。
为保险起见,汤姆邀来另一位海洋生物专家布莱恩博士,同凯尔森和杰克一起到达了土著人居住的那个岛屿。由于持有墨尔本市政府的介绍信,土著族长自然不敢怠慢,即使内心惴惴不安,也只好尽其所能帮助汤姆等人去搞清魔鬼作祟的秘密,毕竟那些邪恶的怪物对岛上土著人开发旅游生意的影响太大了。
根据杰克和凯尔森上次的惊险遭遇,布莱恩博士建议汤姆使用捕捞船对付海中怪物。于是汤姆租用了一艘具有先進电子设备的捕捞船,在杰克和凯尔森指引下,很快开到了那片海藻丛生的水域。
人们等待了整整一个白天,除了看到成群结队的游鱼,并没有任何水怪现身踪迹,于是便把希望放到夜深人静的晚上。待到满天繁星闪烁之际,杰克和凯尔森紧张的心不由得怦怦狂跳起来,提醒说上次撒多与怪物搏斗遇险就是发生在这个时刻的。
布莱恩博士凭着经验,一面告诫人们切勿把手随意伸向海水中,一面吩咐把电子渔网撒向海藻丛深处。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布莱恩和所有人都静静地蹲守在船只甲板上,等待着下一步情况的发生,尤其是杰克和凯尔森,几乎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竭力睁大眼睛盯着水下茂密的海藻丛。因为在他们看来,那里是一片神秘莫测的世界,一定隐藏着布莱恩博士这次要捕捉的海洋魔鬼。
当捕捞船上的电子讯号显示屏发生变化时,布莱恩悄悄告诉大家:“有一个绝非普通鱼类的海洋生物已钻入到网中。”不过为捕捉到更确凿的信息,他没有让汤姆等人马上收网,而是继续观察着怪物一点点浮上来。
在被放大的电子显示屏上,怪物的身体影像愈来愈清晰。透明的躯体内,甚至能看清骨骼和内脏。怪物身上向外伸出的许多长长细条上,隐约长有无数锐利尖刺。杰克和凯尔森见到怪物形状,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一点也没错,就是上次他们目击到的可怕怪物!
眼见着怪物照例用长长细条杀死了几条小鱼,布莱恩博士果断下令收网。尽管怪物拼命挣扎,但是终究逃不出人类用电子科技手段制成的渔网。等到渔网完全离开水面后,囚禁于其中的怪物再无能力反抗,只能张开嘴一闭一合痛苦地喘息了。布莱恩博士指着被捕获的怪物,笑着对大家说:“如今它总算被我们擒住了呢。”
“它真的具有吸收其它动物魂魄的魔法吗?”人们不禁再次瞪大了惊奇的眼睛。布莱恩博士先是摇摇头,而后认真回答道:“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存在具有邪恶魔法的鬼怪,所以这种怪物的真正名称叫澳大利亚箱形水母。”
原来,箱形水母是地球上已知的对人毒性最强的生物,又名海黄蜂,也属于最早进化出眼睛的第一批动物,箱形水母在海洋中能快速地做出180度转弯,灵巧地在物体之间穿梭。箱形水母有24只眼睛,分布在管状身体顶端的杯状体上,这些眼睛的分布能让它几乎看到周围环境中360度的范围。
箱形水母能避开不同颜色和形状的障碍,一只箱形水母的素毒足以毒死20位成年人。箱形水母有60条3米长的触须,触须上有数十亿个毒囊和毒针,足够用来杀死20人,可见毒性之大和杀人之狠。它的触手上密布有许多刺细胞,刺细胞内有毒刺和内装毒液的囊。小鱼虾一旦碰到触手,触手上的刺细胞就会将致命的毒刺刺入猎物身体,将毒液注入猎物体内,使它中毒而死。
解开了魔鬼海中的魔鬼作祟害人之谜,众人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就在他们回去后,杰克接到墨尔本医院传来的好消息:撒多经过精心抢救和治疗,现在已经转危为安。杰克顿时欣喜得双眼盈满泪花,因为这个暑期注定是自己一生中过得最有意义的时光了。
编辑/征 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