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构建

张斌斌

(湖北师范大学 党政办，湖北 黄石 435002)

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关系到高校培养什么样的人、如何培养人以及为谁培养人这个根本问题。高校辅导员是开展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骨干力量，是高校学生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和管理工作的组织者、实施者、指导者,是教育主阵地上的一线工作者，承担着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时代新人的神圣使命。加强对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构建研究，提高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表达能力，对于增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有效性、提升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质量、开创新时代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者新局面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一、 高校辅导员掌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内在逻辑

(一)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内涵

“话语”这一概念最初由语言学衍生而来，是人们表达或者抒写出来的语言。德国哲学诠释学大师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曾说过，谁拥有语言，谁就拥有世界。语言是话语表达的载体和形式，借助语言人们可以传递某种思想观念、政治观点、价值判断。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在《知识考古学》一书中指出：话语一旦产生，即可受到若干程序的控制、筛选、组织和再分配，即权力的形式。[1]马克思指出“话语中充满神秘的力量”[2]，话语背后这种“神秘的力量”就是话语权。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包含三个方面的内容。

第一，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是一种话语权利。辅导员作为高校教师，与其他专业老师一样，享有教书育人的基本权利。我国《宪法》《教师法》《高等教育法》《普通高等学校辅导员队伍建设规定》等法律法规对辅导员的话语权利都给予了法律上的支持，如《高等教育法》第四十五条规定：高等学校的教师及其他教育工作者享有法律规定的权利。《教师法》对教师的权利也进行了明确的规定，赋予了老师六项基本权利。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利是辅导员工作顺利开展的基本前提。

第二，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是一种话语权力。辅导员不仅是教师更是管理干部，在对学生进行教育管理的过程中，必然需要一种力量来推进各项工作的落实，这种力量就是话语权力。话语权力源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来源于话语权利，相关法律法规在赋予辅导员权利的同时也就相应地赋予了其权力；另一方面是来源于教师的权威，作为传道、授业、解惑者，辅导员在学历层次、知识结构、信息资源、社会阅历等方面优于学生群体，具有先天优势的话语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力是辅导员工作产生实效的有力保障。

第三，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是一种话语能力。对于任何一名辅导员而言，话语权利和话语权力都是相关法律和制度(显性或隐性)赋予的，总体而言都大同小异。但面对同样一项工作，不同的辅导员产生的思想政治教育效果有时却有着天壤之别，这就是个体话语能力的差异。思想政治教育的原理和方法都是既定的，在具体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过程中，辅导员作为教育主体需要对相关理论、概念先进行“输入”，内化吸收后再进行“输出”给教育客体，让文件中的一些“提法”变为自己的“想法”，然后再将其转化为学生的“做法”。这个“输出”与“输入”过程体现的就是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能力，它是辅导员工作取得成效的本质要求。

话语权利、话语权力与话语能力是一个相互联系、密不可分的整体，与辅导员日常工作中三种话语表达方式相对应：第一种是辅导员作为思想政治工作者，责无旁贷地宣传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过程中使用的政治性话语；第二种是辅导员作为管理干部，执行传达相关规章制度过程中使用的规则性话语；第三种是辅导员作为教育者个体，表达自己思想、观点、情感所使用的个人话语。

(二)高校辅导员掌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内在逻辑

回顾辅导员队伍建设的历史，无论是在革命时期的“政治指导员制度”，还是新中国成立初期的“政治辅导员制度”，再到后来的“辅导员制度”，无一不是为了加强思想政治教育。2006年4月，教育部召开了全国高校辅导员队伍建设会，同年7月出台了《普通高等学校辅导员队伍建设规定》，2017中国教育部部长办公会修订，《规定》明确了辅导员的角色定位、工作职责及素质要求。历史和实践证明，高校辅导员制度是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全面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重要举措，是辅导员掌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根本性制度保障。

首先，掌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是高校辅导员工作的本质属性。在全国教育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思想政治工作是学校各项工作的生命线。[3]高校辅导员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一线工作者，掌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就是要牢牢把“麦克风 ”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坚决与各种反社会主义、非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作斗争，与那些打着“普世价值”幌子的错误社会思潮争夺青年、抢占阵地；就是要敢于“出招”、善于“亮剑”，学会“发声”，教育引导学生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立志肩负起民族复兴的时代重任。可以说，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是辅导员工作的本质和核心，是每一名辅导员必须掌握的“看家本领”，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是辅导员开展工作的第一权力与本质属性。

其次，掌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是辅导员工作的价值内核。在全国教育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培养什么人，是教育的首要问题。[4]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关系高校培养什么样的人、如何培养人以及为谁培养人这个根本问题。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是我国高等教育事业及其他事业发展的根本前提和保证。辅导员掌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就是要始终坚持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来教育和引导青年学生，解决“用什么培养人”以及“培养什么样的人”这个根本问题。如果不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人、说服人、培养人，就不是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政治教育。[5]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能否深入推进、取得实效，学生能否健康成长，决定的因素之一是看能不能建设一支充分掌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辅导员队伍。

再次，掌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是辅导员自身发展的核心要求。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对“如何培养人”，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六个下功夫”(要在坚定理想信念、厚植爱国主义情怀、加强品德修养、增长知识见识、培养奋斗精神、增强综合素质上下功夫)，这对辅导员的话语能力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面对国际形势的风云变幻、社会转型发展对高校人才培养环境的冲击与挑战，面对学生成长成才过程中的疑问与困惑，高校迫切需要一批在思想政治教育和学生管理方面具有较强专业能力和实践经验的行家里手，担当其他从业人员无法替代的社会角色，[6]辅导员在这方面责无旁贷且任重道远。高校辅导员要提高自身的综合素养，不断提升话语表达的能力与水平，教育引导学生“六个下功夫”。

二、高校辅导员行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现实困境

辅导员所承担的思想政治工作与其履行这些职责之间的差异，形成了其行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矛盾。这些矛盾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外源性”矛盾，源于辅导员所处的内外部环境、规章制度等因素限制所产生的差异；另一类是“内源性”矛盾，因辅导员自身能力素质限制所产生的差异。在具体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中，“内源性”矛盾与“外源性”矛盾通常相互交织、共同存在，形成一对对矛盾体，这些矛盾体构成辅导员行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现实困境。

(一)制度性规定对辅导员行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隐匿

高校辅导员职业的内在规定性，要求其在思想教育过程中必须按照某种特定的话语内容、话语方式来传达某些“既定的事实”，这种政治话语、规则话语的宏大叙事与青年学生日常生活中的微观世界形成差异，隐匿了辅导员作为教育主体的个性化表达。

政治性话语是辅导员日常思想政治教育中常用的话语表达方式，其主要是一种理论化和抽象化的文本表达。许多辅导员或因理论水平不高而不能对文本进行解读，或因认识能力不足而不敢对文本进行解读，或因方式方法不当而不善对文本进行解读，因而只能做文本的“二传手”、做政策的“复试机”、做文件的“转发器”，生硬地采用理论灌输的方法，虽然完成了教育过程却达不到教育的效果，容易给学生造成一种“假、大、空”的感觉，长此以往还会引起学生的排斥与反感，难以使他们形成理论认同。

规则性话语是辅导员进行日常事务管理的话语表达方式，其主要是一种行政命令式的话语表达。辅导员日常事务工作千头万绪，从入学教育、班团建设、贫困资助、评先评优、心理健康教育到就业创业、党员发展等，“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涉及学生各方面的工作最后几乎都要通过辅导员来落实。面对学校机关部门的工作要求，辅导员只能将行政命令传达给学生，以一种命令式的口吻来发出各种通知。这种规则性话语通常忽视了学生的主体地位，一些表达缺乏法理支撑，容易形成“两张皮”现象：论坛与讲坛两张皮、会上与会下两张皮、实名与匿名两张皮，从而导致日常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下降。

政治性话语与规则性话语都是制度性规定下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表达的重要方式，但二者都是依附权势话语进入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场所域，前者依附的是“政府话语”，后者依附的是“学校话语”。在此过程中，辅导员始终都是以“客体”身份出现，隐匿在权势话语背后，完全遗忘了自身思想政治教育组织者、实施者、指导者、实践者、创造者的角色，没有发出自己的“声音”。

(二)“四化”社会背景对辅导员行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冲击

“四化”社会背景即经济市场化、政治民主化、文化多元化、社会信息化。

在经济市场化社会背景下，社会各项活动更加强调竞争、更加追求效率、更加注重结果，其以物质财富的增长为目标。但思想政治教育终究要教育引导青年学生认识和顺应社会发展规律，提高思想觉悟，这就产生了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精神引导与市场经济“物”的追求之间的矛盾。在政治民主化社会背景下，民众们参与政治的热情与积极性大幅提高，在西方各媒体大肆为本国“总统大选”渲染造势之时，一些青年学生似乎发现了西方政治民主的“先进性”，被这种看似“一人一票”制度的华丽外衣所蒙蔽，产生了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教育引导青年学生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与崇尚西方宪政民主之间的矛盾。在文化多元化社会背景下，西方的社会文化与价值观念也随之而来，致使各种价值诉求相互碰撞、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激荡、各种力量竞相发声，深刻影响着人们的思想观念和价值判断。[7]各种错误社会思潮，如新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民主社会主义、普世价值论等，也趁机涌入，试图抢占阵地，产生了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指导思想的一元化与多元价值观念的矛盾。在社会信息化社会背景下，伴随着新媒体的迅猛发展，人们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走在时代最前沿的青年学生更是信息化社会的“弄潮儿”，对一些新鲜事物、最新信息的知晓和掌握，有时比辅导员更快、更全，造成辅导员失去了作为“师者”的先天话语优势。作为“网络原住民”，他们可以整天待在宿舍不出门，用“WIFI(网络)”来解决“精神需求”，用“外卖”来解决“物质需求”。这产生了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的稳定性与教育客体思想的变动性之间的矛盾。

“人创造环境，同样，环境也创造人。”[8]“四化”社会背景下，形成了多元文化与价值并存的局面，潜移默化地引导和调控着人们认知方式和思维模式。青年大学生思想活跃，勇于尝试新鲜事物，但同时却又因判断力不够容易失去正确的方向，一些错误的思想观念、价值形态“趁虚而入”，迅速渗透到青年学生之中，挤占了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空间，消解了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优势，并对旧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产生怀疑，从而对辅导员行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产生巨大的冲击。

(三)职业角色弱化对辅导员行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消解

在高校话语体系中，主要存在着教育者(教师)话语和受教育者(学生)话语两大类，在教师话语体系中，主要有三类话语系统：一是由高校行政管理者发出的权势话语，传达社会对教育的要求和规定；二是科学研究工作产生的理性话语，即学术话语；三是实践教育者发出的个人话语。[9]虽然《普通高等学校辅导员队伍建设规定》中明确指出，辅导员具有教师和干部双重身份，但相对于专业教师而言，辅导员在学术话语中处于弱势，相对于行政干部而言，辅导员又处于行政管理层级的最基层。“双重身份”变成了“双重困境”，从而弱化了辅导员职业角色定位，进而消解了辅导员行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

一方面，相对于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等专业教师而言，辅导员群体是高校学历层次、专业起点相对较低的教师群体。高校专业教师一般都要求具备博士学历，有的还要求有博士后或海外留学经历，而辅导员多为本科或者硕士学历。辅导员虽然从事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但专业来源多样化，给人一种“专职不专业”的错觉，也使得一些辅导员在职业素养提升和专业知识积累上要“从零开始”。且繁重的事务性工作让辅导员难以投入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开展学术研究，造成许多辅导员缺乏实现专业化的信心。

另一方面，相对于高校行政机关管理干部而言，辅导员群体的职业角色显得笼统而含糊。在一些社会人士，甚至高校部分专业课教师和学生看来，辅导员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高校教师，而是一个“门槛较低”“谁都可以做”“不需要什么专业知识”的事务性工作人员。在辅导员的日常工作中，能够真正成为学生“人生导师”的很少，更多的则是学生的“知心朋友”，这种“亦师亦友”的角色定位也弱化了辅导员作为“师者”的身份。

三、 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构建的路径选择

构建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就是要解决各种制约话语权行使的矛盾问题，针对“内源性”矛盾，要通过提高辅导员职业能力素养予以解决，针对“外源性”矛盾，要通过体制机制的完善来予以化解。

(一)回归本位：健全完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体制机制

我国高校现行辅导员工作制度设立的初衷，就是为了解决青年学生的思想政治问题，要构建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就必须回到辅导员工作的本质，通过健全完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体制机制，让高校辅导员回归初心、回归本位。

一是要让高校辅导员回归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本位。从事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是辅导员的本职工作，然而在现实工作中，许多人把“主业”做成了“副业”。一段时间以来，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因量化标准、评价体系、成效显现等客观因素限制，不像科研成果、人才引进等能“立竿见影”，许多高校对待思想政治工作都是“讲起来重要、做起来次要、忙起来不要”，工作目标和要求就是“不能出现问题”。在部分专业教师眼中，做学生的思想政治工作是辅导员的事，自己负责把专业课上好就行，只教书不育人的现象明显。回归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本位，需要高校选优配强辅导员工作队伍，严格按照师生比不低于1：200的比例配备一线专职辅导员；需要高校畅通辅导员职称评定和职务晋升的通道，让辅导员真正享受到干部和教师的双重待遇，既能在行政级别上“升级”又能在专业职称上“晋级”；需要高校构建全员全过程全方位育人的“大思政”格局，完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

二是要让高校辅导员回归学生本位。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思想政治工作从根本上说是做人的工作，必须围绕学生、关照学生、服务学生。[10]思想政治教育的逻辑起点是现实的个人，辅导员的工作对象是思想活跃、个性鲜明的青年大学生，然而在现实工作中，“忙于事、累于事、希望无事”成了很多辅导员的工作常态。眼中只有事，却没有人，只想着怎样组织活动、如何把活动办好，却忽略了为什么组织活动、为谁办活动这个本质问题。这种见物不见人、见事不见人的状态，忽视了学生的主体地位，造成了教育手段与教育目的的分离。回归学生本位，需要高校在学生工作理念和工作设计中，真正做到以学生为中心，不能喊着“以生为本”的口号，到最后最苦最累最没有收获的却是学生；回归学生本位，需要辅导员在日常工作中真正围绕学生转，而不是只想为职务晋升而忙于事务，只想为职称晋级而“潜心学问”。

(二)创新方法：转换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方式

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做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要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11]新形势下做好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构建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必须创新思想政治教育方法，转换话语表达方式。

“因事而化”就是要实现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表达方式由制度性向生活性转换。制度性规定下的政治话语和规则话语，弱化了辅导员的主体地位，隐匿了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话语方式由制度性向生活性转换，就是要将宏大的理论叙事与个体的具体经历相结合，将浓厚的理性情怀与清新的生活气息相结合。[12]一方面,辅导员要善于抓住制度性话语的本质，充分把握其育人功能。“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13]另一方面，辅导员要把思想政治教育融入到日常的具体事务中，要面向学生的具体生活，把解决思想问题与解决实际困难结合起来。“‘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14]“因事而化”既需要辅导员在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上“够彻底”，又需要辅导员在思想政治教育实践上“够接地气”。

“因时而进”就是要实现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表达方式由说理性向情感性转换。长期以来，大学生对辅导员的印象似乎就是“总有说不完的事，总有讲不完的理”，工作职责要求辅导员必须要说理。做思想工作，要给学生讲做人的道理；做日常管理工作，要给学生讲做事的道理。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中，无论是“思想”“政治”还是“教育”似乎都是非常严肃而认真地工作，都需要辅导员讲“大道理”，这必然造成“言者谆谆，听者藐藐”的“空对空”现象。“因进而进”需要辅导员根据时代发展的新要求、学生特点的新变化，不断改进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方式，用情感性的话语代替说教式的话语。“没有‘人的感情’，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对于真理的追求”[15]，只有注入个人的感情，真正做到对工作用心、用情，才能让学生真切地感受到辅导员话语中所蕴含的吸引力与感染力，让学生对辅导员所说的事、所讲的理真听、真信、真用、真动。

“因势而新”就是要实现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表达方式由传统性向现代性转换。我国老一辈思想政治工作者在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实践中，探索出了诸多行之有效的教育方法，这些方法对今天的思想政治教育仍然具有很重要的借鉴意义。但随着国内外形势的深刻变化，特别是经济市场化、政治民主化、文化多元化、社会信息化对辅导员行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冲击，迫切需要高校辅导员话语表达方式由传统走向现代。一是要树立“互联网+思政”的工作思维，注重新型媒体平台的育人功能，充分利用“三微一端”(微信、微博、微视频、客户端)开展日常思想政治教育；二是要从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所注重的“面”上发力转向 “点”“面”结合，由“大水漫灌”式教育向“精准滴管”式教育转换，将思想政治教育做到日常、做到个人；三是要多关注学生日常的话语交流方式，主动融入到学生的话语体系当中，用学生喜欢、常用的话语方式做学生的思想政治工作。

(三) 提升素养：不断增强高校辅导员职业价值认同

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最终还需通过个体话语表达来实现，话语表达能力的高低直接影响着话语的影响力、吸引力和感染力，影响着思想政治教育的实际效果。提升辅导员职业能力素养，增强辅导员职业价值认同，是构建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重要途径。

一是要提升学科素养，增强说“行话”的能力。辅导员群体专业来源多样化，导致很多辅导员虽然做着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但却是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的“门外汉”，对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原理、方法一知半解，全凭经验来开展工作。“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16]辅导员只有充分学习掌握思想政治教育的原理方法，并将其运用到具体工作实际之中，才能增强话语的说服力、解释力。同时，在了解和掌握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理论时，特别要注重对学科思想性特征的深刻认识，因为对思想政治教育学科而言，“思想是灵魂，政治是主旨，教育是手段，离开了思想，思想政治教育就魂不守舍，就会偏离主旨与根本。把握住思想性这个灵魂，思想政治教育就会焕发生机与活力。”[17]

二是要提升职业素养,走职业化、专业化、专家化发展道路。2014年，教育部出台了《高等学校辅导员职业能力标准(暂行)》，提出辅导员是履行学校学生工作职责的专业人员，要经过系统的培养与培训，掌握系统的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并将辅导员职业等级分为初级、中级、高级。提升职业素养，就是要让辅导员认识到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如同专业教师一样，可以并且能够长期持续下去，而不是一个过渡性的岗位，走“三化”道路，就是要增强辅导员职业的认同感、归属感和成就感。只要这样，才能让辅导员真正“站稳脚跟”，愿意并且乐于在本职岗位上“深耕细作”下去。在行政话语和学术话语占主导地位的背景下，辅导员走专业化、职业化、专家化发展道路，能够增强其话语能力与分量。

三是要提升岗位素养，增强辅导员职业价值认同。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关系到高校培养什么样的人，习近平总书记在会见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顾问委员会海外委员和中方企业家委员时指出，教育就是要培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而不是旁观者和反对派。[18]“十年最大的失误是教育，这里我主要是讲思想政治教育，不单纯是对学校、青年学生，是泛指对人民的教育。”[19]历史是过去的现实，现实是未来的历史。站在这样一种政治高度看待思想政治工作，辅导员应深感使命光荣、责任重大。辅导员的工作不仅是一份谋生的职业，更是一项事关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事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后继有人的伟大事业。高校辅导员应站在这样一种政治高度、战略高度来看待自身的工作，认识自身工作的价值。职业价值认同是职业素养的重要内容，是辅导员开展工作的有力保障，有了高度的职业价值认同，辅导员的话语表达才能“掷地有声”。

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项提升人、塑造人、丰富人的精神世界的社会实践活动，其目的是提高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能力，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改造主观世界。辅导员是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骨干力量，其话语权的本质是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引导权。如果说“回归本位”是从认识论层面上解决话语权构建的本质问题，“创新方法”是从方法论层面解决话语权构建的技术问题，那么“提升素养”则是从价值论层面解决话语权构建的认同问题。认识论、方法论、价值论三个层面相融相促，共同构成了高校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构建的具体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