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天窗》与电影《卡萨布兰卡》戏剧结构比较研究

2020-01-18 08:34
黄冈师范学院学报 2020年1期
关键词:卡萨布兰卡凯拉里克

蔡 妙

(武汉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天窗》由英国编剧大卫·海尔于1995年创作而成,曾赢得奥利弗奖最佳新创话剧奖,2015年,其复排版赢得第69届托尼奖最佳复排话剧奖。《卡萨布兰卡》改编自舞台剧《人人都去里克酒店》,由朱利叶斯·爱泼斯坦、菲力浦·爱泼斯坦以及爱德华·科赫三人共同编剧而成,该片1942年在美国上映,并于1944年在第16届奥斯卡奖颁奖礼上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剧本三项奖项。2007年,美国好莱坞编剧协会评选了史上“101部最伟大的电影剧本”,该片排名第一位。由此可见,两部作品都是公认的佳作。虽然两部作品的时代背景、情节内容上看似天差地别,但其内在的戏剧结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本文通过对比这两部作品,是对既往戏剧理论的实践,也是对编剧技巧的进一步探讨。

结构对于戏剧来说至关重要,因为戏剧作品的时间、空间、篇幅等都是有限的,在有限的时空里,要生动形象地塑造人物,尽可能丰富和深刻地展现生活内容,引发读者或者观众无限的思考。“戏剧具有内外双重结构:故事结构与剧情推进结构。”[1]故事结构是从人物设置与事件关系上说的,是故事本身的内在逻辑秩序,可以理解为人物结构;而剧情推进结构则是剧本对这一内在秩序的一种阐述方式,是剧本对情节推进顺序的安排,可以理解为叙事结构。

一、锁闭式的叙事结构

《天窗》和《卡萨布兰卡》都采用了锁闭式的叙事结构。苏联戏剧理论家霍洛道夫曾将剧本结构分为开放式与锁闭式(也称为回顾式)两大类型。后来理论不断发展,现在一般讲戏剧结构分为三种:锁闭式结构、开放式结构、人像展览式结构。戏剧的“锁闭式”结构,是指截取生活的某一横断面,将冲突、人物和事件浓缩在这个片断中。要求时间跨度短,情节集中紧凑,许多事件不能正面描述,而要通过人物的追叙、补充来交待。每次倒序都能迅速推动剧情的发展,把过去的戏剧动作(情节)和现在戏剧发展的情况紧密联系起来,产生集中强烈引人入胜的效果。

《天窗》的时间跨度是九年,凯拉到伦敦不久后和汤姆相爱了六年,恋情暴露后已经离开了三年,话剧没有从凯拉如何从家里逃离出来,来到伦敦,如何和汤姆一家相识,如何恋爱分手等按照时间先后一一道来。发生的地点是凯拉破旧的小公寓,因为从人物性格上来说,凯拉不可能会回去找汤姆,她事先也并不知道爱丽丝的病故。爱丽丝已经去世一年了,一年足够使汤姆彻彻底底打乱生活的节奏,足够激化汤姆和爱德华父子俩的矛盾以至于爱德华要寻求凯拉的帮助。由此引出了故事的多条线索。因为人物少、场景固定,《天窗》的情节主要通过台词和人物行为来推动。

《天窗》之中对话是我们获取信息的主要方式,人物通过辩论式的对话制造悬念,并推动情节的发展,使我们一步步拼凑出事情原始的样子。将近160分钟的话剧里,爱德华拜访凯拉这一场大概20分钟,这一场戏起到了开端的作用。爱德华作为一个线索人物,从母亲爱丽丝去世,父亲汤姆变得陌生需要帮助入手,用层层铺垫的方式交待了本剧的戏剧性前提——凯拉和爱德华一家的关系,四个人物“明面上”和“私底下”的双重人物关系,也暗示了戏剧的“明线”与“暗线”。以女主角凯拉作为中心人物,明面上,她是男主角汤姆店里的员工;她和汤姆的妻子爱丽丝是很好的朋友关系,爱丽丝也是她工作中的伯乐;她和汤姆一家关系好到一起居住,所以和汤姆的儿子爱德华关系也非常融洽。私底下,凯拉和汤姆是情人,和爱丽丝是情敌,和爱德华是家庭破坏者与受害者的关系。所以,当恋情未曝光时,“明面上”和“私底下”的两重人物关系不会被打破,人物之间还能和谐相处。以爱丽丝发现汤姆和凯拉的恋情作为激励事件,两重人物关系被迫被打破,凯拉离开汤姆一家,爱丽丝不原谅汤姆并采取冷暴力的方式,直到重病缠身,汤姆被愧疚和失恋折磨,爱德华的成长也因为父母的忽视而不复健康。引出了最大的悬念——现在爱丽丝去世了,两人的感情是否会继续,凯拉是否会如爱德华所希望的,“治愈”汤姆与整个家庭。同时,为汤姆的出场进行了铺垫,爱德华提到父亲是一个很擅长和人打交道的人,而诸如“你越是压抑付出的代价就会越大”的台词既是暗示了爱丽丝悲剧的原因,也是为接下来的情节埋下伏笔。发展部分,男女主角之间身份关系的谜团被彻底揭开,个个细节如一张网慢慢拉开在我们的面前,使我们逐渐获得线索或事实碎片来拼凑和还原整个信息全貌。悬疑一层接着一层,推动着人们对事件的探寻,也推动着故事的发展。凯拉和汤姆每一次“交锋”,都可以用一场辩论来形容,此消彼长,十分激烈。凯拉和汤姆一见面,先是凯拉指责汤姆的粗鲁,又是汤姆瞧不上凯拉的居住环境,不断有前事件的追叙,语言上情感上的冲突接连不断,矛盾不断升级,将戏剧推向了高潮。两人的唇枪舌剑十分精彩。发展部分的高潮,凯拉拆穿了汤姆的谎言,而汤姆也承认了凯拉在心目中的独特地位,让两人之间的矛盾有所缓和,走向了暂时的和解。短暂温存之后,两人的相处依旧回到了矛盾重重互不相让的模式中。高潮部分,是凯拉与汤姆追叙爱丽丝如何发现两人关系,二人的价值观进一步显现出巨大的差异,凯拉用鸿沟来比喻与汤姆的分歧。通过编剧的自述,可以得知《天窗》的政治隐喻意图,可是即使不懂英国的历史,不懂何为“左派”、何为“右派”,我们能直观地感受到价值观的对立势必会导致人物的对立,爱情、亲情、财富都不能消解其中的矛盾。结局,与开端呼应,爱德华带来了凯拉念念不忘的早餐,像一场仪式,彻底告别过去,迎来新的生活。

《卡萨布兰卡》同样没有从男女主角的爱情线索入手,按照开始、结束、重逢、天各一方的叙述顺序,地点也不是选取在男女主角的故乡,或者他们相识的法国,而是在战争中相对中立的卡萨布兰卡,像乌托邦一样存在的里克的咖啡馆里。里克得到了两张通行证,这两张通行证决定维克多与伊尔莎夫妇生死去留,而伊尔莎,正是里克不告而别的昔日恋人。和《天窗》不同的是,虽然都是“复线”结构,《天窗》是明线与暗线交叉,暗线的发展是为了颠覆明线已经形成的局面,造成“发现”与“突转”从而形成戏剧张力,《卡萨布兰卡》两条线索都是明线,爱情线索和反法西斯线索交织在一起,不分主次,互相推进。追叙是《天窗》情节中最重要的部分,《卡萨布兰卡》中也有回忆,但影片推动情节发展所运用的最重要的手法应该是困境和悬念。电影的戏剧前提和话剧相似,里克与伊尔莎曾经相爱,里克的内心希望得到伊尔莎。电影通过营造困境,里克的困境、维克多的困境、伊尔莎的困境、法国的困境等等,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爱情的,所有人都面临着选择。面临着选择就意味着可以设置悬念。谁杀了德国信使得到了护照?维克多和伊尔莎能否摆脱德国军官斯特拉斯的追捕安全离开卡萨布兰卡?伊尔莎会选择谁?里克是否会帮助维克多和伊尔莎?困境与悬念交叉相错,每一个困境都会带来一种选择,对选择的期待形成了悬念,悬念的揭晓则揭示了人物心理。为了伊尔莎,里克不断打破自己的原则,不陪客人喝酒但是陪伊尔莎,不为了任何人冒险却甘愿为爱付出一切,里克的人物无疑是非常有魅力的。联系《天窗》,即使汤姆身上有着那样多的缺点,自大,狂妄,谁也瞧不起,可不能否认他依然是一个有魅力的角色。起码,是一个非常打动人的角色。

两部作品的核心事件很明显,空间上在尽力克制,将场景尽可能压缩减少,受到了“三一律”的约束和指导。锁闭式的结构将人物、冲突、事件都浓缩并且集中了,紧紧围绕核心事件,将人物的冲突放大给观众看,但处理不好,就会使剧情套路化显得平庸,因此网状的人物结构建立的复杂的关系网解决的这个问题,一方面让剧情更加符合现实逻辑,另一方面让情节变得更加丰富生动,引人入胜,以此来完成对主题的追求和升华。

二、网状的人物结构

“网状结构的故事,一般具有极为丰富的关系脉络,而不同关系线的交结之处则成为整个关系网的重要结点,通常以几个主要人物作为故事的结点,以人物相互之间不同的关系线来构成整个故事复杂而有力的关系网。”[1]人物关系怎么架更有戏,可以总结成六点:差异性、对立性、互补性、关联性、丰富性、机巧性。在《天窗》和《卡萨布兰卡》的人物设置中,都将这六点做到了极致。简省到极致的人物,不会因为数量而导致线索单一,形成寡淡无味的故事,也不会因为关系的错综复杂而导致观众眼花缭乱影响对影片的理解。

(一)差异性 从人物的性格来看,差异化非常明显。《天窗》里,凯拉看似娇小柔弱却很坚定,汤姆固执却孩子气,爱德华天真浪漫却叛逆,爱丽丝是爱情的完美主义者却没有勇气反抗。若是从出身来看,凯拉出身于上流却在贫民窟当老师,汤姆是白手起家的富豪,爱德华出身于富商家庭可是和平民打成一团。仅仅这三个方面,就已经使得戏剧的内容极其丰富了。而编剧将众多关系中重点挑出一条,故事重心为凯拉和汤姆分别三年后能否重归于好。若是爱丽丝没有死,这部戏的还是可以成为一部完整的戏剧,但主题可能就完完全全是爱情与婚姻了,而爱丽丝去世,相爱的两个人能否在一起还是不明朗,这就将爱情上升到了人生、阶级、价值观的层面。《卡萨布兰卡》的人物结构相较《天窗》要复杂得多,但是每一个人物都是根据其身份性格对情节起到了推动作用。《卡萨布兰卡》是战争和感情两条线索交织在一起的,人物结构与情节线索密不可分,要将影片中的人物进行分析,可以先遵循情节线索来分类。按战争线分,可以根据政治立场分为纳粹党、反纳粹组织、中立派等;按国籍分可以分为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英国人、捷克人、保加利亚人等;按人种分起码涉及到了黑种人、黄种人、白种人等;按感情线分,可以涉及到旧情人、情敌、妻子、丈夫、追求者、朋友等等。当然,所有人物的共同点就是最后聚集到了卡萨布兰卡的里克咖啡馆里。每一个类别都可以根据其不同,而产生矛盾冲突发展成一个故事。但是当将几种类别糅合在一起,每个人物都是多重身份的,这样形成的关系网非常庞大,情节可以有相当丰富的走向。

(二)对立性 《天窗》里,汤姆和凯拉的对立关系是势均力敌的,这样的关系从情节的张弛动静可以体现出来。两人的相处模式是一人占上风,然后就会被对方反驳败下阵来。《天窗》宣传册上有一句话“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差别,是社会、人类、当今世界最不能逃避的事。三个人的时候也许可以相安无事,但剩下只有你和我,比起三个人,只会更难。因为没有第三者的扰攘,彼此的差异,赤裸裸,无法逃避。”所以从主题而言,探讨汤姆和凯拉的问题,不在于分出谁对谁错,或者比较谁错得更多,因此,两人的关系从主题上也应该是势均力敌的。《卡萨布兰卡》里,里克是影片的绝对主角,全片以刻画里克为主,所以在伊尔莎和里克的关系中,里克是占主导地位的一方。首先,里克手上有通行证,他有权决定给不给伊尔莎,即使将通行证给了伊尔莎夫妇,没有里克的帮助,德国军官也不会放走他们。其次,从感情的角度而言,在真相揭露之前,伊尔莎的不辞而别对里克的伤害很大,直接导致里克来到卡萨布兰卡开了这间咖啡馆,里克是有一种感情里受害者一方的心理的。如果不是保加利亚小夫妻中的妻子的一番话,里克不会那么轻易理解伊尔莎,在他原谅伊尔莎之前,他是咄咄逼人的,原谅伊尔莎以后,一切计划,里克同样是瞒着伊尔莎。所以,最终,影片塑造了里克这样一个成全爱人,自我牺牲的人物典型。从两部作品不同的人物对立关系,也可以看出编剧处理素材与表达主题之间的区别。《天窗》属于“由小见大”,用一个家庭一对恋人的故事,辐射到社会现实,而《卡萨布兰卡》恰恰相反,着重表现了战争、政治、民族、自由等,最终落脚点是在主人公里克身上,是将浓厚的政治色彩,凝聚到了具体个人身上,属于“由大入小”。但是,《天窗》对时代背景的交代,是不明晰的,通过台词可以窥见一部分;《卡萨布兰卡》里,时代背景是叙事中重要的部分,反法西斯也是重要的主题之一。

(三)“侧面衬托”塑造人物形象 侧面衬托是从侧面来衬托要写的人物的写作方法。话剧和电影里的“侧面衬托”,主要是通过铺垫和伏笔。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莫里哀的戏剧《伪君子》,这部剧一共五幕,但是第一幕、第二幕主人公答丢夫并没有上场,而是通过其他剧中人的争论来塑造他虚伪的形象,因此他第三幕开始上场时的行为举止就显得格外虚伪,也形成了喜剧效果。

《天窗》第一幕第一场,借爱德华之口,塑造了汤姆男性至上主义者的形象,也提到了汤姆的重要变化——他擅长和各个年龄阶段的人打交道,现在却变得十分压抑自己的情感,哪怕是对儿子也不关心,观众对汤姆这个人物以及他和凯拉的感情也就有所了解。汤姆上场,确实如爱德华所说,健谈、男性至上、以自我为中心,但是,他确实是关心凯拉的,尽管是用他自己的方式,他对凯拉的感情也是非常坦诚的,这无疑和爱德华的说法形成了一定的反差,编剧这样安排,一方面,是为了人物的真实,作为主角,起码在这部话剧的前提下,将汤姆塑造成一个一无是处满身缺点的角色无疑是很不明智的,这会令凯拉对他的爱慕显得不合逻辑,因为从各方面来说,凯拉的条件不错,可以有很多选择;另一方面,编剧对男女主角的塑造,都是不完美的,两人的互相揭短,并不是为了告诉观众他们有多糟糕,而是为了说明他们的感情纠葛有多深,为了弱化对他们生活的关注,而转移到主题上去,转移到更深层次的价值观差异。话剧中反复提到凯拉和父亲之间的矛盾,一方面强调了凯拉的价值观,另一方面,从一定程度上,暗示了凯拉成长中父爱的缺失,补充了凯拉的性格成因,进一步阐明凯拉对汤姆产生情愫的原因,有一部分是为了弥补自己缺失的父爱,凯拉和汤姆的年龄差距确实很大。凯拉不曾提及母亲,两人互生情丝的初遇夜晚里,汤姆是作为一个对家庭有担当,对儿女充满关爱的父亲形象出现在凯拉面前的。正如凯拉面对观念有冲突,还充满了控制欲的父亲,她选择了逃离,当凯拉意识到汤姆和父亲的形象有所重合——控制欲很强、不愿意理解自己,加之爱丽丝的知情,凯拉也选择了逃离。那么不得不思考爱德华与凯拉的关系,因为爱德华对凯拉和父亲的事情,是有所察觉的,尤其是在三年之后,爱德华应该已经彻底明白这层关系。但是爱德华对凯拉是亲近的,其实很容易解释得通,一起生活六年,年龄差让两人相对亲近,分开的三年,爱丽丝完全封闭了自己,对儿子爱德华也不亲近,爱德华成长过程中同时缺乏父爱和母爱,他会怀念凯拉住在家里时父母那种微妙的和谐感,对于凯拉,应是亦友亦母。

《卡萨布兰卡》,影片开头是对战争环境和卡萨布兰卡政治地理地位的描述,然后是两名德国信使被杀,通行证不见。德国军官斯特拉斯被派来调查此事,当地警察局长说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他今晚回去里克咖啡馆,所有人都会去里克咖啡馆”。斯特拉斯表示他知道这个咖啡馆,也知道里克。里克是谁?为何他的咖啡馆人人都去?连德国军官都知道他?这形成了一个悬念。紧接着场景转换到了里克咖啡馆,两位女士向服务员打听里克愿不愿意和她们一起喝酒,服务员说里克从不陪客人喝酒。这样一来,里克更加神秘了,然后结合里克一个人下棋、拒绝德国客人的支票、巧妙应对情人郁凤妮、拿到凶手尤佳特通行证的同时表达绝不为任何人舍命的态度。如此一来,里克冷静、有原则、率性而为的形象就“立”起来了。此后里克为了伊尔莎一次次打破原则直至彻底颠覆人物性格和立场的情节才产生了巨大的戏剧张力。

总之,两部作品的网状的人物结构,形成了强有力的关系网对情节进行支撑。单是看人物,就足以窥见其情节的丰富性,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人物之间是“有戏”的。

锁闭式的叙事结构和网状的人物结构最大程度增强了两部作品的戏剧性,是作品之所以成功的最重要原因之一。而锁闭式的叙事结构和网状的人物结构二者之间也是相互作用的。合理的人物设置,让情节发展自然流畅,为高潮的形成积蓄力量,同时在突转时,既能出人意料,又符合逻辑,不至于导致人物形象的崩塌。叙事结构通过有目地地调整,可以更好地塑造人物形象,多方面或直观或间接展示人物从心理到行动上的转变。

《天窗》和《卡萨布兰卡》当然也有许多其他不同之处,其中很大一部分来源于话剧与电影自身的差别。《天窗》靠台词回顾事件,《卡萨布兰卡》靠镜头。电影可以将演员最完美的一面展示在镜头前,可是话剧要求更高,仅仅只表现完美的一面是不够的,演员必须做到在整体上力求完美,这意味着需要更好的演技,更充沛的情感,更有力的肢体语言。所以话剧更考验演员的演技毋庸置疑。话剧舞台的局限性也更加考验导演对于空间的把握,《天窗》中运用轨道门来区分场景,是运用最小的改动达到最佳效果的一个优秀范例。此外,随着演员表演艺术的发展,时代带来的审美的差异化,技术上的差别,《天窗》给人以生活的贴切感,《卡萨布兰卡》现在看起来多少会有些距离感,这些都不是作品本身的问题,是从读者接受视野的角度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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