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作为国家战略的全民阅读

2020-01-14 02:20聂震宁
现代出版 2019年6期
关键词:国民全民文化

◎ 聂震宁

党的十八大提出“开展全民阅读活动”,标志着全民阅读已经被提高到国家战略的高度。这是我国阅读史上前所未有的重要事件。十八大后,政府工作报告连续六年倡导全民阅读,国家“十三五”发展规划纲要把全民阅读列为八大文化工程之一并做出规划安排,国家先后有多项立法(《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公共图书馆法》等)对全民阅读予以保障,标志着这项国家战略正在得到持续的实施和推进。

阅读,作为人类一种普遍的文化行为,为什么会在21世纪的今天成为我国一项国家战略并得到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和具体落实?我们可以从历史的经验和现实的需求来讨论其中的规律和因果关系。

一、人类社会从来就高度重视阅读的作用

早在2 500年前,中华民族处于先秦时期,欧洲文明处于古希腊时期,当时就不约而同地在崇尚阅读,涌现了许多人类文明的元典和代表性人物。许多那时尚读、苦读的故事流传至今。孔子办学成为中华民族最重要的文化教育事件,柏拉图办学园也成为古希腊文明的标志性成果。中华民族文化最重要的元典之一《论语》开篇就发出“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召唤,接着忠告人们“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不学《诗》,无以言”,明确主张“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在《阳货篇》中更是强调人倘若“不学”则难以具有完美品德,等等,高度强调阅读的重要性。

我们不妨回想,数千年以来,人类社会只要正常发展,何曾对阅读有过懈怠!“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高尔基),“书籍是全人类最好的营养品”(莎士比亚),“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北宋·汪洙),这些名言很能表明人类推崇阅读的共识。回顾人类文明的发展,只要不带偏见,许多历史学家都会把中国发明的造纸术和印刷术列为人类文明史上最重大的事件加以推崇。中华民族的汉唐盛世与当时的文化传承和阅读密不可分。中华文明成为四大古代文明中唯一数千年不曾中断过的文明,中华民族的书籍出版、保存和阅读不曾中断则是其中重要原因之一。我国普通人家的对联常常是“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一些传统世家的对联就有“数百年旧家无非积德,第一等好事还是读书”。学者的治学警句发人深省:“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北宋·欧阳修),革命者的口号震撼人心:“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周恩来)。中华民族的主流价值观一直是把读书作为具有极高价值的行为加以推崇的。

欧洲的社会阅读也曾经有力推动过整个欧洲的革命性变化。公元10世纪之后中国造纸术经阿拉伯国家传入欧洲,15世纪德国古登堡发明了现代机器印刷术,整个欧洲社会的阅读发生了划时代的进步。其影响力之巨大、发展之迅速,为人们所始料不及。1450年整个欧洲仅有一家印刷所,但到了1500年,就出现了250个印刷中心,1 700余家印刷所,已知印刷的图书27 000余种,印量超过1 000万册。仅仅在两代人的时间里,欧洲读者数量由几万人骤增至几十万人。社会阅读的发展推动了欧洲的文艺复兴运动,进步的人文主义作品得到空前的传播。新印刷术还支持了德国的新教改革,马丁·路德的著作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影响,《新约》在马丁·路德的居住地维腾堡两年再版4次,之后在其他几个地方再版达到66次,使得教堂内的经书飞入寻常百姓家。法国大作家雨果在他的小说名篇里这样描述印刷和阅读对后世的影响:“人的思维随着思维方式的转变,也将改变其外在表现形式;每一代人的主流思想将会用一种新的材质以新的方式来体现;石刻书,何等坚固,何等持久,即将让位于纸书,相比之下这些纸却比石头更加坚固,更加持久。”

18世纪以来,欧洲一些主要国家的阅读活动对于该国的经济、政治、社会、文化产生过相当重要的影响。其中最为突出的实例是18世纪法国发生的“阅读革命”。当时著名的启蒙主义代表人物伏尔泰、孟德斯鸠、卢梭等的著作得到当时读者的追随,启蒙剧作家博马舍的名剧《费加罗的婚礼》广泛传播,以狄德罗为首的百科全书派通过百科全书的编写出版,在知识和思想上为法国唯物主义和无神论的发展奠定基础。凡此种种,“阅读革命”对法国大革命产生了有力的推动。此后,19世纪法国大众阅读场所的改造和发展,既体现了政治精英引导甚至规训大众的倾向,也反映了工人大众自我发展的诉求,对法兰西社会的建设、变革和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欧美学者早在20世纪60年代即对各个历史时期阅读与社会发展的关系做过比较深入的研究。其中对法国18世纪“阅读革命”的研究尤其深入。法国学者弗雷德里克·巴比耶的《书籍的历史》对各个历史时期的阅读特点进行了讨论,而且着重对18世纪的“阅读革命”提出了比较深刻的看法。法国学者罗杰·夏蒂埃所著《书籍的秩序:14至18世纪的书写文化与社会》中有两章专门讨论读者阅读和阅读史。美国著名阅读史领军者罗伯特·达恩顿的一些著述如《启蒙运动的生意—〈百科全书〉出版史(1775-1800)》对阅读与社会变迁的规律有过尤为深入的揭示。

事实上,自14、15世纪以来,世界印刷技术和社会阅读发生了不啻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对许多国家的社会发展、思想进步做出了史无前例的贡献。法国的“阅读革命”只是其中比较典型的实例。此外,19世纪德国发生的“阅读革命”推动了德国社会各阶级及阶层的文化融合,促成了现代德意志民族文化的形成,实现了19世纪德国社会的整体现代化。还有,19世纪英国大众科学读物的阅读全面兴起,从而确立了现代科学的基本体系。如此等等,都是阅读史上的重要事件,它们与人类文明进步、社会发展的关系在学术上值得深入研究。

二、社会阅读在我国近现代社会发展中发挥过重要作用

20世纪的中国社会是一个朝着现代化方向连续转型的社会。这一时期的社会阅读也在社会的连续转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我们从20世纪的辛亥革命、中国共产党成立、抗日战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和改革开放等五个重要历史转折关头来看它们与社会阅读的关系。

19、20世纪之交,清朝晚期积弱积贫、内外交困,引发越来越多的仁人志士“睁眼看世界”,他们大量阅读从西方国家引进出版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科技、法律等方面的书籍,史称“西学东渐”。清末以“西学东渐”为主要内容的社会阅读,正是结束帝制前的一个重要现象。在洋务运动推动下,1905年中国最早的大型公共图书馆在湖南、湖北相继成立,1909年京师图书馆的成立更做出了示范,其后许多省份也渐次创建图书馆,开启了中华民族过去不曾有过的公共阅读。与此同时,1905年梁启超提出“小说界革命”,推动我国新小说作品蜂拥而起,引发了国民阅读小说的热潮。历史学家认为,包括“西学东渐”和“小说界革命”在内的一大批具有改良精神的书刊出版和阅读,与不久后爆发的辛亥革命有着很明显的因果关系。

自19世纪晚期起,西方机器印刷技术被引进到我国,极大地促进了中国现代出版业的滥觞,培育并扩展了当时的阅读市场。著名文化学者李欧梵等将中国现代大众文化的产生追溯到上海的出版业,认为自1895年后,上海的杂志和小报把政治消息与新观念传播给了中国读者;此外,教科书、工具书、小说和科学书籍重塑了中国的国民素质。在世纪之交成立并发展起来的商务印书馆,与其说是一家民族资本印刷企业的诞生,不如说是新式文化的崛起。商务印书馆由张元济主政后,在20世纪初出版《最新初等小学国文教科书》《新字典》和包括《天演论》《原富》《茶花女遗事》等名著在内的“世界文库”,对于“昌明教育,开启民智”起到的作用在历史上早已有定评。可以说,20世纪之初出版业的发展和社会阅读的兴起,与1911年发生的辛亥革命是紧密相关联的。

中国共产党的创立是20世纪我国又一个重要的历史转折关头。在这一历史转折关头之前后,社会阅读也呈现了热烈景象。

1915年9月15日创刊的《新青年》杂志发起新文化运动,宣传倡导科学、民主和新文学,引起了社会阅读的热潮。1917年2月陈独秀的《文学革命论》发表在《新青年》,明确提出以“三大主义”作为新文学的征战目标:推倒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建设平易的、抒情的平民文学;推倒陈腐的、铺张的古典文学,建设新鲜的、立诚的写实文学;推倒迂晦的、艰涩的山林文学,建设明了的、通俗的社会文学。陈主张以革新文学作为革新政治、改造社会之途。以《新青年》为主要阵地的文学革命引动了社会大众特别是青年读者阅读新文学新文化读物的热潮。特别是1919年五四运动之后,先进的知识分子纷纷创办刊物,编辑书籍,组织进步团体传播马克思列宁主义。1920年一年全国就出现了400多种刊物。《新青年》等进步刊物在这期间刊载了许多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文章,成为进步青年最为追捧的杂志。社会阅读可谓风起云涌,尤其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得到广泛传播。其中李大钊《我的马克思主义观》一文,是我国第一篇全面介绍马克思主义的重要论文,引起很大反响。1920年《共产党宣言》的全译本在上海出版,许多读者争相阅读,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理论准备和社会基础。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在上海成立,当即决定创办《向导》《共产党人》等杂志,兴办工人夜校、农民夜校、党校,广泛开展马克思主义宣传,积极培养革命骨干、壮大革命者队伍。中国共产党组织开展的革命书刊阅读,起到了引领和推动革命事业不断向前的重要作用。

20世纪我国第三个重要历史转折关头是抗日战争。在整个抗日战争14年期间,社会阅读却出人意料地一直得到广泛的开展。

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著名出版家邹韬奋主编的《生活》周刊是最早强烈发声抗议的周刊,得到全国读者的热情支持,周刊发行量由原先的8万份陡增至15万份,成为全国发行量最大的杂志。1936年,邹韬奋主编的《大众生活》周刊态度鲜明地支持“一二·九”爱国学生运动,发行量超过25万份,刷新全国杂志发行纪录。可见因为处于民族存亡之际,当时的国民阅读热情高涨。进入全面抗战时期,广大读者急需阅读进步书刊。邹韬奋主持的生活书店出版品种数量和发行总量都在全国出版业内首屈一指。许多进步出版机构也都在为抗战发声呐喊。汉口大路书店、新知书店、战时读物编译社、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世界书局等出版机构出版的书籍各式俱备,销路畅旺,给人们以强烈震撼。特别是复社翻译出版美国记者斯诺的《西行漫记》(原英文书名《红星照耀中国》)一书在广大读者中产生了巨大影响,许多爱国青年就是因为读了这部书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根据地十分向往,从四面八方奔赴延安等抗日根据地。这些实例,足以反映当时社会阅读的热烈景象。

在以延安为代表的各抗日根据地,更形成了一股文艺出版和阅读的热潮。延安出现了革命诗歌创作热潮和街头诗运动,并且开展了几次大型的集体创作活动,反映根据地生活的长篇小说如《新儿女英雄传》《高干大》《吕梁英雄传》《小二黑结婚》等受到广泛阅读和好评。抗日根据地的许多作品传播到重庆等国统区,深刻影响了广大爱国进步青年,促成许多爱国青年参加到革命队伍中来。

20世纪我国第四个重要历史转折关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新中国成立之后不久,随即开展的扫除文盲运动(简称扫盲运动)在当代阅读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国家一穷二白,百废待兴,各项基础性建设迅速启动。1952年,我国发起了一项对于中华民族生存与发展关系极为重大的一项运动,即扫盲运动。当时全国5.5亿人口中有4亿多都是文盲,文盲率高达80%。在各级人民政府的组织领导下,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除文盲运动在全国范围内展开。扫盲班遍布工厂、农村、部队、街道,人们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投入到学习文化的热潮中。此后全国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大大降低文盲发生率。经过近50年的努力,2000年我国文盲率下降至6.72%。历时五十年的大规模并卓有成效的扫盲运动,逐步培养出越来越多的大众读者,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的奇迹。当时许多优秀大众出版物一经出版就能引起轰动,几乎达到家喻户晓、有口皆碑的地步。从解放区带来的一批文学作品《暴风骤雨》《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李有才板话》《王贵与李香香》《漳河水》《白毛女》等出版并在全国发行,特别适合新社会阅读的审美趣味。五四以来的鲁迅、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艾青、冰心、叶圣陶等名家作品继续出版,受到读者的热捧。外国文学作品特别是普希金的诗歌和高尔基、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等俄苏作家的小说,《莎士比亚戏剧选》和巴尔扎克、马克·吐温等欧美作家的小说,也成为社会阅读的热门书。其中最著名的有新创作的“三红一创,保林青山”,即《红岩》《红日》《红旗谱》《创业史》《保卫延安》《林海雪原》《青春之歌》《山乡巨变》八部具有代表性的长篇小说,每部书的印量一度达百万册甚至上千万册,当时大众阅读的热烈景象由此可见。

20世纪我国第五个重要历史转折关头是改革开放新时期。在实现这个伟大的历史性转折的过程中,一些重要的阅读给人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在改革开放启动之际,有一篇文章的发表和阅读十分重要。那就是1978年5月11日的《光明日报》发表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第二天的《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全文转载。这篇文章的发表和阅读引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思想解放大讨论,为即将开始的改革开放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思想准备。

几乎与此同时,1978年5月初,国家出版局决定专门调集纸张,重印一批中外文学名著,理由是为了满足广大读者“井喷式”的阅读要求。当时一口气确定了35种图书,其中中国古典文学名著10种,中国现代文学名著9种,外国文学名著16种。这些开放重印的中外文学名著一经面世,社会上顿时出现争相购买阅读的热烈景象,为即将开始的改革开放做了非常重要的精神准备。

改革开放正式启动之后,出版业顺应社会需求,大力改革创新,提高出版生产力,使得更多中外文学、文化、学术名著和知识读物像排炮一样地呈现在读者眼前。在我国40多年改革开放进程中,几乎每一个重要关头都与国民阅读有着紧密的关系。许多优秀出版物激发了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年读者强烈的阅读兴趣,满足了广大群众思想解放、改革创新的精神需求,全社会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良好的国民阅读状况。“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走向未来丛书”“走向世界丛书”“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家丛书”“当代经济学系列丛书”等丛书成为许多中高端读者的必读书。许多优秀的当代文学作品如《青春万岁》《冬天里的春天》《哥德巴赫猜想》《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红高粱家族》《尘埃落定》《东藏记》《草房子》《朦胧诗选》《外国现代派文学作品选》等成为社会阅读的热门书。一些外国引进版图书成为标志性现象。如1980年代的《大趋势》《第三次浪潮》等未来学著作,1990年代的曼昆《经济学原理》等许多经济学名著,21世纪之初的《世界是平的》等讨论经济全球化趋势的书籍,标志着我国的社会阅读一直与改革开放同向而行,且为改革开放持续发展提供了深层次的支持。

三、国民阅读状况越来越受到当代社会的高度重视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从1972年起几乎每隔十年提出一次开展全民阅读的倡议,而且具有比较明确的针对性。1972年第一次倡议“走向阅读社会”,主要是面向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的第三世界国家提出的;1982年第二次倡议“八十年代的目标—走向阅读的社会”,则是面向全世界提出,当时欧美发达国家因为遭到“电视病”的困扰,传统阅读受到挤压,引起众多有识之士的警觉;1995年第三次倡议“希望散居在世界每一个角落的人……都能享受阅读的乐趣”,则是面对正在到来的信息时代,“电视病”加上“电脑病”的弥漫性到来,国民阅读状况愈发出现颓势,引起了普遍的恐慌,因而需要进一步加大倡导阅读的力度。

我们还可以从一些国家在改善国民阅读状况上所做的努力,看到国民阅读问题正在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重视。韩国颁布《图书馆与读书振兴法》(1994),目的是“为图书馆及文库的设立、运营以及读书振兴,创造必要的环境,建立健全图书馆及文库,促进读书活动,促进文化发展和终身教育的发展”。美国先后颁布了两部与阅读直接相关的法律,即《卓越阅读法》(1998)和《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2002)。日本出台了《关于推进儿童读书活动的法律》(2001)。俄罗斯颁布了《民族阅读大纲》。英、法、德等国也都为保障国民阅读设立了公益性基金。以色列的国民阅读状况在国际上是有良好口碑的,可为了进一步提高中小学生的阅读能力,从2000年起其仍进行了多次教育课程改革,其主要目标就是加大中小学教育的阅读含量。总之,重视国民阅读、重视终身学习能力和文化素质提升,已经成为国际社会的重要趋势。

在世纪之交,我国的国民阅读状况开始引起社会各界的关切。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现为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自1998年起开展国民阅读状况调查,1999年正式向社会发布,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调查数据显示,我国1998年国民图书阅读率为60.4%,即有约40%的成年人全年没有读过一本书。此后,我国国民阅读率逐年下降,到2006年首次跌破50%,只有48.1%,这就是说,有半数以上的成年人全年没有读过一本书。这一调查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普遍关注,增强了改善国民阅读状况的紧迫感。

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高度重视文化在综合国力竞争中的作用和地位,高度重视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高度重视提高全民族文明素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因而对全民阅读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党的十六大提出建设学习型社会的要求,十七大提出实现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目标,全民阅读作为学习型社会和文化强国建设必不可少的基础,越来越受到普遍重视。党的十八大对文化建设做出全面部署,其中提出“开展全民阅读活动”,在全国范围内进一步引发了全民阅读的热潮。十八大以来,在国家通过立法对全民阅读予以保障的同时,一些省区市也通过地方立法来保障和促进全民阅读的开展,全国各地在全民阅读活动中有着许多创新性安排,受到人民群众的普遍欢迎,其中亲子阅读、社区阅读、机关阅读、企业阅读、特殊人群阅读、图书馆阅读以及中小学校的校园阅读等,尤其受到社会各界的普遍欢迎和高度评价。

党的十九大召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十九大明确提出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要坚定文化自信,指出: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十九大以来,全民阅读受到更多重视。因为,开展全民阅读,将有利于提高我国的综合国力,增强社会精神力量,增强文化自信,对社会的全面发展产生深刻的影响;开展全民阅读,将能够增强全民族的文化素质,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智力支持和思想保证;开展全民阅读,将有利于促进社会可持续发展,建设学习型社会;开展全民阅读,将有利于加强社会主义思想道德建设,为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提供十分重要的基础。

总之,从历史的经验和现实的需要来看,社会各界已经对全民阅读形成共识,即国民阅读是关乎民族复兴、强国建设乃至人类进步的大事,因而要着力于改善国民阅读状况,把开展全民阅读作为国家战略落实好,持续进行下去。可以说,中华民族要实现伟大复兴,有待于国民阅读状况的极大改善;我国国民阅读状况极大改善之日,必将是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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