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8小时如何催生消费新动能？

陈民恳 孙学华 沈丽娟

3月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召开会议。会议强调，要把复工复产与扩大内需结合起来，把被抑制、被冻结的消费释放出来，把在疫情防控中催生的新型消费、升级消费培育壮大起来，使实物消费和服务消费得到回补。夜间经济涉及餐饮、文化、游览、购物等多元化商业形态，是拉动内需的重要抓手。

3月，宁波出台《夜间经济促消费实施方案》；5月，宁波出台《宁波市加快发展夜间经济实施方案》。两个实施方案均围绕夜购、夜食、夜娱、夜游、夜学、夜练等主题特色，开展夜间消费激活行动，优化空间布局。宁波夜间经济发展有望迎来新的突破。

宁波夜间经济发展现状分析

发展潜力可观。根据第一财经新一线城市研究所发布的“知城·夜生活指数”数据显示，2019年宁波夜生活指数在全国337个地级及以上城市中排名第39位，较2017年排名下降20名。虽然受到评价指标微调的影响，但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宁波夜间经济发展水平相对滞后，与排名靠前的深圳、上海、广州、北京、成都等城市存在较大差距。但差距代表着潜力，宁波发展夜间经济可挖掘空间巨大。

交通出行尚可优化。城市夜间的公共交通为市民夜生活提供了基本的通勤保障，其运营时间直接影响着市民夜间活动的空间与时间。通过对比2019年12月底宁波和北京、上海、西安、杭州、南京等城市轨道交通官网发布的交通运营数据得出，2019年宁波轨道交通平均日运营时长为16.41小时，略低于南京、杭州，比北京、西安、上海少一个小时左右。

餐饮消费相对活跃。从热门商圈的美团网在线店铺数量来看，宁波天一广场有31家餐饮店，低于杭州西湖文化广场、西安东大街、上海徐家汇等城市同类商圈。虽然宁波天一广场在店铺数量上不占优势，但店铺的关注度、活跃度较高。从2019年美团用户点评数量来看，宁波天一广场评论数占比22.42%，与占比排名第一的西安东大街相差不大，超过杭州西湖文化广场、北京王府井两倍以上，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宁波天一广场的人气爆表。同时，宁波餐饮店铺的消费者满意度也较高。互联网监测数据显示，2019年美团用户评分在5.0—4.5（含）之间的店铺宁波占比超过65%，仅低于西安东大街、南京夫子庙，但高于北京王府井、杭州西湖文化广场和上海徐家汇。

产业业态有待丰富。KTV和影院通常是人们夜间娱乐活动的重要选项。根据2019年底宁波与上海、北京、西安等城市的KTV和影院数量，宁波的娱乐设施相对偏少。从人均指标看，宁波每万人拥有KTV数量0.1家，远低于西安和杭州；每万人拥有影院数量0.15家，略高于北京和西安，但低于杭州、上海和南京。此外，从5A级景区营业时长看，宁波天一阁营业时长为9小时，而上海野生动物园、西安大唐芙蓉园、北京奥林匹克公园等营业时长达12小时，差距比较明显，且多个城市5A级景点附近的配套相对完善，可以满足消费者购物、餐饮、娱乐、休闲、旅游、商务等一站式服务需求。

国内相关城市夜间经济发展经验借鉴

近年来，全国各地纷纷出台举措抢滩夜间经济，丰富城市夜生活，促进消费扩容提质。去年4月，上海出台“夜间经济十条”，大力点亮“夜上海”；去年7月，北京实施“夜间经济十三条”，打造“夜京城”；成都、西安、青岛等地也纷纷跟进。特别是今年以来，为统筹推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扎实做好“六稳”工作，落实“六保”任务，各地加大了对夜间经济的政策扶持力度，部分城市相关经验值得借鉴。

北京：开启“夜京城”新篇章。根据2019年“知城·夜生活指数”数据，北京的夜生活指数全国排第四，是夜间消费最活跃的十个城市之一。去年7月，北京提出，到2021年底在全市形成一批“夜京城”地标、商圈和生活圈，满足消费需求。6月6日，北京启动消费季活动，开展“点燃生活激情”“点红京张高铁”“点爆旅游景区”“点热文化场馆”“点亮北京之夜”等五大计划。

北京建立夜间经济协调推进机制，设立夜间经济“掌灯人”；优化夜间公共交通服务，地铁1号线、2号线每年5—10月将运营时间延长至0：30；促进夜间消费活动，支持“夜京城”地标、商圈和生活圈夜景亮化、美化工程改造提升，建设配套设施，开发夜间旅游消费打卡地，推出10条深夜食堂特色餐饮街区、培育16区特色精品夜市，并鼓励夜间延时经营。北京市商务局还推出《支持“深夜食堂”特色餐饮发展项目申报指南》，对每个深夜食堂特色餐饮街区最高支持不超过500万元，对每个深夜食堂特色商圈最高支持不超过300万元，对每个深夜食堂特色餐厅最高支持不超过10万元。

上海：展现“夜上海”新风华。根据2019年“知城·夜生活指数”数据，上海的夜生活指数全国排第二。目前，上海正大力推进夜间经济2.0版。去年4月，上海推出专项指导意见，围绕国际范、上海味、时尚潮三个特点，打造一批夜生活集聚区，全力打响上海购物品牌。去年4月以来，上海建立“夜间区长”“夜生活首席执行官”制度，优化夜间营商环境；编制夜生活集聚区发展规划，打造一批地标性夜生活集聚區；在夜间特定时段，允许有条件的酒吧街开展外摆位试点；鼓励各区发挥财政资金作用，支持一批夜间经济重点项目。截至2019年底，上海已任命15位“夜间区长”、85位“夜生活首席执行官”，各区和相关部门也纷纷出台各具特色的实施方案。

5月21日，上海市城管执法局印发实施《关于优化营商环境的指导意见》，指导夜市落实管理主体、实施商户自治，支持特色小店开展外摆位经营，对外摆时间、摆放范围等实施精细化管理。6月6日—30日，首届上海夜生活节举行，围绕夜购、夜游、夜读等主题，推出180余项重点特色活动，打造具有烟火气、上海味、时尚潮、国际范的夜上海新形象。

西安：打造“夜旅游”新亮点。根据“知城·夜生活指数”数据，西安排名从2017年的第20位上升到2019年的第8位，是提升最快的城市之一。在政策方面，西安也走在全国前列。2018年3月，西安推出了夜游西安的实施方案，提出以“旅游+”和旅游全域化为战略，以夜游经济提升为突破口，构建“品牌化、全域化、特色化、国际化”西安夜游经济。今年4月开始，西安逐步规划设置100处蔬菜早市、100处夜市烧烤集中经营区和100处食品摊贩临时摊群点，鼓励发展地摊经济，恢复烟火气。

西安编制专项规划，构筑“一极两轴五板块多节点”的发展格局，重点培育夜间观光游憩、文化休闲、演艺体验、特色餐饮、购物娱乐等五大夜游经济产业，形成一批特色夜游消费街区；延伸核心景区服务时段，树立古城特色品牌形象；拓展不同街区主题功能，汇聚人气；突出古城休闲游览功能，构筑环城夜游观光廊；提升演艺水准，深度挖掘城市文化内涵；鼓励商户延长营业时间，打造都市夜游商贸圈；延、拓、管相结合，提供夜游交通保障等。

成都：构建“夜消费”新场景。根据2019年“知城·夜生活指数”数据，成都的夜生活指数全国排第五，夜间消费在全天消费中占比达45%。根据智联招聘与美团点评共同发布的《2019年中国白领夜间消费调研报告》，成都餐饮、健身、美容等领域的夜间消费在全国排名前列。2018年，成都提出把发展夜间经济作为巩固西部消费中心和西南生活中心竞争优势的重要抓手。2019年9月，成都专项出台《关于发展全市夜间经济促进消费升级的实施意见》，结合“知快守慢，张弛有度”的成都文化，实施构建夜间消费新场景。今年3月，成都出台政策进一步落实有条件的占道经营。截至5月底，成都允许临时越门经营点位1.7万多个，允许流动商贩经营点2.01万个，增加就业10万人以上。

成都建立“夜间区长”“夜间市长”制度；积极培育市场主体，探索对符合条件的品牌连锁企业试行“一照多址”“一市一照”登记；实施宽容监管，支持有条件的街道开展夜间特定时段外摆位试点；升级基础设施，加快重点区域5G网络覆盖，持续完善夜间标识、公共Wi-Fi等配套设施；优化综合服务，策划夜间旅游路线和夜间旅游巴士，强化夜间停车、公共交通、夜间节会活动等信息引导；注重夜间安全防控。此外，成都还启动了2019“金秋耍成都·夜间新体验”系列活动，开通从广州到成都的“金秋耍成都”主题高铁，联动旅行社定制系列“夜消费体验游”旅游产品。

多措并举 着力打造“甬动夜色”消费品牌

加快落实宁波夜间经济实施方案，在强化政策落地、完善配套设施、丰富消费业态、优化市场环境等方面加大工作推进力度，进一步让甬城的夜景观“靓”起来、夜消费“火”起来、夜生活人气“聚”起来，全力打造“甬动夜色”消费品牌。

强化政策落地，激发主体活跃度。细化扶持政策，鼓励有基础、有条件、有潜力的区县（市）研究制定夜间经济发展规划，设立专项扶持资金，强化统筹协同推进，打造夜经济示范引领区。全面落实包容审慎监管，加大帮办代办力度，在许可范围内适当降低相关夜间经营主体准入门槛，支持品牌连锁企业开展“一照多址”登记，强化总部管理责任，简化门店消防安全检查等手续，实行告知承诺管理。推行柔性执法，适度放宽夜间管制，鼓励符合条件的街道设立夜间特定时段外摆位试点，并依法放宽企业夜间促销活动审批。降低企业经营成本，全面落实中小企业税收减免、夜间峰谷电价、简化发票领用等优惠政策。

完善配套设施，提高出行便利性。营造舒适夜间环境，完善夜间标识、装饰照明、景观小巷、环卫设施、公共Wi-Fi等配套设施建设。优化夜间交通出行服务，在夜生活集聚区及周边区域增设分时停车位，停车收费给予优惠，增加出租车候客点、夜班公交线路。通过机关事业单位带头，鼓励有关企事业单位、商务楼宇自用停车场在夜间向社会公众开放。根据客流需求，实施周末、节假日及重大节会活动期间，部分地铁及公交路线适当延长运营时间。推动夜间经济连片成网发展，探索开通连接南塘老街、月湖、老外滩、宁波博物馆、高教园区等景区景点、特色街区的夜间旅游路线和旅游巴士。

丰富消费业态，提升夜市吸引力。推进平台载体建设，打造一批夜间经济特色集聚区、夜景小巷、深夜食堂，合理规划发展24小时连锁便利店。加大对无人健身房、社区书吧、亲子乐园、休闲酒吧等夜间业态的引入，引导各类商家延长晚市营业时间。开展夜间打折让利活动，通过派发餐饮、图书、旅游等定向消费券，鼓励商家加大促销力度，激发夜间消费潜力。构建多元化、多层次的夜间演艺体系，鼓励开展荧光夜跑、街头表演等潮流活动，大力引进童话剧、沉浸式戏剧、多媒体交互体验等演艺项目，着力打造独具魅力的“甬动夜色”活动品牌。完善夜間旅游服务，探索天一阁等景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推行夜间开放，优化夜间设施建设，推出旅游衍生产品，发展旅游商品夜市。

优化市场环境，增强消费安全感。加强夜间消费引导，制作“夜明州”全景手绘地图、口袋书等，推送食、住、行、游、购、娱全方位资讯。开展品牌营销活动，特别是针对20—39岁消费主力，充分应用网络直播等新媒体营销手段，推介具有宁波特色的网红店、打卡地。注重夜间消费监管，强化大数据分析，加大监督抽检力度，打击假冒伪劣、虚假宣传、刷单炒信等违规行为。着重针对健身养生、教育培训、美容美发等领域的预付式消费行为，建立健全预付式消费保证金制度，加强风险防控。加强投诉举报处理规范化建设，畅通24小时在线投诉渠道，施行首问负责制，落实催办督办制度，提高处置效率。加强夜间治安巡逻，完善安保联防联控体系，制定应急预案，提高夜间安全保障水平。

（作者单位：宁波市经济信息研究中心、宁波中经科技发展有限公司）

责任编辑：姚颖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