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员生活》:不同于普通党员干部下沉,领导干部下沉社区担任“第一书记”的特殊用意是什么?
唐忠义:将党员干部下沉社区原本是基于疫情防控需求的应急举措,战时紧急、事务繁多、人手不足,需要党员干部下沉社区一起解决基层的困难。疫情期间,很多党员干部去了基层,但是原有的班子“消化”不了,很难用好,选派领导干部下沉社区担任“第一书记”,首先是着眼于化解这个方面的矛盾和问题。
当前,力量下沉、工作重心下沉,不再仅是临时应对疫情之举,更成为湖北基层治理改革的发力方向。尝试将机关企事业单位在职党员干部下沉社区的经验制度化、常态化,推动单位党建与街道社区党建互联互动,“街道吹哨、部门报到,社区吹哨、党员报到”,做到平时服务、战时应急,对不断壮大社区治理力量、夯实社会治理的基层基础具有重要意义。
加强基层组织建设,推进基层治理现代化,高素质的基层干部队伍是关键,其中书记又是最关键的角色,派“第一书记”是抓住了关键之中的关键。
《党员生活》:领导干部担任社区“第一书记”,有哪些作用和意义?
唐忠义:领导干部担任社区“第一书记”,可以发挥以下积极作用:一是引领作用,发挥思想引领、政治引领,服务理论政策传达到基层最后一公里;二是指导作用,“第一书记”可以通过更高的站位、更广的视角、更丰富的经验对社区书记的工作起到指导作用;三是补充作用,通过“第一书记”、其他党员干部下基层,输入新鲜血液,对基层原有职能、履职方式都能带来变化;四是协调作用,“第一书记”的到来有助于上传下达,也可以直接在基层与群众面对面;五是服务作用,“第一书记”下沉社区会力所能及地服务群众,处理群众急事、难事、烦心事。
领导干部下沉社区担任“第一书记”,是新形势下密切黨群关系、干群关系的新路径;也是探索基层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对策,这是输血式的做法,最终输血、造血要结合起来;还是提升整体能力、促进社会和谐的有益探索。
《党员生活》:目前还存在哪些问题和挑战?
唐忠义:一是制度建设仍在探索之中,顶层设计没完成,“第一书记”怎么派、派下去之后干什么、究竟有什么职责、该怎么搞,需要制定制度规范。
二是制度摩擦,村一级城乡居民自治制度有相关法律法规,党组织有基层组织条例,如果过多强化“第一书记”,可能会产生制度冲撞问题。
三是派出的单位是否认识到位,派出优秀的干部下沉;派出“第一书记”是否能适应基层工作。比如有的在本职工作干得很好,角色转换有一个过程;或者有的人擅长理论,操作性强的细小的事情不一定能胜任等比较现实的情况。
《党员生活》:将来如果要常态化,必须具备哪些条件?
唐忠义:要常态化必须要制度化,首要问题还是制度设计。包括要明确任职条件和选拔机制,选拔“第一书记”谁来选,用什么机制遵照什么程序;选拔之后明确岗位职责,“第一书记”究竟要干什么(城乡分开);“第一书记”和基层组织负责人的关系、边界;组织和基层分别该如何评价“第一书记”;评价结果如何运用,干得好坏是否会影响绩效或提拔等。
二是深化改革。制度化之后,围绕城乡基层治理需要深化改革,对目前的体制机制要全面梳理,厘清难点痛点,明确关键环节,有针对性地施策,通过改革找出路。鼓励因地制宜,大胆探索。
三是人是关键。人是起决定性作用的,要思考“第一书记”是统一派出去就完了吗?建议派出前开始培训,就如何当“第一书记”进行理论教育、经验分享,了解社区期望,在下沉之前就提升能力,以便更好发挥“第一书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