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丹
(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河南三门峡 472000)
前言:在我国进入新时代一来,有关现当代文学研究的内容与方法,无法跟上当前我国社会发展的速度,导致现当代文学研究失却了轰动效应,这一现象说明了我国社会整体文学氛围在不断减弱,甚至文学创作水平也出现了滑坡现象,想要有效改善这一问题,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史学化成为必然,只有这样才有助于我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反躬自省,改善文学内部问题。
根据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情况来看,逐渐演变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史研究,发生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在于执行了一系列向外转的操作,只有这样才好像有效研究历史的效果,例如,正经研究红楼梦的,不仅需要研究其中的文学知识,还需要研究作者的身世背景,写作背景,当时的社会文化,因此揭露出小说中影响的时代密辛,只有这样才算是将红楼梦研究了彻底。这一现象也是当前我国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发展趋势,我们可以将其称为由文向史,将现当代文学努力向史学研究靠拢,对文学进行彻底研究与改造,通过研究历史将其打造为“史学”,上升到学术性的高度,与其他史学研究相互对话,实现知识共享,资源交流。上述言论可能对现当代文学研究史学化趋势概述不够完善,但是这一趋势是我们有所目睹的,也是探究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史学化趋势的出发点。
想要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学化趋势,我们不能忽略陈寅恪先生,他曾提出诗史互证的这一说法,不少史学化的学者在论述自身观点时,便反复以陈寅恪先生为例,提倡将中国现当代文学与中国现代历史研究相互联系起来,这一现象,明显能看出我国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学化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主要表现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学化,虽然出发点为由文向史,是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改造与提升,但是多数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家的主要专业为文,并非在史,因此在对相关史料进行甄别、研究时,专业水平不高,研究较为吃力,这一现象导致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家对于文不能兼顾,进行彻底的研究,导致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出现有史而无文的现象,诸多文学问题被转换或者取消,主要转换对象为政治史,好像只要政治史关节被打通,那么文学问题便会自动解决,不在话下,这一现象最终导致历史问题考察不清楚,文学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被搁置一旁。例如,在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中,有这样一个问题,怎么样看待鲁迅晚期杂文对国民党不抵抗的批评?诸多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者,从当时的社会背景出发,研究国共两党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对日谋略等相关细节,最终得到鲁迅的批评不得要领这一结论,其实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鲁迅根本难以接触这些军事秘密,先不论结论是否正确,这一结论是否能够有效说明鲁迅晚期杂文中的问题,显然不能,因为从鲁迅晚期杂文的内容来看,杂文的得失并非是当代学者认为的政治正确,政治正确也不能成为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过程中唯一的文学史评价。
除了鲁迅之外,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学者对于柳青的《创业史》也具有此类型问题,目前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中,首先否定了柳青创作的阶级分析法与合作化主题,随后才承认柳青这一作家对人物以及生活细节的传神描写,甚至认为,柳青的合作化主题以及阶级分析法等相关思想,扭曲了作品中的任务心理以及生活细节。与这一观点相反的学者认为,柳青对于合作化运动有自己独立的见解,不仅如此,柳青与之后的人民公社、大跃进等思想都是格格不入,这种思想使得柳青的第一部《创业史》获得了辉煌,但是也影响了后续几部《创业史》的创作,导致后续作品久久不能完成。虽然这两种思想观点都与当时的社会背景相联系,但是他们的思考方式十分相像,都是优选考虑政治正确,然后开展所谓的历史研究,用历史研究的结果解释或者替代部分文学研究,都认为柳青是一位令人遗憾的天才作家,《创业史》的成功归功于柳青在政治上的先见,是被归因于柳青在政治上的失败,以政治历史原因来判定文学作品的成败,在开展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时,只需要看柳青在政治上的表现,来评价柳青的作品,作品本身的文学知识是不值得深入研究的。
不少学者也注意到了当前中国现当代文学史学化趋势这一现象,例如王彬彬教授,他强调文学与史学之间要进行互动,中国现当代文学与中国现代历史研究,要相辅相成,相互融合,不能出现一边倒的现象,也不能以历史研究来代替文学研究。因此,王彬彬教授对于陈寅恪先生的史诗互证论点进行了驳斥,王彬彬教授认为,虽然陈寅恪先生所说的以史证诗,与对诗词的审美鉴赏无关,但是对于文学中的真相、内容未全部了解,但是在对其作品艺术性进行研究时,真相与内容了解的越准确对作品的鉴赏便越准确。或许是因为此原因,洪子诚先生说,虽然很讨厌探讨文学体制与生产方式,有时候觉得这两者的内容与想象中的文学离得很远,但是文学与历史之间的界限难以确定,不能清除划分,因此洪子诚先生将此类问题概括为文史之争,文学与历史之间或许会存在部分满段与冲突,但是在研究文学作品的过程中,历史研究对于文学作品研究带有一些可检验性与真实性,在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过程中,如何将这两者有效结合是一个问题。洪子诚先生认为,文学史研究是一种趋势,在演变过程中,需要关注事实之前的联系,要重视外部因素对文学作品带来的影响。我们暂且不说文学体制与生产方式这两者是否能够说清,即便是能够说清,但是文学史的主体研究也未必真的能够水落石出,洪子诚先生所著的《中国当代文学史》仍旧留下了诸多空白,在该书中,有很大一部分篇幅论述了文学体制与生产方式,导致为文学作品以及作家留下的篇幅不够,读者也只能看到作家主体被决定的命运,不过在洪先生的书中,对于作家的身体进行了根本性的转移,从反抗、创造的主体变为了社会活动的主体,将作家的社会交往、或哦东、文坛机遇放在了文学史论述的前景,把重心放在了文学创作的文学性与独特性上。
在进行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时,与此不断推行史诗互证等相关理念,倒不如好好审视鲁迅的相关作品,例如《上海文艺之一撇》、《中国小说史略》等,其中的文学史描述方式堪称经典,即以文学作品作家为中介,来对当时社会文化、政治状态以及文学演变等关系进行分析。
根据当前中国现当代文学史研究情况来看,研究工作中最大的问题便是作家缺席现象,并非说是研究者没有列出作家的作品、生平等,而是这些研究活动并没有将作家安排在合适的文职,也不能像鲁迅一样,无论作品出自于什么社会、什么文化背景,无论是什么外部因素,在研究作品,观看作品过程中,都能够秉持公心,都能深入了解在复杂环境中作品里的灵魂、心态本相。例如,鲁迅对明清小说以及魏晋名士的描写,这才是有血有肉、有哭有笑的文学史。目前,在我国现当代文学研究过程中,作家都是处于被决定的位置,在研究文学史的过程中,文学史的主体并非作家,而是当时的政治文化背景,他们没有挖掘在文学作品创作环境下,作家心里的想法,文学史研究学者还缺乏透过文学作品看本质的能力。
对于当代文学史的读者而言,他们在观看文学作品的过程中,最不能理解的便是处于现代与当代的作家们,所创作的作品为什么会存在如此巨大的反差,如果将这种反差全部推诿于外部环境的变化,那么在研究过程中,也应该合理的说明作家在怎么样的环境下,一步步完成创作,树立了什么样的思想。中国现当代文学在研究过程中,如何说明相关作家从现代跨入当代之后的反差是有迹可寻的,就像鲁迅说阿Q无论是革命前还是革命后都只拥有一个人格。这也并非是说,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者在研究过程中,要对作品的生产方式或者文学制度进行取消,或者不在对文学作品创作时的社会背景,政治背景进行研究,而是说在研究过程中,应该对文学作品本身以及作者进行重视,相关方面的研究都是同时进行,最终才能进一步加强,以便能够看到作家在创作作品过程中的精神活动,思想动态。例如:鲁迅分析魏晋风度时,主要向读者说明了当时的作品是如何的华丽、通透与清峻,为什么有的人喜欢扪虱而谈,有的人喜欢喝酒吃肉,有的人喜欢拿着宝剑追赶苍蝇。文学研究者在研究文学问题或者作品时,无论是在研究社会背景还是政治文化方面有多优秀,缺乏这幅笔墨,那也是画龙不能点睛。
在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中,怎么样才能指代文学作者的真心呢?既然多数嗜血资料来源于外部因素,那么即使有研究作家思想的学者站出来,也无论拿出证据说明作家的真心,因此,在研究过程中,该是要以文学作品为主,从作品的文字描述中研究作家的创作思想,研究当时的社会背景,文学史中的史,到底是被叙述出来的,还是普遍存在的又或者是特殊的,其中所提供的历史知识,是否能够与其他人文学科一起实现对话与资源共享,这些问题都需要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学者思考。
综上所述,根据当前我国现当代文化研究情况来看,呈现出史学化的趋势,不少学者在研究过程中,不能将文学作品以及作家放在主体,通过分析作品创作的时代背景以及相关政治文化,来对文学作品进行评价与研究,这一史学化趋势导致现当代文学研究一味的偏重史学研究,不利于文化研究的发展,想要改变此现状,就要将文学与史学相结合,将作者作为研究主体,以此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