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骥
这是一座砖混结构的二层小楼
地处城中村。是当年一对养蜂的老夫妻
自建的房屋
届时,我租住在二楼东侧
烧煮、写诗、养育女儿……生活具体得像
一块块堆垒的煤球
每回自行车的铃铛响起,我知道
孩子的妈妈下班了,匆匆推门进屋
还夹带几缕暮色
如今,那座二层小楼还在
却几易其主。有时偶尔路过
我会抬头望一眼那一排斑驳的栏杆
追忆一些栏杆后面,曾经发生过的
许多旧事
以及当年的我,经常凭栏发呆
心事重重的样子
堤岸弯曲或笔直,能左右
水流的走向
同样,也能左右水禽叫唤时的
或曲、或直
狐狸祠早已消失了媚狐
太平寺的钟声是仿古的
上山砍柴的樵夫,脊背没有
想象中的佝偻
只有山峦依旧,不过已被削去了一半
只剩余一些零碎的
寂静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
就像眼下,比夜略淡的暮色
已靠近一个人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