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闻与传播学科来说,最有魅力也是最重大的研究方向,一个是中国的问题,一个是数字化的问题。
应该说,目前非常多的学者所做的各项研究,基本上都是围绕这两个大的方向。但另一个方面,虽然学术交流愈来愈丰富,研究成果的数量众多,而标志性突破性的成果却极为罕见。根本原因在于新闻与传播的学术生产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走出话语的纠缠。
总体来看,新闻与传播的学术生产纠缠在三类话语体系中:西方的学术话语体系、政府的政策话语体系以及业界的操作话语体系。首先表现在各自为战,或者是西方学术话语体系的检验或嫁接,或者是政策话语体系的图解或发挥,或者是操作话语体系的总结或描述;其次是不考虑语境,把三者搅在一起,看起来洋洋洒洒,但实质性的学术贡献并不多。
这三类话语体系同新闻与传播的学术生产高度相关,是学术生产的资源和对象,但是不能停留在三类话语的纠缠状态。学术研究需要逐步的探索,这种话语体系的纠缠状态是必须经历的过程,要突破这种状态,关键应该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尽快构建新闻与传播学科的中国学术话语体系。
实际上,在新闻与传播研究领域,无论是中国的问题还是数字化的问题,目前全球学术界,都并没有足够的理论储备。对我们而言,这是使命与责任,也是挑战与机遇。
学术研究需要有时效性的成果,但更需要能够支持学术研究长远发展、在短期内甚至得不到认可的基础性的理论研究。这种研究需要静下心来,坐冷板凳,耐得住寂寞以至冷嘲热讽。无论有什么样的困难,推动中国学术话语的基础性研究和理论构建,应该成为学术界共同努力的方向。
基于以上思考,本期重点刊发了几组相关研究成果。如陈力丹的 《习近平的宣传观和新闻观》认为,根据习近平的一系列论述,只要媒体人坚持经常身处基层和社区,俯下身、沉下心,察实情,就能发现问题,就能做到报道的主题既坚持党性,又体现以人民为中心,做到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朱文哲的 《身份藩篱:社交媒体使用与人际交往间的中介效应》建议通过向新生代农民工提供媒介公共产品和提升其媒介素养水平,以推动新生代农民工与异质群体之间建立稳定的人际交往。宋思根、张宇、宣宾的 《植入品牌记忆激活路径及激活水平影响因素研究》认为,“主角-关系-品牌”命题是植入式广告受众记忆激活路径的主线,受众内源性品牌特征可以高效激活受众对植入式广告的记忆,植入显著度、情节关联度和品牌熟悉度对记忆激活水平均有显著影响。胡钰、景嘉伊的 《“一带一路”倡议在伊斯兰世界的传播:战略能力与文明对话》提出,要在建设 “一带一路”的新时代背景下加强对伊斯兰世界的传播,要着眼于构建人类新文明的战略目标,全面提升战略传播能力,加强对伊斯兰世界的认知研究,创新传播理念与手段,拓展中华文明与伊斯兰文明对话的途径。
有了共识性的中国学术话语体系,新闻与传播学科的发展才能走出话语纠缠状态。在中国的学术话语体系与西方的学术话语体系、政府的政策话语体系、业界的操作话语体系的对话与交流中,形成代表性的研究成果,奠定学科发展的稳定基础,推动学科的大繁荣和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