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睿,重庆工业职业技术学院
消费商品和服务成了现代生活重要的组成部分,价格由自愿交易的买卖双方根据各自预期的收益来决定。价格反映了人类的偏好。市场是人类有效的机制,能为消费者确定商品和服务的价格。商品之间的价值关系,即它们的相对价格,与这些产品的属性无关;相反,它取决于生产它所需要的劳动时间。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
市场经济中并不存在某个人或某个群体控制或调节所有的经济活动,但这并不意味着经济活动是毫无章法的。消费者、生产者、零售商、房东或工人都根据双方共同商定的条件与他人进行单独交易。价格不仅把这些条件传递给利益攸关的某个人,也把它们传遍整个经济体系,并且实际上是传遍了整个世界。如果某地某人的产品更好,或是同样产品和服务的价格更低,相关的信息就会传开,不必由民选官员或计划委员向消费者、生产者发号施令,人们就能够通过价格采取行动。实际上,价格能够比任何计划者都要快速地整合信息,而这些信息正是计划者发布命令的基础。现代经济体都包含了成千上万种产品,期望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人知晓所有这些产品已是过分,更不用说要他们去了解每一种资源分配到生产中的数量和比例了。每一种资源有多少用在了什么地方,产成品怎样转移给数以百万的人,在这些决定中,价格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这一作用却很少为公众所知,也常常被政府官员忽视。
很多人只是把价格视为阻碍他们获得自己欲求之物的障碍。比如,那些想在海滨安家的人可能会因为滨海房产极其昂贵而放弃。但是,高价格并不是我们不能都住海景房的全部原因。相反,现实情况是海滨的房子远远不够分配,价格只是传达了这个潜在的事实。当很多人竞相购买数量很少的房子,这些房子就会因供求关系而变得十分昂贵。但是,并不是价格造成了稀缺。稀缺存在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封建社会以及原始社会。即使现在政府实施一项“普及”海滨住房的“计划”,并对这种资产的售价设置“上限”,也不会改变人口与海滨土地之比很高这一潜在事实。对于既定数量的人口和既定数量的海滨房产,若没有价格,配给将不得不通过官方命令、政治偏好或随机的方式来进行,因为配给总要实施。即使政府颁布命令说拥有海滨房屋是全体社会成员的一项“基本权利”,仍然丝毫不会改变潜在的短缺。价格像信使一样传递着消息。有时候是坏消息,比如海滨房产的例子,渴望拥有海滨房产的人比可能住在海滨的人要多得多。但常常也有好消息,比如得益于技术进步,电脑飞速降价、升级。尽管高科技进步的绝大多数受益者对技术变化的具体内容全然不知,但是价格把最终的结果传递给了他们,使他们能够做出决策、提高生产率,并通过使用电脑获得了普遍的福利。
价格不仅是转移货币的方式。价格的主要作用是提供一种能够影响人们使用资源和生产产品行为的经济激励。价格不仅指导着消费者,也指导着生产者。毕竟,生产者不可能知道数以百万计的不同消费者想要什么。比如,汽车制造商所能掌握的,是他们制造的某种汽车能卖个好价钱,不仅能够收回收回生产成本,还能留下利润空间,但是他们制造的另一种汽车可能会不好卖。为了处理掉这些滞销的汽车,卖家必须削减价格,直到经销商能够处理掉库存为止,即使这意味着要蒙受一些损失,否则他们就会因卖不出去这些汽车而遭受更大的损失。虽然自由市场经济体系有时被称为利润体系,实际上它是一个盈亏体系,而且亏损对经济效率同样重要,因为亏损会告诉生产者应该停止做什么——停止生产什么、停止把资源投入哪里、停止投资什么。亏损迫使生产者停止生产消费者不想要的东西。虽然不能真正了解消费者为什么喜欢某些功能更胜于另一些,生产者会自发地多生产获利的产品,少生产亏损的产品。也就是说,生产消费者想要的东西,停止生产消费者不需要的东西。尽管生产者只关心自己和公司的损益状况,然而从经济整体的角度来看,以价格为指导的决策能够让社会更有效率地利用稀缺资源。
早在互联网出现之前,价格就已经形成了一个全球性的信息交流网络。不论是谁、不论在哪,只要是自由市场通行的地方,价格就能把你和其他人联系起来,因而商品价格低廉的地方能够让自己的商品畅销世界各地。这样你才能够穿上马来西亚生产的衬衫、意大利制造的鞋子、加拿大生产的裤子,开着日本制造的汽车,而轮胎却是法国生产的。利用价格来调节的市场使人们能够向他人发出信号:想要多少产品,愿意支付什么价格。其他人也同样会发出信号:在什么价格愿意提供什么产品。价格对供求做出反应,使得自然资源从丰富的地方(如澳大利亚)转移到匮乏的地方(如日本)。因为比起澳大利亚人,日本人愿意为这些资源支付更高的价格。同样的资源,澳大利亚因其本身富有这类资源而价格较低,而日本人支付的高价格不仅能够弥补运输成本,还能够让澳大利亚大赚一笔。
观察价格被禁止发挥作用的情形,我们能够更清晰地体会到自由市场价格在资源配置中的重要性。例如,在苏联政府管制经济的时代,价格不是由供求决定,而是由中央计划者设定的,他们通过直接命令的方式把资源分配到不同的用途上,并把价格提高或降低到他们认为合适的水平。两位苏联经济学家尼古拉·什梅廖夫(Nik olaiShmelev)和弗拉基米尔·波波夫(VladimirPopov)曾描述,苏联政府提高了鼹鼠毛皮的价格,导致猎人们去猎取更多的鼬鼠,并出售更多的鼹鼠毛皮。国家采购量增加了,现在所有的分配中心都堆满了这些毛皮。工业无法消耗掉它们,在处理之前,它们往往就已经腐烂在仓库里了。通过供求对价格的影响,以及价格对消费者和生产者行为的影响,无数独立的决策得到全面协调。让价格来说话,人们只当听众,他们的反应通常要比中央计划者整合报告资料快得多。虽然指挥人们采取行动看上去是一种更合理有序地调节经济的方式,实践中却缺乏效率。在苏联的中央计划经济时期,许多其他的商品也和鼹鼠毛皮一样。这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仓库堆积大量滞销商品,其他商品却存在令人痛苦的短缺,而用于生产滞销商品的资源本可以用来生产短缺商品。在市场经济中,过剩商品的价格会根据供需关系自动下降,短缺商品的价格也会由于相同的原因自动提高,最终的结果是:当生产者追求利润避免损失的时候,资源自动从过剩产品转移到了短缺商品的生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