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佳芝
沿着澳大利亚拉塞特公路纵深探索红色沙漠,爱丽丝泉水沙漠公园是一处值得寻迹的地方。
这里几乎有澳大利亚红色沙漠中所有的奇特动物。在公园漫步道上,驯兽师正在给楔尾雕、鹪鹩和很多不知名的猛禽投食,空中时而掠过红隼的影子,向远方看,野猪在水洼中打滚,近处则蹦跳着几只袋鼠,慢悠悠缓行的骆驼从眼前走过。听当地人说,如果夜里来看,还能见到罕见的豚足袋狸——早在半个世纪前,这种胖乎乎的小生物就已经被澳大利亚政府宣布为濒危动物。
蓝天白云,红色的沙土,构成了美妙绝伦的澳大利亚内陆风光。导游不无自豪地告诉我,红色沙漠和林地、内陆河毗连,是整片澳洲大陆生态多样性最为丰富的地区。无穷无尽的生命在这里诞生、死亡,原住民身着原始而野性的服装尽情表演,仿佛正在把这片土地上所有的故事用肢体描述出来。他们的舞步和红色的沙土交汇的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千年前的喧嚣与热闹。
夜的黑还没有褪去,在梦中就被唤醒。一行人乘车出发寻找另一处胜景。
缘着海岸线行驶,朝霞映在海里的样子格外醉人,不知过了多久,导游唤醒了几个又入睡的人,告诉我们,这里就是维多利亚州的大洋路了。知道大洋路,还是因为曾经读过的一本历史书。这条路1919年开建,修建了足足14年,在整个澳大利亚的历史上都是非常浩大的工程。同美国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建设田纳西工程一样,这条公路也是为了解决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澳大利亚就业率降低的问题,筑路工人中大部分都是一战退伍军人。大洋路没有想象中那么长,全程270公里,路面不宽,但是很结实,车轮压在上面的感觉稳稳当当。
不过这时,海边开始下起了大雨。原以为朝霞意味着晴朗的一天,晴空却被灰云夺去降下暴雨。到达终点十二使徒海洋国家公园时,风雨大作。望着海浪拍打岩石激起的白色水沫,让人感到惊心动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激荡出形似基督十二门徒的巨石,不舍昼夜伫立海边。来到这里,心神和空间一样豁然开朗,浪花击石传递出的大自然的力量让人莫名敬畏,如同真的看见基督门徒一般。
终于到了悉尼。在环形码头驻足,贝壳般的悉尼歌剧院落入眼帘。曾经多少年,我们提到悉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教科书中的歌剧院。不曾想,它现在正在那里,等待着我的亲近。
丹麦人约恩·乌松设计了这座歌剧院。当时,有很多杰出的设计师参与到这座悉尼地标性建筑的设计竞争中,他们提供了大量的设计图纸和详细的数据指标。乌松却只带了一张草图。贝壳、海鸥、船舶……乌松的草图中,汇聚了丰富的想象力,让这样的建筑坐落在悉尼湾,难道不是浑然天成么?评委们一眼选中了他的创意。
经典确实会让人忘却一切,但是建筑的难度和不断攀高的预算让澳大利亚政府难以忍受,预算增长了1700%,澳大利亚政府解雇了乌松的职务。落寞的建筑师从此再也没有回到这片土地,纵使最后这座建筑还是按照他的蓝图建设。
乌松的心始终是孤独的。他要追求的是一种极致,所有的掌声都不能让他欣喜,唯有看到心中梦境的完整实现,他才会感到幸福。看着无数人在悉尼歌剧院前留影,我想,谁都爱着这座美丽的建筑,但有谁会看见乌松那颗落寞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