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里走出的官员——从处世之道看山涛与王戎之异

◆肖良凯 倪恩褀

历史上所谓的“竹林七贤”是指：魏晋时期的山涛、向秀、刘伶、王戎、阮咸、嵇康、阮籍七文人。据《世说新语》记载：“陈留阮籍，谯国嵇康，河内山涛，三人年皆相比，康年少亚之。预此契者：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邪王戎七人。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之“竹林七贤”。

“竹林七贤”表面看似是一个以“肆意酣畅”，饮酒作乐的“酒囊饭袋”集体，都以崇尚《老》、《庄》等文学经典为人生旨趣的文人圈子，但是竹林七贤也有着不同的人生价值观和不同的为人处世风格，因而也导致了竹林七贤最后的分道扬镳、分崩离析、导致了不同的人生结局。竹林七贤的七文人都曾做过或大或小的官职，其中竹林七贤中官职做的最大的当属山涛和王戎二人。其二人最后都官至司徒，位居三公，显赫一时，但是二人在处世之道上有着极大的差异，本文章根据《晋书》和《世说新语》的零星记载，从二人的容止、为官以及俭啬三个方面对两位竹林里走出来的官员的为人处世之异做简要的对比和分析。

一、容止：“璞玉浑金”的山涛与“鸡骨支床”的王戎

山涛，字巨源，世称山公。因为山涛是竹林七贤中年纪最大的，所以，被后人称为“山老大”。山涛可以说是竹林七贤人事组织的核心人物，七人相聚于竹林之时，总是以山涛为纽带，一起畅游竹林。山涛最先结识与其年龄相近的嵇康和阮籍，成为至交好友，三人”契若金兰“，后又加入了刘伶、阮咸、王戎、向秀，七人一起开启了为后人所熟知的“竹林之游”。

山涛仪表堂堂，如璞玉浑金。同为竹林七贤之一的王戎称赞山涛：“如璞玉浑金，人皆钦其宝，莫知名其器”。（《晋书•山涛传》）王戎认为山涛好像天然美质，即使不加修饰也仪表堂堂，人人都钦赞他的宝贝，却不知道他的器具的名字。也就是说，山涛人才出众，品质淳朴善良 好像天然美玉，人们只知道他像玉石一样是一块漂亮而珍贵的宝贝，却不知道这块美玉的价值连城，也就是不知道他的存在对社稷对国家的重要性。“裴令公见山巨源曰：“如登山临下,幽然深远。”（《晋书•山涛传》）同朝为官的裴楷对山涛的评价认为：“见到山涛，就像登上高山之巅，低头俯瞰万里山河，是如此的幽深宁静，旷远而有万里之势。山涛“少有器量，介然不群。性好《庄》、《老》，每隐身自晦。”（《晋书•山涛传》）在竹林七贤中的山涛，年少的时候就器量超人,仪表超群，风度翩翩、神气十足，时人无人能及。喜欢读《庄子》、《老子》,未出世为官之前常隐居乡间里,以便掩盖自己的志向才能。

王戎，在竹林七贤中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孩童时代的王戎聪明而又神采飞扬，人才出众，有“神童”之称。王戎“幼而颖悟，神彩秀彻。视日不眩，裴楷见而目之曰：“戎眼烂烂，如岩下电。年六、七岁，于宣武场观戏，猛兽在槛中虓吼震地，众皆奔走，戎独立不动，神色自若。魏明帝于阁上见而奇之。”（《晋书•王戎传》）王戎年幼的时候时聪明过人，神采清朗。能够与太阳对视而眼睛不花，裴楷看见后称赞说：“王戎眼睛就像有光芒一样，就像高山危崖下的火石电光一般。”王戎六、七岁的时候，和父亲在京城宣武场看杂技表演，猛兽在牢笼中怒吼，吼声震动天地。众人都逃走，只有王戎站立不动，神态自若。魏明帝在楼阁上看见后都感觉很奇异。“阮籍与浑为友。戎年十五……籍每适浑，……过视戎，良久然后出。谓浑曰：“濬冲清赏，非卿伦也。共卿言，不如共阿戎谈。”（《晋书•王戎传》）

阮籍和王戎的父亲王浑是好朋友。王戎十五岁时，阮籍和王戎开始有了忘年之交往。阮籍常常到王戎家里面去游玩，并且总是去看王戎，很久才会出来。阮籍对王浑说：“王戎清逸过人，值得欣赏，不是你我这类一般人能相比的。和你谈话，不如和王戎谈。幼年的王戎能够得到同为竹林七贤阮籍“清逸过人”的评价，是何等的出众。“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幼年时代的王戎人才超群，神态气势过人，但是长大后不但身材短小，瘦骨嶙峋，不修边幅，和璞玉浑金的山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世说新语.德行》篇记载：“王戎、和峤同时遭大丧，俱以孝称。王鸡骨支床，和哭泣备礼。”王戎在母亲去世的时候由于哀伤过度，本来的瘦而矮小的身体显得更弱不禁风，就像鸡骨头一样脆弱的骨骼细弱得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由此可见王戎是何等的瘦小，其仪容仪表是何等的丑陋。王戎“为人短小，任率不修威仪。”（《晋书•王戎传》）王戎不但长得矮小，而且率性而为，不修边幅，看上去没有一点威风的仪容仪表。

二、为官：“德高望重，用人唯才”的山涛与“无蹇谔之节，与时浮沉”的王戎

山涛和王戎在西晋王朝，最终都官至司徒，位居三公。在中国封建社会，太尉、司徒、司空谓之三公，在今天都是副国级的大官员了，作为这样的大官本应该是国之栋梁，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但是二人在为官之道上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山涛为官可谓是真正的造福百姓，一心为国家，一心为社稷着想，堪称伯乐再生；而同样官至司徒的王戎却尸位素餐，无所作为，表现出官场圆滑而丑陋的一面，就连其同僚都都“道路相遇而避之”。

山涛——“德高望重，器重朝野。”

《晋书•山涛传》记载：“时帝以涛乡闾宿望，命太子拜之。”晋文帝司马昭认为山涛德高望重，才气过人，让太子司马炎拜见他。《世说新语•政事》记载：“山公以器重朝望，年逾七十，犹知管时任”。山涛因其为人处世的优秀品质，在整个朝廷上下，包括皇帝都对其器重有加。古稀之年仍然为国效力，担当重任。“文帝与涛书曰：足下在事清明，雅操迈时……”《晋书•山涛传》晋文帝司马昭亲笔书函与山涛说：“山涛虽然年迈古稀，但是德高望众,做事清明”，希望山涛能够继续为国效力。

“太康初，迁右仆射……涛以老疾固辞，手诏曰：“君以道德为世模表，况自先帝识君远意。吾将倚君以穆风俗，何乃欲舍远朝政，独高其志耶！吾之至怀故不足以喻乎，何来言至恳切也。且当以时自力，深副至望。君不降志，朕不安席。”《晋书•山涛传》晋武帝太康初年,山涛加官进爵为右仆射一职……，山涛以年老多病坚决要求辞官归隐。皇帝亲笔诏书给山涛说：“山涛为人处世，道德高尚给世人起了模范的作用，何况先帝早已经意识到你有高远之志向。你的为官，我将依靠你来教化世间，让民风更加淳朴厚重，你为何要舍弃在朝为官，归隐田园以获得名声呢!我作为皇帝一直都在怀念你过去的为人和对朝廷的一片至诚之心，难道你不明白吗?虽然你辞官上表的言论是何等的恳切，但是你应当及时自我勉励，继续出世为官，来安慰我对你殷切的希望。假如你还是不肯改变你辞官退隐之志，寡人将坐卧不安。”“后拜司徒，涛复固让。诏曰：“郡年耆德茂，朝之硕老，是以授君台辅之位。”《晋书•山涛传》后来山涛又被封为司徒，山涛又推辞不接受,皇帝下诏说：“你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德行威望无人能及,又是朝中元老,因而授予你司徒的官位”。山涛为官一生，能够得到晋文帝和武帝两朝皇帝的亲笔诏书和如此的器重，在封建官员中实属难得。

山涛——“用人唯才，不遗疏远单贱。”

《晋书•山涛传》记载：“初，涛布衣家贫，谓妻韩氏曰：忍饥寒，我后当作三公，但不知卿堪公夫人不耳！”山涛为出世为官之时虽然家庭贫苦，但是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信念，有着“位及三公”的远大志向，最终山涛“行为世范”，用自己的行动使得梦想成真，成为封建社会为官之典范，官员精神之楷模。“涛甄拔隐屈，搜访贤才，旌命三十余人，皆显名当时。人怀慕尚，风俗颇革”。《晋书•山涛传》山涛为官期间，清正廉洁、大公无私，选贤任能，其所选举的三十多个人，都是当时的贤能之人。山涛因此受到老百姓以及士人的仰慕推崇,就连当地民风民俗也因此得到重大的改变。“前后选举，周遍内外，而并得其才。”《晋书•山涛传》山涛为官期间，从不徇私舞弊，所选举的人才遍及朝野，并且都是真正之栋梁。“涛再居选职十有余年，每一官缺，辄启拟数人，诏旨有所向，然后显奏，随帝意所欲为先。……故帝手诏戒涛曰：夫用人惟才，不遗疏远单贱，天下便化矣。……涛所奏甄拔人物，各为题目，时称《山公启事》。”《晋书•山涛传》年老的山涛任选官职务超过十几年，凡是有用之才，或是缺位的官员山涛都选拔出多个，让皇帝最终来裁定。皇帝最终也认为山涛选拔人才能够做到公平公正，从不分贵贱亲疏。他可以举荐了同为竹林七贤之一的阮咸出世为官，也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举荐因罪被诛的嵇康的儿子嵇绍出世做官。《世说新语•赏誉》中记载：“山公举阮咸为吏部郎，目曰：清真寡欲，万物不能移也。”《世说新语•政事》记载：“嵇康被诛后，山公举康子绍为秘书丞。绍咨公出处，公曰：为君思之久矣。天地四时，犹有消息，而况人乎？”并且山涛还把所选之人列出名册，一一记录入册，供皇帝挑选，供其他官员评选，因此，在当时被称为《山公启事》。

王戎——“无蹇谔之节，与时浮沉。”

《晋书•王戎传》记载：“王戎与时舒卷，无蹇谔之节。自经典选，未尝进寒素，退虚名，但与时浮沈，户调门选而已。戎有人伦鉴识，位虽三司，交与同僚，闲乘小马，从便门而出游。见着不知其三公也。故吏多至大官，道路相遇而避之。”王戎做人顺随形势，随波逐流，没有中正的节操，从来没有提拔过出身寒微的庶人，也没有贬谪过徒有虚名，无所作为的官吏，只是在已有的官僚中互相调换官位而已。他是魏晋时期著名的品评人物的能手，总是说得很多却做的很少。他虽然是朝廷中的大官，可是经常不干事，把自己的事情都交给同僚，经常偷闲骑着毛驴从宫廷的小门出去游玩，路上见到的人都不能认出他是位居三公的大官。他手下的官吏大多都当了大官，在路上遇到都避开他。不但如此，王戎为人奸诈狡猾，诡计多端。《晋书•王戎传》记载：“赵王伦子欲取戎为军司。博士王繇曰：“濬冲谲诈多端，安肯为少年用？”赵王司马伦之子想任王戎为军司。博士王繇说：“王戎为人奸诈狡猾，诡计多端，哪里肯为年轻人效力？”于是才没有用他。

三、俭啬：“贞慎俭约，清贫而终”的山涛与“每自执牙筹，昼夜算计”的王戎

山涛和王戎为官最终至司徒一职，贵不可言。山涛虽然并未“富贵”，为官一生，德高望重，勤俭节约，甚至清贫而终其一生；王戎虽然富甲天下，但遭受世人鄙夷，成为封建官员吝啬的代表。

山涛——“贞慎俭约，清贫而终。”

中国封建官员，大凡为官一生，纵使不能富甲天下，但亦衣食无忧，并不至于一贫如洗，死无葬身之钱。山涛不仅勤劳节俭，而且为官清廉，最终一贫如洗而终其天年。

《晋书•山涛传》记载：“初，涛布衣家贫，谓妻韩氏曰：忍饥寒，我后当作三公，但不知卿堪公夫人不耳！……禄赐俸秩，散之亲故。”山涛为官一生，勤俭节约，安贫乐道，极其富贵，家里面依然一清如水，把所有的俸禄都毫不吝啬的捐赠给亲朋好友。“及居荣贵，贞慎俭约，虽爵同千乘，而无嫔媵。”《晋书•山涛传》山涛一生虽然位及三公，得到了应有的荣华富贵，但仍然为人正派，勤俭节约,从不畜婢纳妾，与自己的结发妻子从一而终。我国封建社会官员，大凡为官一生，携妓纳婢成为一股社会风尚，特别是山涛所在的魏晋封建时代更甚之。而官至司徒的山涛却终生不纳一妾一婢，实属可贵。“……帝以涛清俭无以供养，特给日契，加赐床帐茵褥。礼秩崇重，时莫为比。”《晋书•山涛传》山涛为官清廉，晋武帝司马炎经常给以其生活上的资助，以重礼相送，对其礼待有加,在当时没有任何人有这样的待遇。《世说新语•言语》：“晋武帝每饷山涛恒少，谢太傅以问子弟，车骑答曰：当由欲者不多，而使与者忘少。”晋武帝司马炎每次赏赐给山涛的东西或是财务总是很少，大臣谢安就拿这件事问家里的晚辈，车骑将军谢玄回答说：“大概是山涛自己想要的也不多，所以皇帝给的就忘记了太少了。”

山涛一生，不但勤俭节约，并且为官清廉，从不贪污腐败。《晋书•山涛传》记载：“初，陈郡袁毅尝为鬲令，贪浊而赂遗公卿，以求虚誉，亦遗涛丝百斤，涛不欲异于时，受而藏于阁上。后毅事露，槛车送廷尉，凡所以赂，皆见推检。涛乃取丝付吏，积年尘埃，印封如初。”山涛从不贪污腐败，也从不接受贿赂。山涛刚为官之时,陈郡袁毅曾为鬲令一职,生性贪婪好贿赂，从而获得利益和虚名的称誉。曾经也送给山涛丝绸好几百斤,山涛不愿意拒绝受贿而引来世人的非议，便把丝绸收下藏于自己家里面的阁楼之上。后来袁毅的事被人揭发,被用槛车送京城审讯，所有受贿的人都被检举揭发。山涛也被牵连其中，于是山涛就取出受贿的丝绸交给办案的官吏,丝绸上面还堆积了一层灰尘，封条印章山涛都没有打开过。

“山涛于晋武帝太康四年薨，时年七十九。诏赐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钱五十万、布百匹，以供丧事。……将葬，赐钱四十万、布百匹。左长史范晷等上言：涛旧第屋十间，子孙不相容。帝为之立室”。《晋书•山涛传》山涛死于晋武帝泰康四年，由于其一生为官清廉，死时仅仅只有破旧的土房屋十间，子孙都没有宽敞像样的住宅。甚至在其死后，连办理丧事的钱财都没有，皇帝赐予棺木，钱财等最后才得以安葬。死后晋武帝为其子孙重新建立了新的房屋以供其子孙居住。

王戎——“每自执牙筹，昼夜算计。”

早年的王戎并非世人所了解的吝啬鬼，而是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君子形象。《晋书•王戎传》记载：“及浑卒于凉州，故吏赙赠数百万，戎辞而不受，由是显名。”王戎的父亲王浑在凉州为官去世后，其父亲的同僚都来吊丧，赠给王戎治丧的钱财达几百万。王戎全都推辞不接受，王戎因此声名远扬。

但是步入仕途以后的王戎却一改先前的生活作风，吝啬成疾，为世人所讥。王戎“性好兴利，广收八方园田水碓，周遍天下。”《晋书•王戎传》王戎生性喜欢谋利，大量收购四面八方的农田园地及其水力磨坊，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放过。《世说新语•俭啬》里也记载：“司徒王戎既贵且富，区宅、僮牧，膏田水碓之属，洛下无比。契书鞅掌，每与夫人烛下散筹算计。”王戎已经做到司徒的大官了，既显贵，又富甲天下，房屋、仆役、良田肥地、水碓磨坊之类，洛阳城里没有人能和他相比。他的契约帐簿都有很多本，他常常和妻子在烛光下摆开筹码来计算获利所得。

司徒王戎不但喜欢像商人一样唯利是图，昼夜算计，而且其吝啬的行为更甚一般的小市民。“家有好李，常出货之，恐人得种，恒钻其核。以此获讥于世。”《晋书•王戎传》家里有一棵结果实很好李子，王戎经常拿到集市上去卖，他因害怕别人得到李子树的种子，卖之前总在果核上钻个孔，以此破坏李子的胚芽，让别人种不出像他一样的好李子来。王戎因此在世上受到众人的嘲笑。另外，王戎对自己的三亲六戚，甚至对自己的侄儿和女儿也是吝啬不堪。《晋书•王戎传》记载：“女适裴頠，贷钱数万，久而未还。女后归宁，戎色不悦，女遽还直，然后乃欢。从子将婚，戎遣其一单衣，婚讫而更责取。”《晋书•王戎传》女儿嫁给裴頠时，女儿向他借钱数万元，很久都没有归还。女儿后来回娘家看望王戎夫妇，王戎阴沉着脸，对女儿不理不睬，后来女儿赶紧把钱还给他，他才高兴起来。一个侄儿要结婚，王戎送给他一件新的单衣作为贺礼，婚事办完后王戎觉得极其不划算又去要了回来。

更为让世人嘲笑于世的事，王戎对自己也是极其吝啬，虽然富甲天下，但是从来对自己都舍不得吃穿。《晋书•王戎传》记载：“积实聚钱，不知纪极，每自执牙筹，昼夜算计，恒若不足。而又俭啬，不自奉养，天下人谓之膏肓之疾。”王戎所收集的和积累下来的钱财和货物，多得不计其数，经常在深夜里面还在和自己的妻子用算盘计算着所收集和吝啬所得的财物，计算后总是觉得太少而永远没有感觉到满足的时候。而且王戎日常生活吝啬得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天下人都觉得他已经吝啬得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山涛一生从其本身容止方面来看不但“璞玉浑金、鹤立鸡群”，有着超群的人才容貌，而且在宦海沉浮、尔虞我诈的官场中能够刚正不阿，公正廉洁为官一生，为社稷造福、“贞慎俭约、贵而不富”，位居三公的山涛最终清贫而逝，在我国封建官员中屈指可数、实属不易。司徒王戎不但人才矮小，容貌猥琐丑陋，而且为官无蹇谔之节，与时浮沉，为官一生无所作为。虽然官至司徒，但是“富而不贵”，因极度吝啬而富甲天下，其吝啬而富的行为，受到世人的鄙夷和嘲笑。本文通过从容止、为官及其俭啬三个方面对“竹林七贤”中山涛和王戎二人为人处世之道的对比分析，彰显了山涛超凡脱俗、卓荦不凡的为人处世风格，一改世人在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中所误解的山涛形象；同时也更加了解王戎俗不可耐、视钱如命的下里巴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