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工程文化学基础研究

(泰州市水利局，江苏 泰州 225300)

国内外目前尚未见有水利院校设立过“水工程文化学”这一学科。但从人们开始懂得制作和使用水工具、水用具，构筑和运用水工程以来的几千年水利实践中，水工程文化这一已经潜在的学问，一直影响着水工程的决策、规划、设计、施工、管理、运用、发掘、保护、开发、品赏等建设和使用的十大环节(以下简称“建用环节”)，“水工程文化学”的创建获得了水利界和水利教育界的广泛关注。

1 水工程文化的概念

1.1 工程文化概念

大自然创造了人类，人类创造了文化。属于物质产品的一切工程，是人创造的，是广义文化范畴内的成果之一。从自然科学的视角看，工程文化就是为了实现和满足社会物质需求，人作用于物质，形成实物性工程，所掌握、应用自然界规律和物化自然的技术。此类文化，被人们简称为“人化”。但这一成果，往往不能满足人们的全部需求，因为人们除了对工程物质功能有需求外，对工程还存在精神享受和精神依托的需求，这种能解决人的精神享受和精神依托需求的工程文化成果，则可简称为“化人”。同时兼具满足人们物质和精神两种需求的物化自然产品中的文化，才能定义为完整的工程文化。

不同类型的工程，演绎着不同文化的发展与变迁。

1.2 水工程文化概念

人类为了生存和更好地生活，对自然界的水及水所依存的条件、环境进行干预，兴建各类工程的过程及该工程建成后对人所产生的各种文化现象，统称为水工程文化。

水工程文化包括水工程的物质、行为和制度、精神3类文化。水工程文化的概念，是一个拥有文化各层次之要素多种内涵的综合概念。

水工程文化具有民生性、地方性、动态性、生态性、综合性。

1.3 水工程的文化层次

水工程文化由下列层次构成：

第一个层次为水及其依存物(如江、河、湖、海)。它属于自然物，是水工程文化中人类改造自然的对象。

第二个层次是水工程(包括水用具、水工具及水设施等)。这是人类改造水及其依存物的水文化成果，其文化类属为物态水文化。

第三个层次是指人们为水工程规划、设计、施工及管理所制定的有关规范、标准、定额、法律、政策、规定、规章等，属文化类中的制度水文化。

第四个层次指人对水工程进行规划、设计、施工、管理、使用、参观等相关活动，这些能形成支配人活动的文化为文化类中的行为水文化。

第五个层次是指社会(大众)对水使用、水安全、水环境等方面的水需求，是文化类中的心态水文化，其本身表现的是社会水心理，是一种低层水意识形态。

第六个层次是水决策意识，包括水哲学、水科学、水技术、水艺术，是文化类中的高层水意识。

第二至第六个层次则是人类改造的另一个对象——人类自己。

以上6个层次的文化属性及类属，见表1。

表1 水工程文化构成及文化属性、类属

2 水工程文化学研究对象

创建一个学科的动机、目的、宗旨，研究范围以及在设定范围内选定的研究内容等，就是这一学科的研究对象。

宗旨是由目的决定的，目的是由动机形成的。研究范围又是根据研究的动机、目的、宗旨所确定的。这是一个演进性或渐进性的系列问题。

2.1 研究动机

作为名词的动机，在心理学上一般被认为是涉及行为的发端、方向、强度和持续性。而作为动词的动机，则又多称为“激励”。在组织行为学中，激励主要是指激发人之动机的心理过程。设立一门学科的动机，是学科设立之前的一种意念，在这种意念的驱使下，去从事学科的设立工作。

由于文化的包容性极大，一切人类非本能的行为结果，都可被文化包容在内。故而，文化与文化诸要素相结合的研究就会屡有创新，层出不穷，“文化学”成为20世纪以来人们重点和热衷研究的对象。

“水工程文化”也在这一研究大潮中，逐渐为人们所认识，成为人们在从事水工程“建用环节”活动中的一种强烈的意念。从事水工程“建用环节”活动的人们非常清楚地认识到，人类从事任何活动都是受某种思想意识支配的。水工程“建用环节”的一切活动，也同样是要受水工程“建用环节”相关人员的思想意识所支配。水工程与其他一切文化要素一样，都是文化的一部分。当水工程发展表现为阶段性徘徊发展时期时，文化热潮引来的结合各种行业、各种事物研究的话题，正好给涉水的工作和研究人员一个很好的启发，或许水工程文化可以给人们创立另一种有别于传统水工程“建用环节”不同的思维。那么，对水工程文化学的研究，或许就有可能把水工程的“建用环节”推向一个新的境界，这就是设立“水工程文化学”的动机。

2.2 研究目的

目的，通常是指行为主体根据自身的需要，借助意识、观念的中介作用，预先设想的行为或结果。

研究“水工程文化”的命题，通过20世纪80年代以来水文化的研究，已经脱颖而出。一批研究水工程文化的个人与群体已经出现，他们都是为了把水工程“建用环节”推向一个更新、更高层次的目的而不懈努力。他们发现，文化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文化结构内各种要素的发展，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与各水工程“建用环节”相关的心物层、心理层要素的发展，可以带动水工程物质层文化要素的提高。当作为物的水工程发展达到一个相对较高水平后，发展相对缓慢的水工程“建用环节”的思想、意识等又会出现相对滞后现象，反过来又会制约水工程的发展。这时，社会的需求和发展就会迫切要求水工程“建用环节”的创新思潮再一轮掀起，此起彼伏、循环往复，成阶段性、梯度式地向前推进。在水工程“建用环节”创新思潮的演进中，也会出现各自的自身环节内循环往复的徘徊发展现象，这就要求要不断地、全面地重新思考、检索、研究所有有关水工程意识形态方方面面的文化要素构成的变化情况，用以调整发展的方向。这些，成为系统的、综合的、更具体、更完整、更现实的研究目的，这就是创建“水工程文化学”之目的。

2.3 研究宗旨

2.3.1 提升水工程文化内涵与品位

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水利业界内外30多年水文化研究的倡导、宣传，提升水工程文化内涵与品位，已成为大众之需、民心所向；也为水利业界内顶层认可、各级热议；更有学者进行研究、课题探讨。唯至目前，理论未构，无章可循；学科未立，人才难育；规范未建，实践维艰。故以阐释“提升水工程文化内涵与品位”的认知、观点、目标、素养、价值等理论，以及讲解实现“提升水工程文化内涵与品位”的方向、步骤、知识、技法及途径，为水工程文化学研究的第一宗旨。

2.3.2 探求水工程决策文化

投资决策者是支配水工程发展方向的关键，但其往往又会与水工程建设、管理与运用的水利业界人士的认识不太一致。水利业界的人们，要在两种认识的差异中研究自己的认识：

a.对水工程功能的认识，自己有无不切实际或自身落伍的地方。

b.水利业界的人，在自己有充分理由的情况下，如何去争取使投资决策者对水工程的认识与水利业界的认识相对一致。抑或，水利业界的人要对投资决策者的正确认识、或许并不太恰当(但绝不是有违背科学或违背原则的不恰当)的认识表示理解，以取得对水工程建设的某种(无论是恰当或不太恰当)认识的协调，旨在使水工程能得以顺利推进和适度发展。

2.3.3 解析业界内水工程建设文化

水利业界内水工程的计划管理、技术审查、规划、设计、施工、监理等部门，对水工程建设的认识往往也并不一致，看法上会存在分歧。而这些分歧，主要是由于各行为人对水工程的了解和认知不同。水工程文化学的宗旨就在于分析和认识这种不同认知现象存在的原因，并通过水工程文化的教育、推广和普及，让人们对这种客观存在的差异予以理解，并找到协调他们相互之间认知差异、统一思想的办法，使水工程得以科学地发展，力求避免非理性的发展现象。

2.3.4 阐释水工程应用文化

检验一座水工程的功能与价值，一般是由水工程的管理者通过对水工程的运用、认识、体验、调研、总结反馈出来的。水工程已既成事实地客观存在着，应该得到水工程管理者和受益范围内人民大众的喜爱，至少也需要取得运用管理者的理解，才能运行，使其达到正常的水工程设计效果或效益，这就需要水工程文化给予正确的导引。首先，水工程建设(规划、设计、施工、监理)者，要在水工程建设前就必须获取并吸纳水工程管理者合理的意见和建议，力求建成符合水工程管理、运用要求的水工程。其次，水工程建设者还应在水工程交付使用后的不同运行期，回访水工程的管理者和水工程受益范围内的不同层面、不同文化类别的人群，了解与水工程运用的各种有关信息，为以后的水工程建设的改进、提升积累经验。再次，要使管理者和社会大众的水工程文化思想和意识，成为正常水工程建设文化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元素。这样，水工程的有形功能和无形功能的效益才能得到相应提升。如何使水工程建设者、管理者和水工程受益人群的水工程文化思想和社会大众的水工程文化意识，转化为协调一致的水工程建设文化，也是水工程文化学创设的宗旨之一。

2.3.5 了解相关其他文化

与水工程文化相关的其他文化，如生态文化、交通文化、农耕文化、城建文化、旅游文化、民俗文化等与水工程文化的文化要素是紧密相连的，各类要素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相互协调、相互促进的。水工程文化发展不仅是满足其他文化要素的发展需求，而且要在整个与之相关的系列文化要素的发展过程中，与之相呼应，并相对起着总体的导引作用。密切注视各环节、各层面文化要素的发展趋势，使水工程的功能包容必需或可以包容的其他功能，使水工程的布局、风格、技术、制度、艺术、思想等文化元素与一系列其他文化要素中的相关元素相协调。

宗旨的确定，使水工程文化学的研究有的放矢。

2.4 研究范围和对象

范围，指界限，对一定时空间作出的限定。对象，指在一定的范围内，行动或思考时作为目标的事物。

2.4.1 范围

水工程文化，分别从属于由外至里的物质、心物及心理3个文化层次。

也就是说，水工程文化的物质、心物及心理3个水文化层从定义到概念、从核心内涵到外延影响都是水工程文化学研究范围，见图1。

图1 水工程文化研究范围

2.4.2 对象

工程文化学研究范围已经划定，其范围内需要探求的一切内容，都是水工程文化学应该研究的对象。

a.物质水工程文化研究的对象包括水用具文化、水工具文化、水工程构筑物文化、水工程建筑物文化、水工程配套设施文化、受水工程影响范围内其他物质文化。

b.心物水工程文化研究的对象包括有关水工程的法律、法规等和有关水工程规划、设计、施工、管理的规范、标准、定额等方面的制度制定的意识、心理和产生的文化影响；有关水工程规划、设计、施工、管理等和水工具、水用具制作、使用等行为人行为时的水文化意识、心理。

c.精神水工程文化研究的对象包括社会水心理——低层水意识形态。即社会大众对水使用、水安全、水环境等方面的水需求；水工程方方面面参与决策的人群，所具备的水文化特别是水工程文化的意识和因之可能形成的决策思想；如何使这群人了解相关的水哲学、水科学、水技术、水艺术等方面的内容。

2.5 研究内容

水工程文化学研究的内容可分主要内容和深层次内容。

2.5.1 主要内容

水工程文化学研究的主要内容，概括地说，一为“形”，二为“意”。

2.5.1.1 水工程文化的“形”

“形”即存在形态。水工程文化的“形”，指水工程文化在人类文化总体中的存在形态。水工程文化的形态，还要从“形”与“态”两个方面去理解。

先说 “形”。“形”指有关各类水工程、水工程设备、水工程附属设施、水工程管理范围内建构筑物的建造形象和水工程周边环境形象。这些形象，是随水工程的出现而存在的。在水工程文化学中，“形”则是指造型与构图、筑景与布局。造型与构图研究的是单体水工建筑物局部与整体的形；筑景与布局研究的是群体水、土工建、构筑物的总体的形。造型研究“形”的美化，构图研究“形”的序结构，筑景研究“形”的组合，布局研究“形”的规划。

再谈 “态”。“态”字的繁写为“態”，由“能”字和 “心”字上下合成，“态”由心生。《说文》云：“态，意态也。”段注：“意态者，有是意，因有是状，故曰意态。从心能会意。心，所能必见于外也。”许慎说的是“态”与意相关，“态”是心之能量的外在表现。水工程形象，内涵水工程观念、意识、技术、制度、艺术、语言、情感、精神等多种狭义的水工程文化形态。这些水工程文化形态也是随水工程的出现而存在的。从“态”字而言，水工程文化仍然分为物质态、心物态、心理态3种。

物质态，有别于物质的“形”，形是客观存在，态则是主观感受。这种感受，涉及水工程的有关整体或构件，构件组合体的点、线、面、体多维空间形态；心物态，是水工程相关人，根据其感受，形成心理，并导致发生的行为状态和为了规范相关人行为，所制定的法律、法规、规程、规范、定额、制度和相关民约等各种表现形态；心理态，则指人们通过对水及一切涉水物的感觉、知觉、认识后，所产生的印象、记忆、想象、思维、感情和意志等，运用语言、表情、文字、图形、设计、文学、艺术等的多种形式表现出来的信息表现形态。

2.5.1.2 水工程文化的“意”

从意识的起源看，意识是物质世界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从意识的本质来看，意识是客观存在在人脑中的反映。马克思主义认为：意识是人脑的机能和属性，是社会的人对客观存在的主观印象。这种主观印象具有感觉、知觉、表象等感性形式和概念、判断、推理等理性形式。

“意”存在于有形与无形之中。老子认为“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讲的是天下万物产生于看得见的有形质，有形质又产生于不可见的无形质。“无”并非不存在或没有，“无”仍然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状态，是一种与“有”相对应的人类文化的存在状态；“有”有它的存在形态，“无”也有自己独特的存在形态，“无”是以对有形升华后的那种“意”，来表示其存在的。

水工程文化研究的“意”，主要是指人们有关通过对水工程的认识而产生的理性思维和所产生的心情和心境。当人类发展到懂得用其他凹形物(水用具)去延长手臂盛水来喝，能在地面挖坑积储雨水或打井(水工程)时，就开始了对水的使用，发生由某种意念到意境的物化过程和行为。越来越多的人类意识构想的“意”，逐渐增加了超越水工程本身的基本使用功能的“意”，形成了一连串的“意群”，继而“水工程”也就构成逐渐完善的一系列独特的“意”的体系——“水工程文化理论”。

水工程之“意”就是通俗的、概括的水工程文化的概念。

水工程文化的“意”包括意象、意境、意味、创意。通过对水工程文化的意象、意境、意味、创意的研究，才能提升与水工程建、管相关人的水工程文化与艺术素质，才能提升由他们建、管的水工程文化内涵与品位。

2.5.2 深层次内容

水工程文化学研究的深层次内容，概括地说，一为“质”，二为“域”。

2.5.2.1 水工程文化的“质”

“质”字有多义，水工程文化的“质”，取用“事物的根本、特性、本体、本性”，即某一事物区别于其他事物的内在特性之义。

水工程文化的“质”，是指水工程文化剔除了水工程的“物”之概念后，留下了最能体现水工程存在性的东西。通过水工程文化质的研究，揭示了水工程文化存在的主体及承载水工程文化回归的载体都是人。水工程文化形成、存在的目的和发展，是为了人类能更好地生存、生产和生活。对于水工程的创作构想，除了满足最基本的“取水防洪”功能之外，人类还会要求将人自身的其他各种欲念、需求在水工程中得到满足。对不同时间和空间出现的各种欲念、需求之内容的满足，都是水工程文化须感知和了解、分析的对象。例如“赏心欲”“悦目欲”“品位欲”“完美欲”“利它欲”等非本能“欲念”都可能是水工程规划、设计、创作的构思方向。水工程建设、使用，受当时水工程文化观念意识所支配，了解这些，都是为了满足不同投资者或受益者的更多的心理需求。

构成水工程文化本质的因素，包括集“主体”和“载体”于一体的人之非本能意识、社会环境以及生态环境等。

水工程之精神、制度、行为，都属(广义)水工程文化之“质”研究的基本范畴。但精神、制度、行为与物质又是互为表里的反映。精神文化是物质文化的心理积淀，制度文化是物质文化的社会规定，行为文化是物质文化的民间反映。而物质文化又是精神、制度、行为等文化成果的反映。

2.5.2.2 水工程文化的“域”

“域”本义指疆界，疆域。域之原义指范围，是语境可以随着认知不断扩展的词。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讲，“域”实际上就是要讨论概念的“内涵”与“外延”。

内涵，是指一个概念所反映的事物的本质属性的总和，也就是概念的内容。内涵实际是一种抽象的感觉，是人对某个人或某件事的一种认知感觉，内涵不是广义的，是局限在某一特定人对待某一人或某一事的看法。内涵不是表面上的东西，而是内在的、隐藏在事物深处的东西，需要探索、挖掘才可以看到。

外延，逻辑学名词，是指适合于某一概念的一切对象，即概念的适用范围。如“人”这一概念的外延，即是指古今中外所有的人。

水工程文化所指的“域”，是指水工程文化的内涵和外延的问题。前面所介绍水的工程文化物质、心物及精神3个水文化类属，为水工程架构了一个完整的意识形态方面的要素群，这些都属水工程文化的内涵。而水工程文化的外延，则是指古今中外的一切的水工程的文化。涵盖了水工程文化这一对象的时空范围。外延是解决这种概念之“域”的主要手段。

水工程文化通过不同形态的要素与文化总体结构中的其他要素也产生了积极的沟通关系，推动了水工程与其他文化要素相互之间或人类文化总体的共同发展、演进。例如：和建筑领域的沟通，现代水工程启闭机房，出现了秦汉时期的“大屋顶”。

作为意识形态的水工程文化，其所存在的“域”，具体地体现在整个水工程活动的过程中。一项水工程建成，是要经过许许多多的个人或“法人”的共同协作，才能完成。每一个人都在整个水工程活动中，从事自己所管的环节或部分，在自己已形成的水工程文化之思想、意识或情感等支配下，在水工程建、构筑物的具体形成过程中，加进了自己的这一部分内容。那么，事实上的这项已形成的水工程，已是所有参与者入选的水工程文化内容之融合构成的物化，而并非完全是某一水工程师的杰作，更不是某一水工程思潮的绝对成果。研究水工程文化的“域”，也正在于了解其所涉及的相关人或“法人”。无论任何区域、任何水工程都一样，而这还仅是从某一时间断面的某一点上而言的水工程文化的存在之“域”。

从水工程发展史与“域”的关系看，从水工程的出现到水工程的消亡这一全过程，都是其存在之“域”。确切地说，水工程文化从水工程史的角度考察的“域”之区间，其下限应该是以人类的覆灭之点为消失区间。因此，水工程文化存在于水工程内涵的各个环节或各个部分中，且与人类共生同存，这是由其自身的本质所决定的“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