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玻利维亚)简妮·梅迪娜册里·迪亚兹 (玻利维亚)阿曼多·阿古利亚·姆古亚 译:吴焕 校:(阿根廷/西班牙)梅丽莎·佩索阿
当前,拉丁美洲的风景园林方面的文化遗产主要集中在城市空间,例如都市花园、休闲步道、公园和广场,其中古典园林风格多具有西班牙—阿拉伯建筑文化特征,也有一部分新城市园林吸收了法国、意大利建筑和园林文化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园林工程中的装饰性元素,例如大理石和铜质的雕塑,栏杆、路缘石、步行环岛中的细部设计;同样的北美洲的文化和经济也影响了近代拉丁美洲风景园林的实践,例如草坪和低矮的灌木等植物造景艺术多被运用在新兴居住区。
墨西哥和巴西,具有鲜明的园林风格,他们采用了现代主义建筑和景观设计原则,与此同时深化了国家的文化表现力。墨西哥的园林艺术传统可以追溯到前哥伦布时期,最有代表的园艺文化形象是大约100m长和10m宽的矩形平面的“Chinanpas”①人工花园。墨西哥的园林设计旨在不同尺度项目内把传统与现代融合在一起,具有代表性的实践有 “Xochimilco”②水渠灌溉欧式花园,保护和建设“Chapultepec”③城市森林公园以及“Fortín de las flores”国家公园。
巴西,现代主义建筑发展广阔,它唤醒了风景园林设计的实践反思,即拉丁美洲风景园林应当试图从政治和文化的从属中脱离,探讨一种和谐的方式来调解人与自然界的关系,保存和发扬拉丁美洲精彩纷呈的自然景观。在著名的建筑和园林设计大师布雷·马克斯(Burle Marx)④的探索下,巴西在现代化进程中塑造了自身的识别性,他积极地推动了富有探索精神和大胆突破的风景园林形式法则,重建园林规划设计的逻辑,把公园和城市花园的设计实践应用于喧闹的现代城市,诸如巴西利亚、里约热内卢和圣保罗,创造随着时间、季节变换而呈现不同园林美景的都市环境。
另外,前哥伦布时期的绿地空间规划依然深刻地烙印在拉丁美洲的土地上,持续影响着风景园林规划设计,他们把地形、地貌中的自然与人类聚落的关系当作领土和区域规划的重要参考对象。拉丁美洲的绿地空间规划体现了文化和自然的杂糅,尤其在马丘比丘(Machu Picchu)、提瓦拉库(Tiawanaku)、萨玛依巴塔(Samaipata)等城市中,对于特别的地形和地质构造的普查和管理工作非常强调自然和场地的共同价值,此外文化的多样性也被认为是一种本地的社会财富和自然资源。
当今,在繁杂的风景园林设计实践里涌现了一部分有代表性的风景园林设计师,如墨西哥的设计师马里奥·谢特兰(Mario Schjetnan),智利的胡安·格林姆(Juan Grimm),他们致力于重新认识自然性的场地,并尝试赋予本土的城市精神。
接下来我们从历史进程一览拉丁美洲不同时期的风景园林特征。
拉丁美洲的古老先民对土地的使用和经营是智慧的,至今传承于农业地区的生产和生活,这种古老的智慧消解了风景园林和土地管理的冲突,它不是人与自然的主、客观二元性的简单区分;“风景、园林”的物质和空间环境成为社会和文化的属性部分。
古老的印加文化创造了社会和自然关系和谐相处的模式,人们不能以掠夺或者毁灭的方式对待自然,除非破坏来自动物或者植物的族群;自然景观要素在古代是独立认知的单元,一种被尊敬的生命体,附加了神化的色彩;自然元素中每一棵树、每一座山或者每一条河流被赋予了场地中的精神,他们类似人类的守护神,从此得到神化和宗教式的意义。印加文化定义了太阳、月亮、水、岩石、土地,因为印加人对自然景观的认识是建立在对神祇或者祖先的敬畏和爱,例如山脉是一种精神化的自然景观,它是天空中的太阳和雨对话产生的结果。历史中,阿兹特克文明创造了更为多样化的风景园林类型,还包含宗教的花园、自然植物园和游憩园。
现存最早的古老印加村落,雅克塔斯(LLactas),位于秘鲁的城市卡拉尔(Caral),形成于5 000年以前,它是美洲城市文明诞生的摇篮,也是美洲自然和文化景观里极具意义的组成部分。它们不仅是人类的定居地,更是领土区域中宗教文化从顶层到底层的呈现;玻利维亚的蒂亚瓦纳科(Tiahuanaco)古城遗址就是鲜明的代表,它以一种绝妙的空间组织方式提升了宗教的神秘性,这种空间组织建立在人的理性思维对几何空间的控制,而且融合了周边自由无规律的自然景观[1](图1~3)。
1 秘鲁马丘比丘遗迹Remains of Machu Picchu,Peru
2 罗马桥(设计者梅尔文·比利亚罗埃尔)Roman Bridge,designed by Melvin Villarroel
3 阳光小岛Sunshine island
马丘比丘(Machu Pichu)古城也是将自然要素作为建造城市空间的逻辑基础,它是印加文明建成的最后一座城市,它的宗教仪式性和对天文星象的认知,不仅是一种宇宙观,更是印加文明对自然景观的控制能力,把自然的元素转变为自己文明的一部分,完美体现地球和宇宙之间的和谐。
经过仪式感的构筑物和道路,山丘中出现众多空中平台还有梯田,这些建造物是另一种颇具意义的自然景观干预,它们不仅满足农业的需求或者防止山体的侵蚀,还反映了古印加文化对大尺度景观的审美精神,它具有不同的构成、尺度、形式,平台或者梯田装饰了几乎整个山丘,这种微妙的场地设计几乎让人难以察觉;或者,它是以这种巧妙的办法模仿另一种曾经存在过的景观?
对水的崇拜是安第斯人的一种宇宙观,印加花园留下了很多水文工程遗迹,水具有宗教和审美的功能:公元前1400年建造的9km长的昆贝玛约(Cumbemayo)水渠,位于城市卡哈马卡(Camarca),是富有活力的运输水道和城市水源。
早期,西班牙和葡萄牙对巴西领土的殖民管理,在处理社会和环境问题上与传统的印加文明完全不同,“自然”不再是一个和谐关系的参照点,也不再能限制人为的干预,对殖民者而言,自然景观不是一个本地聚落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而是一种可以开采和攫取的资源。
曾经安第斯人的宇宙观,依赖雪山、圣山形成虚构的神化对象,而现在,在世俗观念下它们被看成矿藏丰富的矿山,被暴力的、贪婪的人们所攫取:如玻利维亚的波托西(Potosí)山峰,伴随着银矿等矿藏的开采在山峰下形成规模庞大的人类聚居区和工业化的城市,走向了自然的对立面。西班牙特色的城市规划虽然具有阿拉伯、希腊和拉美传统城市的规划传承,但是在拉丁美洲的殖民时期却丧失了对自然现状的关切,殖民化城市是“贫瘠的城市规划”,绿地仅仅是规划中有限的“点缀”。
18世纪中期的新城市规划做出了一些改变,从“贫瘠的城市规划”和人造的绿地模式转变成服务于城市文化,出现新的人造景观、增加绿地规模,这种殖民城市的规划遗产至今仍然影响着现代拉丁美洲城市建设;另一种绿地空间概念的转变较为突出,绿地系统成为可以自由操纵的客观物体,是可以发生功能转化的,比如从艺术角度而言,园林艺术是异质的文化集合再排列为具有美学意图的空间体验,就像早期拉丁美洲天主教修道院中央庭院的装饰艺术和空间设计,可以服务于宗教功能和美学特征。
因此,拉美城市的绿地空间结构特征体现在广场和绿地,它们在城市格网中作为节点激活线性的城市道路系统,诸如中心城区人行步道、林荫大道和滨海步行景观道。后独立化时期的拉丁美洲国家逐渐摆脱西班牙王国的统治,从1502年以来,一些重要城市(布宜诺斯艾利斯、圣地亚哥、蒙得维的亚、哈瓦那和墨西哥城)把地形当作决定性的要素来创建绿色廊道,城市格网摆脱抽象性、二维尺度的模式从而适应不同的地理环境尤其是地形变化,这是发展成熟的经典的拉美城市的当代模式,既不完全是祖先留下的城市遗产,也不是欧洲或者前哥伦布时期的美洲城市形制[2]。
从1650—1800年是殖民化时期的第二阶段,城市更加关注居住区、社区的规划设计,提升了部分公共空间的设计,例如针对步行道、游憩场地、林荫路和绿地的设计。城市总体规划符合当时专业的欧洲规划设计理念和实践。
20世纪的风景园林设计的进程是伴随着城市增长和区域规划框架而实施,其中30年代的阿根廷、乌拉圭城市化开始最早,墨西哥、委内瑞拉、秘鲁和巴西的城市发展起步于40年代,之后是哥伦比亚、尼加拉瓜、厄瓜多尔、巴拿马和玻利维亚,中美洲的城市化程度相对要低一点。
50年代以来,拉美城市进入激进的增长期,人口向中心城市集中,城市管理、贸易、工业和其他服务业发展迅速,促使拉美城市在80年代末期达到较高的城市化水平,除了中美洲一些国家以外,主要城市人口都突破临界点。
回顾70年代以来的城市规划可以发现当时城市面临的主要问题,诸如社会住房短缺、基础设施落后、城市服务水平低下、城市政策失效,中心城区不得不首先解决社会住宅的问题,短期内忽略了公共空间和绿地的建设。
80年代,城市政策逐渐发挥效力,完成产权归属划分、治理环境、改善空气质量、减少废弃物和治理工业排放物;墨西哥、智利、阿根廷和哥伦比亚的政府支持大学科研单位和政府机构开展城市社区发展的研究;公共空间品质、基础设施提升、自然景观价值评估数十年停滞的局面将得到改变。
当前的拉丁美洲城市,普遍存在绿地和公共空间存量严重不足的问题,城市管理者开始反思初期的殖民城市结构:正交网格城市地块对空间层级的管理在不失自然景观的丰富性的前提下,是否依旧能保持效用?另外,当代风景园林建设怎样有助于生物多样性的保持,尤其在基多(Quito)、波哥大(Bogota)、 拉巴斯(La Paz)、 里约热内卢(Rio de Janeiro)、 库斯科(Cuzco)、 阿雷基帕(Arequipa)这些城市,他们近50年的人口的激增打破了人类居住用地和自然地形下的自然生态系统平衡,并且造成生态资源的大规模退化。此时,拉丁美洲的风景园林学工作开始参与城市规划,这一时期伴随多学科的研究和实践,例如地理学者、建筑师、社会学者、人类学者、规划学者、风景园林学者的共同协作。
环境是当代普遍性问题,在可持续性发展的政策下拉丁美洲开始积累规划设计的经验,以优先保存自然景观和城市的可持续化能力为指导方针。城市管理者在主要的都市区推行规模化的绿地保存和建设绿色都市,大尺度的绿地空间可以依存于保护完好的自然景观遗产、生态公园、区域绿地系统、非机动车绿道的环状交通,这是当前风景园林实践在参与的主要环境工作。
4 墨西哥公园(设计者马里奥·谢特兰)Mexico Park,designed by Mario Schjetnan
5 布利加德罗公园(设计者罗伯特·布雷·马克斯)Brigadez Park,designed by Roberto Burle Marx
6 居住区花园(设计者梅尔文·比利亚罗埃尔)Residential Quarters Garden,designed by Melvin Villarroel
7 斯图伦克花园(设计者罗伯特·布雷·马克斯)Stulenke Garden,designed by Roberto Burle Marx
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首先推进了区域化的绿地规划作为都市政策的一部分,推动城镇公共空间建设。这种专项设计目的是确保未来绿地空间的质量和规模,用重建、修复的方式保证绿地系统不被都市空间规划隔离和分化,发展更加紧凑式的城市绿地模式。绿地结构能改善城市的生活质量。大量的人行路线规划与绿色廊道,联系城市繁华的中心地带和城郊的边缘区域,建立都市人日常生活与自然环境的相互联系。希尔加(Sirga)自行车道规划就是一个城郊边缘区项目,新的环境友好型绿色走廊改造了从前功能退化的城市地块(一个收纳和处理城市废弃物的场地),第一期工程采用了蜿蜒河流沿岸的5km的路线,提供自然场地修复后的愉悦体验。
8 200周年纪念公园(设计者马里奥·谢特兰)200th Anniversary Memorial Park,designed by Mario Schjetnan
9 位于玻利维亚的提提卡卡湖的古文明遗迹Ancient civilization remains in Titicaca Lake,Bolivia
10 玻利维亚蒂亚瓦纳科文化遗迹Tiya Vanako cultural relics,Bolivia
11 观景平台(设计者胡安·格林姆)Viewing platform designed by Juan Grimm
哥伦比亚在公共空间规划设计上独树一帜,首都波哥大经历了大规模快速的城市建设。弥补公共空间的不足是当代规划设计的主要工作,这不仅解决人们需要集散的步行街和广场,还建立有都市意义的归属感,是市民和平、团结的共存空间。波哥大和麦德林城市有较好的风景园林设计实践,卡里(Cali)的美洲国家公园是有先锋意义的案例,印加卡塔赫纳(Cartagena de Indias)的3个广场的设计建设,巧妙地把城市历史中心转型为城市文化遗产并且成功申报了世界文化遗产。
我们还可以发现一系列的设计实践旨在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创造极佳的社会空间,扩容了城市生活,例如布卡拉曼加(Bucaramanga)的水上公园、梅德林(Medellín)城市希望公园综合体以及波哥大(Bogotá)的提米扎公园。
20世纪中期著名的现代风景园林设计师罗伯特·布雷·马克斯(Roberto Burle Marx)和麦克斯·塞托(Max Cetto)在委内瑞拉、巴西、哥伦比亚的实践探索公共空间设计。
罗伯特·布雷·马克斯,1909年出身于巴西的圣保罗,善于音乐和绘画,曾在柏林进行专业学习,参与了柏林的达勒姆(Dahlem)植物园的建设。回到巴西后成为植物学家,他善于观察和学习水、土壤、动植物之间的相互关系。米纳斯吉拉斯(Minas Gervais)省的阿拉夏(Araxa)生态花园是他的成名作。
不同于传统的风景园林设计师,布雷在园林设计上展现了很好的美术素养以及风景园林设计师和建筑师的专业技能,他的花园色彩像表现主义的调色盘,空间构成充满有机组合的几何图形,呈现一种抽象的艺术感。1938年完成的撒噶多·菲诺(Salgado Filho)公园项目中,他尽可能地控制花园的绿色比例,展示从黄到红的暖色调来表现热带地区的公园意向。与奥姆斯特德(Olmsted)提出的自然园林设计原则不同,布雷使用分解的手法布置植物种群,专注体量、色彩和质感的对比,用抽象的生物形态感知生命存在。
另一方面,他的工作也唤醒了巴西自然景观的形式和力量,勒·柯布西耶第一次到巴西的旅行中对这种强烈的色彩和流线的构成印象深刻。布雷第二阶段的工作尝试是植物科学在如画式景观美学中的应用,这推动了设计师对植被和石材的专业化设计;另外,花园不仅是一个孤立单元,它被放入到自然空间和时间的维度中进行关联化的设计,花园的设计和建设是人工和自然的对话,具有热带地区景观的感染力。植物造景可以合理地弱化建筑体量,让人工建构物与自然景观相融合,这种可塑化的设计手法体现在奥利维欧·戈麦斯(Olivio Gomes)⑤的住宅设计中。
他的贡献在于探讨了巴西的国家和民族文化识别性,不仅仅是自然和人工的融合,而是社会和文化的整合,或者说广泛的异质要素的共容,这些都体现在早期巴西的现代主义设计实践的设计原则中。
在50—70年代布雷完成了城市公园系统的定位升级,提出需要重新定义巴西的民族和文化的识别性观点。这一时期的主要作品有1953年完成的圣保罗的伊比拉普艾拉(Ibirapuera)公园和1961年弗拉明戈(Flamingo)公园,1970年里约热内卢的科帕卡巴纳(Copacabana)城市空间设计。他与巴西现代主义建筑之父卢西奥·科斯塔(Lucio Costa)和奥斯卡·尼迈耶(Oscar Niemayer)合作设计了巴西外交部大楼和国防部大楼的景观设计工程,是这一时期具有价值的公共景观设计项目。伊比拉普艾拉公园标志着私人微型花园向公共园林的转变,14座观赏性的小花园连接起构筑物和自然景观,传统的观赏性植物制造了一种动态的人行道观赏线路,流线上设计有宁静的沉思、欣赏的停留空间。布雷是具备园林、植物学、建筑学和艺术设计素养的杰出的公共空间设计师(图4、5)。
另外2位风景园林设计师也为城市公共空间赋予了个性的设计风格。
贝尼托·哈维尔·卡拉斯科(Benito Javier Carrasco),一位阿根廷的农业工程师和风景园林设计师,是拉丁美洲第一位以科学的方式对园林进行研究的学者。他推动了阿根廷等拉丁美洲国家在绿地空间方面的研究,他的学生卡洛斯·泰斯(Carlos Thays)与其一道完成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城市大部分作品,例如代表作品罗瑟达·帕勒莫(Rosedal de Palermo)植物园。
贝尼托·哈维尔·卡拉斯科认为开放空间必须是“服务于人们的身体健康和精神美学”。
拉丁美洲的风景园林设计师坚持追求在都市中心区和城郊边缘修复和重建自然环境,就像贝尼托·哈维尔·卡拉斯科在1912年完成的蒂格雷(Tigre)河岸的设计项目,他以公共空间作为生命动力激发社会空间生活属性和功能属性,成功的河岸环境修复和重建也带来了基础设施的提升,还引入了滨水观光火车等休闲活动。
在拉丁美洲城市扩张的同时这种类型的景观项目广受认可,因为它允许社会各个阶层的人们用步行的方式到达任意一个景点,分享线性河岸规划上8个景观节点,使用公园里提供的各种休闲设施,在丰富的空间层次里游览。这些绿色节点是城市的“肺泡”,它们不但优化城市空间质量,也为每一个社会阶层提供可选择的社会功能。
当代拉丁美洲的国家具有各自有代表性的风景园林设计师,他们摆脱了对过去经验简单的重复,正在探索一条新道路,这些有代表性的设计师分别来自墨西哥的马里奥·谢特兰(Mario Schjetnan),智利的胡安·格林姆(Juan Grimm),他们提出了自己对公共空间设计独立的思考方式。而玻利维亚的设计师梅尔文·比利亚罗埃尔(Melvin Villarroel),也是一位艺术家,更多从事旅游规划设计的项目,他的设计理论是强调“真空建筑学”。
马里奥·谢特兰是墨西哥建筑师,1968年获得建筑学位,获得加州大学风景园林硕士学位,曾在哈佛大学进行研修,1977年成立城市设计事务所,主要从事风景园林设计、城市设计和建筑设计。
谢特兰善于整合建筑学、城市设计、环境设计和风景园林设计的方法论,以清晰的社会意图为目的建立独特的空间和美学概念。他50年来探索创新的技术手法来突出场地的特质,现已完成1 000hm2的公共空间设计的功能转型或者景观重建的工作,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索奇米尔科(Xochimilco)生态公园,焦点(Union Point)公园,以及查普特佩克(Chapultepec)公园的修复,泰佐佐莫克(Tezozomoc)公园,科帕利塔(Copalita)的生态考古遗址公园,以及阿斯卡帕萨科(Azcapotzalco)的200周年纪念公园。
2015年他获得国际风景园林最高奖项杰弗里·杰里科(Geoffrey Jellicoe)奖,是第一位获得这个荣誉的拉丁美洲风景园林,以此表彰他对社会和环境的杰出贡献(图6、7)。
胡安·格林姆(Juan Grimm),智利的风景园林师,40年的职业生涯中在诸多拉丁美洲国家完成超过1 000hm2的花园和公园项目,他大部分重要代表作品都在南美洲。
格林姆无限热爱风景园林设计,他在大学完成建筑学专业学习,他更认为自己是一个园林艺术家而不是一个建筑师;建筑学的专业基础给予了他理解空间的能力,但是他坚持完成了植物和色彩的训练,依据气候和景观来选取植物是他的手法,在每一个场地中提出原生物种的价值,并把这些环境要素整合为一个新的整体来创造一个独一无二的景观(图8、9)。
梅尔文·比利亚罗埃尔,玻利维亚建筑师,1931年出生在首都拉巴斯,毕业于圣安地列斯大学物理和数学系,以及智利圣地亚哥大学的建筑系。 1973年后移居西班牙的马贝拉(Marbella)。他从建筑学、自然和人类的角度定义“真空的建筑”概念,他认为建筑设计是虚、实之间的关系的结果,是探究两者之间的另一种存在[3]。1973—1976年,在马贝拉设计完成著名的阿卡萨巴(La Alcazaba)度假区、玛丽娜(Marina del Este)度假公寓、罗马桥豪华酒店(Hotel Puente Romano)等项目,这些项目设计包含了大型的花园、桥梁、泳池等公共设施,坚持了梅尔文的设计理念,探索了滨海海岸如何最大化利用自然光,随着西班牙的阳光海岸(Costa del Sol)成为世界旅游胜地,他的作品也获得国际上的广泛赞誉(图8、9)。
梅尔文极大地发展了“空”的概念,在罗马桥(Puente Romano)度假公寓的项目里设计了几处美妙的花园,第一次实现了这种概念(图10)。
位于西班牙特纳利夫岛(Tenerife)南部沿海阿巴玛(Abama)大酒店综合体设计中,他使用自然景观非常成功地整合一系列别墅、会议中心、沿海散步道和高尔夫球场,有些评论说这忠实地体现了“人类是属于自然的,而并不是自然从属于人类”的观点。这也是梅尔文的设计观。
梅尔文有120多处作品完成于土耳其、摩纳哥、巴拿马、圣地亚哥城,另外他的作品也获得亚洲市场的青睐,在中国青岛的即墨区,他设计完成了一个旅游度假综合体,并命名为梅尔文艺术别墅度假区(Melvin Art Villa)。
他的设计理念致力于把自然存在当作生命体内一个决定性要素。
注释:
①Chinampa是中美洲农业和园艺结合的模式,它利用小而长的肥沃耕地区域在浅湖床上种植庄稼。
②Xochimilco,索奇米尔科是墨西哥联邦区的一个镇区,人口约40万。 索奇米尔科于1987年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
③Chapultepec森林公园,查普尔特佩克是西半球最大的城市公园之一,总面积超过686hm2。以查普尔特佩克山为中心,主要功能是提供大墨西哥城的生态存量空间。它被认为是墨西哥城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肺”,生长着无数向墨西哥城补充氧气的树木。
④ 布雷·马克思(Burle Marx,1909—1994),著名的巴西风景园林设计师,20世纪最重要的风景园林设计师之一,他的风格也被誉为“现代巴洛克”。
⑤ 奥利维欧·戈麦斯(Olivio Gomes)住宅,巴西现代主义建筑的杰出代表,采用流动性平面、组织自然光、注重环境与建筑的对话。
⑥ 图1引自https://www.boletomachupicchu.com/montanasmachu-picchu/;图2引自https://www.elpais.cr/2018/07/06/bolivia-descubre-superficie-real-de-tiahuanaco-gracias-aproyecto-de-unesco/;图3引自https://www.kanootours.com/bolivia/copacabana-lake-titicaca;图4引自https://www.javerianacali.edu.co/roberto-burle-marx-y-el-paisajismomoderno;图5引自https://www.skyscrapercity.com/showthread.php?t=937170&page=3;图6引自 https://erizos.mx/estilo-devida/cdmx-parque-la-mexicana-santa-fe/;图7引自http://gdu.com.mx/english_gdu/?portfolio=casa-residencialen-malinalco;图8引自http://gdu.com.mx/english_gdu/?portfolio=parque-bicentenario-san-luis-potosi;图9引自http://juangrimm.retazo.cl/urbanizacion-agua-dulce/;图10引自https://arquitectanotas.blogspot.com/2011/08/melvin-arquitecto-de-la-naturaleza.html;图11引自http://www.jlmolinasur.com/proyectos/conjunto-alhambra-del-marmarbella/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