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敏,曹庆雷
走、跑、跳、投、攀登、爬跃是人类最基本的运动能力,这些人体基本的运动能力在人类繁衍进化各阶段不断优化与重组,成为人类自然属性中先行活动能力之基。随着人类社会的演进,自身需求成为人类行为扩展的重要直接动因,多样化需求经历、由小到大的群体整合发展构成了各式各样的运动行为。社会物质激越式的发展使社会意识出现震荡式的激活,冒险与自娱类的运动逐步在物质保证与精神需要中寻得了平衡,这种逐渐形成的平衡待到一定条件成熟,就会成为像现今众多的竞技运动一样,形成为积极探索自身生物性潜力的文化行为。
攀岩运动是当前人类在攀登与爬越这种基本运动能力最极致的身体竞技体现形式,着力于表现最初人类与自然的关系,激发自身生物性潜力,在人类探索远离地平面的垂直空间上淋漓地体现了人类自身拼搏向上的探索精神与人类体质多样适应性。通过人类社会分工细化、科技工艺进步与攀岩运动内部分化演变形成多样的竞技攀岩运动分支形式,加之人们的现代运动观念更新与对多样运动客观需求的增加,攀岩运动迅速的获得了人们空前等关注。2016年攀岩正式成为东京奥运项目攀岩运动作为垂直维度的竞技运动直观表达奥林匹克更高、更快、更强的精神,当然进入奥运体系也并不一定使攀岩向人们预想的那样发展,但对于攀岩运动完整的进入公众视野是一个利好。
回溯世界攀岩发展的历程,现代攀岩源于现代登山运动,发源于纯粹的自然环境中,迸发于人工模拟的自然环境下。作为进入奥运竞技体系的攀岩运动,最初是在纯粹的自然环境中开展,利用自然形成的岩壁实现攀爬运动。而后在上世纪80年代出现人造岩壁这使得攀岩成为可以易于复制,利于观赏,加速了攀岩运动向竞技体育迈进。当前进入东京奥运会的攀岩运动愈发的显示出竞技体育的强烈诉求,跨界跨项选材成为我国攀岩在群众基数小,整体的竞技水平不高,攀岩技术环境与技术风格尚待形成等客观条件的制约之下的被动应对措施。竞技体育需要群众体育作为有力支撑,中国野外攀岩是我国现代攀岩运动原点,也是我国攀岩运动至今持续积累攀岩运动群体基数的重要途径之一,因此对中国野外攀岩运动的困境与发展路径进行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
野外攀岩在我国现阶段发展中也遇到了众多发展困境甚至于瓶颈,这需要将困境加以重视。其一、我国传统文化中与记忆行为的延续为野外攀岩在我国现代攀岩运动的扩展提供了很多传统性资源,域外现代野外攀岩作为我国现在攀岩运动的原点为攀岩运动在国内的发展注入了新的运动项目现代性资源,但是传统性野外攀岩形式的消失、保留成为难题。其二、虽然攀岩运动在经历了进入奥运竞技体系,人工岩壁的竞技较量成为绝对的中坚,但是高水平竞技水平的基础仍然需要很大的群众基础作为支撑。野外攀岩作为攀岩运动的起点,自起始至现在都为众多的攀岩群体提供了运动启蒙,吸引的大量的人群进入并活跃在攀岩运动领域,但是我国广泛分布的现代野外攀岩区域存在冲突、扰动等因素,制约攀岩的健康有序发展。其三、人工岩壁使攀岩运动的自然体验属性急剧弱化,注重将我国域内外野外攀岩资源与多领域攀岩运动进行融合成为一种必然的趋势。近些年野外攀岩运动受到了攀岩运动进入奥运正式项目的高频度曝光,这使其在我国内急速发展,过程中也必然遇到诸多的困境,尤其是受自然环境与社会环境影响较大,安全体系、环保问题越发突出。困境中的抉择成为不可回避的思考点。
具有历史传统的这种攀岩仪式行为目前的发现主要集中于西南与西北少数民族聚集的地方,这些传统存留至今的野外攀岩(活动或行为)让人类的某些特定的行为成为一种延续与符号。这一延续符号随着时代的变迁与原有社会功能的弱化或丧失,一些地方特色的与攀岩行为或者仪式如不去挖掘与保留,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大量消逝。以研究较多的紫云格凸河徒手攀岩为例,悬棺葬和崖葬的丧葬习俗是其发展至今的重要的依附形式,并不能像其他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可以自发地聚集开展,此外其没有一定的群众参与基础。这一形式也受到西方竞技攀岩的冲击。对传统野外攀岩的内涵多元化的注入,地方旅游资源的扩展,攀岩运动形象的融入,民族传统体育内在精神的突出等手段与方式通过文化融合,探索适合本区域新机遇,合力推动区域野外攀岩新发展。避免过度商业化,适度增加体验感,将攀岩文化根植与区域特色这或将使得这些留存的文化得以存留并焕发生命力。
截至2017年,通过近30年的探索与积累,国内的野外攀岩资源与日俱增。以北京白河和桂林阳朔为例:白河地区存有20个岩区约有300多条线路,阳朔地区约有60个岩区约900条线路,在多样攀登资源上形成了被动式分布相对集聚效应。在攀登资源的集聚基础上会产生了许多利益相关方,越来越多利益相关方的博弈渐增带来的很多困境。历年来在攀岩爱好者自发的线路探索与建设中沉淀了很多经典的岩区与线路,野外自然攀岩区域最大的特点如同互联网具备自由免费畅行等特征,但是攀岩运动发展的迅速与社会观念的滞后两者矛盾不断加剧还是制约着野外攀岩的健康持续发展。近些年这些攀岩社区受到了诸如当地政府禁止、原住居民阻挠、攀岩群体内部关系争议等干扰,为此带来的是进入性问题、线路日常维护、线路开发者(低冲击)争议、区域持续性萎缩等问题,这些都会使原本活跃于野外攀岩区域的攀岩活动中断或者废弃。这些冲突与区域责任真空有较大关联,鉴于此建立基于攀岩爱好者实体化的管理协会成为必要,对于攀岩区域进行常态化的维护与建设、协调各利益相关方的关系、建立稳定的攀岩环境有较大帮助。
野外攀岩因为处于城市环境之外的野外环境,多变的气候,未知的野生动物栖息、复杂的地质状况与其他外部环境为这项运动增添了多重外部风险;此外野外攀岩所处的环境复杂多样性造成了个人安全状况依赖于便捷的公共救援客观上收到极大的制约,稀缺的专业性野外或者山地救援成为重要选点;攀岩运动被列入高危险性经营体育项目,政府机构也对于这一项目的经营进行了有关的安全规范,建立了攀岩社会体育指导员职业资格培训与认证,不过就自发性突出与区域分散行为的野外攀岩人群而言这一风险规范措施并不能与之相适应;公众视野中的环境保护问题也影响着愈发庞大且具有复杂社会背景的户外运动或活动人群,例如:野外攀岩运动区域绝大多数分布于河流两侧,环境保护问题(尤其是水源保护区)也成为岩场持续发展亟待解决的公共问题。针对上面集中的问题野外攀岩社区业已有的基金或者主事协会应考虑建立与野外攀岩区域相匹配的安全体系,并使之成为可持续健康发展的风险防控保障;所处的地方管理部门也并不应该以简单的一禁了之,这也是对与地方体育特色形成历史的一种忽视;对于野外攀岩区域的环境保护(尤其是关于水源保护)在每个发展阶段都应成为所有参与其中的人群必须考虑的方面。在安全与环保方面需要社会各方面形成合力使野外攀岩得以延承,形成健康增长的攀岩场所与人群。
打通延续脉络,进行我国野外攀岩困境与路径等研究有助于建构与扩大我国攀岩运动群体结构与基础,进而推动现代攀岩运动在我国多元良性发展,构筑群众性攀岩场域,夯实群众攀岩这一参与基石,进而推动我国竞技攀岩的深入发展,使我国攀岩运动进入健康稳定又具有历史衔接感的快速发展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