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开放视角的山西省资源型经济转型发展探析

2019-11-21 05:09郭娇冀泓彤
北方经济 2019年10期
关键词:开放转型资源

郭娇 冀泓彤

摘  要:建国后,山西省依靠丰厚的煤炭采掘基础,受益于国家对煤矿的改扩建和投资,形成了典型的资源型产业经济体系。然而,随着市场竞争的不断加剧,山西省煤炭产业的自然资源、劳动力等传统成本性竞争优势逐渐消失,煤炭业经济效益下降,山西省经济持续走低,陷入了“因煤而兴,因煤而困”的产业困境,产业转型迫在眉睫。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赴晋视察时强调:山西省应充分利用好转型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建设的机遇,贯彻新发展理念,着力解决制约发展的体制性、结构性、素质性问题和矛盾。本文主要站在新发展理念之一开放的视角,回顾建国以来山西省资源型经济的形成过程,以探析山西省资源型经济转型方向为切入点,为扩大山西省对外开放建言献策,加快转型进度。

关键词:资源  转型  开放

一、山西省资源型经济形成过程

(一)基礎奠定阶段(1949-1978年)

1949 年,为迅速恢复国民经济,国家首先、优先发展重工业,山西省认真贯彻中央精神,开展了以重工业为主,轻工业为辅的工业建设,其他经济部门在优先保障重工业的前提下按实际需要的人、财、物来发展。“一五”期间,产业结构比较协调。然而,随着“大跃进”和“文革”十年动乱,产业结构日趋畸形。“大跃进”时全民炼钢,焦煤供不应求。在赶英超美、炼钢为纲的大背景下,其它产业发展空间被钢铁生产挤占,轻工业的发展更是被抑制。“文革”十年,各产业发展难以连贯,导致全省产业结构的再度失调。1966—1978年,全省第一、二、三产业比例由28.6:49:22.4变为20.6:58.6:20.8,山西省的工业结构中产业重型化倾向明显。

(二)迅猛发展阶段(1979-2001年)

改革开放之后,我国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快速的工业建设对煤炭需求剧增,国家重金支持山西省做强能源基地。1979年,山西省煤炭产量首破亿吨大关,到1999年,山西省煤炭产量已达4 亿吨。“六五”“七五”期间,山西省改造、新建了一批电力、焦化等工业企业,山西省以煤电为核心的能源重化工产业格局由此形成。此时由于全省能源、原材料的巨大输出,山西省为全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做出了不亚于沿海省份的巨大贡献。与此同时,一煤独大、粗放增长等一系列问题开始在山西省资源型产业中显现,直接影响山西省产业结构均衡。90年代之后,工业总产值中轻重工业的比重由23.3:76.7变为19.2:80.2,致使重型产业结构刚性化倾向愈加明显。

(三)黄金十年阶段(2002-2012年)

随着2000年左右中国城镇化进程大幅加快,固定资产投资大幅增长,煤炭需求狂涨,煤价攀升,山西省迎来煤炭发展的黄金十年。2008-2010年,煤炭产业重组成为工作重心,山西省的煤炭行业大洗牌,煤炭资源整合、企业重组大力推开。为提高产能,山西省开展了煤矿兼并重组行动,省属国有煤炭集团陆续兼并了不少产能低、规模小的民营煤矿。兼并重组后的煤矿仅剩1053 座,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国企整合后,煤炭开采全部机械化,形成规模化的生产模式,煤炭产量更成倍上涨。山西省煤炭产业大踏步进入“大煤炭经济”时代。2008年,尽管饱受金融危机之苦,但在全球煤炭市场供不应求的大趋势下,此时的山西省煤炭行业驶入了十年迅猛发展的快车道。“一煤独大”的经济格局由此形成。

(四)结构困境阶段(2013年至今)

2012年后,煤炭市场风向突变,供大于求,导致需求不振,产能过剩,煤价跳水式下跌,整个煤炭业大幅亏损,负债累累。2013年煤炭产业的利润一度跌退到 2007 年的水平,利润总额仅有400 亿。2015年上半年,山西省七大煤炭集团中四家亏损,三家净利润下跌均超过70%。2015 年,山西省GDP增速仅有2.5%。2016-2017年,山西省原煤产量位居全国第二,但由于粗放式增长,对全国GDP增长的贡献几乎为0。利润总额连年下降,企业措手不及,激发了各种矛盾,导致大量的人力资源闲置,各大煤企为求自保纷纷裁员。随着煤炭产业的萧条,大批与煤炭产业相关的民营企业倒闭,致使大量服务行业人员面临失业,社会不稳定因素增加。山西省经济“因煤而困”。

二、山西省资源型经济开放之困境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山西省历时70年建设,形成了“一煤独大”的失衡产业结构,整体经济的抗风险程度降低,亟待转型。《国务院关于支持山西省进一步深化改革促进资源型经济转型发展的意见》(国发〔2017〕42号)指出:“促进产业转型升级,扩大对内对外开放,实现资源型经济转型实质性突破。”明确提到开放是促进山西省资源型经济转型的一条重要路径。作为典型的内陆资源型省份,开放程度不高、发展后劲不足仍是全省经济的短板,主要存在以下几点痼疾:

(一)煤炭生产附加值低

身处开放的时代,要在产品同质化的竞争中独树一帜,需要开发有特点、有附加值的产品。煤炭是初级产品,在贸易中缺乏价格弹性,市场波动时,在成本、售价的“剪刀差”下,煤炭经济效益空间不断被压缩甚至亏损倒挂。如果对原煤进行深加工,开发高附加值的适销对路的产品,煤炭的市场需求量、利润等都可以得到显著提高。目前山西省煤炭深加工、现代煤化工产业仍处于初级阶段,以单一的原煤生产和输出为主,产业链短,传统的开采和洗选方式对于原煤的利用度只能达到65%,附加值很低,转化利用率不高,煤炭的绿色转化产业链条尚未形成。面对严峻的煤炭市场形势,煤化工产业发展成为山西资源转型发展的必经之路。2018年,山西发布了100个煤化工重点建设项目,建成投产的只有35家,不足25%,其余仍处于前期工作、开工建设、土建施工、设备调试或者设备购安状态,山西省煤化工进度缓慢。

(二)煤炭市场销路紧张

山西省煤炭的销路可以分为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

从国内市场来看,一方面,煤炭是不可再生资源,燃烧过程会向大气中排放大量的二氧化碳、二氧化硫、氮氧化合物和大量的烟尘,对生态环境和生活环境破坏极大。随着水电、风电、核电、地热电、沼气电等可替代能源的开发与利用,加上地方环保政策的日益严格,煤炭的资源供应只会愈发吃紧,国内市场对于煤炭的需求量在不断减少。

从国际市场来看,与世界其他产煤国印度尼西亚、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家的高质量煤炭相比,我国的煤炭多属于热煤,含热量低,高磷高硫,在国际竞争中不占优势。同时,相对于澳大利亚、东南亚地区海运的煤炭运输方式,我国煤碳多为铁路运输,运输成本较高,导致出口量降低,销路阻滞。2009年,中国由煤炭出口国成为进口国,2018年山西省出口煤炭0.9万吨,首次跌破1万吨,下降70.2%,这种贸易逆差是煤炭产业的国外市场销路阻滞的主要原因。

由此看来,山西省的煤炭无论内销还是外销,均不占优。

(三)转型开放平台有限

开发区是一个地区对外开放和产业承载的平台,是实施转型发展的重要过渡。如当年我国改革开放将经济特区作为改革的突破口一样,山西省把开发区改革创新发展作为资源型经济转型的战略举措,通过开发区开辟新路径、打造新桥梁。

2016年以來,山西省先后印发了《关于开发区改革创新发展的若干意见》《山西省开发区设立升级扩区和退出管理办法》,从开发区总规、人事和薪酬改革、土地调规、城规调整,到科学合理布局、提升行政效率、培育现代产业、创新体制机制、激发干事创业等方面初步形成推动山西省开发区改革创新的“四梁八柱”政策体系,编制了开发区改革创新发展的宏伟蓝图。但把山西省开发区的情况放在全国的视角来看,与其他省份的差距还是很大。

中国煤炭产量最高的省区有5个:内蒙古、山西、陕西、新疆、贵州,山西在五个产煤当中,开发区仅仅有49个,排名最后,开放窗口的限制成为山西省与其他省份资源开放竞争的一个短板。跟沿海省份相比,更是差距悬殊,江苏省开发区总数199个,是山西省开发区数量的4倍。全国共有2675个开发区,平均到每个省,开发区数量是86个,山西省开发区的数量远远不及全国的平均水平。

基于目前不太理想的的对外开放环境,山西省需要找准定位,用好资源。通过引进来、走出去、搭建广阔的对外开放平台助力资源型经济的转型。

三、山西省资源型经济开放之破局

(一)“开窗”引进来

过分依赖传统的煤炭利用方式是远远不够的,要从煤炭的原料市场向中端材料市场转变,核心在于推进煤炭产业链。就山西省目前煤炭业的现状来看,需要引进国内外先进的设备、技术,以先进可靠的技术为支撑,改变过去“黑”“超”“重”的资源消耗型的发展模式,进一步拉长煤炭产业链,由传统煤产业向现代煤化工转变,提高煤炭资源加工产品的附加值。

如今国内已经开展示范一批新型煤化工产业,包括煤制油、煤制烯烃、煤制天然气、煤制乙二醇等,比如陕西榆林、内蒙古鄂尔多斯、新疆淮东等现代煤化工产业示范区,均集中在西部地区。山西省作为中部省份,要积极调研学习新技术,并进行总结和运行分析,吸收新技术。同时,要支持山西省现代煤化工企业与在该领域处于全球领先地位的国外企业开展联合研究和技术开发。在充分尊重资源国意愿的前提下,坚持市场商业化和互利共赢的原则,适时支持企业利用国外资源建设煤炭深加工项目,形成能源资源上下游一体化合作格局,不断拓展产业发展空间。山西省煤企应以国际化视野加快煤化工产业蓬勃发展,逐渐走出一条差异化、高端化、规模化、国际化的煤化工发展之路。

(二)“破门”走出去

面对国内外市场的煤炭销售处境,山西省应发扬晋商的开放精神,甄别市场类型,精准定位开放市场。如今山西省的高速公路网、铁路网发达,北京市、天津市、西安市都已进入其“4小时交通圈”,山西省可以利用自身的交通优势,积极与京津冀、环渤海经济区、长三角、珠三角等地对接,根据其区域经济片对煤炭及其相关能源产品的需求,生产适销对路产品。

“一带一路”是中国对外开放的总战略,世界上煤炭消耗量最大的国家,主要是欧美、日韩、印度等国,这些国家都是我国“一带一路”的战略合作国家。除了美国和印度的煤炭产量基本可以满足本国需求外,欧洲、日本、韩国的煤炭消耗主要依靠进口。山西省作为我国煤炭大省,应该搭乘 “一带一路”的快车,深化同日韩、欧盟的煤炭战略合作,拓宽国际市场。“一带一路”沿线多数国家处于资源开发利用的初级阶段。应支持大型能源企业到境外投资发展,运用丰厚的能源基础,对沿线资源富集的国家开展深加工,促进当地的工业化。

(三)平台搭起来

基于山西省开发区少、平台有限的状况,急需拓展全省开发区的数量并扩大规模,在此基础上,以开发区为突破口进一步进行体制机制改革,提高开发区促进资源转型的质量。

大力度改革招商引资的体制机制,配套出台相应的优惠政策,重点解决“招什么、怎么招”的问题,对照发达地区,为所有的在晋资源型企业创造审批最少、体制最顺、效率最高、服务最好、体制最活的高标准营商环境。重点做好以下两方面的工作:一是加快培育开发区产业集群,着力破解制约现代产业培育的突出短板,进一步增强集聚辐射效应。针对山西省资源转型的实际需求,开展系统定向精准招商,眼睛向外,注重企业的技术改造与升级项目。二是持续优化开发区营商环境。突破开发区体制机制的旧有框架,同互联网深度结合,探索工业4.0 自贸区的概念、标准、制度和现有体系的有效衔接,积极开展“二次创业”,多管齐下缩差距、补短板,不断推进开发区转型升级创新发展和体制机制改革。在土地管理、人事制度、绿色发展等方面走出一条可复制、易推广的成熟路径。把山西省煤企作为创新体制机制的先锋,把开发区打造成引领资源型经济转型发展的平台,构筑现代能源产业的蜂巢,助力山西省经济转型发展。

参考文献:

[1]光文亮.山西资源型经济转型发展的路径研究[D].沈阳:辽宁大学,2015.

[2]柏婷,王云.山西开放型经济发展战略研究[J].经济师,2015,(8).

[3]李莉.我国典型煤炭经济区产业发展模式研究[D].北京:中国地质大学,2014.

[4]曹扬.中部地区开放型经济发展评价与对策研究[J].经济问题,2018,(1).

[5]闫志伟.山西资源型经济转型的系统思考:效果、瓶颈与路径创新[J].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2016,(7).

(作者单位:中共晋中市委党校)

责任编辑:代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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