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阳,张兵,焦龙兵,林浩,邹海波
(1.北京市和平里医院骨科,北京 100013;2.中日友好医院脊柱外科,北京 100029)
腰椎退行性疾病(lumbar degenerative diseases,LDD)是常见的脊柱外科疾病,后路长节段固定融合术治疗是主要的手术方案之一,能有效解除神经脊髓压迫,缓解疼痛、麻木症状,在早期提供脊柱局部稳定性。但该手术会增加邻近节段应力,可能引发椎体骨折、近端交界性后凸(proximal junctional kyphosis,PJK)、内固定失败等一系列并发症[1]。目前,关于PJK危险因素的报道主要集中在手术因素、术前影像学表现等[2]。本文进一步研究后路长节段固定融合术治疗LDD术后PJK的危险因素,为其预防提供理论依据,报道如下。
纳入2014年1月~2017年1月采用后路长节段固定融合术治疗的105例腰椎退行性疾病患者,随访18个月,将发生PJK患者设为观察组,非PJK患者设为对照组。所有患者中,男35例,女70例;年龄43-78岁,平均(65.44±7.32)岁。纳入标准:脊柱退行性疾病明确诊断史;术前以及随访影像资料以及病历资料完整;均采用后路长节段固定融合术治疗,固定节段≥3个。排除标准:先天性脊椎发育畸形;合并骨肿瘤、结核等严重骨科疾病;术后18个月因其他疾病或意外死亡者;脊柱严重外伤史及手术史。
所有患者均采用后路长节段固定融合术治疗,术后随访18个月,观察其PJK的发生情况。PJK诊断标准[3]:经矢状位X线片测量,上端固定椎(UIV)与近端临近的2个椎体(UIV+2)的Cobb角>10°且较手术治疗前>10°,见图1。
所有患者随访18个月,参照相关文献并结合我院具体情况确定影响因素的调查项目,包括上端UIV是否位于胸腰段、BMI、PJKA、是否合并骨质疏松、SS、性别、年龄、固定融合节段数量、LL、疾病类型、手术时间、住院时间等。
图1 PJK诊断中UIV与UIV+2的Cobb角计算方法
105例患者术后发生PJK 20例,发生率为19.05%。单因素分析见表1-2,两组上端UIV位于胸腰段、BMI、PJKA、合并骨质疏松、SS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UIV位于胸腰段(OR=1.764)、PJKA>10°(OR=2.435)、合并骨质疏松(OR=2.215)、SS<25°(OR=1.976),均是术后PJK的独立危险因素,见表3。
表1 后路长节段固定融合术治疗LDD术后PJK计数资料单因素分析
表2 后路长节段固定融合术治疗LDD术后PJK计量资料单因素分析
表3 后路长节段固定融合术治疗LDD术后PJK多因素分析
关于LDD术后PJK的发生,多数学者更倾向于认为PJK 属于矫形手术后固定节段近端邻近节段疾病的特殊影像学表现[4]。PJK的概念提出时间并不长,参照Kobayashi等[5]标准,有报道称我国LDD术后PJK发生率12.32%~26.43%,本研究发生率为19.05%,与董献成等[6]报道的18.88%相一致。充分评估PJK的独立危险因素,有助于骨科医师施术前采取积极的预防措施以降低PJK发生率。
本研究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UIV位于胸腰段、PJKA>10°、合并骨质疏松、SS<25°均会增加术后PJK的独立危险因素。郑波等[7]报道UIV位于胸腰段(T11~L1)患者术后PJK发生率为31.23%,显著高于其他节段(12.43%),与本研究观点一致。主要原因为胸腰段脊椎无肋骨进行脊柱运动限制、该节段关节突关节是自胸椎冠状位向腰椎矢状位移行的,加之其解剖结构复杂[8],使得胸腰段术后更易促进相邻节段椎间隙塌陷以及椎间盘退变,进而促进PJK发生及发展。骨质疏松者以骨微结构破坏、骨量降低、脆性增加、易骨折为主要病理特点,术后容易发生内固定失败以及压缩性骨折等,进而促进PJK形成,本研究合并骨质疏松(OR=2.215)与易红蕾等[9]报道的OR=2.243结果相一致。关于PJKA对PJK发生的影响,临床报道有轻微差异,赵军然等[10]称,PJKA>9°是术后PJK发生的独立危险因素,徐亮等[11]则认为临界值是10°,但均认为PJKA较大者为术后PJK的发生及发展提供了基础。关于SS对PJK的影响报道,也具有一定的差异性,但学术界倾向认为SS越小意味着患者的骨盆后倾程度越严重,导致相邻UIV后凸风险增加[12]。杨大志等[13]报道称,SS<25°(OR=6.343)是术后PJK的独立危险因素,本研究OR=1.976,与之比较危险性较小,可能与本研究纳入病例相对较少有关。
综上所述,PJK发生率较高,UIV位于胸腰段、PJKA>10°、合并骨质疏松、SS<25°均会增加后路长节段固定融合术治疗LDD术后PJK的发生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