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涛 周辉
画家笔下盐场被袭击的情景
锡达礁位于佛罗里达州萨旺尼河入海口以南约16.1km处,岛礁、浅滩星罗棋布,到处都能看到连绵不绝的苍松翠柏,因地理位置靠近海岸,也是当地重要的港口。在内战爆发前不久,锡达礁刚开通了铁路,是佛罗里达铁路线上的西部终点站,还是南方叛乱地区的一个重要食盐集散地。曾经在1862年年初,联邦海军的“哈特勒斯”号就袭击过这个小岛,纵火焚烧了好几艘南方货船,并且还放火把岛上的火车站建筑以及车辆都付之一炬。
1862年10月4日,联邦海军的封锁舰“萨默塞特”号和“塔荷马”号结伴到此,上岸的陆战队员和水手们摧毁了当地盐场的仓库。在指挥官的授意下,船上的6门滑膛炮向岛上一通乱轰,等到看见有人忙不迭地挥舞白旗,船上的大炮才停止发射。得意洋洋的陆战队员和水手们原本以为这又是一场不流血的武装游行,没想到在接近目标時发生了一点小意外——25名当地武装人员居然胆大包天地朝他们开枪。幸好这些人的准头不怎么样,一顿乱射仅造成几名水手受伤。南方佬的抵抗完全是徒劳的,回过神儿来的陆战队员们很快就大显神威,把这些叛乱分子打得落花流水,再也无法继续打扰水手们的破坏行动。随后的几天,两条战舰陆续派出更多人员登岸,深入当地一些规模较大的盐场,对生产设施展开大规模的破坏。
盐场有些设施破坏起来还要请出“大杀器”——开花弹(滑膛炮用弹)。盐场里用的大铁锅或锅炉太坚固,水手们抡圆铁锤也奈何不了它们,就从战舰上搬运几个大口径开花弹充当炸药包,直接让这些难啃的硬骨头飞上了天。
锡达礁盐场遗留下来的铁锅
北方佬的达尔格伦炮可不好惹,南方沿岸的地方武装只能忍气吞声保持沉默
1862年11月14日,船长哈特少校指挥“信天翁”号从联邦军队控制的港口城市彭萨科拉海军基地出发,目标是位于圣安德鲁斯湾的一处盐场。
当哈特少校的战舰抵达圣安德鲁湾北部时,已经是24日清晨,海面上大雾弥漫,根本辨不清方向,幸好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岸上有人活动的声音。载着60多名陆战队员和其他一些帮手的5艘小艇慢慢循着声音划过去,小艇上的人们觉得这样肯定不会找错地方。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袭击者们越发胆战心惊,不少人甚至认为自己这次一定是误打误撞进了贼窝。因为岸上听起来实在太热闹了,不仅仅人喊马嘶,还有几条狗在汪汪乱叫。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岸上影影绰绰还能看见大片的军用帐篷,袭击者们估摸着至少得有一个连的叛军士兵在那里安营扎寨,似乎是正等着他们主动送上门去。
等到天放亮、雾气即将消散时,担惊受怕的袭击者们才发现是虚惊一场——那些被认为是叛军的帐篷不过是许多运货的帆布大篷车。陆战队员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岸边,把那些正在盐场忙碌的人们吓坏了,随后从战舰上发射了几发炮弹,让这些毫无防备的人们惊恐万分,乱作一团。由于海边水位太浅,小艇无法靠岸,陆战队员们只能涉水登岸。此时盐场的人们已经开始四散逃命,一些已经套好骡马的运货大篷车在主人的驱赶下正逃往内陆地区,从头顶呼啸而过的炮弹更是加剧了恐慌的气氛,牲口们的主人疯狂地挥舞着鞭子,驱赶着可怜的牲口一路狂奔,跑得要多快有多快。
盐场里使用的大锅和炉灶
盐场用的大铁锅,砸碎这种大家伙是得费点儿力气
涉水登岸的陆战队员们深一脚浅一脚地从烂泥滩里爬上岸,盐场里的人早就跑得一干二净,接下来就是毫无顾忌地破坏一通,大家一起上阵,在布朗、波西奥以及其他几位军官的带领下,亮出斧头、锤子、铲子还有船用尖头检测锤等各种五花八门的工具,开始在盐场埋头苦干起来。
盐场上的生产设备,包括大铁锅、平底锅还有砖石砌成的炉灶等等都被膀大腰圆的水手们用锤子给破坏掉了,盐场工人们的居住地也未幸免,所有东西都被掀了个底儿朝天,烧得一干二净,不能烧的也被糟蹋得不成样子。随处可见的木箱、木桶还有其他装盐的容器也是先被砸成碎片,连同存放食盐的木棚、木屋和运货大篷车一起付之一炬。锅炉、火炉、附近的砖窑,还有堆放在棚子里的木柴都在熊熊大火中变成一片焦土。
当地的武装叛军只能远远地躲在暗处悄悄围观,他们手里的几条破枪可没大炮的管子粗,没人敢在战舰的炮口下以身犯险,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直到这些野蛮的北方佬在盐场发泄够了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盐场经常备有运货的四轮马车,蒙上篷布之后大老远看上去很容易被误看成军用帐篷
奥卡拉湖是一个非常适合建立盐场的咸水湖
佛罗里达沿岸地区在1863年遭遇的袭击还不算频繁,但是造成的损失十分惊人。
圣约瑟夫湾南部一个日产量约75蒲式耳(2730升)的大型盐场首先被袭击,联邦海军的“伊桑·艾伦”号出征,派人胡乱糟蹋了一番。
圣约瑟夫湾以东60英里(96.56km)有一座名为狗岛的狭长小岛,6月14日,“萨姆塞特”号驶入该岛与陆地之间的圣乔治海峡,朝岸上开了几炮之后,船上的小艇大大咧咧地派出65名陆战队员和水手登陆小岛清理“违章设施”。附近一处盐场内的65口大锅、200蒲式耳(7280升)盐,还有30余处生产设施被摧毁。10月2日,“罗亚尔港”号战舰也登陆到附近大肆蹂躏,砸了6个大型锅炉、2个大缸,以及一堆型号各异的大铁锅。
圣安德鲁斯湾是自内战爆发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袭击。负责指挥“焦虑”号封锁舰的代理中尉威廉·布朗打算在年底干一票大买卖,1863年12月7日,配备4门32磅大炮的封锁舰“焦虑”号抵达圣安德鲁斯湾,下锚之后派出登陆人员直扑岸上的奥卡拉湖(也就是现在的鲍威尔湖)。这里原本就是离海边很近的一个成水湖,经历了3年干旱之后,湖水的含盐量提高到7.5%,比其他3.5%的海水含盐量高了一倍还多,非常适合盐业生产。哪怕是一个规模不大的盐场,也能轻松达到每天130蒲式耳(4732升)的产量。
奥卡拉湖附近有3处盐场是本地肯特先生的产业,袭击者们把这里当成主要攻击目标。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盐场里的工人措手不及,有17个没来得及逃跑的工人被带队的拉塞尔少尉和他的手下抓了起来。可怜的肯特先生在袭击中损失惨重,2艘平底船、6个制盐锅炉、6辆运货的牛车以及其他一些设施被破坏殆尽,已经生产出来的盐也被直接扔进湖里。被抓的工人们运气还不坏,拉塞尔少尉觉得把他们当作俘虏弄回船上过于麻烦,于是这些幸运的南方佬在武力威逼下顺水推舟,纷纷表示自己是大大的良民,拍着胸脯赌咒绝对不会拿起武器反抗官兵。在工人们宣誓效忠联邦政府之后,好心的拉塞尔少尉把他们全部释放了。
12月10日,蒸汽炮艇“布鲁默”号和“卡洛琳”号赶来协助布朗船长的“焦虑”号继续扩大战果,这2艘蒸汽动力炮艇吨位小,吃水浅,机动性好,灵活快捷,适合在近岸的浅水区域活动。圣安德鲁湾附近的盐场再一次成为袭击的目标。
为了增强近岸袭击的力量,“焦虑”号布朗船长增派48名船员和3名军官到“布鲁默”号战舰,指挥他们到圣安德鲁湾北部区捕捉了1艘满载棉花的纵帆船,还顺便到岸上的盐场里去折腾了一下。紧接着又襲击了圣安德鲁斯镇上的南方叛军总部。
黎明时分,“焦虑”号出现在小镇附近的海域,布朗船长发现岸上有几名叛军军官和步兵,马上下令开炮射击。连开两炮之后,岸上的人马立刻逃之天天。第三发炮弹直接命中小镇东南端的一栋房屋,并引发了一场大火,小镇上的建筑很多是就地取材用本地盛产的松木建造而成,凑巧的是当时还刮着大风,很快就引燃了小镇上的其他建筑。风助火势火借风威,转眼之间就有至少32栋建筑物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炬。与此同时,“布鲁默”号蒸汽船也没闲着,一大帮水手在军官的带领下跑到圣安德鲁斯湾西部一处由地方政府兴建的盐场扫荡一番。这处由当地的克伦德尼先生负责建造的盐场也变成一片废墟,包括27栋建筑、22个大型蒸汽锅炉、300口铁锅和2000蒲式耳(72800升)盐都被“疯狂”的水手们给毁了。甚至储备的玉米粉、成猪肉、糖浆之类的口粮还有其他补给品也未能幸免,被糟蹋得一点儿不剩,造成的损失少说也有50万美元。
水手们干得起劲儿,还不打算就此停手,他们继续不辞辛苦地连续奋战,沿着海湾连续扫荡了整整7英里(11.23km),又摧毁了198个私人建设的制盐小作坊。这些小作坊规模都不大,基本上是2个锅炉加上10口铁锅的水平。许多心存侥幸的盐场工人把自己的生产工具和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盐埋在沙滩里,希望能够躲过一劫。然而这对于袭击者来说只不过是添了一点儿小麻烦,投奔到袭击者一方寻求庇护的黑奴变身为“带路党”,在他们的引领下,有507口铁锅从埋藏地点被挖出来,变成一地碎片,还有至少300座盐场建筑、5艘平底船、27辆运货马车和手推车之类的车辆都被一把火烧光。取得如此大的成果,31名“带路党”黑奴确实功不可没。
按照布朗船长的统计显示,整个行动中有380处盐场、1000口锅、500多座建筑、大量的蒸汽锅炉和其他值得破坏的“南方财产”被摧毁,总价值约为378万美元。除了炫耀自己取得的光辉成果,布朗船长还宣称,在本地至少有689名南方叛乱的武装人员在活动,而自己总共只有92名水手和陆战队员,整个行动绝对是以少胜多。
曾经在南方盐场当过监工的布伦特先生对此痛心疾首,他认为袭击者对当地盐业生产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甚至比弗吉尼亚著名的查尔斯顿盐场被北方佬占领的影响更为严重。
北方佬的战舰上装有威力巨大的达尔格伦滑膛炮,盐场里的人轻易不敢跟这样的大家伙抗争
12月19日,在最后一次袭击中,陆战队员和水手们又深入到圣安德鲁斯湾10英里(16.1km)处,摧毁90处盐场以及各种生产用的坛坛罐罐,30处储存物资的窝棚。当地的叛军头目威廉·安德森已经厌倦了这场毫无胜算的战争,带着几个心腹逃回老家,树倒猢狲散,剩下的叛军成为一帮无组织无纪律的土匪,顺路打劫,四处放火焚烧盐场。其中被俘的3个倒霉蛋实在不走运,他们表示效忠联邦政府之后也没能脱身,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他们必须在袭击者的船上服役1年才能回家。
1863年12月30日,“追击”号封锁舰在船长代理少尉诺尔曼·麦克劳德的指挥下摧毁圣约瑟夫湾的两处盐场,这标志着本年度对佛罗里达州沿岸袭击的结束。
画家笔下正在执行袭击任务的“星条旗”号战舰
1864年2月17日,联邦海军的“塔荷马”号开始了本年度对这一地区的袭击,距离狗岛东北30英里(48.5km)处的圣马科斯附近,一处大型盐场被夷为平地。2月26日,临近圣马科斯的古斯克里克湾另一处盐场也被“塔荷马”号摧毁。
两个月之后,布朗船长的“焦虑”号于4月13日再次摸到圣安德鲁斯湾东部故地重游,把这里重新开张的两处盐场砸毁。除了盐场的设施,存放在里面的300蒲式耳(10920升)盐、200蒲式耳(7280升)玉米和50蒲式耳(1820升)玉米粉自然也未能幸免。
4月18日,在圣约瑟夫湾南端的圣布拉斯角,“追击”号派出的登陆部队又上岸袭击了一处规模相当大的盐场和里面的设施。
5月5日,“沃泰普”号战舰在巴拿马城北边的鹅湾附近袭击了一处盐场。
5月28日,“福克斯”号在圣马科斯及其东南方向的萨旺尼河之间地区毁掉了大约100蒲式耳(3640升)盐、25口锅和一些炉灶。
6月2日,位于佛罗里达半岛西岸重要的港口城市坦帕遭到联邦海军的“向日葵”号战舰攻击。其摧毁了盐场的4口大锅,一些煮盐的炉灶,还有不少已经生产出来的盐。
7月11号,坦帕湾附近属于叛乱分子海古德和卡特的盐场被联邦海军“戴维斯”号派人洗劫一空,用于盐业生产的8台锅炉还有抽水泵之类的设备也被砸东西上瘾的水手们破坏殆尽。
7月16日,另一个叛乱分子麦克劳德兴建的盐场遭到了袭击,4台锅炉和盐场所有的必备设施无一幸免。
趾高氣扬的水手们, 这些北方佬打家劫舍都是一把好手
10月6日,“焦虑”号和布朗船长再次袭击圣安德鲁斯湾,由于这里海水含盐量较高,一直受到盐贩子的青睐,也理所当然地成为封锁舰队重点关注的地区,被频繁地光顾。水手们一口气毁掉50台锅炉、500捆木材、90口锅、31辆货运马车,还有150座盐场里的建筑物。
大部分登陆袭击都获得了胜利,但是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11月12日,对坦帕湾的袭击充满了戏剧性。关于这次袭击的经过,有两种大相径庭的说法。
按照军官们的说法,2艘联邦海军的封锁舰“尼塔”号、“亨德里克·哈德森”号派人在一处名为岩石角的地方登陆,登陆的水手士兵们艰难地从遍地泥泞的海滩走到岸上时,船上突然发出撤退信号,原来是岸上的一些叛军骑兵正在快速向他们靠近。没来得及撤退的船员很快就败下阵来,其中1名水手受伤被俘,还有5名水手被船上人认为投靠了叛军。
第2种说法是,一位名叫罗伯斯的盐场工头儿声称,当他发现那些水手们登陆之后,就带着武器预先躲到盐场附近的树林里,等水手们大大咧咧地进入盐场时,他突然开枪打伤其中一名水手,其他5名水手老老实实地向他缴械投降。这个胆大包天的工头儿还自吹自擂,称自己拿着一条没装弹的霰弹枪就押着这5名水手去了坦帕市,途中还上演一出游街示众的好戏。
不管哪种说法,一致的是这5名水手最终被联邦海军扣上了“叛逃者”的帽子。
当时南方叛军在各地战场上已经节节败退,所有人都能看出联邦军队早已胜券在握,整个战争即将进入尾声。在这种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居然还损兵折将,并且被地方武装人员给羞辱了一顿,这实在是让人无地自容。脸在哪儿丢的当然得在哪儿找回来,几个星期之后,联邦海军又卷土重来。这次来的不只是上一回失败的“尼塔”号和“亨德里克·哈德森”号,还有一艘助阵的“星条旗”号。
12月3日,三艘船气势汹汹地杀回坦帕市,这次上岸算是没有白跑一趟,他们一举摧毁了盐场里的7个锅炉还有一大批补给物资,总算是挽回了先前的面子。水手们在这一次袭击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伤亡,也没人“叛逃”。在叛乱的南方邦联败局已定,快要看到战争结束的曙光之时,这一次袭击总算是画上了一个不大完美的句号。
战争结束后的锡达礁,依旧是一处非常热闹的港口
联邦海军的封锁舰队捕获南方走私船只之后,从舰长到水手都有赏金可拿,但是在海上漫无边际地搜捕毕竟是一种既枯燥又危险的工作,踩在甲板上的双脚能经常踏上陆地去放放风才是美事。况且船员们还能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名正言顺地到岸上打砸抢烧,因此船员们对于登陆袭击岸上的盐场都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和热情,他们已经把这当作单调的海上生活的一种调剂。这种袭击既包含职责的需要,又极大地满足了个人乐趣,由此爆发出的破坏性是不可想像的。
在南北战争中,东墨西哥湾封锁舰队对佛罗里达沿岸这些盐场的破坏造成了毁灭性的后果,严重破坏了佛罗里达支援其他叛乱地区的能力。对于叛乱地区来说,盐是每日的生活必需品和重要的工业原料,然而由于缺乏资金和设备,遭到破坏的盐场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重建。更加不幸的是,即便是那些不死心的盐贩子能够恢复一部分生产,喜欢杀回马枪的袭击者们随时可能再度光临,把那些南方佬费尽心机重建起来的盐场再次变成一片废墟。
画家笔下正在忙碌的盐场
封锁和袭击对于叛乱的邦联军队造成了严重的困难,叛乱地区民众的日常生活也深受其害。在南方的一些城市里,食盐价格飞涨,从1美元/磅或者是50美元/蒲式耳,很快就涨到了超过150美元/蒲式耳。哪怕是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火药味儿的人们也很快品尝到了战争所带来的恶果。战争后期,食盐短缺的情况甚至迫使邦联政府公开呼吁:“趁早在春天把肉吃掉吧!省得到了夏天烂掉!”当然,如果此时老百姓还能有肉可吃的话,他们倒还是愿意听一听这样的建议。战争导致食盐短缺,价格高涨,南方叛乱地区的人们怨声载道,叛乱初期的狂热劲头也逐渐被消磨得荡然无存。
随时随地的袭击产生的另一个后果是联邦海军能够毫无顾忌地在任何地方烧杀抢掠,而南方邦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袭击者们为所欲为,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严重打击了南方地区民众继续坚持下去的信心,逐渐丧失了继续下去的信心和勇气。随着战争的继续,其局面对于南方越发不利,在佛罗里达漫长的海岸线上,不仅仅是那些逃亡的黑奴,还有越来越多的人们成为联邦军队的支持者。这些人为联邦军队打探消息,搜集情报,提供支援,成为联邦军队的眼睛、耳朵,甚至是臂膀。对于佛罗里达盐场的不断骚扰虽然不如在其他战场上撕杀的那样血腥,但是产生的影响不可低估。北方袭击者们以极小的代价把佛罗里达这个南方邦联倚重的物资“供应商”弄得遍体鳞伤,持续不断地放血使得南方地区维持战争的能力不断衰弱,邦联军队和民间的食物供应日渐匮乏,民心士气日益低落,注定了要走向灭亡的结局。(全文完)
实习编辑/刘玉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