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晋怡
千里雪飘不及你,绚烂极光不及你,不及你,深圳。
———题记
去年寒假,母亲携我去无数世人梦想之地———雷克雅未克。这里是人间仙境,静谧的雪地,如洗的碧空,街边墙上五彩的涂鸦,神话中的世界也不过如此了吧。此处人烟稀少,我一面感叹着这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美景,一面心里没来由地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和母亲走进一家咖啡店,喝着滚烫的咖啡,聊着天儿,我感觉心里的罅隙还未填满。身旁的那个座位坐着一位亚洲面孔的姐姐,正偷偷打量着我。令我意外的是,她竟开口问道:“你是深圳的学生吗?”
我讶然:“是的。”
“我一听你们说话的口音就知道了。”
原来她也来自深圳,两年前移民到这里,对故乡的眷恋使得她走向我———乡音竟成了我们“接头的暗号”。
“你一定觉得雷克雅未克很美吧?我也是。可我真的很想念深圳,想念深圳的老师同学,想念深圳的车水马龙,想念深圳独特的风情与美丽。”
听着她推心置腹的倾诉,喝着手中的咖啡,我忽然明白了心中那份怅然的由来。此处虽美,非吾乡。一刹那,怦然心动。心绪随着她的轻声细语飘荡,飘过挪威海,跨过乌拉尔山,飞到了心安之所———深圳。
同样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如现在这般坐在咖啡馆里饮着咖啡。街边行人三三两两,从未间断。透过玻璃窗,我看見远处售卖手工编织工艺品的阿姨,阳光穿过层层枝叶,斑斑驳驳地洒在她身上,她浑然未觉,专注地编着一个又一个色彩斑斓的艺术品。三两个小学生蹦蹦跳跳地来到她跟前,买一个小玩意儿……画面温柔如水;而这里的窗外,却是一片冰天雪地。
忽然生出与深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来。暮色四合,月上柳梢,夜色早早笼罩了雷克雅未克,寂静极了。在深圳,半夜里街边“大排档”还聚集着吃夜宵的人们,热闹极了。
“嘿,看!”姐姐喊道。我望向远处的天空,那里,有着绚丽如童话世界的极光,丰富的颜色令人目不暇接,我被震撼了,目不转睛地呆望着。我一下子想起了深圳的“灯光工程”,觉得眼前瑰丽的光影,跟深圳璀璨华丽的灯光极其相似。
这般思量着,我忽然笑了:时时刻刻拿眼前的景物与深圳做比较,无时无刻不惦念着深圳,这不正是热恋中的人的行为吗?再看看眼前的雷克雅未克,我晓得我的心灵归属是深圳。每天生活在深圳毫无察觉,只有离开了才会日思夜想,归心似箭。
好罢,挥别雷克雅未克,感谢雷克雅未克。原来我早对深圳情根深种了,当然是一刻也无法、也不能、也不愿再等了,我要立即回归她的怀抱。
这篇文章很巧妙地借用了一个异国他乡的“姐姐”角色,让“我”发现了自己对长期生活的城市———深圳的依恋。正所谓跳出深圳看深圳,作者反而看到了深圳与自己最血脉相连的深情,这种视角的变换,使文章内容更新颖。(黄琬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