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乳究竟有多重要

文/玉会

人类的母乳不仅是婴儿一顿饭，还是一个时钟，能为婴儿提供关于时间的信息。

母乳的成分在一天中都会发生变化，其能为婴儿早晨摄入的乳汁提供不同的成分混合物，这不同于晚间的母乳；研究人员表示，这种寿命营养（chrononutrition）或许有助于重编程婴儿机体的昼夜节律，昼夜节律是一种内部的计时器，其能帮助婴儿有效区分夜晚和白天。

然而，当婴儿摄入的乳汁并不直接来源于母亲的乳房，而是在一天不同时间将乳汁挤出并在给婴儿喂食之前储存起来，会发生什么呢？科学家们很少考虑这种“不合时宜”的乳汁对婴儿发育的潜在影响，实际上其影响是非常深远的。为此，研究人员就想通过研究阐明母乳作为计时器（timekeeper）的证据。

一天中的生物钟

睡眠、饮食和能量水平都会表现出昼夜节律，这意味着其会遵循每天的循环，任何在凌晨3点不睡觉的父母都会知道，婴儿并非生来就具有完全固定的节奏，相反，由于诸如阳光和黑暗等提示，婴儿的昼夜感在出生头几个星期和几个月都会发展。不同婴儿之间也会表现出一定差异，有些婴儿机体激素的昼夜节律波动与警觉性、睡眠和食欲有关，其在出生不久就会睡很长时间，这一点是可以预测的，而另一些婴儿的昼夜节律似乎会连续数月发生颠倒，节律生物学发展的延缓会增加机体绞痛的风险并会进一步引发生长和进食的问题。

但科学家们并不清楚为何不同婴儿在昼夜节律生物学上表现不同，母乳或许会调整婴儿机体的昼夜节律，帮助解释为何有些婴儿有长时间的完整睡眠，而另一些婴儿很难进行有规律地作息。

母乳的变化

母乳在一天之中都会发生剧烈变化，比如，促进机体警觉性的激素——皮质醇的水平，在早晨的母乳中就比晚上的母乳中高三倍，而促进睡眠和消化的褪黑激素则在白天的母乳中几乎检测不到，但却会在晚上开始上升直至午夜达到峰值。夜间的母乳中还含有高水平的特定DNA基本元件，其能促进婴儿健康地睡眠，而相比之下，白天的母乳则含有更多促进机体活性的氨基酸，母乳中的铁在中午会达到高峰，而维生素E在晚上会达到高峰，镁、锌、钾和钠等矿物质的水平都会在早晨表现出较高水平。

白天的母乳也会给婴儿带来特殊的免疫力，研究人员发现，与夜间的母乳相比，白天的母乳中免疫成分较高，包括关键的抗体和白细胞等，而另一项研究则发现，与夜间的母乳相比，白天的母乳中免疫系统组分之间交流的水平较高。研究人员想知道母乳中的激素和免疫成分是否会传递给婴儿，以及在最初几个月里婴儿是否自己会发育并改善自身昼夜节律的产生，母乳中的时间信号还能够帮助塑造婴儿自身的昼夜节律钟，这似乎是合理的，婴儿喂养方式的差异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何不同婴儿之间日常昼夜节律发育的差异。

母乳中不合时宜的信息

在人类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母乳都只来自于乳腺组织，这意味着母乳只有在产生的时候才会被摄取，如今，随着吸乳器和冷藏技术的出现，情况或许不再和以前一样了，据2005～2007年的一项调查显示，超过85%的美国宝妈都会采用吸奶器来进行母乳的冷藏保存。那么当婴儿早上摄入母乳或下午晚些时候摄入母乳的话会发生什么变化呢？目前研究人员并不确定，因为这个问题或许已经被很多人遗忘了，晚上为婴儿提供一瓶早上的母乳，其皮质醇含量较高、褪黑激素含量较低，这或许就好像是睡觉前开着灯一样的效果（白天和夜晚颠倒）。

如果母乳中的计时信号的确有助于校准婴儿昼夜节律生物学特征，那么摄入“不合时宜”母乳的婴儿可能会更多地与睡眠、消化和机体发育作斗争了。当然，这有一个相当容易的解决方案，母亲在吸乳时可以对其牛奶进行标记并协调婴儿的喂养，即在合适的时间给予婴儿正确时间的母乳。

如果这能够成为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的标准做法，研究人员认为，这或许能让数以千计的婴儿从按时摄入母乳中获益，而且还会更好地调节其机体的昼夜节律钟；目前许多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已经采用了旨在更好地规范婴儿昼夜节律钟的做法，比如夜间调光，因此与时间相匹配的母乳将是合乎逻辑的下一步做法。

除了进行时间匹配的母乳抽吸之外，还有一个更简单的选择，通过提供合理的代谢育儿政策或许就能提高女性当场喂养婴儿的能力，而可以直接母乳喂养婴儿的母亲就不需要担心按时间喂养婴儿了。后期研究人员还需要深入研究来探讨母乳喂养在“计时”（timekeeping）中的角色以及其如何影响婴儿的健康和发育；如果时间匹配的母乳喂养的确能够帮助调节婴儿机体的内部时钟，那么将能够更好地帮助制定政策来支持母亲在孩子出生第一年里为其进行母乳喂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