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广州编辑部
如果说今年艺术界有什么大事件,那我们得从抄袭谈起。
在今年春晚上表现出色的翟天临,被发现学术造假,其硕士论文《“英雄”本是普通人一试论表演创作中的英雄形象与人性》与演员陈坤的本科论文《性格化表演之我见》重复率高达36.2%。
今年2月,德国著名的“金鼻子剽窃奖”将前十名都颁发给了中国的企业。这个奖项是由德国设计师里多·布瑟在发现自己的设计被仿制后,于1977年创立的,奖杯是一个长着金鼻子的黑色小矮人,象征着那些用仿冒的手段获取高额利润的厂家。
紧接着在3月初,比利时和中国媒体相继曝光中国知名艺术家、四川美术学院教授叶永青抄袭比利时艺术家西尔万的多幅作品。被颁发了“金鼻子剽窃奖”的制造商们,纯粹是为了市场逐利,游走在法律边缘,这种行为最终会伤害市场,打击原创艺术和设计师的创作积极性。而北京电影大学的“博士”
翟天临、四川美术学院的教授叶永青带来的影响则更恶劣,他们的抄袭行为是在艺术教育体系里投毒,为中国年轻一代的艺术家和中国未来的艺术人才树立了糟糕的榜样。有家长说:“曾经给孩子买过叶永青的绘本,现在不知道要如何向孩子解释,这些看似优秀的作品是对他人智慧的剽窃。”同时,这些知名院校的师生抄袭事件也让家长们质疑:如果孩子在这些学校就读,到底能学到什么,学习抄袭的艺术吗?当成人的世界里抄袭成风时,孩子的创造力该由谁去挖掘?又该如何去呵护呢?
近两年,我们国家越来越重视孩子们的艺术教育,比如在各个省份艺术课都逐渐被纳入中考,中小学也为孩子们提供了各种门类的艺术课程。家长们也越来越重视孩子们的艺术教育,不仅社会名人时常会在网上展示孩子们的绘画作品或是音乐演奏照片,普通家庭也都争先恐后地将孩子送往艺术培训兴趣班。但是艺术学习,除了基本技巧训练之外,更重要的是情感表达和创意表达,否则拥有再好的技能,孩子们不也只能沦落为“复印机”吗?
在孩子的艺术学习过程中,老师是最为关键的影响源,成年人社会的整体艺术环境会对孩子产生很大的影响。毕竟,只有极少数的孩子出生于艺术世家。如果艺术老师们自身就丢了创作灵魂,如果整个社会都奖励走捷径、剽窃的人,可想而知,很多孩子的创造力就此被断送。也许很多老师会说,我可没有剽窃行为,但是有多少老师能真正教孩子进行一些原创性的表达呢?在广州大学城有个名为南亭村的小村落,因为该村毗邻广东省美术学院,所以有很多艺考培训机构在此聚集。笔者曾走访一家绘画培训机构,一个在画水彩的女孩正在向老师哭诉:“我不想再画了,我觉得我永远都画不好。”而老师给出的回答是:“你还有很多要提高的地方,按照考试的标准,你这张画得不好。”这对师生的对话让我惊诧,各门类的艺术确实有固有的技法和考核标准,但是仅仅按照考试标准去衡量孩子们的作品好坏,这不是变相鼓励模仿抄袭吗?这样的孩子,以后还如何进行自我表达?
当然,这样的抄袭事件其实一直都存在,并且不止发生在中国,但是现在它引起了国人们更广泛的关注,这说明了我们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正在不断提升,并且整个社会对创造力思维非常渴求。同时,我们敢于自我揭丑,本身就是一种进步。希望成人的世界不要丢了创作的激情和乐趣,少一点急功近利。唯此,我們才能以身作则,引导孩子接受到真正有创造力的艺术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