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良渚古城的背后,有一位青年不得不提,他就是良渚遗址发现第一人施昕更。而这个注定载入史册的青年,并非考古科班出身,其一生短暂而传奇。
非科班出身干起考古
施昕更原名施興根,1911年出生,浙江余杭县良渚镇人。虽然家境贫寒,但施昕更从小品学兼优,1926年中学毕业后,考入浙江省立高级工业学校艺徒班。他兼修国画和西洋画时,得到了敦煌艺术专家常书鸿的指导。
1929年,杭州举办了第一届西湖博览会,施昕更的绘画功底派上了用场,当上了西湖博览会艺术馆管理员。因在博览会上工作出色,1930年春夏之交,施昕更进入浙江省立西湖博物馆地质矿产组,从事地质矿产工作。除了绘图,他在西湖边、灵隐飞来峰、宝石山进行野外岩石标本采集,走上了考古之路。
如何发现良渚遗址
触发机缘的原始事件,是当时博物馆正对杭州一个叫古荡的遗址进行发掘。1936年5月,古荡发现新石器时代末期遗址的消息传出,施昕更立即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心思细腻、反应机敏的他发现有几件器物看上去很熟悉,尤其是一种长方形有孔的石斧,他在老家良渚镇一带见过,感觉冥冥之中有一种联系在牵引着他:古荡考古发掘和杭县北乡的良渚镇,历史上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施昕更马上回到故乡良渚,终日在田野阡陌之间奔走。1936年11月3日,施昕更第三次摸底,有了突破,他于良渚镇附近棋盘坟的干涸池底,发现了一两片“黑色有光的陶片”,带回了杭州。得到馆里的同意和支持后,本是从事地质矿产研究的他,立即转手做起了良渚田野的考古发掘。
根据记载,从1936年12月至1937年3月,考古发掘共进行三次,获得了大量的石器、陶片、陶器等实物资料。施昕更参考了各种考古材料,尤其受山东城子崖发掘报告启示,悟及这些黑陶与城子崖黑陶文化为“同一文化系统的产物”,都是具有5000年历史的文化遗址。
当时,不少考古遗址都以发现地命名,于是施昕更效仿此法,将此地命名为“良渚遗址”。
报告引起国内外瞩目
1937年4月,施昕更在上海的《时事新报》上发表了《杭县第二区远古文化遗址试掘简录》,该文是最早刊登的、叙述最完整的有关良渚文化的专论,从此良渚文化开始撩开它神秘的面纱。
1937年春天,施昕更写出了5万余字的《良渚——杭县第二区黑陶文化遗址初步报告》(以下简称《良渚》)一书,制图100余幅,详细介绍发掘经过、收获,提出颇有创见的看法。施昕更凭借这部报告,以及在良渚文化考古方面的开创性工作,奠定了“良渚遗址的发现者”和“良渚文化的发现人”的学术地位。
就在《良渚》交稿以后,抗日战争爆发,书籍的印刷被迫中止。施昕更携带着这些文稿,随西湖博物馆迁徙兰溪、永康、松阳等地,在浙江省博物馆馆长董聿茂的呼吁和坚持下,浙江省教育厅同意出资付印《良渚》一书。
经过多次努力,1938年,此书正式问世,引起国内外学术界瞩目。后来因抗日战争的爆发,施昕更暂停了对古文化的发掘,加入到抗日救国中。
1939年5月,当时任杭县抗日自卫队秘书的施昕更感染猩红热,因无力医治,病逝于瑞安医院,年仅28岁。
(摘自《茂名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