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还是那个香港吗？

陈博

香港最近发生不少事情，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内地朋友突然发微信来问，香港怎么了？还是那个香港吗？

我笑着回了一句：香港不是那个香港了，但是香港还是那个香港。

很多时候，变的是我们。内地人作为游客、作为留学生、作为留港工作两三年的港漂，和作为10多年的老居民，所感受的香港文化与内涵自然是不同的。

游客会因为香港店员的嘴脸而感觉被看不起，留学生只是感受象牙塔里的香港，很难体会到“民间的疾苦”。工作两三年的港漂，生活压力巨大，既要生存，又要实现理想，还要积极赚钱成家立业，会更多感受到香港生存压力的一面。

呆了10多年的老港漂呢？经历了游客心态、学生心态、还有新入职场那种苦苦挣扎的困惑之后，突然有一天会觉得这地方还算安全又公平，人与人之间不用考虑太多，人与自然有一种特别的和谐。在这里，努力终有回报，木讷者也不用去刻意讨好谁。当然，职场政治仍然盛行，但有专业能力的人还是有出路。

乍一看，很多香港人居住的房间的确很恶劣，如果是初到香港的内地朋友，往往会惊讶于香港房间的狭小，甚至有香港低保户住在笼屋里。但这并不是香港的全貌，正如内地很多流浪汉和无房户一样，用这些人的生活状态来代表整个香港社会，显然就会得出不太客观的印象。

在香港，从没有电梯的唐楼和拥挤的套房，到高档的公寓楼，各种需求都能满足。简单来说，基本上是你愿意付多少的钱，就能享受多少的住房条件。和内地不同的是，香港的房屋支出，要占个人收入的比重会大一些，这意味着想住大房子就得更努力更拼搏。这就是香港人经常说的狮子山精神。

如果把居住环境定义得更广泛一些，其实香港环境不算差。这里每个小区都配有一个免费球场或是跑道，外加一个庞大的公园，里面有供小童和老人免费使用的游乐设施。如果在港岛区，步行不到半小时就可以步入山林，享受青山绿水美景。对于喜欢美食的人来说，香港也是个不错的城市，这里可以吃到颇为地道的各国菜肴。

香港人心没有回归，仍然看不起内地人吗？每个人经历不同，可能判断不一。仅从个人经历来看，笔者很难认同这种判断。就我的香港邻居来说，大部分人是爱国的，对于外地人都是友好的。很明显的是，每次中国在国际上争得荣誉，比如太空人上天，或是奥运会夺冠，很多香港人都跟着欢呼雀跃。每次奥运健儿访港表演，总是一票难求；每次驻港部分开放日，总是有大量的香港家长带着小朋友排长队；每次内地有难需要捐款，香港人总是积极资助。如果不是对祖国有感情，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还有一个值得留意的现象，相比10多年笔者初到香港之时，港人对于普通话的接受程度已大大提升。现在去超市和餐馆，讲普通话买东西或是点餐已经完全没问题，这在10多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港人对内地人的不满主要集中在不文明行为——但这并不只针对内地人。在港10多年，笔者亲眼见到香港人骂洋人不守规矩插隊，骂菲佣在电车上大声喧哗，也骂香港本地人随地吐痰……无他，唯香港公众对不注重公德的行为比较难以接受罢了。

香港回归后，已然不是以前的香港；香港回归后，还是原来那个好客、文明、积极向上的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