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开
赤子真诚,不忘初心
舞台上灯光斑驳,穿着紫色的礼服,吴青峰站上了2019年《歌手》最终季的舞台。当刘家凯中场弹着吉他走向吴青峰的时候,当歌毕吴青峰控制不住哽咽,刘家凯一把抱住他的时候,台下的很多观众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苏打绿。幕后采访时,吴青峰说他是带着他的创作来到歌手这个舞台的,他也希望他是唱着自己的作品离开这个舞台的,所以他带来了一首《歌颂者》,唱出了很多人的故事,也唱出了悲欢离合。
2001年苏打绿成立,“苏打”代表调性,而“绿”是吴青峰最喜欢的颜色,由此吴青峰同朋友一起正式走上音乐的道路。2003年临近毕业的时候,苏打绿本决定再演一轮就各奔前程,结果海洋音乐祭意外地吸引了音乐制作人林暐哲驻足,林暐哲被吴青峰独特的声音所吸引,签下苏打绿并承诺给他们足够的自由。然而苏打绿第一张专辑由于吴青峰独特的声音差评如潮,林暐哲不服,卖掉房子为苏打绿出专辑,直到苏打绿一步步走红。吴青峰无疑在创作上是极有天赋的,他不仅是苏打绿的主唱,更是苏打绿90%作品的词曲创作者,同时也还为许多著名歌手作词。他写过同父亲之间的亲情和因不善沟通造成的遗憾,写过爱而不得的怨念,表达过对世界的态度,讴歌过生活中奋力前行的小人物,以二战时犹太人苦难为题所写的《他举起右手点名》更是让他荣获第27届金曲奖最佳作词人。
2007年《小情歌》大爆后,大家开始质疑、嘲讽苏打绿商业化,然而在2016年苏打绿的专辑《冬未了》斩获了大批奖项之后,林暐哲在庆功宴上宣布苏打绿休团3年。2017年吴青峰彻底停掉所有工作,也暂停写歌,宅在家里看书、听CD、寻找自己喜爱的音乐,累积许多之前没有消耗完的音乐,开始一场旅行。后来36岁的他决定以一个新人歌手的身份,不再躲在苏打绿背后重新出发,其间他又写了许多歌曲,但是对音乐的赤子之心从未远离。他的歌词,没有刻意做作,有的只是真诚与善良和不谙世事的天真无邪,他总保持着一颗孩子般纯净的心。
温柔的大男孩
很多人惊讶于后来这个成熟的吴青峰——写歌细腻、性格俏皮,却不知道他是慢慢地学会了先吸纳刺痛,化成温柔的力量再传递给别人。与自己和解,给予他人力量,温柔地接纳黑暗,向世界反射光芒。
吴青峰小时候,父亲的教育格外严格,他经常被打。初中的时候,男生打篮球会被认为很man,但吴青峰却喜欢音乐,加上声音尖细,他成了一个“异类”,时常被排挤。他在高中和大学期间,都不敢去麦当劳这种需要开口点餐的地方吃饭,因为孤僻、自卑、害羞。组建苏打绿,拿下一个个奖项之后,登上舞台的闪闪发光的少年再次因为自己的嗓音受到质疑,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童年的梦魇反复重演,他因此患上了抑郁症,幸好在朋友的帮助下他走了出来。
2007年,苏打绿第一次进入台北小巨蛋开演唱会,年仅20多岁的吴青峰写道:请你们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要接受、并喜欢自己的样子,一定要让自己变成你真心喜欢的样子。他像一阵柔软的清风,吹进所有人的内心世界,告诉人们要勇敢地为自己站出来,温柔地推翻这个世界,然后把世界变成自己的。他的歌里总是充满着他与生俱来的体贴与善良。
在《明日之子》的节目里,他作为星推官,自己的选手被淘汰了,他会一边哭一边说:是不是因为我人气不够旺,或者可能我表达能力不够好……感觉好对不起这些很优秀很优秀的孩子……小风车被淘汰后,他转过身右手掩面,眼泪不住地往下淌。在后台看到粉丝的应援物,会说希望有这个钱大家捐出去给更需要的人,会让前来观看演唱会的成员体谅清洁人员。
那年夏天的海洋音乐祭后台,张悬告诉吴青峰:“我的夏天过得很糟,希望你能为我过一个很棒的夏天。”于是吳青峰为她创作了《无与伦比的美丽》:你知道当你需要整个夏天,我会拼了命努力。Selina拍戏时不幸烧伤,吴青峰专门为田馥甄写了刻画姐妹情谊的《你》:“你的痛我不能代替多一点,但我多想时间能走得快一些。”感同身受的田馥甄,生平第一次在录音室哭到无法自持。有人这么评价吴青峰的歌:“如果你摔倒了,听五月天的歌会告诉你站起来别怕,而苏打绿则会扶你起来问你疼不疼。”
他经受过无数恶意,却又始终对世界怀揣希望。
拥有才华,忠于自我
吴青峰的作词时常暗含惊喜,《春·日光》歌名连起来是一首诗,《秋·故事》每首歌的最后的字连起来组成了句子:我摊开心中愁,你只见眼前秋。6年时间,他做了4张专辑。从民谣到摇滚,从流行到古典,他的创作才华令人感慨。他也是囊括台湾金曲奖最佳编曲人奖、最佳作曲人奖、最佳作词人奖的第一位大满贯得主。
他是一个极度矛盾的人。身体里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一半沉迷逻辑,一半强调感情,理性与感性永远在他的世界里共生共灭。他勇于尝试,在质疑声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总是在为自己寻找一个出口,希望能同“过去的自己”握手言和,希望自己走出舒适圈,去圈外的世界重新开始,重新看待自己。他从不讨好谁,永远在唱值得自己骄傲的音乐,把真心给懂他的人。
如今,吴青峰和李宇春的合作单曲《作为怪物》上线,两人因《明日之子》结缘,吴青峰也因李宇春的鼓励去参加《歌手》。年少之时,吴青峰用独特的嗓音和他音乐里独有的温柔细腻让我们了解到:李宇春重新定义流行,让世界知道女孩子可以妩媚,也可以很酷。在充满束缚与偏见的世界里,执着地做了十几年他人眼中的“怪物”。流行百态,他们一直忠于自我,从未妥协和改变。
吴青峰从未想过停止歌唱,而我们也会陪着他一同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