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艾飞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情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所以就有了文字。但有些文字附于纸面,并没有让它本身的意义活起来,也没有让我们的情感流露出它该有的浓度。所以,我们要让这些文字鲜活、委婉、灵动、浪漫,隐匿和锋利起来。所以,世界上就有了诗歌。
高兴时,诗歌就是一朵打开的花,万紫千红总是春。
难过时,诗歌就是乌云遮月,失眠到天明。
离开家乡,诗歌就是母亲的守望,是自己手里一张写着故乡名字的车票,是想要改变却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方言。
爱上一个人,诗歌就是他白衬衫上薄荷味洗衣液的味道,是和那个城市有关的许多的草木植物,柿子的紅,葡萄的紫,银杏叶哗啦哗啦泪一样地下落。
亲情面前,诗歌是茶一盅,热汤一碗。
友情面前,诗歌是啤酒下肚,咖啡吉他江小白。
爱情面前,诗歌是良药苦口,也是蛊毒凌迟。
不苛求这个世界倾听我们的时候,有诗歌就够了。
一叶知秋的苍凉,万籁俱静的沧桑;少不更事的天真,老来多寂寞的真实;形同陌路的凄凄惨惨戚戚,你侬我侬的甜甜蜜蜜小确幸……和别人无关的事太多,何必要将它公众于世人尽皆知呢?
更何况,一个写诗的人,在别人看来,大多数时间里我们不过是一个玩弄文字,透支情感的傻子罢了。
所以,你不会懂我,我也并不想懂你。世间万物凋零开放,人类周而复始延续着后代,前人又会接连躺入坟墓,牵绊我们一生的,不过是一个“情”字,我们要看开生生死死,分分合合。
我爱过的人爱上了别人,所以我只能爱她所在的那座城,爱那里的夜市,爱星罗棋布一家接一家的小吃店,满目琳琅的水果坊,古玩店和弥漫着香气的羊肉泡馍馆子。
我的父母,早已满头白发。
梦里母亲对我说:“有一天,我走了,我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
然后从一片黑暗里惊醒过来。
姐姐说:“呐,这是一个最大的苹果,是留给你的……”
在她们眼里,我永远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所以,除了沉默,除了欣然接受那些真挚的爱,我还要以诗的形式,回馈于那些爱过我并且爱着我的人。
“诗歌是天堂,但它永远在语言的疆域流浪。”
而持笔的人,正在草原的尽头,牧马放羊,流浪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