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斐
时间烧灼火焰,刀的细脍心肉,狂忽让行为错乱。
无形颠倒有形,肉身听命于灵,或背向而行。
遗址是一个病灶,常年熄火的烽火台,残砖片瓦沉在大湖的底部。
遗址复活,无非是垒起一个新的病灶,水波起兴,丛烟缭绕,重温被呛的深渊。
活得好好端端,膚白干净,遇见荷花蜻蜓也凉凉爽爽,遇见白云也客客气气。
撇去海明威的勇毅,尚有海明威脸孔褶皱里的阳光,但他说,冰山明亮,你有八分之七在海平面下。
闪现的遗址,复活一次就死亡一次。光荣与耻辱,闪亮一次就黯淡一分。
幽暗的鸟
偏爱幽暗的鸟。隐匿的鼠。掩在叶下的虫子。
或者断翅,冻住的火焰,畸形的欲望,骚动的求索和不安。
那是你。那不是你。那是低潮时的人间。是一切不幸显现的时间。所有卑弱,疼痛,恐惧和疾患在瞳孔放大的时间。
放大自我,世界的疼痛就隔了风雨。让目光聚焦在草丛,在暗湿的旮旯,在呻吟声低弱却层层叠叠的一点。那是心灵尖锐或钝痛,密集如疾风的人间,是我们身外无限广大的未知。
就是这幽暗的鸟,穿行在光明和黑暗。用疼痛相互验证,用撕咬相互袒露。无限广大的世界,虫子,乌龟,不知名的振翅,焦躁和喜悦的交尾。
就是明快和黏稠的人间。她一纵立上了高处。它一跃展开了羽毛。所有的怜爱来自倾听。听,虫子在你的纸上停住,它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