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寻凶

方芳

1.停车场的枪声

纽约市某车库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名叫贾斯汀，胸口近距离中两枪。“案发时间在上午10点14分。”法医蕾妮对赶到现场的贝克特探长说道。“这么精确？”女探长忍不住要为蕾妮点赞。“因为警局当时接到一个匿名报警电话，说的就是这个案子。”蕾妮狡黠地笑了，“电话来源正在追踪中。”

贝克特查看现场后发现，死者的车和钱包里的现金都在，这不太像抢劫案。“你们过来看，”贝克特招呼手下的几个警员，“死者的车改造过，装有防弹玻璃和防爆轮胎，连车门也经过纤维加固。”贝克特还在车内发现了一个暗格，像是为存放重要物品而准备的。

贝克特找到了贾斯汀的弟弟詹姆，从他那里了解到，自从父母去世后，贾斯汀一人承担了弟弟上艺术大学的学费与日常生活所需。詹姆只知道哥哥是一个司机，负责运送很多高级物品。“他会运送违禁物品吗？”贝克特问道。詹姆摇头说道：“我和哥哥最后通话是在昨晚，他说他要去见一个叫法尔的人。”

这时，警局那边找到了匿名报警人丽莎，她是此案的目击证人。据丽莎说，早上她在车库停好车后，突然听到一声枪响，之后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跟着她一起进入电梯，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但面具人并没有杀她。等面具人离开后，她立刻就报警了。“他是白人，六英尺（约合1.83米）高，穿深色衣服，手上拿着从那个受害人身上抢来的银色手提箱。”丽莎回忆道。

很可惜，车库里没有监控录像，而埃斯波查了一圈贾斯汀周围的人也没有叫法尔的，倒是有一家叫“法尔猎鹰”的公司。“这家私人企业专门帮有钱客户运些敏感东西，其中偶尔也有些不合法的东西。”此时，貝克特的老朋友私家侦探安妮走了进来，她来寻求合作。原来，被凶手带走的手提箱里的东西投保了一个大单，因此保险公司雇安妮寻找手提箱。“你们抓你们的凶手，我找我的东西，不是皆大欢喜吗？”安妮向贝克特伸出了手。

“那么贾斯汀被雇来运送什么东西呢？”贝克特同意合作。

“一幅第二次世界大战时遗失的梵高名画。”安妮说，“三周前以6500万美元被拍卖。”据说这幅名画命运多舛，战争时期被掠夺过好几次，所以不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卖，拍卖会在苏黎世秘密进行，只有潜在的买家远程竞标。

“能不能拿到竞拍者的名单？”贝克特希望由此找出可疑之人。

“这可不行，拍卖行泄露了名单，他们也别想做生意了。”安妮摇头。

“嘿，伙计们，我可能找到了凶手。”埃斯波兴奋地闯进办公室，“车库附近取款机那儿的监控拍到一个男人符合目击者的描述，他在上午十点半的时候走出停车场，两分钟后，地铁监控拍到他跳上F线地铁。他的地铁票是用信用卡买的，卡主叫弗莱德，是一个小混混，以前犯过非法入侵和暴力攻击等罪。”

2.敏感的鼻子

弗莱德被带到了警局，问讯中他东拉西扯，似乎在掩盖什么。卡索尔在与目击证人丽莎的交谈中，得知她对气味很敏感，能闻出常人察觉不到的气味。“我在电梯里闻到凶手身上有一股洗甲水的味道，而那个手提箱里则有古老的油画味儿。”丽莎对自己的鼻子十分自信，“但那个小混混不是凶手，他身上没有那股味儿。”

在贝克特的一番问讯下，弗莱德承认自己是被法尔猎鹰公司的老板杰瑞恩雇来找画的。“雇贾斯汀运画的人不就是法尔猎鹰公司吗？为什么你的老板要另外再找一个人来寻画呢？”贝克特追问。弗莱德答不上来，但他说杰瑞恩雇他去追踪贾斯汀时好像很紧张，说无论如何都要把画拿回来。“是我黑了贾斯汀的车载GPS，跟踪他到了车库。但我到那里时他已经死了，画也不见了。”弗莱德称自己10点20分才到达车库。

埃斯波很快找到了法尔猎鹰公司老板杰瑞恩，他倒是很坦白，称自己确实雇弗莱德去贾斯汀那儿取画，因为是贾斯汀把画从他那里偷走的！原来，最初杰瑞恩雇去送画的并不是贾斯汀。“这幅画的快递员的佣金达到了六位数，贾斯汀一定是起了贪念，冒名顶替。等真的送货员来了以后，我们才发现画不见了。”杰瑞恩说道。

顺藤摸瓜，埃斯波找到了名画原本的送货员莱蒙，他是前英国雇佣兵，一直都是法尔猎鹰公司大单子的运送人，据说他脾气暴躁。

埃斯波在街头找到了正从一家商店出来的莱蒙，见到警察，莱蒙转身就跑。埃斯波因路上行人太多一时没有追上，眼见着莱蒙开着一辆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回到警局，贝克特听了埃斯波的汇报，认为莱蒙一定会用车换钱，“如果他想跑路，一定要准备好现金，一辆二手劳斯莱斯可值不少钱。”这时，安妮找到贝克特，说自己拿到了莱蒙的通话记录，就在半小时前，莱蒙曾打电话给一个叫卡尔的人。此人是亿万富翁，兴趣爱好正是艺术品收藏。

因卡尔与疑犯莱蒙有联络，他被请到了警局。

“三周前，你在一场拍卖会参与竞拍，但没拍到，而今早那幅画被抢走了，还有一名男子被杀。”贝克特质问卡尔，“据法尔猎鹰公司所说，你经常差使疑犯，就是那个运送员莱蒙。”

“不，我对那幅画没兴趣，不过当他知道我不要那幅画时，问我对二手劳斯莱斯有没有兴趣。”卡尔耸耸肩。

看来莱蒙要尽快出手他的劳斯莱斯，于是对豪车买卖很有经验的卡索尔自告奋勇来到一家地下二手豪车卖场。在那里他果然遇到了莱蒙，一番智取后，卡索尔抓住了莱蒙，并在他车的后备箱里找到了银色手提箱。

但莱蒙否认自己杀了贾斯汀，他承认自己当时确实去了车库，但他走时贾斯汀还活着。“我是去找贾斯汀对质，但他跟我道歉了，还把画还给我了，接着我就离开了。”莱蒙说，“肯定有人在我走后杀了他。”

但莱蒙无法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而警方这里也缺少直接证据，证明莱蒙就是凶手。僵持之际，丽莎看到了银色手提箱里拿出来的画，她仔细闻了闻，立刻说：“这是赝品。油画要好多年才会完全干透，这幅画可不像19世纪的作品。”

“这就是为什么贾斯汀那么轻易就把画给莱蒙的原因，”卡索尔激动地喊道，“因为它是假的！”

3.真画假画

由此，贝克特另辟蹊径，调查了这幅画的历史，发现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被盗，之后几经转手，曾被私人收藏。两年前，有一宗为该画失窃的物主讨回原物的诉讼没有胜诉，一般这类被盗的艺术品很难物归原主。这一诉讼的原告，正是亿万富翁卡尔的助理—赖伦斯！

警局里，赖伦斯否认自己杀害了贾斯汀，他称同事可以为自己作证，当时他并不在车库。但当他听说警方手里的画是赝品时，大吃一惊。“我一生都在寻找那幅画，它对我们家族意义重大。当我听说它要被拍卖时，就劝我老板把它买下来。”赖伦斯情绪十分激动，“但他没买，后来通过贾斯汀送货，我结识了他，我调查过画在被送走前还有三周时间，所以我们就策划了一个计划：贾斯汀会顶替莱蒙送油画，然后用赝品换回那幅真画。”

“赝品是你提供的？”贝克特抓住了关键。

“不，贾斯汀说他认识一个人能提供赝品，所以他才去停车场，去拿那幅赝品。”赖伦斯答道。

“伪造赝品的人就是凶手！”贝克特与卡索尔同时意识到了案件的关键，“他为了得到真画杀了贾斯汀。但贾斯汀在车库把赝品给了莱蒙，所以，在莱蒙到达之前画就已经换好了。”

“如果莱蒙到的时候凶手和贾斯汀正在交换真假两幅画，凶手会怎么做呢？”贝克特假设道。“凶手只好藏起来。”卡索尔接口道，“等莱蒙带着赝品离开，凶手再次现身，杀了贾斯汀后抢走了真画。”

于是贝克特二人回到车库，寻找凶手可能藏身的地方。卡索尔无意间听到了快要報废的空调的声音，他联想到洗甲水的成分里有丙酮，如果空调发生泄漏的话，泄漏的一般是氟利昂，而氟利昂恰恰闻起来就像丙酮。“凶手肯定是站在空调附近！”两人对视一眼，很快找到了一根旧空调旁的大柱子，在柱子旁确实能闻到一股洗甲水的味道。

果然，两人在柱子上的空调泄漏物上找到了一根头发。经过检测，头发里的DNA与死者贾斯汀DNA的匹配度达54%，这说明两人是兄弟关系。

贝克特立刻调查了詹姆的背景，他不仅是艺术学院的优秀学生，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但最近因沉迷赌博，弄得几乎倾家荡产。而在詹姆的家中，那幅价值连城的梵高真迹也被搜了出来。

在种种证据面前，詹姆坦白了自己的罪行，他后悔不已：“我真的不想杀他，我，我只是需要钱……”

（本故事改编自热门美剧《灵书妙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