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欢叶
在学生会干部竞选中,我输给了班里的一名女生。那名女生的才能并不出众,她之所以能够击败我,是因为她的爷爷是校长。
回到家后,我气呼呼地把这件事情说给父亲听。父亲一声不吭,默默地吸着烟。等我讲完后,他才站起身,抄起门后的锄头,对我说:“走,跟我锄豆子去。”
父亲在村南的山冈上开垦了一片荒地,种上了豆子。由于山冈地势较高,水土易流失,所以豆子长得稀稀疏疏、淡黄淡黄的,一如先天营养不良的孩子。倒是那些小草,油光发亮的,充满着生命力。
山冈下也有一片地,是村东的张伯伯家开垦出来的,种了花生。山冈下地势低洼,花生长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夏日的午后,暑氣逼人,山冈上弥漫着植物特有的浓烈气息。闷热的风烦躁地窜来窜去,蒸得人浑身上下热汗涔涔。我很不自在,跟在父亲身后挥舞着锄头,松地、除草。豆子地不算大,我们很快就锄完了。父亲站在树荫下,指着山冈下的那片地问我:“那是什么?”
“花生地。”我答道。
“这是什么?”他又指向山冈上的豆子地。我疑惑不解地看着父亲,“哪个长得好?”
我看看豆子地,又望望花生地,说:“当然是花生长得好!”
父亲扔下锄头,转头对我说:“豆子就是豆子,花生就是花生,种好你自己的豆子。无需将自己家的豆子与人家的花生比,没必要比出个好坏来!”父亲见我疑惑不解,又说:“咱家的豆子地虽然贫瘠,但只要我们常常浇水、施肥、松土、除草、灭虫,到了收获季节,我们也能丰收的。攀比没有好处,甭管别人的花生长得咋样,照管好自己的豆子就行了!”
望着父亲那爬满一滴一滴汗珠的脸,我陷入了沉思。品味着父亲的话,顷刻间,我觉得所有的暑热都变成了天地间浩荡的清风,吹拂得我的心清澈舒爽。
指导老师:周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