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达 达者为新,观之有道

2019-09-05 13:43彭佳
现代装饰 2019年4期
关键词:设计师内心温度

彭佳

进入凌子达的办公室采访,充满线条感和立体感的办公室设计与墙面整排摆放整齐的获奖证书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在众多的奖项当中,眼尖的我们一下就发现了“现代装饰国际传媒奖”(现已更名“国际设计传媒奖”)。尽管眼前这位设计师已经获得如此多的荣誉,但其言谈却尽显谦和与内敛——“不管外界怎样看待,我们还是要追寻自己内心对设计作品的满意度,追寻每个作品的完成度。”黑色和灰色是凌子达最喜爱的颜色,正如他的性格一般,沉稳、低调。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他的另外面:从当初带着“闯闯”的心情把公司从台北搬迁到上海,然后尝试将自己精心打磨的作品投稿到一个个国际性比赛,最近还联合“心+设计学社”一起走到“天涯海角”,辗转几天去到智利的复活节岛,在神像旁边展出自己的作品,这些都让我们看到他稳重性格之外敢于冒险和挑战的一面。正如凌子达所说:设计师本身就要有冒险和挑战的性格。设计师一定要不断地创新,不断学习新的知识,以豁达的心境看待整个世界,坚持“达者为新,观之有道”。

设计的根本是解决问题

据悉达观国际设计的办公室曾是多个影视剧的取景地。进入办公室,第一感觉就是简洁、利落。里面用到了很多线条和立体的造型,室内充满现代科技感的同时,又不失温暖的调性。不管是前台、会议室、走道,还是办公桌、会议桌,每一个空间、每一件家具都带有鲜明的凌子达的风格。谈到这间办公室,凌子达说到其实设计的过程也并不容易。很多设计师在给客户设计的时候也许会很得心应手,清楚地知道客户需要的是什么,然而当自己的角色转换成甲方的时候,却由于想法太多而无从下手。但无论是何种空间,凌子达表示设计的本身还是来源人的需求,设计的根本还是在于解决问题。在面对个空间的时候,设计师首先需要的就是考虑清楚设计真正的需求和用途,然后设计就会慢慢成型。

关于“达观”的阐释

自2001年起始,达观设计在市场的起伏变化中一步步坚持到现在,至今已有18年的历史。达观设计是在2008年第次投稿国际性的比赛一一香港亚太室内设计大赛,取得不错成绩之后就开始积极参加其他国际比赛,到目前为止已经拿了639个全球性的奖项。能够取得如此多的奖项,当然离不开设计师和团队的努力付出。但不管是面对外界的追捧还是质疑,设计师都始终豁达淡然:不管项目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设计师都一如既往,努力让每个项目达到自己想要的标准。

公司名字“达观”泛指心胸开朗,见解通达,而凌子达对此的阐释是“达者为新,观之有道”。即设计师一定要不停地创新,就是“达者为新”;如何创新?就要用“观之有道”的方式,多学习新的知识,多观察这个世界。建筑学专业毕业的凌子达,其设计领域涵盖了建筑、室内、家具、景观等等。他往往会用很建筑的手法做室内空间,做一些比较立体、有明确体量感的设计,让整个空间突破建筑的界限。凌子达认为,空间没有界限,设计也没有界限,设计本身就有不同的答案。

设计的“温度”有多种呈现方式什么是设计的“温度”?也许这个问题不只一种答案。凌子达觉得

设计让人的内心有了感动,这就产生了温度,而这种温度有多种呈现方式。带给社会关怀、给人内心带来温暖,这是设计的温度,出于对设计的热情,做一些真正遵循自己内心想法的设计,这是设计的温度:当个团队共同完成某个项目,实现了自己的想法,这也是种设计的温度。

谈到公司五年内的规划,凌子达并没有表示要达到几百人的目标或要获得更多的成绩,而只是说“尽量做好当下”。在当下尽量做好每一个项目、做好自己的设计,再反馈给客户和业主,这些都无关他人的要求和看法,只是源于设计师自我内心的要求。而这种对设计的自我要求的坚持,也正是设计师心中种设计的“温度”。

对话录(精选)

您是2001年创办的达观国际设计,到现在已有17年的历史。在这个过程当中您觉得哪一些年份或者时刻在您的设计生涯中是比较具有重要意义的?

凌子达:我觉得每一年其实都是努力和成长的年份,但记忆比较深刻的可能是2008年,那时我们第一次投稿国际型的比赛一一香港亚太室内设计大赛,当时是抱着非常平常的心态,但是却得到了一个优秀的成绩,之后我们就开始参加一些国际比赛,所以那年有一点比较深刻的记忆。其他的年份大概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因为我们主要是跟房地产有关,可能很多记忆都是一些市场的大的变化。迭观设计最初是从台湾搬迁到上海,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进入大陆的动作?当时是基于怎样的考量选择上海作为您的设计公司所在地?刚说到2001年,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在台北大概毕业两三年的时间,就会很想来大陆这边看看。碰巧跨世纪的那一天晚上也是在上海待的,所以还蛮有纪念意义。那时上海很多地方都在盖,整条路上到处都是工地,所以觉得我们应该有很多机会,就想过来闯闯。当时也是带着点冒险的心情过来这里。

如果现在很多年轻台湾设计师想进入大陆市场,您会给他们什么样的建议?

凌子达:我覺得当下设计师都面临个共同的状况,就是十几年前的环境跟现在完全不同。但每个时期都有它的优点和缺点,不能说在哪个社会环境都非常顺利。我们来的时候虽然感觉这里市场很大、机会很多,但那时候的市场也相对比较混乱,合约的制定远没有现在规范。而且那时候材料的运用比较有限,早期的施工工艺也没有现在进步这么快。现在社会环境很多方面都相对比较成熟,包括双方的合约精神更强,施工工艺也有更多的选择,相对来讲现在环境已经非常成熟,但同时竞争也是非常激烈。所以每个时代其实都有不同的环境,都有它的困境和机会。

那您觉得作为一名台湾设计师,当时进入上海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凌子达:其实我发现那时候来的台湾人大部分都是老板,都是带资金来开工厂的比较多。可是从2000年后开始,很多台湾年轻人都是带着技术和梦想过来这边发展,他们实际上也没有什么背景,纯粹就是靠自己 步步走过来。我觉得每个时代都会给很多人机会,只是要如何去把握和争取这个机会。我们也是这样步步走了很多忐忑的路,也吃了很多亏,然后学习,但还是坚持走在这条路上。之前看到您的作品有一个是在深圳的售楼中心,好像用到了一个太极的元素,这种中国传统文化的元素是不是对您的影响也比较深?凌子达:这个项目的灵感实际上来源于台湾很有名的雕塑家朱铭,我从学生时代就很喜欢他的雕塑,他的雕塑非常立体而且简洁干净,有一种浑厚的体量感,那时候我就想怎样把他的雕塑做到我的设计里面。这个想法存在了很多年,终于有一个机会去实现这样一个作品。所以这个项目从建筑到室内到景观都是一体化完成,从建筑的手法上就是在学习做雕塑,每一个挥手、每踢一脚都很有力量感。

您是刚去了智利,带着自己的作品,然后在复活节岛以一个石像为背景进行了展示,而这也是跟台湾设计师组成的公益团体——“心+设计学社”一起做的一次展览,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这次的经历吗?

凌子:达实际上复活节岛这个想法一开始是我提出来的。去年我们在做一个“行李箱展览”,就是把作品放在行李箱里面,跟我们去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年底的时候我们有一个聚会,大家就提议去什么地方呢?我们这个“行李箱展览”去过北京、上海、广州、意大利,但我们 直都是在个城市或个房子里面展览,好像没有什么创意和挑战,而设计师本身就耍有冒险和挑战的性格。那时候我的第一个提议就是去复活节岛,因为那是天之涯的一个海岛,真的非常远,坐过去要转三趟飞机,将近40个小时2天的时间,整个行程还是蛮累的。那时候我们的想法就是我们一群设计师能够干些什么事情?这个作品能够在什么地方展览?我们就是带着这样点冒险或者是走到天涯海角的想法, 群人就真的跑到了复活节岛,在神像旁边摆出我们的作品,甚至我们七八个人还学神像的样子站在一起,虽然有点傻,但觉得很好玩,设计师就是有时候无厘头一点,有时候活泼一点。

我们这次的主题为“寻找设计的温度”,这样一段特别的经历之后,是否让您对“温度”这个词有了新的见解?

凌子达:我觉得设计就是希望能感动人,当人的内心有感动的时候就产生了温度,这种温度有很多呈现方式。之前我们在《梦想改造家》有个项目的主题就是“设计的温度”,是为社会中最低的阶层所做的个设计,所以我觉得能够带给社会关怀、绘人内心带来温暖,这些就是设计的温度。而设计师本身对设计的热情也是种设计的温度,我们在做很多商业化的公司的一些项目之外,也希望做一些真正遵循自己内心想法的设计,或者是行为艺术也可以。所以设计的温度层面还是很广的。包括我们这次千里迢迢去到复活节岛就是发自内心对设计的热情,大家在起的感觉其实也会有温度。

刚才您提到不仅是做室内设计,可能还跨界到了产品设计,对于产品这个部分您觉得原创性重要吗?

凌子达:我觉得做每件事情原创性都很重要,不管是做建筑、室內、景观还是家具。就像我们办公室的吧台,我的办公桌、会议桌全部都是自己设计的。那时候灵感来自于什么?其实一开始还是先去思考或者寻找之前的些需求,很多设计都是从需求和问题开始的,当我们解决之后设计的想法也开始成型,然后再融入我自己最擅长的 些手法,最终完成这样的作品。

您觉得好的设计应该包含哪几个要素?

凌子达:好的设计应该包括很多要素。 个好的作品首先还是要好的平面,有一个好的平面才有好的空间。实际上我们看很多室内设计并不是看它的成本或者装修费有多高,而是看它是否真的功能很顺畅,是否有设计师的些创意,这才是个好的设计的判断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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