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大人过分甜了吧

2019-08-30 09:09
桃之夭夭B 2019年6期
关键词:乘风父皇太监

【简介】四司大监李乘风花容天下,标志性的妖妆给他增添了几分邪魅。她身为女帝,本想搞死他这个大奸臣,却意外附身到他手里的剑上,被他彻夜擦来擦去。近身相处后,她觉得他高冷、邪魅、霸道的人设有点儿崩坏,他私底下莫不是个神经病吧……

01 精致的四司大监

据说四司大监李乘风昨夜在家中遇刺,身受重伤,今日都起不来床了。女帝斯卿卿听到这个消息,午膳时激动地多吃了一盆酱肘子,而后假惺惺地去李乘风的府邸探望他,目的就是确认下这个大晋第一奸臣到底凉没凉。

斯卿卿刚迈入李乘风的房间,立即热泪盈眶地扑到他的床前,悲痛欲绝地用小拳拳捶他的胸口:“李爱卿,司花,大佬……朕听说你遇刺受伤,快让朕看看你伤哪了?!”

彼时,李乘风侧卧在床榻上,被她捶得咳嗽了两声。他生得十分俊俏,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五官线条硬朗,本应是那好儿郎,偏偏化着妖妆,失血白的脸上不知涂了几层粉,眼睑处用玫红的胭脂画了细长的眼线,眼窝下抹了一层人鱼色的珠光,加上红艳艳的唇色,妆感厚重,猛一看十分怪异,仔细一看却又该死地好看。

斯卿卿心中恶寒,李乘风这是身负重伤都不忘化妆,果然是四司最靓的男子。她的小手在李乘风紧实的胸膛摸了个遍,并未发现他哪里受伤。

李乘风倏然握住她的手腕,声音魅惑而富有磁性,慵懒地说:“臣无碍,只是昨夜抗敌时臣的剑断了,故而无心上班。”

斯卿卿感受到手腕处的触感,不由得心跳如擂鼓,作为一个大太监,他真的很有男人味儿了,比她看的话本里的霸道地主还要狂浪。

斯卿卿干咳一声,被他身上强势的威压震慑,颤巍巍地说:“宫中藏宝阁有把龙吟宝剑,削铁如泥,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赐予爱卿最为妥帖。”

说起这龙吟宝剑,乃她父皇生前最爱的佩剑,据说是与父皇一起打江山的军师李继罡所赠,代表至高无尚的皇权。

她吃准李乘风不敢承接,准备看他惶恐地推辞,却不料听到他说:“那就多谢陛下赏赐了,没有一把好剑,臣杀人都不得劲儿呢。”

她的父皇當年设立四司,由亲信宦官李承风担任首领大太监,是为了制衡日益强大的文官集团。可是,到了她做皇帝的时候,四司处处掣肘她的皇权,大太监李承风更是目中无人,视她如弱鸡。这几年他没少恶整以丞相为首的文官集团,气焰嚣张,日渐膨胀。

李乘风这妖孽说话就说话,非要凑到她的耳边。她脸上保持着白莲花般的假笑,心想:李乘风果然如丞相所言,有心于皇权,意图谋反。

李乘风之所以能够权倾朝野,是因为她父皇弥留之际将宫中羽林卫、皇城金吾卫以及四司的指挥权交给了他,也就是说,实际上整个皇城都在他一人的掌控中。

斯卿卿认为父皇真是昏了头,竟然给一个太监这么大的权力,只给她留下一个拍核桃都费劲的玉玺和一把华而不实的宝剑,还留下一道不知所云的圣旨,大意是他的好兄弟李继罡的血脉与他的皇儿一样都有皇位继承权。

问题是,父皇砍下李继罡的头颅时,李继罡还没有孩子,这让她的处境更加艰难,所有人都在等李继罡的孩子出现,显得她就是个临时皇帝。最重要的是,兵符竟然下落不明,没有兵权,她心里很慌。

彼时,宗室皇亲欺她是个孤女,纷纷反对她登基,是李乘风扶她上位,宗室们才不敢乱来。

可是,斯卿卿认为,李乘风之所以支持她,是因为她手里无兵,好挟天子以令诸侯。她此番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派人把龙吟宝剑送到李乘风的手里。

02 她变成了一把好剑

斯卿卿在李乘风那里吃瘪,心中烦闷,晚膳只吃了两碗饭,便早早入睡了。待从殴打李乘风的美梦中醒来,她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首先,这里虽然有些眼熟,但不是她的寝宫,其次,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夭寿啊,她的手和脚呢?!她、她、她竟然变成了一把剑,还是她十分熟悉的龙吟宝剑!

那么,她现在是在李乘风的房间里……她崩溃地大喊道:“我的老天爷啊!不带这么玩我的!”

她听到屏风后的水声,立即噤声仔细倾听,刚刚李乘风就在房间里,貌似是在洗澡。

斯卿卿侥幸地想,他应该什么都没听到吧?

李乘风从屏风后走出来,身上穿着玄色的中衣,衣带未系,露出健硕的胸膛和腹肌,未擦干的水珠沿着他的肌理滴落,好一幅美男出浴图。

斯卿卿此刻虽是一把剑,却感觉鼻子一热,如果她现在是正常的人样,一定流鼻血了。可惜啊,这么好的肉体,竟然是个太监。

斯卿卿愣住,李乘风卸去了妆容,少了化着妖妆时的邪魅,她竟然觉得他与父皇长得有七分相似,眉宇间还有点儿母后的影子,连身上君临天下的气度都如出一辙。

斯卿卿嘴角抽搐了两下,按照话本里的套路,他不会是她失散多年的哥哥吧?

她赶紧把可怕的想法甩出脑袋,世上人那么多,长得相似并不稀奇,她好端端的,却从人变成了一把剑,这才叫稀奇。

李乘风靠近时,她屏住呼吸,努力地扮演一把剑。他拿起她,淡漠地说:“刚才是你在说话,我的剑成精了?”

她继续挺尸不说话,他冷哼一声,道:“那就丢锅炉里煮了吧。”

“不行!”斯卿卿琢磨着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慌乱中从看过的话本子里找到了灵感,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妖精,而是龙吟剑的剑灵,有我在手,天下你最牛。”

李乘风闷声笑道:“哦,这么说你真是好剑。”

斯卿卿嘴角抽搐了两下,李乘风怎么还骂人呢。她被他攥在手中,剑柄刚好是她脖子的位置,她瑟瑟发抖,敢怒不敢言。

李乘风坐下,拿着一块方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刃,饶有兴趣地研究着。

斯卿卿老脸一红,在心里咒骂他,臭流氓,竟然反复擦拭她的胸。她此刻虽是一把剑,但身体的感觉还在,她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咆哮道:“你摸够了没有!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擦什么剑啊!”

“竟敢凶我,脾气这么差,还是丢锅炉里煮了吧。”

斯卿卿缩了缩脖子,笑嘻嘻地讨好他:“司花,大佬,我错了,您爱擦多久擦多久,喀喀。”

李乘风的心情明显很好,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剑刃,刚好弹在她的肚脐眼上,剑刃颤抖,剑气如虹,他满意地对她爱不释手,她却苦不堪言。

李乘风擦就擦吧,非要对着剑刃哈气,哈一口气擦两下,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胸前,像一片羽毛在挠痒痒,她一会儿觉得挺舒服,一会儿又觉得很难受。

斯卿卿哭兮兮地求饶:“大佬能换个地方擦吗?那是我的胸……你也许看不出来,我其实是一个女剑灵,也是有感觉的。”

是她眼花了吗,她怎么觉得李乘风的脖子唰地一下红了。

李乘风干咳一声,小心翼翼地往下擦了擦,她瞬间咆哮道:“那是我的屁股!不许擦!”

他愣愣地定住了,斯卿卿以为他还有羞耻心,没想到他倏然笑出了声,开始疯狂地摩擦摩擦,没正行地说:“你是剑灵,应该几百年没洗过澡了吧,我今晚就给你好好擦擦,哈哈!”

斯卿卿觉得李乘风高冷、邪魅、霸道的人设有点儿崩坏,她在心里吐槽道:这人私底下莫不是个傻子吧。

03 是拆家专业户

翌日清晨,斯卿卿顶着黑眼圈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寝宫,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却没有很激动。她精神萎靡地抱着被子发呆,昨夜被李乘风那神经病擦了一晚上,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她昨晚是魂穿到了龙吟剑上,白天又穿回来了……那她今晚还会附身在剑上吗?

斯卿卿立即起床,如果是这样,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回龙吟剑!

斯卿卿前脚刚迈进四司,就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她心想不会那么巧吧,摸着鼻子抬头看,果然是李乘风这个妖孽!

她露出和善的笑容,余光瞥到他手里的龙吟宝剑,问:“李爱卿要出去啊?”

“嗯。”李乘风用鼻子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他的视线在她的胸部停住了。

斯卿卿立即捂住胸口,臭流氓,不會现在还想擦吧……经过昨晚,她显然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李乘风继续往外走,毫无恭敬之态,公然无视她的皇权。

斯卿卿心里很不爽,奈何她是个光杆皇帝,拿他没辙,只好屁颠屁颠地跟在李乘风的身后。

“大佬今日又要去整谁,呸,朕的意思是,又有哪位贪官污吏落在了李爱卿的手里?”

李乘风倏然站住,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丞相的得意门生,兵部尚书唐隐燃,他私下征兵,操练兵士,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斯卿卿吓得小腿肚打战,半月前,丞相赵骆私下对她谏言,说李乘风这几年为了排除异己,残害朝中大臣,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不知何时就会谋反。她手中无兵符,无法调动大军,为今之计就是自主屯兵。

斯卿卿觉得此法可行,于是默许丞相的安排,据她所知,这事丞相交给了兵部尚书唐隐燃去办。

难道李乘风知道了她的谋划?她心里七上八下,跟着李乘风来到唐隐燃的府邸。

李乘风果然是拆家专业户,在他的指挥下,手下们很快从唐隐燃的书房里发现了一间密室,密室里堆满了金条,连斯卿卿这个对钱没兴趣的皇二代都不由得震惊。

好了,这下唐隐燃贪污腐败的罪名彻底坐实了,还是个巨贪,没什么好洗白的了。

唐隐燃看到斯卿卿,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涕泗横流地跪在地上,卖起了惨:“陛下!这里的金条,我一根都没敢花,平日里也就看看!陛下,你就饶臣这一次吧!”

斯卿卿对搜刮民脂民膏的唐隐燃恨之入骨,却又有把柄在他的手里,万一他狗急跳墙告诉李乘风屯兵是她想要搞死李乘风,那李乘风还不得先搞死她。

斯卿卿权衡利弊,决定放唐隐燃一条生路:“唐隐燃罪大恶极,贪污罪名成立,屯兵之罪证据不足,交由大理寺……”

“打入死牢,三日后问斩!”李乘风一声令下,小太监们立即绑人入狱。斯卿卿难堪地挠了挠脸颊,分明她才是皇帝,偏偏看到他,她就发怵。

李乘风将龙吟剑横在腰间,周身肃杀之气鼎盛,话里有话地说:“屯兵之事,唐隐燃肯定有同党,三日足够四司撬开他的嘴。”斯卿卿的腿这下彻底软了,李乘风扶住她的胳膊,四目相对,妖妆给他锐利的眉眼增加了几分邪气,看着她的时候,似要将她吸进去。

他又在她的耳边吹气,带着笑意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没吃早饭,有点儿头晕!”这当然是假话,她不吃饭,不存在的。

她话音刚落,李乘风一把将她抱起,迈着稳稳的大步往外走。她愣怔地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的声音从他的胸腔传过来,如琴音婉转动听,他说:“一日三餐都有酱肘子,陛下还这么体虚,就是因为好吃懒动,缺乏锻炼。”

他连她饭桌上有什么菜都知道,可见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

李乘风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抱着她走在路上,她一边惊叹于他强大的臂力,一边在心里发怵,不知道他要把自己抱到哪里去下锅。

等看到四司的大门,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却倏然粗暴地把她扔在了四司平时操练的沙地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她,要她扎马步、跑圈、爬竿子、钻火圈……这一番操作下来,她宛如一条死狗,吐着舌头按照他的要求艰难地做动作。

“大佬,我说我没吃早饭,正常人不是应该给我准备吃的吗?!你这样操练我,是魔鬼吗……”

李乘风:“我刚才掂量了一下,陛下确实有点儿超重了,需要减肥。”

斯卿卿欲哭无泪,她想反抗,丞相说得没错,不能再放任李乘风为所欲为了。她甩了甩脸上的汗水,捏紧拳头,总有一天她要把李乘风踩在脚下,疯狂地摩擦。

半个时辰以后,斯卿卿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满头大汗地盯着阴沉沉的天空,思考着她是谁、她在哪里、李乘风为什么还没死等高深莫测的问题。

她忽然一个鲤鱼打挺,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她硬着头皮说:“龙吟剑……”

“臣很喜欢,多谢陛下赏赐。”

他又堵住了她的话,她无力地望天,只求今晚不要再附身在剑上,她不要再被李乘风擦来擦去了!

她脱力地倒在地上,她此刻基本跟一条咸鱼没有分别。

李乘风对她伸出手,作势要拉她起来。

斯卿卿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握住他的手。

武功高强的李乘风,此刻脚下却忽然打滑,来了一个平地摔,正对着她的脸摔了下来。

斯卿卿愣住,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和嘴上的柔软触感,连空气都静默了……

斯卿卿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捶打着他像铜墙铁壁一样的胸膛,好不容易推开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蹙眉道:“呸呸呸!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乘风坐在地上,邪笑道:“抱歉,脚滑。”

斯卿卿欲哭无泪,她的初吻竟然给了一个太监!啊!

斯卿卿面红耳赤地爬起来,用力踢了笑得眉眼弯弯的李乘风,抬脚就走。

李乘风的魔音在身后响起:“卿卿是在害羞吗?这种事情,多做几次就习惯了。”

她扭头瞪他,生气地说:“谁要跟你多做几次!”

李乘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粒,追着她说:“可是我刚才感觉很好呢,不知卿卿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她捂住耳朵,拔腿就跑。李乘风肆意的笑声追着她,让她心烦意乱。

04 夜遇刺,大佬怎么不用剑呢?

是夜,斯卿卿又附身在龙吟剑上,她对上李乘风深邃的眼眸,不由得吐槽道:“大佬,你晚上都不用睡觉的吗?”她还在记恨白天的事情,跟自己说今晚无论李乘风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要理他。

李乘风换上常服,道:“今日是上元佳节,城中夜市很是热闹,好剑不想跟我去街上逛逛吗?”

斯卿卿对自己的新名字很是抗拒,但她明白在李乘风面前反抗是没有用的,瞬间将不要理他的事抛到脑后,只想出去玩,笑嘻嘻地说:“要去!”

斯卿卿被五顏六色、形态各异的花灯迷了眼,这是她第一次逛夜市,看什么都很新鲜。李乘风的手轻抚着剑柄,似乎也被她的简单快乐感染了,眼神特别温柔。

她开心地指挥他买、买、买,不一会儿,他手中就多了一堆小玩意儿。

斯卿卿心中被幸福感填满,看李乘风的妖妆都感觉顺眼不少。

“救命!救命呀!”

斯卿卿顺着声音望去,竟看到了话本子里的经典桥段:恶霸调戏良家少女。

斯卿卿望了望不为所动的李乘风,提醒道:“英雄救美的好机会,你快上啊,俘获人家姑娘的芳心在此一举。”

李乘风看过来的眼神锐利如飞刀,斯卿卿立即噤若寒蝉,她明知他是太监,还故意拿这话怼他,显然是在被放到锅炉里煮的边缘疯狂试探。

李乘风咬了一下后槽牙,冷笑道:“好剑这话真有意思,我是一个太监,要姑娘的芳心有何用。”他弹了一下剑柄的顶端,刚好是她的额头。她不轻不重地吃了一个脑瓜崩,竟然有点儿小开心是怎么回事。

那姑娘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李乘风是这条街上最厉害的人,径直往他身上扑。

李乘风一个侧身,完美地躲闪,眉头因不耐烦而蹙起,一掌就把三五恶霸揍得趴下。

姑娘连忙过来道谢、自我介绍,接下来应该就要以身相许,然而,姑娘还未开口,李乘风就直接走了。

这位叫谢三娘的姑娘也是执着的性子,追上他们,明目张胆地对李乘风抛媚眼。

有谢三娘跟着,斯卿卿就不能说话,她倏然很讨厌谢三娘,偏偏李乘风忽然转性,不再高冷、不理人,与谢三娘结伴而行,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斯卿卿这下彻底酸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就算他是一个太监!

李乘风摸了摸剑柄,嘴角上扬,他是故让她吃醋的。另外,他察觉这谢三娘脚步轻盈,分明是个练家子,他想看看此人有何目的。

“公子,三娘的家就在附近。”谢三娘媚眼如丝,大胆地暗示道,“公子要不要去我那喝杯茶,也好松快松快。”

斯卿卿瞬间火冒三丈,在心里咒骂李乘风:你要是敢去,我就拧下你的狗头!

幸好李乘风在最后时刻坚守住了底线,神情清冷地拒绝了谢三娘的勾引。如果此时斯卿卿有手,一定会拍拍他的肩膀,夸大佬好棒。

彼时,谢三娘忽然变脸,她抽出腰间软剑向李乘风袭来,媚笑道:“主人怀疑大监是假太监,非要三娘试探一下。现在三娘可以确定,大监是真太监无疑。”

李乘风:“你家主人是谁?”

谢三娘:“你把龙吟剑交给奴家,奴家就告诉你。”

李乘风:“那算了,这把剑是我的珍宝,不能赠人。其实我不是很想知道,就随口一问。”

斯卿卿:“……”

李乘风与谢三娘打斗起来,谢三娘的武功竟然十分高强,她将左手剑耍得出神入化。

这时,又飞出数十名黑衣人,一看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刺客,就算李乘风武功极高,也无法全身而退,何况还要应对谢三娘的猛烈攻势。

斯卿卿替他干着急,不明白这么危急的时刻,他为何还要赤手空拳地战斗,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拔剑呢!

斯卿卿看到李乘风身上的剑伤越来越多,不顾一切地喊道:“李乘风!拔剑啊!”

听到一把剑忽然开口说话,谢三娘一众人等全部愣住。李乘风抓住这一瞬之间的机会,夺过刺客手中的剑,剑花飞转,解决了所有的刺客,只有谢三娘一人逃脱。

05 她竟然对一个太监春心荡漾

“李乘风!”斯卿卿喊着李乘风的名字猛然惊醒,看到熟悉的龙床,她果然又是在寝宫醒来。外头天已经大亮,她看到桌上的一堆东西,走过去细看,顿时面露惊慌,这些竟都是昨夜在夜市上她要李乘风给她买的小玩意儿。

斯卿卿感到头皮发麻,问身边的小宫女:“这些东西是李乘风送来的吗?”

小宫女说是李乘风一早派人送来的。

斯卿卿咬牙,李乘风果然早就看出是她附身在龙吟剑上!

她再次迈入李乘风的府邸,这次她知道他是真的身负重伤。

她轻车熟路地走进李乘风的房间,他竟然妆发完整地坐在床上,细致地擦拭着龙吟宝剑,似乎知道她会在此刻到来,看到她一点儿都不意外。

斯卿卿一屁股坐在床上,没好气地说:“你是何时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李乘风的表情柔和下来,歪头浅笑道:“卿卿可知,只有你会喊我司花大佬,喊的时候还咬牙切齿的,那声调和语气,我一听就知道是你。”

原来是这样……斯卿卿不满地问:“你昨晚为何不拔剑,太危险了。”

“我不想让你沾到人血。”他说着,将宝剑搁在一旁,倾身将她压在软绵绵的被子上,打趣道,“卿卿今晨可是喊着我的名字醒来的,我很想听你再喊一次。”

李乘风的气息扑面而来,斯卿卿的心里顿时犹如小鹿乱撞,结结巴巴地说:“李乘风,你快起开!”

她惊慌失措地推了推他的胸膛,他吃痛地咝了一声,顿时吓得不敢动,很是委屈地呢喃着:“是你不老实,活该碰到伤口。”她的耳朵整个都红了,脸颊鼓鼓的,就像一只可爱的土拨鼠。

李乘风心里一动,大掌盖在她的脑门儿上,愉悦地说:“对,是我活该。”

斯卿卿躺在李乘风的身下,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很是旖旎、暧昧。

这时,一个四司太监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大声说:“报告,今早有人发现唐隐燃死在了狱中……啊!”

小太监立即一脸惊吓地捂住眼睛,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斯卿卿硬着头皮解释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太监一脸真诚地说道:“属下什么都没看见,大人和陛下继续!”说着,他一溜烟儿跑了出去,还非常体贴地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斯卿卿捂住脸,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李乘风盯着她,就像盯着自己的猎物:“不是哪样?”她怔住,李乘风竟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良久之后,他眼神迷离地结束了这个吻,意味不明地说,“你可以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斯卿卿痴痴地摸了摸自己的唇,不合时宜地说:“大佬用的是哪家的胭脂,亲嘴都不掉色,想要。”

李乘风瞪着她,那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彻底乱了,才会用不正经的话掩盖此时的慌乱和……春心萌动。

她竟然会喜欢一个太监!不要啊!她真希望李乘风如谢三娘怀疑的那样,是个假太监。她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的裤裆,他捂住她的眼睛,呼吸变得急促,压抑着什么似的吼道:“往哪瞎看?!”

斯卿卿心想,他肯定是自卑了,可是她刚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太监,也是心绪纠结,无心安慰他受伤的自尊心。

06 他是假太监,她也是假皇女

唐隐燃死了……斯卿卿心里怀疑是丞相所为。那个看起来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丞相,真的会为了自保对自己的学生痛下杀手吗?她忽然脊背生寒,不知道身边还有谁是可信的。她想起李乘风说过的话“你可以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她心里美滋滋,觉得勉强可以接受他是个太监。

李乘风带着她一起去看了唐隐燃的致命伤,推测凶手用的是左手剑,谢三娘恰好也用左手剑。

斯卿卿心想,谢三娘刺杀李乘风失败,就对唐隐燃杀人灭口,她的主人……是丞相赵骆。

斯卿卿在回宫的路上遇见了谢三娘,准确地说是谢三娘特意来找她。谢三娘将她引到一间茶室,她果然见到了丞相赵骆。

赵骆开门见山,对杀死唐隐燃的罪行供认不讳,他终于在她面前露出了狐狸尾巴,撕去了伪善的面具,道:“陛下可曾怀疑,李乘风就是李继罡的孩子。”

斯卿卿不是没有怀疑过,父皇给了他那么大的权力,他又正好姓李。

赵骆:“当年李继罡谋反,先皇亲手砍下了他的头颅,如果李乘风真是李继罡的孩子,那么陛下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之女。”

斯卿卿蹙眉,如果这就是真相,而李乘风一开始就知道,为了复仇和皇位刻意接近她……如果他要的是她的江山和性命……她的心里一陣刺痛,很害怕他用的是美男计,因为她已经中计了,她甚至不在乎他是一个太监,义无反顾地想要跟他在一起。

斯卿卿:“你为何想要龙吟宝剑,剑里有何玄机?”

赵骆:“陛下是怎么知道我要龙吟宝剑的?”

不好……谢三娘要剑的时候,只有谢三娘和李乘风在场,而那时她还只是一把剑。

赵骆激动地说:“谢三娘告诉老夫龙吟宝剑会说话,我就猜到是陛下附身在上面,当年李继罡也曾附身在龙吟宝剑上,那么……”赵骆忽然抓住她的肩膀,奸笑着说,“陛下才是李继罡的骨血!我猜得没错,李继罡在你和李乘风刚出生的时候,就将你们二人调包了!李乘风才是先皇的子嗣!最后先皇一定是知道了,才给李乘风滔天的权势,先皇真是糊涂,竟然为了可笑的友情,想让自己的孩子保护李继罡的孩子做皇帝。李继罡这狡猾的老狐狸,自己谋反失败,却让孩子做了皇帝,怪不得先皇说我不如他。”

斯卿卿被赵骆的猜测震惊到了,但细细想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倏然想起李乘风的素颜,彼时她就觉得他长得很像父皇和母后。她愣住,他化妖妆就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

既然他是父皇的亲生骨肉,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扶她上位呢?就因为他是太监,做不了皇帝?李继罡不会这么狠吧,调换了两个孩子,还把李乘风阉了?!

斯卿卿从来没有见过李继罡,于她而言,他只是一个传说,不像是一个父亲的形象。

赵骆倏然掐住她的脖子,表情扭曲地说:“我要保的是先皇的血脉,所以,我应该扶李乘风上位,铲除你这个李继罡留下的余孽!”

搞了半天,赵骆竟是强硬的保皇派,她这不是来送人头了吗?!

砰的一声,一个身影快如闪电地飞进来,将她从赵骆的手中解救出来。她被李乘风拥入怀中,整个人愣在那里。

李乘风用唇蹭了蹭她的头顶,蹙眉道:“吓傻了?不能接受我是你杀父仇人之子,想杀我报仇?”

谢三娘刚要动手,看到冲进来的四司高手们,只好束手就擒。

李乘风看着赵骆,冷笑道:“赵大人不要借着我的名头干坏事儿,我来给你算笔账。第一罪,这几年你把持朝政,手底下都是唐隐燃之流帮你贪污受贿,我抓了一个又一个,你却构陷我残害忠良。第二罪,你让唐隐燃屯兵,说是帮卿卿,实则是为了给自己增加筹码。第三罪,你挑拨我与卿卿的关系,还要杀她。你口口声声说要辅佐先皇血脉上位,却派人三番五次地刺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是想杀了她嫁祸给我,好来个一箭双雕。”他低头笑着问她,“卿卿,你说该怎么处置他?”

“依法处置呗。”四司的公公将赵骆和谢三娘带走,斯卿卿一脸疲惫地靠在李乘风的怀里,道,“你虽然是个太监,但还是很可靠很男人的,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是真心相爱,鱼水之欢什么的都不重要。”她考虑了许久,终于想到了这些安慰他的话。

李乘风黑着脸说:“谁跟你说我是太监了,你眼瞎吗,这么明显的喉结和胡楂都看不到?!”

斯卿卿:“……”她真的没近身接触过什么男人,她哪里知道怎么区分他是不是太监!

李乘风惩罚性地啄了啄她的唇,她求知欲很强地问:“那龙吟剑里到底有何玄机?”

李乘风:“剑柄的机括里,藏着兵符。”

斯卿卿有点儿崩溃,所以父皇当初为何不直接把兵符交给她,害她前怕狼、后怕虎地做了这么多年的憋屈女帝!

李乘风摸了摸鼻子,道:“有个好消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李乘风带她去了一座城外的庄子,父皇正跟一个糟老头子吵架,看样子是下棋下不过人家生气了。

斯卿卿嘴角抽搐了两下,指着那个糟老头子,颤巍巍地问:“他不会就是我的亲爹——李继罡吧?”

李乘风得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夸道:“嗯嗯,我家卿卿就是聪明。”

所以她的亲爹和父皇都是假死,把烂摊子丢给她跟李乘风,他们则在这里逍遥快活……

斯卿卿冲过去揪父皇的胡子,撒泼道:“父皇!你怎么可以这样!爱玩儿就跟我直说,干吗装死吓人!”她说着说着,已经热泪盈眶。

两个老头就像做错了事的老顽童,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李乘风好笑地搂住她,掏出一块方巾擦拭她的泪水。

斯卿卿觉得这块布有点儿眼熟,这不就是他用来擦了她一夜的那块布吗?!他竟然随身携带,她脸颊绯红,用小拳拳捶他的胸口,娇嗔道:“臭流氓!”

07 尾声

斯卿卿已经好久没有附身在龍吟宝剑上了,她那不正经的亲爹说老李家的血脉一生大概会附身在龙吟宝剑上五次。她已经接受了这个奇怪的设定,与李乘风讨论下一个话题,到底由谁来做这个皇帝。

谁能想到,她的父皇和亲爹当年之所以易子而养,是因为打赌谁能把对方的孩子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帝王。李继罡假死后,隐姓埋名地教养李乘风,她则在皇宫里做了公主。

李乘风:“当我看到你之后,我就决定放弃皇权,做你的保护者。”

斯卿卿脸颊绯红,没想到李乘风对她竟是一见钟情。如果她不了解他的话,可能会很感动。

彼时李乘风卸去妖妆,躺在她的龙榻上,看着她的那些话本子,很是悠闲惬意地吃着果子。她信了他的邪,他就是单纯因为懒,不想处理朝政啊……

斯卿卿哪会上当,立即将他一军道:“你才是真皇子,从血统上来说,你应该继承皇位。”

李乘风放下话本子,一把扯过她压在身下,笑着说:“不如我们生一个小的,来继承皇位吧。”

斯卿卿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住他的唇,她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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