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宽
早晨,细雨洒过,微风轻拂,给鹿城包头带来了湿润,给田野带来了生机,也给昆都仑河两岸带来了清新。晨练的人们陆续来到昆都仑河岸边,开始了太极拳、舞蹈和扩胸甩臂的锻炼。我随着晨练的人们,迈步于昆都仑河岸边,一任晨风的挑逗和空气的浸润,十分舒爽。此刻,正是春夏之交,也是鹿城怡人的季节。昆都仑河岸边的丁香花,面对清澈温柔的河水,心情特别好,早早地就开了。我喜欢丁香花,因为她有风姿绰约的姿态,一如少女般羞涩。我总爱站在它面前,观看枝干的亭亭玉立,欣赏叶子的绿意和花的高雅,想象着它的神奇与魅力,陷入沉思之中。
到了盛夏,那些黄色的、白色的、红色的野花争先恐后地开在草丛中,虽然杂乱无章,却努力地展示着讨人欢心的笑容。岸边那些翠柳长发及腰,在微风里摇曳着身姿,似有无限的柔情,在向人们招手。昆河水清澈如玉,小船划过荡起层层涟漪,正是:船儿划,撕破天上云霞;河里的鱼儿吐出串串水花,美丽了自己的一片天空。忽然有鸟儿飞来,在水面上滑翔,翅膀拍打起朵朵浪花,好像要把昆都仑河装扮得更加漂亮。
昆都仑河中桥北侧那半圆形的浮雕墙,采用镂空技术,雕刻着草原、牛羊、骆驼和马、鹿等动物,呈现出草原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以及和谐之美。岸边那小亭、拱桥、长椅、动物造型,吸引着人们的眼球。树荫下,石凳上,坐着青年男女,悄悄地说着情话。
盛夏的夜晚,风清月明,星星布满天空。人们为了纳凉,也为了消遣,便约上亲人朋友,来到团结大街西头的河岸边,观看河中喷泉。待音乐响起,五颜六色的水珠喷上几十米的高空,在空中散开,一如鲜艳的花朵绽放,美丽极了,有时如玉珠飘洒,落在人们脸上、身上,凉丝丝的,惹得人们躲躲闪闪,阵阵欢笑。
昆都仑河,一条流淌着千年历史的文明河;昆都仑河,鹿城的母亲河,千百年来如一首流动的歌,流过春夏秋冬,走过沧桑岁月,穿过大山与草原,流过鹿城人的心田。歌手天骏放声歌唱的《昆都仑河》,在鹿城上空久久飘荡:“一个故事流传了多少年,弯弯曲曲流过了大草原。奔驰的骏马,缕缕的炊烟,深深地眷恋着蒙古高原。昆都仑河,你是一首歌,歌唱着祝福,歌唱着和谐。昆都仑河,你是母亲河,养育着包克图,养育着草原。”歌声拨动了人们的心弦,使鹿城人更加热爱包头,更加喜爱昆都仑河。
曾几何时,昆都仑河还裸露着干涸的河床,裸露着沙粒,裸露着石块,每当北风刮起,沙土飞扬,黄了河岸,黄了包钢厂区。
我清楚地记得,在那过去荒芜的年月,昆都仑河畔堆满了垃圾,污水横流,岸边没有树木,缺少花草,是人们不愿光顾的地方。那时我们正年轻,上下班为走近路,从昆都仑河床穿过,突然风吹沙扬,我们只能闭着眼睛,甚至用衣服围住脑袋,手拉手地摸着往前走。突然有人被石头绊倒了,于是便有了阵阵怨声随风而去。待磕磕绊绊地回到宿舍,比平时要晚半个小时,再照着镜子看脸上,竟然沾满了一层灰尘。
最难忘的是昆都仑河中桥西岸的黑风口,对于上下班的人们来说,是极其严厉而又不讲情面的。每当北风刮起,变得天昏地暗,近在咫尺却看不清楚。一次,我们在汽车的鸣笛声中谨慎行走,突然,我的一位工友倒在了血泊之中。悲痛的我们,仰天呼喊:何时才能锁住狂风黄沙?何时还鹿城人一片明朗的天空?
昆都仑河,是一条古老的河,古名“石门水”,又叫“呼延谷”。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水经注》中就有明确记载。它从固阳县春坤山起步,越过阴山,流过草地,由北朝南一路走来,140余公里的行程,最后注入黄河。昆都仑河,是一条季节性的河,据记载,夏天多雨季节,它会泛滥成灾,曾多次洪水溢出,吞噬田野、房屋、人畜,造成极大的危害。上个世纪50年代末,人民政府发动群众,修建了昆都仑水库,铲除了昆都仑河泛滥成灾的隐患。后来经过多次修建,6700万立方米的碧水倒映着湛蓝的蓝天、起伏的山峰、游动的白云,成了人们游玩的好去处,成为旅游风景区、自治区级森林公园,享有“石门明镜”之美誉。这块明镜,紧紧地系在昆都仑河的腰间,为昆都仑河锦上添花。
我和亲人、朋友们曾多次去昆都仑水库游玩,在那里抬眼远眺,观看山一层,绿一层的风景;看天上的云彩变幻不定,“一会儿变只金丝猴,一会儿变个银老头,一会儿变座小山峰,一会儿变条小溪流”的自然景象。
在改革开放的新千年里,鹿城人对昆都仑河制订了“西建南扩北进”的城区开发战略,打造“聚山林之豪气,观山水之灵气,纳田野之生气,揽都市之人气”的意境,重塑昆都仑母亲河的形象。鹿城人民以满腔激情,用勤劳的双手把蓝图变为现实。此刻,我又想起了天骏唱的《昆都仑河》那首歌:“一个梦想飘过了多少年,缠缠绵绵流过了大草原,昆都仑河,你是一首歌,歌唱着祝福歌唱着和谐。昆都仑河,你是母亲河,养育着包克图,养育着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