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舟团队 扶摇九宇赖菁英

华南

飞天梦想搭良弓，大写中华上太空。广宇繁星呈璀璨，神舟轻雾破朦胧。年华有志真如铁，团体无痕气若虹。相约时光来对接，更多精彩出英雄。

——刘晓七律《神舟团队》

从“神舟”升空到“嫦娥”奔月，中国人千百年来的飞天梦想，如今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变成现实。梦想成真的背后，一组数字引人关注：承担这些任务的6.7万余名科技人才当中，35岁以下的占66%。伴随着中国航天事业飞速发展的，是一张张青春勃发的面庞。与之相适应的，是中国航天人才培养的机制建设。

载人航天是衡量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标志。1992年，中国载人航天工程正式列入国家计划，称为“921工程”。那一年，59岁的戚发轫接下了载人飞船系统的帅印。当时飞船是个全新的事物，其研制工作从一开始就有很多年轻人参与，但那时中国航天人才出现了断层。“老同志很多都70多岁了，然后就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30岁以上的人员几乎没有。”五院人力资源部部长、党校副校长李杰回忆。

当时的研制队伍中，青年占近一半，大多是副主任设计师以下的岗位，老同志在审核把关方面下了很大力气。与卫星相比，飞船复杂得多，很多零件靠当时传统的手工制图无法绘制，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用上了CAD制图，虽然现在不值得一提，但是当时年轻人的这些方法还是让老前辈眼前一亮。也是从那时起，中国航天大面积的新老交替陆续开始。

神舟六号总设计师张伯楠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推上来的。1999年11月，神舟一号试验飞船成功发射和回收，中国载人航天技术取得重大突破。2001～2002年，中国又成功发射和回收了三艘“神舟”号无人飞船，为实现载人飞行奠定了基础。从神舟一号到神舟四号，他先后主持完成了30多项大型试验，为飞船结构机构的功能和性能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作为副总师，除了配合总师默契工作之外，他还主要负责结构船的研制和试验工作。

2003年10月15日，中国第一艘载人飞船神舟五号载着中国第一位航天员杨利伟进入太空成功，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三个能够独立开展载人航天活动的国家。神舟五号飞船发射成功后，当神舟飞船总设计师戚发轫把“接力棒”交给了这个当时才40岁出头的年轻人时，他成为了世人关注的焦点。同时从戚发轫手中接棒的还有 40岁的何宇，和何宇一道作为载人航天工程“八大系统”领军人物出现的，还有出任空间实验室系统总指挥的王翔。当时，这位 38岁的海归博士从事航天事业仅 9年。

随着神舟五号飞船成功进入太空，中国航天队伍新老交替完成。

担任了神舟飞船总设计师，张伯楠率领这个团队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成功地对神舟六号飞船进行了一番新的设计和改进，满足了“多人多天”的飞行要求。2005年10月、2008年9月，神舟六号、神舟七号分别实现两名、三名航天员飞行成功。神舟七号首次成功实施空间出舱活动和科学实验，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三个独立掌握出舱活动关键技术的国家。

在地面，张伯楠又带领团队圆满保障了从神舟七号到神舟十号的任务完美进行。不过，40多岁的张伯楠也算是研制团队的“老一代”了，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占了90%以上，是这里的主流。

目前，中国的长征系列火箭已经完成了170多次发射，前 50次用了30年，第二个50次用了近 10年，而第三个50次仅用了 4年。发射任务量的猛增，推着年轻人不断往前冲。2012年，33岁的孙岳被提为副总设计师助理。“我们这个时代等不及，于是给了我们这批年轻人机会，担子往你肩上压，你只能硬着头皮去顶。如果扛过来就出师了，你成长得越快就越让你干，能干两个项目决不让干一个。”

在五院，直接从事神舟九号飞船研制的900多人中，有近600人是35岁以下的青年，平均年龄为34.8岁。时光倒推，神舟五号发射时，七大系统总指挥、总设计师平均年龄为53.6岁；神舟六号时降为48.7岁；神舟六号发射时，飞船、火箭试验队中，35岁以下年轻人占80%，副主任设计师以上人员平均年龄为32岁；神舟七号发射时，飞船研制团队平均年龄为33.6岁；神舟八号飞船设计团队，平均年龄为31岁。

而到了2016年，神舟十一号发射升空时，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的数据显示，该院技术团队平均年龄在35岁以下。在型号研制一线人员中，青年比例超过70%；45岁以下的型号总设计师或总工程师占46.8%；35岁以下的主任设计师占28.3%。

在中国航天史上，伴随神舟飞船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引起国内外宇航界的高度关注。一个不允许失败的行业为什么敢用年轻人，这是很多人的疑问。宽松、自由、平等的学术氛围，严谨的科研、工作氛围，适合自己的成长渠道，广阔的成长空间，对失败的包容……都让年轻的航天人飞速成长为“天”才。

天上不允许失败，就在地面给年轻人创造一个可以失败的机会。在航天一院，很多研究室力推模拟论证工作，锻炼新进员工的总体意识，允许走弯路，但要找到原因；在航天五院，虚拟设计、地面仿真实验、合练等，给年轻人在参与重大工程任务前，创造了允许失败的机会。

2009年，朱颖从电子科技大学硕士毕业，所学的波束控制是雷达领域的重要技术，选择加入航天科工。入职两个多月后，他就被安排参与“神舟”飞船返回的雷达跟踪系统“回收一号”的升级工作，航天报国之路由此开启。两年后，刚毕业工作两年的他，已经不仅参与“回收一号”雷达系统升级，而且赴回收现场参与回收神舟八号，经受实战磨砺。

2010年参加工作的张伟是飞船总体设计人员。刚工作就参加五院组织的合练，此后，参加神舟八号、天宫一号的发射任务。“那时已经很熟练了，发射神舟九号的时候就开始带人了。”李杰说。

“严慎细实”的航天作风也成为促进青年成长的重要途径。让张柏楠感到放心的是，一到这个单位后，大家都认真、规范、严格地来做事情。同时，这支队伍传帮带的好风气，如何吃透技术，怎样从技术分析上充分验证，数百次的“诸葛亮”会，让年轻人学到了不少经验。队伍的“年轻化”和追求严谨的科学作风，形成了发展的“后劲”。

航天一院研发中心主任张旭辉2000年研究生毕业，当年8月就到发射场参与了神舟二号的发射，当时有老同志带着。2002年，张旭辉便独立去发射场执行神舟三号发射的相关任务。“一個人去不代表一个人的工作结果，他的背后有整个工程组的专业支持。”张旭辉说，哪怕是在平时，每一个设计方案都要经过层层审核把关。”

“如果没有载人航天工程、没有航天事业发展提供的机遇，就没有我们青年科技人员实现价值的机会。”载人飞船系统总设计师助理马晓兵说。2011年11月14日，神舟八号飞船与天宫一号第二次成功对接时，这位刚过而立之年的中国航天科技集团飞控试验队成员，就和同伴们坐在北京飞控中心的工作台前密切监控，而太空中正遨游着的，是这位年轻人的设计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