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辉
伊莎多拉·邓肯嫁给了我们的诗人,而不仅仅因为这些,我用诗歌来赞美你。
伊莎多拉·邓肯是一颗无法捉摸的精灵,是现代舞的皇后,是发光的流体,是风,是酒醉之后恣意的癫狂……
伊莎多拉·邓肯是古花瓶拙美的图案一次梦的再生,是自然,是恋着这生命恋着这月光以幻觉开启的没有束缚的心……
是枷锁下的自由,是秩序的叛逆,是神力的引导,是自由的蝴蝶飞舞的无迹而绝美的图形……
是孩童,是创世纪的初民,是诗人……
伊莎多拉·邓肯嫁给了叶赛宁,在俄罗斯
美丽的大地上,在人类精神的旷野,作圣女,作澄明的光……
而我,不仅仅因为这些,用我的诗歌赞美你。
想起伊莎多拉·邓肯,无声的世界便融汇花蕊在银白的月色里流淌……米洛的维纳斯
在忘怀的荒芜的孤岛上,如广玉兰的胴体沉睡着,无数柔柔的花一直开往海滨。
醒来时,她的双臂却丢失了!
丢失了双臂,用什么植花植爱,用什么捉日捕风,用什么操琴抚忧……
于是,所有爱美的人们都在寻找那双属于自己的维纳斯的手臂。
有一刻《圣经》忽然说:上帝是有双臂的,而上帝的右手是慈爱的,上帝的左手却是可怖的。
许多人惊愕了,从前的寻找是否徒劳。
我们供奉维纳斯,一如既往。米勒的拾穗者
我從那片田野里走出,又走进那片田野。
这田野上大片的麦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金黄的光芒曾让我目眩……
还是那片秋天的风吹着,灰色的调子多像整个世界的心境。
空旷的原野被无形的风吹着,吹着满眼说不出的忧悒,我想起黄昏里突然凝固的起皱的池塘……
弯下腰来,并伸出手,手在这浸透汗味的空气里有一转瞬的麻木。
而总有一个褴褛的影子在这人类的大地上晃动着,从黎明到夕阳。
这是什么缘法呵,米勒,我亲爱的,你饥饿了么?月光曲
充满瓦砾乱石的夜流水浅浅地响了。
我慢慢地轻笼于无形的银弦之网,随之,这世界一同微微地愉快地颤抖。
抒情的音符如雨滴落在叶缘,落在花瓣,落在我干枯的唇畔。
潺潺流泻的月光居然移了整个世界。
山石泉涧,屋庐竹树,仿佛蒙之于净纱;浅深浓淡之色,涂在中国李唐的山水里。
犬吠松涛,则另是一片幽远的回声,如坐如卧的草木,悠闲地生长。
我如缓步于梵刹园亭,有如一的和谐、忘我,也忘却是在某个夜晚……思想者
在黑与白的对比中,冰冷的石头漏下满屋子坚毅的冥思。
冥思是最真实的财富,像真理一直散布在我们从未抵达过的远方的海岸。
而罗丹死了。罗丹的思想者一直喑哑着,缄默的线条坚毅地回忆着一双神圣的创造生命的手。
我在这手下复苏。窗外浮白的阳光投进来,从思想的石头上转移到我的头颅上。沉思者,为我。
我懂得倾听,懂得赞美与呼应……
我终于明白,谁是罗丹的思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