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向东
有一期《朗讀者》节目中,董卿请到了94岁久负盛名又硕果累累的画家黄永玉。
黄永玉是个“老顽童”,他说自己早已写好了遗嘱,“骨灰不要留”!这让观众心里一阵发酸。他看出有些人怕死,于是说:“死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候把手表什么的好东西从身上拿下来,烧了就完了。”
二十多年前,黄永玉的女儿告诉他:“汪曾祺伯伯去世了。”他淡定地说:“好啊!”他不是不尊重逝者,只是他活明白了。
与黄永玉同辈的朋友都相继离世了,他怀念老友,有时候会想想往事,他表示日子不是用“怀念”来过的,他要画画,要写小说,有很多的事要做。有一次一位领导曾让他去301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身体,黄永玉说:“我正在写小说,如果不写出来就可惜了。如果给我时间写完了小说,什么病我都不怕。”
2014年,他将自己最值钱的代表作《春江花月夜》捐给了国家博物馆,他说:“人老了,画留在家里干吗,捐给国家是最好的选择。”
有人问他:“生命和艺术有什么意义?”他说:“人就是爱把自己看得太有价值,想让别人记住自己。记住干什么呢?生活其实就是过日子,干吗要活在人的心上?用得着吗?死后你什么都不知道了,活在别人心里有什么用?”
谈到身后事,有一些朋友说:“你应该把骨灰留起来。”黄永玉说:“李白、苏东坡的骨灰也找不到啊!我的骨灰不要固定埋在一个地方,省得朋友坐飞机来。骨灰放到抽水马桶里,就在厕所举办个告别仪式,拉一下水箱,冲水、走人。你想我,就看看天、看看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