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然
临近清明,多云,天白得像面新墙。
放学后,我和爸爸想去烈士陵园附近看看。陵园算不上十分大,但历史还算“悠久”,我爸说,他小的时候这陵园就有了。陵园旁边有一个刚拆迁的楼盘,门口有卖炸豆干和油端子(注:一种苏浙沪地区的街头小吃)的,卖萝卜的人一遍遍地播放着“卖萝卜”的吆喝声。车铃声、叫卖声、调料的味道、扬起的灰尘掺和在一起,让人难以察觉这里还有一座烈士陵园。
以前,我和同学一起进过烈士陵园。在纪念碑下,我想表现得严肃一点,但憋的时间长了,总有点儿想笑。或许,是因为烈士离我们太过遥远了吧。那一次,因为去得比较晚,没一会儿就到了关门时间。除了石头雕的烈士群像和一把铁铸的大刀,其余啥也没瞧见。
爸爸叫我陪他逛花市(花市就在烈士陵园外的一条小河边),他看他的花,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河的这一边有一排高大的老梧桐树,对岸分布着或疏或密的松树。透过摇晃的松影,能看到纪念碑的背面。碑很高,高过了纪念堂,纯白的大理石和现在的天空一个颜色。愈往下,碑愈坚厚。碑的整体造型像一把剑,从远处看,更有庄重感。
不知为何,我觉得今天的纪念碑特别肃穆。风吹过,树木倒向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一片墨绿的浓影中,纪念碑静静伫立,稳重而又沧桑。以前去烈士陵园,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怎么今天就忽然“正经”了呢?仔细一看,我好像找到了答案——纪念碑的周围簇拥着不少花圈,花圈上点缀着黄色和红色的花朵,每个花圈上都挂着白色的字条。这花圈林立的景象,前几日我在网上也见过,那是一则关于四川省凉山州木里县森林大火的报道,救火英雄的追悼会上,也有这样一排排的花圈。
不久前,木里县的原始森林着了火,689名扑火人员参与了灭火行动。在灭火的过程中,因林火爆燃,27名消防战士不幸牺牲,其中有一位“80后”、24位“90后”、兩位“00后”。救火英雄在恶劣的环境中作战的身影、亲人们哭泣的面容此刻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觉得,救火英雄就是烈士。我曾经做过一次演讲,演讲的内容是介绍高文生烈士的事迹。每当说到他受尽酷刑却始终不屈,最终被敌人活活剐死的事情,我都热血澎湃。以前,我总觉得唯有革命时期以生命为代价换取和平的人才能被称为烈士,总觉得烈士与我们现在的生活离得太过遥远,总以为在当下的和谐社会,哪会再有烈士,没想到,这次的森林火灾彻底刷新了我对烈士的认知——何为烈士?无论何时何地,为国、为社会、为人民捐躯者都是烈士!
陵园之外,望得见陵园。和平年代,依旧有烈士。
江苏省秦州市姜堰区东桥小学教育集团凤凰园校区六(5)班
打擂角度:内心的认识与距离的远近
角度分析:诗人顾城在《远和近》中写道——“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他运用象征的手法,表现了物理距离与心理距离的差异。这种差异的感觉在生活中很常见,比如,置身演奏厅的你不一定能感受到音乐的美妙,但却可能被某次出游途中游客的一曲口哨吸引;你在参观名人故居时并没有任何感觉,却在看过相关纪录片之后被人物的事迹深深震撼……距离“近”,并不代表了解的程度深。有时候,在远远的地方,因为某些事,让我们感同身受,我们才会产生真正的共鸣。
同“题”参考:《博物馆外的课堂》《走近你,走进你》《啊,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