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社会问题的“泉州模式”研究

温昊 郑文智

摘 要：近年来，由于生活水平的提升，社会问题一直受到社会大部分成员的广泛关注，例如社会企业运营、养老等难题。“泉州模式”作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三大地方经济模式之一，在应对社会问题方面，面临着不少机遇与挑战。以福建泉州为研究对象，指出泉州目前所存在的社会问题，并试图通过“泉州模式”寻求解决方案。

关键词：泉州模式;社会问题;社会企业

中图分类号：D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9.22.061

“泉州模式”是指福建省泉州市在改革开放以来所形成的独具特色的以民营企业为主力、以轻工业的产业集聚为特点经济发展模式。20世纪中后期，“泉州模式”与苏南模式、温州模式并称为中国沿海经济发展三大模式，共同载入中国经济发展史册。如今改革开放40余载，泉州已经连续二十年蝉联福建省经济总量首位，然而经济发展所取得的成效往往并不能够解决实际的社会问题。此时我们不得不考虑，如何用泉州所特有的“泉州模式”来解决社会问题，构建出全新的“泉州社会发展模式”。

1 “泉州模式”概述

1.1 “泉州模式”文献回顾

在学术界，“泉州模式”一词最早是由苏东水（1986）提出，他将泉州模式定义为股份制的经济形式、“外向型”的市场经济、“侨、洋式”的生产条件以及灵活的经营管理。这对国内外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泉州市政府也高度重视“泉州模式”。20年后，苏东水（2006）对“泉州模式”一词再次进行了补充与更新，将当前“泉州模式”的特点概括为了发达的集群经济、特色的县域经济、活力的品牌经济、发达的创新经济以及新型的文化经济。苏东水对于泉州模式的定义，囊括了二十年来泉州民营经济的迅速发展以及理论界对于区域经济的讨论。从2006年起，泉州进入了转型发展阶段，在发展制造业的同时，培养金融服务业，俗称为“双轮驱动”。苏东水、刘志阳、苏宗伟（2012）提出，泉州目前处于霍夫曼工业化进程的第二阶段，提出“我们应认清泉州工业所处的历史阶段，正确处理传统工业和新兴工业、轻工业与重工业的关系”。泉州要“加快发展重化工业，推动轻工业的做大做强，形成轻、重工业‘两轮同转的发展格局才能符合泉州经济发展实际。”

1.2 “泉州模式”发展现状

泉州是一个极具历史底蕴与独特文化的城市，它是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2018年泉州市GDP总量为846798亿元，力压厦门、福州，经济总量已经连续20年位居福建省首位。2018年，全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6088元、同比增長85%，增速分别比1-3季度和上年全年提高01个和07个百分点。从城乡来看，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继续缩小。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46111元，增长80%;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0277元，增长90%。服务消费相关领域投资快速增长，互联网和相关服务业投资增长4063%，文化体育和娱乐业投资增长932%，卫生和社会工作投资增长664%，教育投资增长199%，均明显快于全市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平均水平。同时，泉州在城乡规划、文化传承、城市建设方面取得了良好的成效，在“十三五”规划的道路上稳步前进。

1.3 “泉州模式”创新发展机遇

“泉州模式”起源于“晋江模式”，是“晋江模式”的延伸与深化。改革开放初期，泉州市的GDP总量为7791亿元，全国排名倒数第二。在“晋江模式的”的助力之下，泉州探索出了一条以民营企业为主、轻工产业聚集为特点的经济发展模式，著名鞋服企业如安踏、匹克等，总部均扎根于泉州。新常态之下，依靠海上丝绸之路战略，企业能够与东南亚国家加大贸易、投资等等。同时，东南亚的泉州侨胞众多，泉州可以充分利用侨乡侨资，大力加强与东南亚国家之间的经济往来。可以说，海上丝绸之路的建设，不仅为泉州经济发展提供了契机，也提升了泉州在国际中的地位，大力推动了“泉州模式”的发展。

此外，企业家的意识和能力决定了企业的道路是否顺畅，“泉州模式”还有一大特色，在于它的企业家精神。爱拼才会赢，这五个字深深地印刻在每一位闽南企业家的内心里，但泉州民营企业普遍规模较小，且受到了“家族企业”的制约。较低的知识和文化水平、管理素质已经对民营企业，乃至整个“泉州模式”的发展构成了瓶颈。在这样的情况下，企业如何建立起现代化管理模式，分离所有权和经营权，将对企业管理十分收益。早在2016年，泉州市就印发了关于企业家素质提升培训专项计划，重点规划了商业模式创新、企业发展战略、二代企业家研修班等七大系类的培训班，可见企业家精神与素质对于“泉州模式”的重要性。提升企业家精神与素质，重点增强企业家的创业精神与社会责任感，这正是“泉州模式”创新发展的要点所在。

2 泉州市社会问题概况

2.1 企业社会责任

改革开放以来，泉州市经济高速发展，居民已经逐步过上小康生活。伴随着经济的发展，企业社会责任问题已经成为人们重点关注的问题之一。在竞争激烈的泉州，企业想要持续稳定发展，就必须坚持诚信经营，增强自身的责任意识。亚当·斯密认为市场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每个企业和私营主管好自己“自私”的需求，只管自己盈利不盈利，自然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市场调回到理性、有规律的经济秩序中。一直以来，围绕着这一观点，各种经济学派争论不休。自20世纪初美国学者谢尔顿提出“公司的社会责任”这一概念后，在此后几十年的发展中，众多东西方大企业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立体构建起公司在对员工、对消费者、社区和环境各方面的价值体系。当下，更多企业意识到主动履行社会责任对企业来说非常重要，无形之中帮助企业发展。例如，泉州知名鞋服行业安踏公司，其品牌价值观便是以人为本、践行企业社会责任，在安踏“超越自我”的企业精神内涵里，已经把自己的企业社会责任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2.2 贫富差距

谈到泉州经济，当地居民所津津乐道的便是“泉州模式”，它起源于“晋江模式”。“晋江模式”是因为改革开放初期，侨乡晋江商人利用“三闲”（闲房、闲资、闲散劳动力多）优势，“因时因地因人因势”而制宜，走出了一条适合中国农村经济发展的新路子，成为“泉州模式”的典型代表。但如今，这也导致了晋江一家独大，作为一个县级市，GDP总量突破了2000亿元。由此，泉州成为了一座典型县强市弱的城市，图1为2018年泉州各县GDP总量排行榜。

在GPD总量方面也许还不足以表现泉州各县的经济收入水平，真正能够反映贫富差距的是人均可支配收入。图2为2018年泉州各县人均可支配收入，我们可以从图中看到丰泽区领跑整个泉州市，人均可支配收入为54471元，而收入水平最低为安溪县，人均可支配收入22124元，二者差距32347元。作为三大经济模式之一归属地——泉州市，能出现这种情况确实让人意外。

众所周知，贫富差距在经济领域的地位举足轻重，收入差距过大，财富过于集中，足以给当地经济发展造成相当的威胁。在泉州这一个经济发达的城市，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但是贫富差距依然存在，如何让秉持着传统观念的闽南人实现“先富带动后富”，需要获得利益最多的一部分人让出部分利益，这是真正的难点与核心所在。

2.3 退休养老

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人口老龄化问题日渐突出。与此同时，老年人常发、易发、多发的“老年病”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国现有的养老供给远远不及需求和人口老龄化的速度，从而导致老年人的医、养问题日逾突出，非健康老人的治疗和护理问题严重困扰着千家万户。与全国大多数地区一样，泉州市现有老年人占当地人口总数的比例越来越高，泉州市也不断加大老年人事业的建设和投入。截至目前，泉州市已建、在建的各类养老机构共有500多家，但这些养老机构普遍存在“缺医少药”等问题，在这类养老机构进行养老的老年人一旦生病，其子女不得不奔波于医院、药店、养老院之间，这对于当事老人及其家人来说这都是难以承受的负担。除此之外，根据泉州市老龄办的数据显示，作为福建省老龄化程度较高的地区之一，截至2016年年底，泉州全市共有老年人口98.7万人，占户籍人口总数的13.30%。老年人口数比上一年增加6.7万人，比增7.6%，人口老龄化比例比上一年提高0.31个百分点，面临人口老龄化加速发展的态势。人口老龄化问题加剧，导致政府在这方面的投资逐渐增加，但是仍然远不能够满足社区医疗机构庞大的开支，使得社区医疗机构自负盈亏，这就逐渐使得盈利成为目的。

3 “泉州模式”解决社会问题——“三马齐驱”

已有研究表明，想要通过“泉州模式”解决社会问题，需要依靠政府、企业、社会组织“三马齐驱”。在这个过程中，政府所扮演的角色是掌舵人，制定方向并引领公众前进;企业所扮演的角色为划桨者，主动响应政策并付出实际行动;社会组织所扮演的不应该是乘客，也应当是划桨者，努力从一个依靠政府补贴、企业捐献的民办非盈利组织成长为一个具备自我造血能力的社会企业。因此，应当构建政府为主导，企业为主体，社会组织和公众共同参与的“泉州社会发展模式。”

3.1 政府采取切实有效的政策， 縮小城县差距

早在改革开放初期的1985 年， 我国改革开放的总工程师邓小平就已经明确指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不同的特点就是共同富裕，不搞两极分化。”可是随着经济水平的提升，人民群众亲身体验了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同时也对收入分配不公、贫富差距不断拉大反映强烈。泉州这么一个“县城”差距巨大的城市，更是如此。由于泉州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并且海外资源众多，政府应当充分发挥资源优势，将“关注投资、政策支持与发展”作为减小差距的一把杀手锏，在投资、税收和转移支付方面加大对贫困落后地区的支持。同时，打破垄断，让企业进行市场竞争，竞争才能打破垄断。泉州晋江、惠安、南安等地垄断了不少行业，比如鞋服，建筑业，只有打破垄断门槛，才能够增加企业活力，各企业间公平竞争。这样不仅能够促进泉州经济发展，还能够增加就业岗位，使得城市贫民有机会脱贫。同时，在市场竞争中，由市场推动产业升级，促进企业健康发展，使泉州的中小企业更有发展前景。

3.2 企业强调责任文化管理，统一责任目标

一直以来，泉州都是一个民营经济相当发达的地区，从20世纪六七十年就已经家庭式小企业，后逐渐形成家族式企业，据不完全统计，家族式企业管理占据泉州企业经济的半壁江山。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下，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是不变的规则，家族式企业的弊端显而易见。企业应当摒弃背离市场经济规律的滞后观念，实施职业化管理变革，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将企业效益、员工利益与社会效益相结合，方能实现了多方共赢与发展。从企业内部的角度来看，责任文化管理可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

（1）定期开展社会责任培训，将社会责任融入企业文化。

（2）将社会责任纳入企业战略目标，建立责任文化发展体系。

（3）积极开展社会责任文化活动，勇担社会责任。

想要成为泉州商界的锦鲤企业，就应当主动承担社会责任。一家企业能够站得稳，源自于社会资源优化配置的眷顾;一家企业要想走得远，离不开在社会责任上面的勇于担当。泉州市政府每年都会评选年度企业社会责任奖，为提名的企业进行褒奖，这也大大促进了泉城企业追求社会责任的脚步。

3.3 社会组织建立完善诊疗机制，优化社区医疗筹资

想要解决养老问题，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设备引进、人员素质提高、社会公信力的提升等，这些均需要经济的支撑，而单单依靠政府的财力来完全覆盖整个社区的医疗养老系统，所经过的时间周期往往非常漫长，因此该类社会企业需要进行自主引资。泉州可以抓住自身的优势，例如中小型企业以及侨商众多，对养老服务机构与医疗保障机构进行招商引资。从内部来看，社区应当建立科学系统的诊疗机制，社区医疗机构需要积极密切地与医院进行合作，建立双向转诊制度，完善社区医疗服务机构的双向转诊渠道，提高居民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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