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洁,刘 磊,王志伟
郑州大学外语学院,河南郑州,450001
改革开放以后,中国与西方的接触变多,到近15~20年间,中国与西方的文化交流开始加强。从20 世纪 50 年代《中国文学》英文和法文版的创刊,到 80 年代中国文学出版社的成立及“熊猫”系列译丛的策划发行,再到世纪之交“大中华文库”项目的设立,2004 年中国外文局对外传播研究中心的创设,2010 年初“中国文学海外传播”成功的启动[1],这一次次深度尝试为中国文学“走出去”最佳方案的形成积蓄了宝贵的经验,同时也将国内学者的注意力转向或集中到译者模式和翻译策略上来[2]51。
2018年,《射雕英雄传》(以下简称《射雕》)英译本(LegendsoftheCondorHeroes)正式出版,在海外取得巨大成功,译者郝玉青功不可没。郝玉青(Anna Holmwood)是一位瑞典裔英籍女作家,曾在牛津大学攻读当代中国研究。她曾做过多年的文学经纪人,期间和余华、麦家、刘震云、迟子建等知名作家都有合作,在文学全球市场推广上经验颇丰,这些经验已然融入她的译者风格。对《射雕英雄传》英译本的深入研究和讨论,不仅有助于了解郝玉青的翻译风格与成功秘诀,而且有利于中国文学“走出去”的进一步探索与完善,对中国文化对外传播有一定借鉴意义。
在 “中国知网”全文数据库,以“《射雕英雄传》英译本”和“郝玉青”为主题词分别检索后,得到的结果均为零。在万方数据资源系统中检索后,有1篇文章对《射雕英雄传》英译本进行分析,另外还有2篇文章对译者郝玉青及其作品《射雕英雄传》英译本做了评述,相关研究数量极少。整体来看,国内对《射雕英雄传》英译本的研究较少,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射雕英雄传》一书版本很多,较为常见的有旧版、修订版和新修版。经笔者向郝玉青女士求证,翻译时选取的是新修版,因为金庸认为此版是官方版本,要求大家采用此版。笔者以郝玉青所译英文版第一卷为译文,剔除序、简介、附录等内容,仅保留正文,借助LancsBox软件,建立单语语料库,并命名为Condor Heroes Corpus(CHC)。该软件可以自动对文本处理,进行词性赋码等操作。
本译本采用英式英语,为更好地检测译者风格,本文选取兰开斯特—奥斯陆/卑尔根语料(Lancaster Oslo /Bergen Corpus,LOB)语料库的通俗小说子语料库(General Fiction Corpus,GFC)作为参照,分析译者风格。
笔者考察了《射雕》英译本中各种语言形式参数,并以GFC语料库为参照,旨在从宏观层面揭示郝玉青的翻译风格。在微观层面上,考察了英译本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
3.1.1 移动平均类符/形符比
移动平均类符/形符比(Moving-Average Type-Token Ratio,MATTR[注]具体方法为,选取某个特定长度的文本,如500,分别计算文本中第1个词到第501个词的类符/形符比,第2个词到第502个词的类符/形符比,第3个词到第504个词的类符/形符比,一直到文本结束,最后计算所有类符/形符比的平均值。)由Michael A.Covington和 Joe D.McFall提出,这种测量方法不受段落边界和文本单元边界的影响,且更能够追踪文本内的变化[3]。
表1 移动平均类符/形符比
Baker指出类符/形符比的高低与文本作者所使用的词汇的丰富度和多样性成正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文本作者使用的词汇量大小和用词的变化性[4]。表1显示,英译本的移动平均类符/形符比是74.61,高于参照语料库的72.33,说明英译本的词汇使用较为丰富,词汇种类较多。
3.1.2 词汇密度
词汇密度是指在特定的语料库中实词在总词数中所占的比例,计算方法是:词汇密度 = 实词数 ÷ 总词数 × 100%。Stubbs指出,英语的实词(Lexical Words)包括名词、实义动词、形容词、副词,虚词(Grammatical Words)包括助动词、情态动词、代词、介词、冠词和连词[5]。实词是稳定而完整的词汇,相较于虚词具有丰富的词汇意义,词汇密度直接反映了译文中的信息承载量[6]237。
表2 词汇密度
词汇密度不仅体现了文本中信息量的多少,更反映了文本的复杂度[7]。一般而言,词汇密度越大则实词越多,文本的阅读难度就越大;反之,文本阅读难度就越小,越有利于读者的理解。表2显示,《射雕》英译本的词汇密度略大于参照语料库,说明英译本用词较为丰富,信息量更多。英译本的总词数约是参照语料库的两倍,其副词、动词和形容词的数量也约为参照语料库的两倍。但英译本的名词使用比例明显高于参照语料库,数量约为参照语料库的三倍。说明郝玉青在翻译时倾向于使用较多实词,且偏向使用名词。为找出名词量较高的原因,笔者制作出英译本主题词及次序如表3。
表3 英译本主题词
表3显示,英译本中排名前十的主题词皆为名词,这印证了英译本名词比例明显高于参照语料库的现象。排名前十的高频词中前九个都是小说中的人物姓名,符合《射雕》以人物形象为中心,按照人物性格的发展需要及内在可能性、必然性来设置情节的事实[8]。郝玉青的译本中名词数量高与原作内容密切相关且译者在翻译过程中有多使用实词的倾向,说明译者在词汇选择上受原作影响较大。
3.1.3 平均词长和句长
平均词长和句长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出译者偏好使用的词长和句长。为进一步核实数据的准确性和可信度,笔者还计算了词长和句长的标准差。
表4 平均句长
表4显示,在平均词长方面,《射雕》英译本与参照语料库基本持平。英译本的词长标准差仅有2.08,说明译者所使用的词长具有较高的统一性,变化很小。在平均句长上,英译本的数值明显低于参照语料库。这可能与译者将原文中长句进行拆分翻译有关。译者有意将长句拆分翻译的做法说明其在语言长度的使用上受到了英语原创文本的影响。
例1:接着黑影晃动,一人闪进林中,月光照在他身上,郭杨二人看得分明,不由得大奇,原来那人撑着两根拐杖,却是村头开小酒店的那个跛子曲三。
A shadow had entered the woods and was running in their direction.The moonlight caught a man’s robes and Guo and Yang were able to make him out.It was Qu San.He was jabbing his wooden crutches into the undergrowth.
例1中,原文句子较长,成分较多。仅一句话就同时对背景、人物、时间和地点做了说明。郝玉青在翻译时没有完全“遵从”这种典型的“中文式”表达,而是进行了拆分。英语常借用从句形式表达复杂多样的信息,但由于文本通俗小说的文体类型,不宜采用过长或过难的句式,译者将这句话拆成四句话,分别介绍环境、故事情节、人物及人物动作,这种译法具有明显英文原创文本特征。
笔者选取原文中较有代表性的三类文化负载词,姓名、称谓及武功,通过这三类词语的翻译分析进一步探索郝玉青的翻译风格。
3.2.1 人 名
在英译本中,有的人名采用音译,如郭靖(Guo Jing),有的采用音译加意译,如黄蓉(Lotus Huang),还有的人名源自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译者采取了约定俗成的译法,如成吉思汗的四子托雷(Tolui)。经过人工鉴别,笔者将这些名字按照翻译方法进行了分类,如表5所示。
采用意译法的人物姓名中,蕴含有人物的性格特征,如黄蓉的“蓉”字,取的是芙蓉的“蓉”字,译者将其翻译为“lotus”,折射出黄蓉冰雪聪明,玲珑剔透的性格特点。又如包惜弱的“惜弱”译为了“charity”,体现了她软弱善良的性格特征。采用意译法的名字中也有完全和名字不相关,但却折射了人物特征的译法。如沙通天译为了“Hector Sha”,其中“hector”意思为“暴徒”,这是对人物性格的描述,完全脱离了其姓名。韩宝驹则译为了“Ryder Han”,其中“ryder”是“rider”的变体,意思为“擅长骑马的人”,与其名字“宝驹”并非完全对应,却阐明了他的身份及能力。虽然部分译文不是对原文的直接翻译,但译文生动地表达出了人物性格与特征,说明郝玉青在人名翻译上,遵从了原作者金庸先生的写作风格。在译文中,译者对一些音译人名进行了注释说明。
表5 主题词中人名
例2:丘处机微一沉吟,说道:“郭大哥的孩子就叫郭靖,杨二哥的孩子叫作杨康,不论男女,都可用这两个名字。”郭啸天道:“好,道长的意思是叫他们不忘靖康之耻,要记得二帝被虏之辱。”
Qiu Chuji sipped from his bowl of rice wine and thought for a while.“For Master Guo’s child I suggest Guo Jing,meaning ‘Serenity’,and for Master Yang’s child,Yang Kang,meaning ‘Vitality’.This will remind them of the humiliation of the year Jingkang,when Kaifeng was sacked and the Emperor captured by the Jin.These names can be used for girls just as well as boys.”
原文中,“靖”“康”二字译者采用了音译的翻译方法。但她又在文内对这二字的文化意译进行了增译说明,这符合她本人所说的想延续金庸小说风格的想法。她将“靖”解释为“serenity”,将“康”解释为“vitality”实现了把其中意义展示给西方读者的意图,也展示出她对中国文化的深入理解。
表5显示,原文中还有一类人物在历史上真实存在,如铁木真(即成吉思汗)及其家族成员。由于这些历史人物在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他们很早之前就闻名西方,有着自己的一套英语名体系。对于这些人名,译者直接采用了约定俗成的译法。以上分类研究表明:郝玉青在人名的翻译上与原文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并遵从原作者的写作风格。
3.2.2 称 谓
英译本高频词检测结果中,笔者发现两个词意有重合的词语:“shifu”和“master”。为进一步探索“shifu”和“master”的用法及译者的翻译策略,笔者利用LancsBox中Graphcoll工具,以MI算法为标准,跨距设为5,以这两个词汇为节点词进行检索后,得到了二者的关系图及所有搭配词语关系如图1(图中两个词汇之间的线条越短,表示二者搭配强度越高,二者关联性越高):
图1 Shifu和Master的搭配网络
图1显示,“master”一词在文中的搭配比“shifu”丰富许多。其中“shifu”一词强度较大的搭配词有数字“third”,“first”以及人名“ryder”,来源于郭靖对其师父的称呼“大师父”“三师父”(即“韩宝驹师父”);另外关联度较高的词汇还有“taught”、“tell”,强调作为师父经常有的“动作”,除此外其他搭配词多为虚词。“shifu”一词看起来似乎是音译,但译者延伸了它的用法,不仅指代“师父”和“师傅”,在英译本中还有其他的用法。
例3:素闻全真七子武功了得,均已得了当年重阳真人的真传,其中长春子尤为杰出,果然名不虚传。这人虽然鲁莽了些,但看来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与老衲无怨无仇,中间定有重大误会。
Elder Qiu is one of the Seven Masters of the Quanzhen Sect,who all trained under the great shifu Double Sun.Among them Elder Qiu is said to be the best.He may be a bit coarse,but he doesn’t seem the type of man to stir up trouble without good cause.He can bear no grudge against an old monk like me.There must have been some grave misunderstanding.
译文中将原文的“真人”一词译为了“shifu”,这种译法较为独特。“真人”是道教所说修行得道的人,而“shifu”则是学生对传授自己技艺的老师的尊称。二者在这一层面上是意义相通的。从原文可以看出,这里虽用了“重阳真人”这一称呼,但内容侧重于陈述“全真七子”得到了“重阳真人”的真传,后者是前者的师父这一事实,所以译为“shifu”也无不妥。而对西方读者来说,直接表明二者之间的关系也在一定程度可以帮助他们了解“重阳真人”的能力和地位。
“master”一词的搭配词汇数量较多且种类丰富。有指代“master”属性的如“martial”“arts”,有和人名搭配的如“sun(重阳真人)”,“lord(Master lord of peach blossom island(桃花岛岛主))”,“peng(彭寨主)”,“spring、eternal(长春子)”,也有和身份相搭配的如“mount(白驼山少主)”。原文的表达较为丰富多样,但在译文中均采用了“master”一词。有调查显示,外国译者倾向于使用归化策略,其译本也通常要比中国译者的异化译本更受英语读者欢迎[1]。可以推测:在称谓翻译方面,译者更偏向归化翻译策略。下面对“master”对应的原文词汇进行分类分析:
(1)公子、小公子等称谓。
穆易上前抱拳道:“在下姓穆,公子爷有何见教?”
Mu Yi approached him and bowed.“Sir,our family’s name is Mu.How may I help the Master?”
欧阳公子露点甚么,让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开开眼界。
And what about Master Ouyang? What do you have to teach us rough and ignorant men of the east?
公子是古代对男子的一种敬称,并无实际意义。由于中西方文化的差异,在英语中无法找到与“公子”一词在意义和用法上均完全一致的词汇,于是译者将此词汇的意义进行了提升,译为了地位更高的“mater”以示尊敬,更易于西方读者的理解。
(2)指代高手、大师、名家等精通某一领域或在某方面技能突出的人。
你仗着有高人撑腰,把我们六人不放在眼里了,哼!
Now you are supported by this powerful master,you disrespect us?
原文中提及有高手、大师、名家、高人、道长等,虽语言形式均有很大差异,但这些词汇均指代精通某一领域或某种技能特别突出的人,所以采用“master”这种译法是对它们原本意义的恢复。由于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所以如果将这些词语一一选用不同的单词进行翻译,难免会造成译文过于复杂,信息量过大,给读者造成迷惑。虽相较于原文少了些变化性和丰富度,但译文更具有统一性,更贴近译入语的文化。
(3)指代师父。
上文中提到,“shifu”一词是对“师父”一词的音译。而“师父”一词,除音译外,译者还采用了意译的方式。
朱聪道:“你暗中跟别人练武,干么不让我们知道?若不是六师父这么相试,你还想隐瞒下去,是不是?”郭靖急道:“只有哲别师父教我射箭刺枪。”朱聪沉着脸道:“还要说谎?”郭靖急得眼泪直流,道:“弟子……弟子决不敢欺瞒师父。”
“You have been training with someone else in secret.Why didn’t you tell us? If your Sixth Shifu had not confronted you,how long would you have continued to lie to us?”
“Master Jebe teaches me to use the bow and arrow - that’s all.”
“Still you lie to us?”Zhu Cong was furious.
“I…I wouldn’t dare lie to my shifus.”Tears shone in his eyes.
上例中,第一个“师父”译为了“master”,而第二个“师父”又译为了“shifu”。前者是指教他射箭刺枪的哲别,后者则是指郭靖正式拜师了的朱聪。可以看出,“master”一词虽也指“师父”,但更侧重于对该人物能力的肯定,而“shifu”则更重点强调师生关系。这里同样汉语词采用不同译法反映出译者自身对文化负载词的解读。
(4)指代“侠”“英雄”“豪杰”等侠义英雄。
侠在本篇小说中主要指代一种称呼方式,如“柯镇恶大侠”“朱二侠”等。小说中,与侠意思相近的称呼还有英雄、豪杰等具有共同特征,即侠义肝胆的一些人物。这些称谓看起来与“master”毫不相关,但在西方文化里,该词指的是有具某种能力的人,所以这种译法是译者基于自身对称谓的解读进行了意义迁移,反映出译者向译入语文化接近的意图。
(5)指代“主人”“小主”等具有一定身份和权力的人。
那道人道:“足下可是威名远震的彭寨主?今日识荆,幸何如之。”
“You must be the famed Master Peng? What an honour to meet you at last,” the Taoist said.
例句中“寨主”一词是对人物身份的说明。“master”一词本意中就有“主人”这一释义,与原文形成匹配,但译者省略了“寨”这一字的说明。
以上例子表明郝玉青在翻译时采用了归化为主,异化为辅的翻译策略。归化策略指翻译中“译者尽量让读者不动,而引导原作者去接近读者”,即译者尽可能向目的语文化靠拢,而异化策略则相反[9]20。从多个汉语词皆译为“master”这一现象看,译者在翻译时有明显使用归化翻译策略的倾向。对变化丰富的“中国式”称谓,译者将它们的意义进行迁移,找寻英语文化中与之对应或接近的词语进行替代;同时,郝玉青在接受采访时表示“shifu”这一概念已经深入西方,只要上过武术相关课程的人都很熟悉,所以这种译法并不是译者自己决定的,而是沿用了人们较为熟知的英文名称,在一定程度上也属于归化的翻译策略。以上说明:译者在翻译称谓时,首选归化的翻译策略以接近英语文化。整体上,郝玉青对于称谓的翻译接近英语原创文本。
3.2.3 武功招数
金庸先生笔下的武功绝学最为精彩。这些虚构的武功招数曾令郝玉青十分“头疼”。经人工统计,《射雕》英译本第一卷中共出现65种武功招数,译者主要采用了直译和释义的翻译方法。
从归化异化的视角看,英译本中的武功招数使用归化最多,达50处。劳伦斯·韦努蒂在《译者的隐身》中指出西方译者在把外族文本译成英语时习惯上通过归化生产出透明的文本[9]20。但考察《射雕》英译本的65种武功招数,包括简化翻译的招数在内,共计50种都采用了归化翻译策略,其中包括直译和简化译法,异化策略下主要使用了释义的翻译方法。
译本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是直译法,如“毒龙出洞:Deadly Dragon Flies the Cave”“推窗送月:Open the Window and Push Back the Moon”“九阴白骨爪:Nine Yin Skeleton Claw”“秋风扫落叶:Autumn Wind Blows the Fallen Leaves”等;也有释义法如“天外飞仙:Flying Mountain”“让步跨虎:Jump the Tiger”“星落长空:Falling Star”等;还有简化译法如省译“换日”的“偷云换日:Steal the Clouds”,“铁布衫横练功夫:Iron Shirt kung fu”则省译了“横练”。
以上说明,在武功招数的翻译方面受原著影响很大,并有明显保留原著特色的倾向。译本的武功招数中,有77%都采用了归化的翻译策略,最大程度保留了原文文化特色,这可能与其多年的文学经纪人经验有关,也有可能是源于她本人对中国文化和武侠文化的理解。
本研究从语言和文化层面对中国文学英译作品与其译者风格进行分析,从而为中国文学走出去提供一定参考,也对中国文化外译有一定借鉴意义。通过上述分析可以发现:首先,《射雕英雄传》英译本的语言特征整体是接近原生英语小说的。《射雕英雄传》英译本在类符/形符比和词汇密度上略高于专业英语语料库,说明郝玉青在用词上较为丰富,多使用实词;英译本的平均句长略低于当地语料库,这是译者追求与英语原创文本的接近而对原文进行拆分后的结果;其次,对于文化负载词的翻译,译者采取了不同处理方法。在人名方面,译者以“直译+注释”“意译”“约定俗成”三种方式最大程度保留了金庸先生笔下人物的灵动性;武功翻译同样以原著为出发点,大部分采用直译的方法;译者在翻译称谓时又采用了归化的翻译策略,使译文接近读者;以完成跨文化传播的效果。译者在语言选择上风格较为一致,皆以译入语为导向;而词汇的选择上较为灵活,增加了译本的趣味性,因此,《射雕英雄传》英译本在西方的成功离不开译者郝玉青的功劳。得出结论:中国文学“走出去”不仅要有优秀作者和作品,更需要译者对作品做深入研究,以原作为底线,以译入语文化为导向,灵活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