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的互动机制与对策

张景先

内容摘要：本文从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的关系入手，对国内外有关文献进行梳理，对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的互动机制进行分析，并就二者的发展提出相关对策建议。

关键词：流通创新   消费升级   互动机制

文献综述

马克思作为研究流通与消费关系的重要开拓者，曾在政治经济学理论中指出，生产、分配、交换与消费作为社会再生产四大组成部分，在开展上述四大部分的研究中首次提到交换与消费的关系，即流通与消费的相互关系，并进一步指出，流通的发展为交换与消费创造了条件，推动二者协调发展;亚当·斯密（1776）在分工理论中也提出，随着流通的发展，将会推动分工进一步深化与消费增加;The odoridis（2009）与Masta（2011）通过对商业组织开展研究，指出商业组织集聚创新具有明显的扩散与辐射作用，在提升消费体验与满意度方面具有天然优势;Basker（2009）通过引入计量模型，并以大型超市为研究对象，指出商业企业的有序竞争能够推动服务质量与流通创新等效应的出现;Dadzie等（2015）则从企业角度出发，以商业公司为研究对象，发现企业通过更新营销自动化设备，有效吸引消费者关注。

国内学者对流通与消费关系的研究始于21世纪初。汪旭辉（2002）开展了流通创新必要性的研究，并通过实证分析方法对FDI溢出效应进行验证;冉净斐（2008）通过理论与实证相结合的方法，探讨了流通与消费之间的关系，并证实流通产业的健康发展能够有效促进消费领域增长;荆林波（2013）通过构建流通创新指标体系来分析我国流通产业效率，并围绕模式、体制与机制三个方面提出流通创新基本途径，以此推动消费升级;丁俊发（2013）从理论创新、制度创新与信息化创新三个方面着手推动消费升级;江彤（2014）开展流通创新的研究，主要是基于消费函数理论，分析流通创新与消费之间的辩证关系，并指出收入决定、资产决定与消费惯性在流通创新中所起的决定性作用;王世进（2015）为进一步验证流通效率与消费之间的关系，运用DEA评价法构建流通效率评价指标体系，并通过面板GMM对数据开展实证检验，最后得出流通产业创新发展能够有效推动消费升级;姚嘉（2017）通过引入多元线性回归及误差修正模型，围绕流通环境、流通渠道与流通效率展开研究，发现流通创新对于消费升级的巨大推动作用。

通过对国内外有关文献的梳理，进一步奠定了本文研究的理论基础，但就成果而言也有更进一步的研究空间，如当前研究成果集中在流通与消费的发展效应，而对于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的研究成果则较少;同时开展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效应的测评指标积累了大量成果，但就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尚未形成统一标准;此外，在现有研究成果中，真正以流通创新的视角切入，探究二者内在机制与实现路径方面的研究还是少数。

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的互动机制

（一）流通创新对消费升级的影响

根据对东亚各国历史数据的研究，当人均GDP达到3500美元时，日本与韩国等国先后呈现出消费升级趨势。2009年，中国人均GDP达到3736美元，居民消费升级开始凸显，主要表现在消费结构与消费方式的变化。当前中国正面临第三次消费升级，离不开流通产业创新，需要其不断引导并影响消费，推动消费升级。根据流通在社会再生产中所发挥的作用，就流通创新对消费升级的影响而言，可以发现流通创新对消费领域的影响是深远的。流通作为连接生产与消费的重要纽带，需要通过不断创新来适应经济发展，以此实现对生产与消费的引导作用。就流通创新对消费升级的影响而言，主要是由于流通效率直接决定产品与服务的终端消费效率。因此，为推动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实现，并加快居民消费全面升级，流通创新将扮演重要角色，为消费升级助力，主要体现在对消费升级的引导与助推作用。具体而言，主要表现在对新的消费模式形成的影响。

一般而言，消费者的消费习惯在短时间改变是不现实的，主要是在长期经济活动中改变的，因此流通创新所带来的消费环境变化将会对消费习惯产生潜移默化的作用，会逐步改变消费习惯，进而形成新的消费模式。主要是由于消费者所接触的终端均为流通产业，而这些流通企业经营过程的变化，尤其是当前移动互联网背景下的快速创新，将会对消费者的消费行为产生直接影响。以网购为例，从早期人们对网购的不信任到当下人们几乎离不开网购，消费群体几乎覆盖各个年龄阶层与各大行业，流通企业通过对消费者消费行为的分析，能够准确掌握消费者的消费喜好，为消费者提供精准服务，进而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居民消费习惯、消费心理与消费行为。可以说，网购的快速发展就是对传统零售消费习惯影响的最佳解释。而在网购快速发展的背后，是流通产业的不断创新，如快递的飞速发展、移动支付的便捷以及电子商务的不断创新等，这一系列创新对消费者的消费习惯与行为产生深远影响。由此可见，流通创新在消费升级中的作用是巨大的，既能够引导消费者的消费习惯，也能够推动新的消费模式的形成，同时也意味着市场经济的有序发展需要流通产业对消费过程的引导。

（二）消费升级对流通创新的影响

就当前消费现状及未来发展趋势而言，本文从四个方面就消费升级的具体表现进行概括：消费结构的转变，主要表现在消费选择性的转变;居民生活方式的转变，个性化消费成为主流;绿色消费的推崇，绿色消费与低碳意识逐步深入消费者心理;消费过程中的情感化与感性化愈发凸显。从消费升级的特点可以发现，在当前产能过剩、个性化消费需求日益增强的情形下，如何有效解决消费升级所带来的困境，需要充分发掘我国自身具有的内需空间，同时因消费升级所带来的诸多变化也会对流通产业内部结构产生一定影响，进而促进流通创新。因此，由消费升级所引发的消费习惯、消费结构与消费方式的变化将会对流通产业创新发展产生深远影响。

消费升级对流通创新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消费需求的提升与消费升级为流通创新提供原动力。就流通创新而言，主要是通过对流通领域的创新，如服务质量的提升， 推动消费体验的全面升级，因此消费升级成为流通创新的原动力。随着我国市场领域买卖双方主体关系的转变，流通产业在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由传统的从属地位上升为主导地位。同时在居民消费升级的推动下，流通产业在渠道构建与流通方式方面开展全面创新，以此适应新形势下的消费现状。由于消费升级作为流通创新的动力源泉，直接决定了生产与消费的发展水平，因此推动产品与服务创新能够在流通产业上下游环节实现高效率、高质量的流转，最终使终端消费者满意。当前各大服务型企业推出的诸多创新活动与举措主要是为能够向消费者提供更加优质的产品与服务，以满足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因此，流通创新得益于消费升级。另一方面消费升级以消费理念为主要特征，消费理念的不断进步对于流通创新的推动作用极为明显。从我国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的发展历程可以发现，在居民消费水平较低、消费观念与消费理念落后的情况下，流通产业发展也较为滞后;反之，随着居民消费水平的不断提升，消费理念的超前，流通产业发展也处于较高水平。以上海与北京两大城市为例，其消费水平与消费理念在全国处于领先水平，同时上述区域流通创新也异常活跃，这也充分表明消费升级对于流通创新的促进作用是巨大的。

（三）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的互动关系

流通的创新发展对居民消费升级的推动是社会化分工深化的必然结果，同时也伴随着交易成本的降低以及消费需求的创造与利润提升。通过对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关系的梳理可以发现，二者存在互动关系，即居民消费与流通创新之间有着紧密联系，二者既相互影响，又协调发展、共同升级，具体见图1。

流通作为衔接生产与消费的中间环节，旨在将产品与服务能够以高效率与低成本的方式送达客户，进而对消费升级产生影响，主要表现在直接影响与间接影响两个方面。就直接影响而言，主要是两个方向：一是通过技术创新与管理升级推动流通创新，通过流通创新影响消费者的消费习惯，进而不断改善消费，提升消费意识与消费动机;二是流通创新进程中会衍生出诸多增值服务，通过不同平台满足消费者多元化与个性化需求，实现消费者需求与流通创新的有效结合。间接影响则是建立在资源整合与成本节约的基础上。以资源整合为例，现代流通业通过对价值链的整合，能够为上下游产业提供综合型服务，如产品预测、物流服务以及广告宣传等，这些综合服务将能够有效满足消费者的多样化与个性化需求，同时从整体价值链的角度来看，实现了整体成本节约，也推动流通企业间接参与上下游的生产与销售中，以此引导消费升级。综上所述，对现有流通领域资源的有效整合能够推动流通创新，也能衍生众多服务于消费升级的流通项目，以及通过流通创新对于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社会成本的大幅降低，实现居民消费全面升级。由此可见，流通创新对于消费升级也有间接作用。

消费升级对于流通创新也具有影响，表现在随着消费理念、消费方式与消费需求的不断提升，将在流通领域得到有效反馈，并作用于流通创新。而消费作为流通末端，生产作为流通起点，都需要建立在流通的基础上。因此由消费升级所拉动的消费需求变化势必会带来上游生产方面的诸多变化，为流通创新注入新的活力。主要可以通过三个方面来展现：消费总量、消费内容与消费实现方式。就消费总量而言，近年来我国居民收入增长加快，居民消费已经发生了全面变化，包括消费需求、消费结构与消费理念等。以2017年为例，我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25974元，人均消费支出18322元，成为名副其实的消费大国，消费对国民经济的贡献率达到65%，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之一。在此期间，我国居民消费也发生变化，由数量型消费逐步向质量型消费转变，这种转变的背后离不开流通创新的支撑。从消费内容来看，传统的模仿性消费开始转变为定制化、个性化消费，这得益于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与教育程度的提升。尤其近年来服务性消费所占比重逐年加大，以及对生态消费、绿色消费与安全消费等消费内容的关注愈发强烈，这种消费内容的转变开始推动流通创新进程的加快。由消费实现方式的不同可以发现，在互联网尤其是移动互联网飞速发展的今天，消费者对于消费方式的选择以快捷、高效与安全为主要考量標准。通过对不同年龄层面消费方式的调查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受全新的商业模式与流通方式。尤其是随着“80”、“90”以及“00”后开始成为消费主力，他们更加愿意接受全新的消费方式。网购主力用户已经升级为“80”、“90”以及“00”后，占比达到75.1%。因此，开展消费群体与消费方式等方面的研究，已经成为当前国内外学者研究流通创新的重要立足点。

综上所述，流通创新与消费升级互相影响且密不可分，流通创新事关消费升级的实现程度，对居民消费具有指导作用，同时也间接决定消费成本、消费方式与消费内容等;而消费升级同样也会反作用于流通创新，尤其是居民消费水平、消费结构与消费深度直接影响流通创新程度。

对策建议

（一）整合现有流通资源并优化相关硬件配置

为有效促进消费升级，不能一味提高流通规模，而是需要提升流通效率。就当前我国流通业发展现状而言，可以通过整合现有流通资源，并对现有硬件配置进行优化升级，以此提高流通效率。从政府层面出发，一方面，大力支持零售企业与批发企业共同转型升级，借助现代流通方式，如电商、物流与连锁经营等，加快对中小商贸类企业的资源整合，推动其向专业、便捷与低成本发展。加快流通企业创新，并不断完善现代企业制度，提高其竞争力，实现流通企业由量的竞争向质的转变，同时也需要流通企业加快对现代流通技术的应用，推动商业企业实现信息流、物流与资金流的快速流转，以此带动相关产业发展，推动流通创新。此外，政府也需要加大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不断改善流通环境，提高流通效率。另一方面，积极引导服务业转型升级，不断向居民与企业传递绿色环保、品质生活的消费理念，并努力培育新的服务业态与模式，以此提高服务质量，为消费升级助力。

从企业层面出发，流通企业需要就内部资源进行整合，对其流通渠道进行梳理，构建有竞争力的流通产业链，并依托当前现代流通技术，如通过构建流通信息共享平台与智慧物流配送体系，以及借助互联网技术所搭建的“互联网+流通企业+消费者”的“产业链式”的协调机制，构建全新流通渠道，提高流通效率，降低流通成本，实现资源整合与效率的共同提升，为消费升级助力。

（二）积极推进流通创新并大力发展现代流通方式

随着互联网的蓬勃发展，我国在推进流通产业创新中，以大力发展现代流通方式为根本目标。首先，从政策层面对流通创新的地位予以肯定，并出台有关政策推动其发展，避免主观性政策的强化，而应是可具体实施的可行性政策，如加大对流通产业发展的支持力度，包括资金与技术支持;推动政策性结构调整，鼓励不同发展规模的流通企业快速发展，以及推动“互联网+流通”模式的应用等。其次，加快结构调整与资本重组，助力大型零售企业的产生，并注重中小企业持续发展与创新。就当前我国零售企业而言，其发展迅速，但就整体规模而言相比国外零售企业差距是巨大的。基于此，我国应在保持现有零售业发展速度的同时，积极培育大型零售企业，以此提高其国际竞争力。此外，积极推动批发市场创新。批发市场作为流通产业的有机组成部分，对流通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既有助于培育大型批发企业，又可以推动我国流通业内涵式发展，并进而发展成为流通产业的重要节点。最后，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推动流通产业业务流程优化。现代信息技术对于传统流通企业的改造是全面的，既有对其商业模式的改变，也有对其流通方式的改变。在互联网快速发展的今天，流通企业需要借助现代信息技术完善现有业务流程，突破传统流通业所无法完成的跨地区、跨行业资源整合。如从早期电脑的单机使用，到后续出现的销售点管理系统，以及当前的信息管理系统，有效提升了管理效率与服务质量。以连锁流通企业为例，通过应用互联网技术，可以实现总部、门店与物流中心的即时信息沟通，大幅提升流通企业信息化程度。

（三）大力提升流通创新对消费升级的促进作用

流通业作为连接生产与消费的重要桥梁，在当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大趋势下，流通业需要从自身创新出发，推动该产业发展，以此与当前整体发展趋势相匹配。尤其是针对我国所面临的重大经济任务，如去产能、去杠杆以及降成本等，需要流通产业创新来推动。就当前来看，流通创新可以从两个方面着手：一方面可以从供应链上游着手，推动采购与销售渠道创新，确保产品与服务在生产与消费之间的无缝对接;另一方面作为产品与服务的终端提供者，流通产业需要对流通环节进行创新，以此提高流通效率，应对当前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推动居民消费升级并持续改善民生。

就目前流通创新对消费升级的促进作用而言，尚没有达到预期。基于此，针对流通产业所涉及的批零、电商与物流等环节，需要从整体上开展创新活动，以此推动流通供应链全面创新，并借助其扩散效应，以此推动消费升级进程。为此，需要政府与市场的双重努力，一方面政府需要出台各项政策措施，不断引导市场资金进入流通产业，同时对流通企业给予优惠政策，推动其更新流通设施设备，采用新技术以及运用先进管理理念等，以此提升自身创新能力。另一方面则需要流通企业自身的努力，针对当前消费特征，积极寻求消费热点，并不断进行业务与技术创新，以此满足消费需求的提升与消费结构升级的需要。

在我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背景下，移动互联网等新型技术的应用推动了流通领域创新发展。因此，有关政策的制定则需要充分考虑当前经济社会发展态势，能够为当前消费升级的整体发展指明方向，为流通创新发展提供指导。同时也有利于营造更加透明、公正的营商环境，对于流通领域在成本与效率方面的改善意义重大。基于此，为有效推动流通领域创新，本文主要围绕以下三个方面提出对策建议：其一，加强对流通领域的顶层设计，为实际执行提供导向。顶层设计需要由政府主管部门会同行业协会、机构与企业共同制定，为流通领域创新发展制定总体发展规划，并明确实现的时间节点、主要任务与总体目标;其二，推动相关法律法规与标准体系完善，为流通创新提供制度支撑。上述制度的制定需要结合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特点，加快对电商、物流与批零等众多流通领域标准制度的制定与实施;其三，推动流通创新能力提升。一方面需要加强对流通领域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另一方面需要对流通领域创新创业建设给予政策倾斜，以此发挥其导向作用。

（四）充分发挥消费升级对流通创新的动力导向作用

目前我国商业环境是以消费主导为主的新型环境，消费升级在流通创新模式演进、商业模式创新中所发挥的作用将会越来越重要。就当前服务业而言，在居民消费中扮演的角色越來越重要，尤其是随着当前消费者个性化与多样性需求的产生，要求以现代服务业为首的流通产业必须创新才能满足消费升级所带来的挑战。因此，消费升级是推动流通创新进程的重要动力。针对如何科学合理地发挥消费升级对流通创新的动力导向作用，本文主要提出如下建议：其一，在对消费需求精准把握的基础上，从制度完善、消费者权益保护以及科学消费等方面，为消费者创造更加优质的消费环境，以实现对消费升级的促进作用;其二，鉴于消费升级是较为漫长的演进过程，因此各级政府需要着眼未来，并制定科学合理的激励措施来引导消费，而非采取短期激励政策，这样不但会导致激励成本增加，同时也会对市场机制产生负面影响;其三，国家对消费升级所制定的有关政策，以中长期引导为主，主要围绕消费升级能力、技术发展与供应链结构优化以及整体消费环境改善等方面入手，以此确保流通供应链协调发展，致力于满足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并加快对促进消费升级有关体制的构建，且以中长期时间段作为构建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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