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红字》中的字母A象征

李莹

摘要：霍桑作为19世纪美国伟大的浪漫主义小说家和美国心理分析小说的开创者，著有代表作《红字》。自作品问世以来，因其深刻的象征意义而被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品读和喜爱着，从而成为象征主义文学的经典。本文将简述《红字》的主要人物和故事情节，并分析字母A的象征意义。

关键词：《红字》 字母A 象征

霍桑是19世纪美国伟大的浪漫主义小说家，也是美国心理分析小说的开创者，其代表作《红字》，自1850年问世以来，因其深刻的象征意义而被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品读和喜爱着，从而成为象征主义文学的经典。小说的背景为1650年的美国波士顿，一批来自英国的清教徒定居于此，其中就包括小说的女主人公海斯特·白兰。海斯特是一位年轻、美丽、善良的妇人，然而命运却没有为她安排幸福的生活。在她还没有随着第一批清教徒来到美国前，海斯特便嫁给了又老又丑、毫无生活情调的奇灵渥斯。在他眼中，海斯特是他的附属品，他们之间毫无爱情。故事一开场，便是海斯特胸前佩戴象征通奸罪的猩红色“A”字，从监狱走出，自始至终，海斯特都没能将她怀里那个精灵般的私生女珠儿的生父——牧师丁梅斯代尔公布于众，而是独自承受着一切惩罚和不公的待遇。随着时间的推移，坚贞不屈的海斯特靠着她那勤劳的双手，终于被众人尊敬，而她胸前的“A”字也由最初象征“通奸（Adultery）”之意，不断变化，人们也赋予其美好的象征意义，成为“能干（Able）”“受钦佩（Admirable）”“天使（Angel）”等象征。

在英文26个字母中，“A”为第一个字母，象征着开始。在西方，基督教中的原罪既是人生而有罪，因此，小说中女主人公海斯特在刑台上就在胸前佩戴着耻辱的字母“A”，这也是一种暗示和象征，即暗示了海斯特（当然，还有和她一起犯下罪行的另外两个男人）从一开始便有罪，便是堕落之人。这正如基督教中人类的始祖亚当和夏娃，因被罪恶的撒旦引诱而偷吃了智慧树上的禁果，从而犯下滔天罪行，最终被逐出伊甸园，开始了人世间的苦难生活。“世界之原初即是堕落，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是因为偷吃禁果犯了罪，才被逐出伊甸园，开始了苦难的尘世生活。生命之初始也是堕落，亚当和夏娃的子子孙孙都承袭了原罪，人人生而有罪。”①从此意义上讲，作品开场时，海斯特胸前佩戴的字母“A”似乎象征着“开始即堕落”和“原罪”之含义。

当海斯特走出狱门，走向刑台时，所有圍观的清教徒都认为她是有罪的，是个淫荡之人，对丈夫不忠诚之人。因此，她被迫在胸前佩戴着猩红色的字母“A”，年轻而美丽的生命从此开始了遭受众人唾弃、折磨和不敬的命运。而那“A”字在此时、在众人眼里，或许在读者眼里便象征着通奸（Adultery）之罪，象征着不洁之妇。造成海斯特遭受如此羞辱的罪恶之人，除了珠儿的生父丁梅斯代尔，还有另一个诱使她为了追求自己的真爱不惜任何代价之人，即她的丈夫奇灵渥斯。因此，这两个男人是造成罪恶之人，“A”的通奸之罪并非海斯特一人，只是这两个男人的罪不被众人所见。若说此时的“A”是“罪”的象征，那么还有更多的罪恶之人赋予一颗美丽的心灵以罪恶之身，那就是清教统治者。他们令海斯特遭受痛苦而不自省，假借虚伪的神权对海斯特进行审判。至此，“A”象征的罪，也就泛指了所有人。

海斯特在随后的生活中被众人排斥，人们不愿和海斯特接触，不愿看到她的女儿，甚至不愿她们母女生活在他们附近。所以海斯特不得不远离村子，选择住在村边的木屋里，独自抚养照顾她那幼小的女儿。这样的生活是极其痛苦的，也是极度孤独的，海斯特在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生活和生存压力。此时的“A”便成为“痛苦（Agony）”和“孤独（Alone）”的象征。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一个朋友，她痛苦、孤独生活的唯一伴侣就是女儿珠儿。对于这个耻辱的标记，海斯特自然感到羞愧，“她几乎时时不自禁地要用手去掩盖了那个符号，然而却又总是禁住自己”。②这种内心的痛苦和现实对她的惩罚，让海斯特无时无刻不深感自己是有罪的，也正因此，她甘愿接受众人和上帝对她的惩罚，甘愿以辛苦的劳作和独自抚养珠儿来赎罪。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不顾海斯特的感受而送去歧视和辱骂，而她真正的丈夫却不让她说出自己的身份，真正深爱她的牧师却不敢站出来说出真相。她只有独自带着珠儿生活“在市镇的郊外，在半岛的边缘上，不和任何其他住家毗邻，……脱离了社会活动的圈子”。③此时，字母“A”对于海斯特来说就是不尽的孤独和无限的痛苦。

面对如此痛苦的命运，面对如此懦弱的两个男人，海斯特以她的坚强和美德来解救她的灵魂。自海斯特和她的女儿在郊外生活以来，她每日忏悔，为自己赎罪，希望她罪恶的灵魂得到解救。她辛苦劳作，靠自己的双手绣出精美的绣品，件件巧夺天工。她刺绣的技艺从她胸前猩红色的“A”字便可以看出，它是那样地夺目、那样地优美。在辛苦的生活中，唯一陪伴海斯特的珠儿成为她勇敢面对生活和命运的最大动力。她独自抚养女儿，给予珠儿最温暖的爱、最强大的保护、最细心的教导。此时的“A”被赋予新的含义，那就是海斯特的能力（Able）。

然而，这还不足以概括海斯特的美，面对曾经对她报以不公待遇的人，她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帮助面对困难的人们。凭借高超的绣工，她为城镇的人们做针线活，她是那么认真，那么细心，从而让人们非常愿意让海斯特帮他们，她将“全部多余的资产都用来施舍，其实那些贫苦的人并不比她自己更不幸，而且还要时常侮辱那施惠于他们的人”。④她对任何真正的需求有求必应，她帮助人们看护病人，照看孩子，劝导处于困难中的人……总之，在人们有需要的时候，她总是毫无吝啬地给予帮助。久而久之，人们对海斯特的态度转变了，“即使那严厉的时代的最严酷的官吏也不想再叫她在身上佩戴着这个红字了”。⑤然而，海斯特并未因此而摘掉“A”字，对于她来说，红字“已不是一个引起世人的轻蔑和嘲笑的烙印，而变成一个符号，使人哀伤，使人望着它生起又畏又敬的心理”。⑥尽管海斯特对别人和社会做了很多，但在离去时“决不回头来看看人们对她的感谢”，⑦甚至有时在街上遇到曾经帮助过的人——“她从没有抬起头来接受他们的致意。如果他们决心要招呼她，她把她的手指放在红字上，便走过去。”⑧海斯特逐渐获得了人们的尊敬，此时“A”字的象征意义也由最初的通奸（Adultery）变成了敬佩（Admir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