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过铁丝网的玉米

〔美〕安东尼奥·瑞普森 李克红 编译

我是在亚利桑那州的诺加利斯长大的，这里处在墨西哥的边境线上。祖父在那里有一座小农场，种着玉米。

那一年，墨西哥发生内战，难民涌到边境，想要进入美国，但美国政府下令封锁边境线，不让他们进来。难民们无奈地坐在边境线旁边等待，饥饿和疾病困扰着他们。我和祖父有一次路过那里，看到一个孩子死了，一些人把他埋进了一个深坑里。

“他饿死了。”祖父说。回到家后，祖父从玉米地里掰了12个玉米，煮了起来。我问：“那么多人，你只煮12个玉米，给谁吃呢？”“我无法选择分给谁吃，我只能隔着铁丝网抛给他们，谁幸运谁吃。”祖父说。

之后的每一天，祖父都会这样做，把12个煮熟了的玉米抛过铁丝网，抛向那些墨西哥难民。一周后，美国政府终于下令打开边境线，允许墨西哥难民进入。在进入美国的那一天，祖父还是带着我，用小铁桶提着12个熟玉米去到那里。这次他不需要再抛过铁丝网了，只是随意地递到了几个人手上，而和往常一样，他们都把玉米掰断分给他们的妻子和孩子。

我问祖父：“每次就给他们12个玉米，能帮得了多少人呢？”“孩子，我們自己也要活下去，我不能把我的玉米全部给他们，我只能每天拿12个玉米给他们。我确实帮不了所有人，但是孩子，你要记住，当你想要帮助别人的时候，不要去考虑你能帮助多少，你能帮助多少就帮助多少。你不能帮助到所有人，但你的善良对每一个有幸接受到你帮助的人来说，都是完整的，有价值的。”祖父说。

（编辑/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