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盖茨最担心的是什么?在他的基金会最新的全球调查中,非洲人口的迅速增长成为一个隐忧。到本世纪末,地球上的人口将增加40亿,其中30亿人将在非洲出生。他表示,挑战在于“非洲必须将农业产能提高近四倍,才能养活自己。这是非常艰巨的。”
当我在他的基金会,位于他家乡西雅图中心地带的宽敞校园里见到这位慈善家时,他既表达了希望,又表达了恐惧。
面对“美国优先”的民族主义和欧洲日益高涨的民粹主义,他正在寻找最有效的方法,以重振西方摇摇欲坠的良知。由于政府援助预算不断受到右翼政客和其媒体的冷嘲热讽,慷慨的精神受到了攻击。
比尔及梅林达·盖茨基金会一半的开支都花在了非洲。这个基金会现有资金已经超过500 亿美元了,主要来自盖茨夫妇和同伴慈善家沃伦·巴菲特。直到去年,微软创始人盖茨还是世界首富。如今,他已被亚马逊的杰夫·贝索斯超越。
该基金会的报告充满惊人的数据——很少有人知道人类的飞速进步。以印度为例,仅在18 年前,该国近五分之一的孩子没有小学上,而现在97%的孩子上了小学。看看报告中联合国2030 年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全球记分卡上的指标,几乎所有地方的情况都在改善。但未来的轨迹有一个明显的变化:进展取决于未来的投资水平。
如今,西方国家需要说服一些人相信情况正在好转,尤其在欧洲像英国这样的国家,10 年来实际生活水平不断下降和紧缩令人难以忍受。盖茨的乐观信息——以及他已故的朋友汉斯·罗斯林的《事实》一书和史蒂芬·平克的《当下的启蒙》——告诉我们,世界上大部分地区正处于前所未有的繁荣时期,与我们的现实不符。但事实的确如此:从未见过大多数穷人的财富增长得如此迅速。
盖茨急于鼓励西方国家继续提供援助。他很清楚,英国和其他国家一样,在援助预算上经常遭受政治攻击。英国、瑞典和挪威是少数几个实现了占国民总收入0.7%的联合国援助支出目标的国家,它们都感受到了反外国人政治仇恨的寒流。盖茨强调说:“如果你是在用非常少的钱拯救生命,人们应该对此感到高兴。”他抗议目前对国际援助组织的冷嘲热讽。看看能做些什么,他一直这样说,并以越南优秀的教育体系为例。越南是一个贫穷的国家,其教育成果却超过了比它富裕得多的国家。
如果英国需要鼓励,他说,“关于影响的数据是惊人的。英国非常慷慨地向疫苗基金提供了两种疫苗,一种用于肺炎,另一种用于腹泻。”现在这些疾病对于全世界的孩子来说都是可以预防的,而且代价很低。英国在这一件事上起了主要作用,拯球了1000 多万条生命。全英国的人都知道吗?他承认这一好消息并没有成功传播。“我们正面临解释的挑战。”每个人都应该知道这个充满希望的信息。“我们说的是以一种相当戏剧性的方式改善人类的状况。”
但是,如果(慈善的)希望不能击败影响西方世界的新本土主义,那么恐惧就是盖茨最后的武器。忽视非洲,后果自负。“非洲的稳定会让整个世界变得不一样。他警告说,威胁来了:“像埃博拉这样的流行疾病传播得非常快。”如果没有当地的医疗服务机构控制,其他许多疾病传播的速度甚至更快。
移民是影响欧洲政治的另一个威胁。他提醒我们,叙利亚是一个小国,但内战期间的大批难民“挑战了庇护制度”。但要小心,因为“非洲是另一个大威胁”。在人口老龄化和人口萎缩的世界里,非洲的人口膨胀可能是一种资产,也可能是一种威胁。因此,明智的做法是“让他们的生活更有吸引力”,而不仅仅是“纯粹的人文关怀”。投资于非洲的年轻人,他们的人力资本,健康和教育,支持更多产的农业,保护自给自足的农民免受气候变化的影响,看看自身利益如何与良好的工作相结合。
他总是强调,非洲不是一个国家。在它的54 个国家中,许多国家正在跃跃欲试,其中包括加纳、博茨瓦纳和卢旺达。引起关注的是刚果民主共和国和尼日利亚。在他最近的访问中,他警告尼日利亚人注意该国日益加剧的不平等。在那里,少数人的石油财富正将数百万人抛在身后。该基金会迄今已在尼日利亚投入10 亿美元。他表示:“他们的医疗体系比贫穷国家更糟糕,他们的农业建议在很大程度上遭到了破坏。政府资源低是因为“他们的税收水平是全球最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