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应钦家拍照片

孙孟英

余小芳1922年出生在上海，她的父亲是做水泥生意的，曾被人称作中国的水泥大王。母亲是晚清官宦家的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余小芳是家里的小女儿，父母将她视为掌上明珠，所以她每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在这样的家庭中生活，家规也是很严的。余小芳5岁时，母亲就教她写字认字，读《三字经》、《女儿经》、《百家姓》等，此外还要练书法、学国画、弹钢琴，从小要把她培养成一个多才多艺的姑娘。

余小芳的小学生活是在上海度过的，之后，12岁的她到南京与父亲一起生活，并进入了南京鼓楼中华女子中学。这是当时南京最好的一所女子学校，在当地被称作“女子贵族学校”。这所学校的硬件设施一流，环境漂亮，不少教师都是外国人。大家都知道，凡是在这里上学的学生，家庭一定是非富即贵。

余小芳的同班同学中，有一大半学生的家长都是在南京国民政府中担任要职的，例如林森的外孙女，何应钦的大女儿等。余小芳同何应钦的大女儿关系最要好，两人是一对小闺蜜，经常在一起玩。余小芳会到何应钦家玩，何应钦的女儿也会到余小芳家玩。何家非常大，有不少客厅和房间，每个客厅与房间各有特色，有的古色古香、有的西式洋气、有的中西结合。余小芳每次到闺蜜家玩，最喜欢在她家靠南的一个大客厅里欣赏花园，从客厅内的大玻璃窗往外看，花园里有假山、凉亭、小河、盆景、大树，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1934年初冬的一天，余小芳应邀参加閨蜜的生日宴。余小芳的母亲出于礼貌，一定要她换下学生装，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出客，还为她梳理了一款刘海式发型。

那天，何应钦还请来了摄影师，专门为大女儿拍了一组家庭生活照，余小芳也被邀请一起参加拍摄。她坐在石头上，左手按在一本书上（如图），照片正是在何应钦家的大客厅里拍摄的。余小芳对此非常难忘，觉得这张“少年老成”的照片可爱而有纪念意义，因而一直保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