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表现·刻画：学业质量标准的三重解读

何颖贤 刘劲宇

《普通高中思想政治课程标准（2017年版）》（以下简称“新课标”）为学业质量标准拟定了三个关键概念：“成就”“表现”“刻画”。“成就”是借助学科任务完成质量所呈现的成绩。“表现”是评价情境中学生学科素养的行为外显。“刻画”是通过以学科内容为载体的运用程度展现学科核心素养的水平。“成就”“表现”“刻画”都是学生的行为外现，是学生内在的学科核心素养基于学科任务的驱动下，在学科评价情境中运用学科内容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行为展现。重新厘清学业质量标准的定义，是科学运用学业质量标准测试学生学科核心素养的前提。

一、学生学业成就——学生学业质量标准的评定对象

学生的学业成就是一种逐步形成可获的成绩，是学生学科核心素养的外显。这是一种逐步形成的成就，因此可将这些逐步形成的过程划分为不同等级的成就水平，即四级的学业质量水平。学生学业成就是通过完成学科任务而获取的，以此评定学生的核心素养水平。

1.“成就”的内涵解释

首先，成就是一种成绩，是学生学科核心素养的外显。其次，成就的达成是逐步形成的过程，是完成不同程度的任务所展现的具有程度性差异的成绩，具有阶段性和动态发展的特征。而针对学生学业成就的学业质量标准也具有阶段性和动态发展的特征。

2.“成就”通过完成学科任务而展现

学业质量标准水平是根据学科核心素养及其表现水平进行划分的，每个阶段性水平描述是对应着相应阶段的学科核心素养水平，具体见下表。

从“解释当前的发展理念”到“阐释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等词语描述，都在展示前者是后者的总结，后者是前者的展开，即学科核心素养水平是对学业质量水平的高度凝练，学业质量水平是学科核心素养水平的具体展开。

学业质量水平是学科核心素质的具体展开，不仅体现在内容上的展开，还在其实操性上。这一操作性体现在学科任务的完成。学科任务是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外显于行为的外部刺激，学生在不同的学科任务指引下，通过在具体情境中，运用自身的学科知识对问题进行分析与解决。学生的学业成绩可以说是学生学科任务的完成质量。在学业质量标准表中，每个学业质量水平的描述隐藏着对学科任务的描述，如在上表中的“回应”“检验”“评价”指向的便是“解释与论证”学科任务。学科任务是客观的，但是学科任务的完成质量却是主观的。要使对学科任务的测量和评定更加科学，就必须使主观和客观相统一，即对学生学科任务完成质量的测量和评定，应从学业质量标准不同水平的规定下出发，构建学科任务完成质量指标体系，多方面、多维度地评估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

二、学生学业成就表现——学业质量标准的评定依据

学生学业成就表现是学生内在核心素养在情境中的外现，这一表现过程是学生在自身的学科核心素养下把握不同复杂程度情境的过程，即学生运用学科核心素养对具体情境进行选擇、加工、判断、整合，最后外现为具体行为的过程。

1.“表现”的内涵

“表现”是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行为显现。首先，表现的内因是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表现过程是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在具体的情境下运用学科知识提出、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过程。其次，表现的外因是评价情境。意识是对客观存在的能动反映，作为取材于客观存在的教学情境，对教学中学生核心素养发挥着重要作用，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就是学生内在素养对外在真实情境的能动反映。

2.“表现”蕴含于评价情境之中

一般来说，情境的复杂程度影响学生学科核心素养的表现水平。核心素养水平与质量水平对比表明确地划分了四种情境：简单情境、一般情境、复杂情境和具有挑战性的复杂情境。这是从抽象的层面对情境进行划分，而依据学科核心素养所制定的学业质量水平表，则从更为具体的层面对情境进行描述。如上表所描述的“当前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建设中的突出问题”，便对情境进行了相对具体情境描述。但是这并不能直接进入教学中，进入教学的更具体的情境必须由教师进行设计和结构化处理。

对于教师，学业质量标准对情境的刻画是从整体课程角度出发，是一种国家性的统一标准。学业质量标准每一个水平的呈现只是一个幅度，因而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的把握也就带有更多的自主权。教师应把握每个水平之间的幅度，控制教学的张力，根据学生的认知规律制定每一水平的教学起点——教学计划。这个教学计划并不只是简单的知识性教学的安排，还应包含学生学科核心素养的提高。因为新课标中提到，“本课程的实施，以课程标准为依据，以发展学生思想政治学科核心素养为目标，力求将学业质量转化为具体的教学要求，体现教学与评价的一致性”。将学业质量转化为具体教学要求，体现的是将发展学生学科核心素养作为教学的出发点，并贯穿整个教学过程。因此，学业质量标准的背后体现着教学目标——发展学生学科核心素养。学业质量标准既是教学的起点，是教学计划的制定依据;同时也是教学的终点，指向学生学科核心素养的提高，是检验教学的准绳。

学生通过课程内容的学习，其核心素养达到了什么程度，是一种从知识学习到素养培养的转向，是学生学习的一个起点，是学生学习方向性指引。

三、学生学业成就表现的总体刻画——学业质量标准的评定方式

对学生总体表现的刻画是来对学生学科核心素养的结晶——学科内容，进行全方位描绘，是通过不同手段将学生学科内容的运用程度多维度、多层次地展示，即学业质量标准是对学生学科内容运用程度全方位的描绘。

1.“刻画”的内涵

“刻画”指的是仔细描摹、描绘。“刻画”学生的总体表现指的是通过不同维度不同方面真实地反映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首先，从刻画的对象来看，刻画能让画面形神兼备。在教学中，刻画的对象并不是对学科内容掌握的多少，而是对学科内容的运用。其次，从刻画的过程来看，对学生学业成就表现的刻画过程是多方面、多维度进行的。

2.“刻画”是对学科内容的运用程度的描绘

刻画一幅作品，需要将刻画对象的形和神展现出来。同理，对学生学业成就的刻画亦需要将其形与神描绘出来。学生总体表现的神是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而形便是学生在学科核心素养的内在骨架支撑下对学科内容的整体理解与把握的展现。学科核心素养“是思想政治课程所包含的各学科内容的结晶”，是学科内容的指挥棒，而学科内容的整合性既是学生学科核心素养的形成基础，也是评价学生学科核心素养的指标之一。每一水平的学业质量标准包含了学生的学科知识的提示。

“核心素养并不见于孤立的、碎片式的学科知识和技能的习得，而是见之于能否综合地、系统地运用学科知识和技能应对来自真实生活的问题”，即学科核心素养的展现是学科内容的整合性运用。为了让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更全面更细致地被刻画出来，需要采取科学的、公正的、可操作的刻画工具——考试。由于过去的课程标准没有提出学业质量标准，教师对于该工具的使用更多是从考试大纲和考试说明入手。考试大纲考试什么，就教什么，备考复习依据从考试说明出发。这是一种本末倒置，是以考试来指导教学，即以条目式呈现知识的考试大纲来定位教学，从而孤立了学科知识之间的內在关联和内在结构，容易形成碎片化的学习，使得课程标准形同虚设。新课标中所提出的学业质量标准正好弥补这个缺口，教学不再是从知识堆积的考试大纲出发，而是以学生的核心素养为基点。在这里必须重新厘清学业质量标准和考试评价的关系。学业质量标准是考试的依据，其聚焦于“考什么”，通过考察学生的学科内容运用程度以此反映学生学科核心素养;而考试评价是学业质量标准的评价手段，其聚焦于“怎么考”和“怎么评价”，即如何通过各种评价手段呈现学生对学科内容的运用程度，以此评价学生的学业成就表现。由此可见，考试评价是以学业质量标准为依据，选择不同题型，根据学生的试题解题过程、思维过程及任务的完成质量，评定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水平。

四、结语

学业质量标准分别通过“成就”“表现”“刻画”三个关键词指出了学科核心素养的三个影响因素——学科任务、评价情境和学科内容，这是学生内在学科核心素养驱动下的行为外显测量标准。此外，学业质量标准还为教师在教学活动和学生的学习方向上提供依据，引导教、学方式的转变，也为阶段性评价、学业水平考试和升学考试命题提供重要依据，促进教、学、考有机衔接，形成育人合力。

本栏责任编辑 黄博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