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又琪 晋艺珈
【摘 要】新媒体与全球化让文化的空间限制解除,文化的交换摆脱束缚,二十年来新媒体加速了全球化的进程,而新媒体与全球化对跨文化传播的共同作用力,要更加汹涌澎湃。新媒体对跨文化传播的影响与日俱增,笔者了解到全球化与跨文化、新媒体与全球化的关系,以及新媒体与全球化的合一对跨文化传播带来的影响,本文将在新媒体与全球化语境下,对文化认同、文化适应与文化冲突三个方面进行思考。
【关键词】新媒体;文化认同;文化适应;文化冲突;影响
一、新媒体与文化适应
全球化带引发大规模的人口流动,每年数以亿万计的人口在国家与国家、地区与地区之间流动,随之而来也产生了一个问题:外来移民及流动人口的跨文化适应与社会融入状况如何?
据相关文献,“intercultural adaptation”与“culture adaptation”两个概念会被使用,译为“跨文化适应” 或“文化适应”,但学者们指出两类概念的含义有不同,前一种指的是个体在异质文化中的“一种有意识、有倾向的行为选择和行为调整,以帮助其应对所处文化环境的变化,而后者则具有鲜明的同化内涵,程度上比前者要广泛和深刻,前一种概念比较适合用于对留学生等短期旅居者的研究,而后一种概念则更适合用于对长期移民的研究。
跨文化适应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媒介使用是另一项对跨文化适应具有较大影响和作用的因素。金阳咏学者的观点被此类研究广泛引用,如其所说跨文化适应的动机越强,则移民对东道国媒体的使用频率就越高,而使用东道国媒体也确实帮助了移民熟悉和掌握东道国文化。简言之就是移民通过当地媒体进一步学习语言,获取东道国的政治、文化、社会等方面的信息和知识。而从易得性来看,留学生使用的中国媒介还是以基于互联网为主的新媒体为主,加之新媒体体极大地缩减了传播的时空距离并为人际传播提供社会支持的功能,就不难看出,新媒体在留学生等一类寄居者来说,是推动跨文化适应的重要因素。
当然也有学者指出,辩证地看新媒体在对跨文化适应的作用方面会表现出负面作用,尤其是在社交媒体上,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表达自我,有时针对两国民众之间冲突的观点,不理性的言行等很可能会阻碍彼此的文化适应。
二、新媒体与文化认同
新媒体在文化认同中究竟如何起作用?新媒体所形成的虚拟环境让其中的个体自由表达找到归属,作为一个互动群成员,成员会从自我认同上升到集体意识层次的社会认同,新媒体作用下的文化认同与虚拟社区文化认同的生成方式大致相同,之所以二者能相比较,我认为正是新媒体下新社区的“包容性与共同感”与文化认同的内涵不谋而合。
陈国明教授提出了文化认同的三个发展阶段以及四个过程。初期、探索期与完成期的三个发展阶段,我的理解就是文化认同的建构——照单全收、解构——反思、怀疑、批判与重建——信心与肯定,其形成过程还来自于自我与所属团体之间的互动与谈判协商。文化认同的最终的理想状态就是培养出“多元文化人”,即心理具有弹性、心胸更为宽广,迎接变化并适应变化,这是面对全球化文化混合情况下,实现跨文化认同的素养。这个观点不禁让我想到费孝通先生的名言“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大同美究其本质而言,就是联结不同的美而达到的一种平衡。结合三个发展阶段对这句名言在解读:“各美其美”是指各个国家或者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价值导向,各自有一套自己认为是美的文化体系,这些东西在别的民族看来不一定美,甚至会觉得丑恶,因此在不同文化的接触的初期会发生强迫别人迁就自己的情形;但在民族间平等地往来频繁之后,这里需要再次强调正是新媒体得以让不同文化对等地、频繁地交流,大进一步能容忍“各美其美”,再之后人们才开始发现别的民族觉得美的东西自己也觉得美,这就是“美人之美”,这又高了一级境界,再升华一步就是“美美与共”,不仅能容忍不同价值导向的存在,进而能赞赏不同的文化价值,那么离建立“天下大同”就不远了。建立“天下大同”与陈教授提出的“文化混合”的理想状态十分相似,不在于一个统一的或集权式的权利掌握,而是在杂糅的过程中寻找出秩序,经由不断协商谈判,彼此交换文化要素与意义。
而文献中提到的文化认同四个过程是接触、协商、挑战与强化。不知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文化认同的对立面是文化多元,二者是全球化语境下文化同质性与异质性、多元性与特殊性两股势力的辩证对话关系,这正是全球化的辩证动态的特征,如果成功化解了之间的矛盾,那么趋同的经验会强化这种文化认同,但如果没有解决矛盾,双方就会走向接下来要探讨的文化冲突。
三、新媒体与文化冲突
中外新闻报道巨大偏差为例证明文化价值导向之间的对抗,纵观二十年来的新闻报道,针对同一事件,中美双方的报道侧重点截然不同,这种对立的背后的根本原因就是文化价值的对立。以灾害报道为例进行比较,美国注重报道在灾害事故中受灾人的状况的描述,而我国的报道侧重于政府在灾害发生后有哪些积极的表现,以稳定人心。之所以出現这样的不同还得从中美的文化价值观的差异去理解分析,美国人受西方文化的影响,有极强的人道主义精神,灾害报道主要集中在人员的伤亡状况,他们认为这是一种人性化的报道方式。中国的“集体主义”一直扎根于民众心理,遇到大灾要团结一致,相信大家能用集体的智慧来解决问题。因此,碰到灾害性的报道,我们一般都会聚焦到政府的行动上,而不是单个人的身上,以强调民众信心和社会稳定。
笔者曾经对中美两国就同一实践产生不同报道态度的现象很不理解,觉得美帝主义有意曲解一些事件的内涵与实质,但是现在在回顾,抛去政治因素来看的话,根本还是在于历史发展和地理环境的因素下中美两国在文化价值观上有很大的差异,这里可以引用文中所提的高文化语境与低文化语境来解释,中国属于高语境、集体主义文化,而美国属于低语境、个人主义文化,这就极大地影响到中美两国在新闻报道的角度和立场上的不同。
此外新媒体改变了媒介生态,媒介伦理问题也会体现出全球化的特征,也就必然超出了原有的国家、地区与民族的地域局限,而这直接关系到文化冲突的问题。随着全球化趋势,文化间的差异导致我们正步入一个冲突放大化的时代。由于文化差异导致的冲突,在许多情形下往往表现为媒介伦理冲突;而媒体伦理问题不仅体现在媒体报道的冲突中,而往往成为冲突本身。有意思的一个提法就是把文化冲突与蝴蝶效应相连系:一个地方发生的一件小的事件,如果不加以及时地引导、调节,会在其他地方发生意想不到的反应,甚至会带来全球性的影响和危害。在全球化和新媒体传播时代,媒体伦理中存在的“蝴蝶效应”会更加明显,甚至会影响国际关系和全球的稳定。“文化一旦过敏,一切都可能发生”,恐怕是全球化和新媒体传播时代给我们的重要启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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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陈晓宁.关于新媒体的文化认同[J].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1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