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集》诗集名翻译指瑕

2019-04-08 07:19张啸宇
校园英语·上旬 2019年2期
关键词:飞鸟集

【摘要】1922年,我国学者郑振铎翻译了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泰戈尔(Rabindranath Tagore)原著Stray Birds (郑译:《飞鸟集》)中的257首诗,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又于1926年、1933年、1947年3次再版;1956年,郑振铎又补69首,由上海新文艺出版社出版,完成了Stray Birds的第一个中文全译本。此泰戈尔诗集汉译本是中国问世最早,也是最广为流传的译本之一。其译文通顺流畅,措辞相对得当,易于读者理解,使在中国国内出现“只知《飞鸟集》,却不知本名(即Stray Bird)”的现象。然而,基于对原文的理解和尊重,加之参考几类文献,仍需指明,纵然此译名已深入人心,广为接受,但郑振铎所译的“《飞鸟集》”一诗集名,依旧存在误译。笔者不才,斗胆抒愚见,只为此原著佳作可以更真实准确地让中国读者了解。

【关键词】郑振铎译《飞鸟集》;翻译指瑕;书名翻译

【作者简介】张啸宇(1998-),男,山东莱芜人,武汉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翻译系,本科生。

一、“《飞鸟集》”诗集名翻译问题

从原著来看,诗人泰戈尔将诗集题为“Stray Birds”,根据《牛津英汉双解词典》(第8版)可知,“stray”作形容词意为“(of animals normally kept as pets) away from home and lost; having no home”即“(常指宠物)走失的;无主的”或“separated from other things or people of the same kind”即“离群的;走散的”;“birds”可译为“鸟;鸟群”。但郑在翻译时,并没有在“stray”一词上下功夫,甚至从诗集名的翻译“飞鸟集”中去理解,郑采用了省译(omission)的方法,将“stray”在翻译过程中省略,仅以“飞鸟”翻译了 “birds”。因此,笔者认为在这一点上,诗集名的翻译确实存在瑕疵,需要纠正和完善。

二、翻译问题分析

总的来说,“飞鸟集”这一翻译确实有悖于译界约定俗成对于作品名、书名的翻译原则,即“力求源语与译入语的功能对等”。通常,作品名是一部作品基本精神与情感基调的抽象提炼,是以“开门见山”方式初步介绍作品的类别、功能、情感线等方面的作品“门楣”。单从阅读体会而言,读者阅读“Stray Birds”所体会到的感觉,也即是源语传达的信息,与阅读“飞鸟集”所获得的信息并不对等,可谓“大相径庭”——阅读“Stray Birds”所体味的是迷茫、徘徊之感;而反观中文“飞鸟集”,则传达的更多的是自然与生命力。

笔者从STRAY BIRDS: TAGORE AND THE GENESIS OF MODERN CHINESE POETRY中,引用该文所述“That the image of the‘straybirds is more than just a title of a book but also a metaphor for the modern poet torn between East and West can be recognized in a letter that Tagore wrote in June 1917: I, who have the amphibious duality of nature in me, whose food is in the West and the breathe air in the East, do not find a place where I can build my nest. I shall suppose I shall have to be a migratory bird and cross and recross the sea, owning two nests, one on each shore.”(拙譯:“迷途”的鸟这一意象不仅是书名,还是在东西方之间左右为难的诗人的象征。泰戈尔于1917年6月在信中所写:我身上有两栖的二元性天性,觅食在西方,呼吸在东方,我寻不到筑巢之所。我想我该作一只候鸟,来回穿越大海,在海的两岸筑巢。),便起码可以说明,本诗集名中的 “stray”绝非画蛇添足,更不该采取省译这种大而无当的方法。

故笔者认为,应当最起码将“stray”的翻译保留,至于如何翻译,“迷途”、“离群”或是其他,则另当别论。另外,笔者想从生物学的角度进行补充。鸟类在迁徙的过程中,存在某种生理机能使其并不容易迷路。因此,“本不该或不太有可能迷路的鸟,却因为某种原因迷路了”这种感觉似乎才与泰戈尔本意相近。笔者拙译为“迷途鸟”,以此来体现引文所述的“torn”的挣扎、徘徊、为难和无奈之感。

三、结语

回顾全文,本文开篇点名了郑振铎译《飞鸟集》的诗集名翻译问题,即无故省略“stray”的翻译;并展开了关于翻译“stray”的必要性与部分如何翻译的相关论述;最终得到结论:“stray”是原诗集名称之魂,有十足的必要进行研究和翻译。

总之,Stray Birds这一著作是当之无愧世界文坛的经典现代诗佳作,对于中国文坛也有着莫大的影响。因此,不论处于研究或者是翻译的目的,学者都需要以谦卑恭敬的心态去理解和体悟这一作品中诗人泰戈尔所想传达的情感讯号。

虽说“诗乃翻译所失之物”,但“力求不失”当是每位译者的奋斗目标。

参考文献:

[1]郑振铎.泰戈尔.飞鸟集[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1.

[2]TAGORE R.The English Writings of Rabindranath Tagore, Volume One: Poems[M].DAS S K,ed.New Delhi:Sahitya Akademi,1994,2004.

[3]STRAY BIRDS:TAGORE AND THE GENESIS OF MODERN CHINESE POETRY[J].Wolfgang Kubin,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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