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仁锋,金邑霞,周 宇
(宁波大学人文地理与城乡规划研究所,浙江·宁波 315211)
聚落是人类最初活动的场所,它既是人们居住、生活、休息和进行各种社会活动的聚集地,也是人们进行劳动生产的场所,通常包括乡村聚落与城市聚落两类[1]。我国乡村地域广大,目前仍有50%以上的人口生活居住在乡村[2],乡村聚居依然是我国人口的主要聚居形式,而自然因素是乡村聚落形成和发展的基础。因此,研究与乡村聚落建设有着密切联系的自然地理环境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从自然地理环境角度梳理我国学者对乡村聚落的研究成果,总结地貌、水文、气候等自然地理要素与乡村聚落建设之相关性,以期为未来的乡村聚落研究提供借鉴和启示。
在我国“聚落”一词起源甚早。《汉书》中曾记载:“或久无害,稍筑室宅,遂成聚落。”这是我国最早将人们聚居的地方称为“聚落”之处[3]。可见,“聚落”一词最初指的是不同于城邦的居民聚集区。现在的“聚落”多指人类生活地域中的村落、城镇,甚至城市中的居民区[4]。聚落是在特定的社会文化经济背景中人与地理气候环境相互作用产生的结果,它既是文化系统,也是空间系统。不同研究视角下专家学者们对聚落的定义也不相同:从建筑学角度,吴良镛将聚落定义为由多房屋组成的集落,也是房屋艺术建造的前提[5];生态学则把聚落看成一个有机体,是一个社会要素、自然要素、人工要素相融合的复合生态系统[4];从地理学角度,李瑛等将聚落定义为在地域和职能上与农业密切相关的人口聚居地[6];而在社会学中将聚落对应为社区[4];在英文中,“聚落(settlement)”主要指规模较小的社区及村庄[7]。总的说来,乡村聚落可以简单定义为乡村地区人类各种形式的居住场所。乡村聚落作为聚落的重要分支,是聚落最主要的组成部分。我国仍有约7亿农民在农村,乡村地域广大,随着中国新农村建设的推进,加强对乡村聚落地理的研究不仅是人文地理学发展的需要,也是促进中国城乡统筹发展的需要。
我国的乡村聚落地理研究起步较晚。1935年,法国地理学家白吕纳所著的《人地学原理》在我国出版,该书以大量篇幅阐述农村聚落及人类活动与环境的相互关系,对中国地理学界产生相当大的影响,并以此拉开我国学者对于乡村聚落地理研究的大幕。回顾20世纪我国学者对乡村聚落的研究历程,简要总结归纳如表1。
进入21世纪,我国地理学者们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进行了更为深入的探讨,研究领域不断拓宽,取得大量研究成果。例如:李全林等通过运用空间插值、空间关联系数等空间测度模型,深入分析苏北地区乡村聚落的空间格局特征,发现苏北地区乡村聚落总体呈现“南低北高”的空间分布特征[16];胡最等通过建立传统聚落景观基因识别指标体系,从传统聚落的建筑特征、选址布局和文化图腾基因的角度总结湖南省传统乡村聚落景观基因的空间特征[17];王传胜等从不同时间段、不同地区梳理自20世纪初以来西部山区乡村聚落空间分布规律及其影响因素,从生态系统等角度对西部山区乡村聚落空间演化的过程及其成因机制进行分析[18]。
表1 20世纪我国乡村聚落地理研究历程Table 1 The research history of rural settlements in China during 20th century
除此之外,随着城市建成区面积的不断扩张,广大近郊乡村地区被征用到城市建成区内,城市社区、城市边缘区聚落和“城中村”等新型聚落开始出现,逐渐成为学界讨论的重点,学者们着力探析新型聚落的演化与发展机制。如:通过考察城市边缘区聚落空间形态的差异与分层、空间形态动态化发展趋向、生态矛盾与人地融合等方面,研究城市化对城市边缘区聚落空间形态的作用机理[19];通过辨析聚落和社区两者的概念,总结两者的相似之处和具体区别[20]。对于城中村问题的相关研究更为广泛,诸多学者从其定义分类[21-22]、形成原因[23-24]与治理改造[25-26]等方面进行分析与探讨。学者们还在以上研究基础上,着力展开对乡村聚落空心化、乡村土地利用与空间变化等问题的研究,这也说明乡村聚落的研究在未来仍需进一步完善。
自然地理环境是乡村最主要的组成结构,同时也是乡村聚落最显著的特点。国外学者研究成果甚多,例如Kenzie等运用GIS等手段分析乡村聚落建设用地的发展对自然、半自然植被生态系统的影响[27],Zomeni等运用RS技术诠释了希腊乡村聚落里的农业景观演变[28]。我国学者主要针对地貌、水文、气候等自然地理要素,对乡村聚落的研究展开了大量的工作。
乡村聚落的选址与建设需要满足稳定、安全、适宜的地貌条件。地形地貌是影响乡村聚落建设用地选择与内部活动组织的重要因素之一,直接影响着农村住区建设的实施,对居民生活的安危有很大影响[29]。我国地貌主要呈现西高东低的地势,呈三级阶梯状分布,且地形多种多样。因此,乡村聚落的选址与建设要与复杂多样的地形地貌相适应。梳理发现,聚落的分布与高程和坡度的变化有着密切联系:海拔越高,坡度越陡,聚落也越稀疏。我国东部地区人口稠密,聚落较为整合,数量多且密度大。由于平原地区广大,学者们常进行比较分析。例如吴江国等以苏南和皖北平原地区的乡村聚落为例,比较分析发现两地聚落体系在规模分布和空间结构上具有相似性,空间联系紧密,苏南地区的城市集聚性强于皖北地区,而乡村聚落集聚性明显小于皖北地区[30]。而在中部以及西部山地地区,由于受到海拔和地形的限制,乡村聚落的建设往往规模较小,聚落分布分散。王建等研究发现山区居民把平坦的土地留给农田,把房屋建在不适合耕作的土地上,而且山区的许多住宅多用石料建筑,就地取材形成一种特有的聚落外观,居民点安排杂乱无章,较为分散[31]。在盆地地区,四周环山但地形较平坦,易受到气候变化和水流分布的影响。近些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盆地里农村聚落空心化等问题日益严重。例如冯文勇以太原盆地东南部为例,发现居住在这些区域里的住户逐渐向周边扩带迁居,导致原聚落集聚度下降,非居住房屋增加,人口密度锐减[32]。而在其他一些特殊地形地貌区,如风沙地貌区、喀斯特地貌区、海岸岛屿区的地理环境特殊,聚落形态复杂,所涉及范围也更加广泛,研究难度大(表2)。
表2 不同地貌区乡村聚落形态特征Table 2 Characteristics of rural settlements in different geomorphological areas
总结地貌对乡村聚落的影响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地貌的类型影响着乡村聚落的分布,不同地貌下的聚落密度不一。由山区到平原,随着地貌条件的优化,地势平坦、交通便利,越来越有利于人们的生产和生活,聚落密度越来越大。山区村落的规模相对较小,平原地区村落的规模较大。而在地貌条件较差的一些地区如风沙地貌区,聚落密度更低,聚落形态也十分分散;二是地貌的坡度和海拔影响聚落的选址[38],这集中体现在海拔高度对聚落和人类生存的影响。海拔越高,坡度越陡,人类生活条件越差,聚落也越稀疏。但是从这些研究成果中可以发现,学者们的研究基本集中于个案,缺乏普适性和多维技术的运用。因此,未来研究需要加强对先进技术方法运用,同时展开多角度的比较研究,从而扩展到共性方面的总结。
如图1所示,水文条件对于聚落的影响表现为:在以东部以及西南地区为代表的我国湿润区和半湿润区,聚落分布受水文条件影响较小;而中部地区以及西部山区地处我国的半干旱区和干旱区,聚落分布受水源的趋向性十分明显,而降水量也对聚落的建筑形式深有影响。此外居民们对水质水安全的关注不断增强,水质问题正成为聚落发展的一项长远指标,但目前对水资源水质对聚落影响的研究较少。未来研究可以积极开拓这一领域如研究水质对于聚落分布的深层影响与机制,同时兼顾全面性,进一步考量洪水、干旱、凌汛、涝灾等水文灾害对聚落的影响研究,探讨多变的水文条件对乡村聚落的综合影响程度,这对乡村聚落的建设具有深远意义。
图1 水源地对乡村聚落选址影响结构示意Fig.1 Structure diagram of the influence of water source on the location of rural settlements
(1)选址布局
我国是一个干旱缺水严重的国家,淡水资源匮乏,地区分布差异较大。因此,聚落在选取地址时,总是趋向于水源丰富的地区。在水源供给充足的地区,聚落比较分散且规模较小;在水源供给匮乏的地区,聚落较集中、规模较大。例如在水网密集的长三角地区,村庄之间通常靠船往来,且沿河两岸分布,因此在江南地区出现了许多沿河流两岸、围绕湖泊分布的村舍景观,同时聚落分布具有分散特征。林丽艳等通过研究发现乡村聚落对水资源的依赖性表现为聚落沿河发展,乡村临河建筑,大体可分为面水而居、临水而居、跨水而居[33]。在以喀斯特地形为主的西南地区,水源丰富,聚落分布受其影响较小。王发艳等以贵州红枫湖流域为例,对当地聚落等级进行划分,发现河流对聚落的影响力在逐渐减弱。在中部地区,由于河道稀少,居民点大而集中。郑文升等研究湖北省公安县的聚落分布特征,认为河流是影响聚落分布的主要因子,主要河流附近已形成规模较大的聚落[39]。在干旱的西北黄土高原地区,聚落的分布一般紧邻水源地区,马利邦以位于黄土丘陵区的甘谷县为例,发现当地聚落呈现出强烈的水系指向,距离河流1.0 km以内是乡村聚落的主要聚居区[40]。同时有学者研究发现,随着用水量的增加、地表水源供给不足以及技术水平的提高,地下水已成为农村聚落的主要水源,特别是远离江河湖泊的地区[41],例如在极度缺水的沙漠地区,聚落常分布在绿洲地区或获取地下水方便的地区。陶金等以新疆喀什为例,系统分析了沙漠绿洲聚落空间分布与水资源之间的关系,认为地下水对聚落分布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地形的蓄水能力以及水质两大方面,聚落分布于半小时取水路程范围以内,同时为避免水灾,选址在小型河流沿岸台地之上[42]。
(2)建筑类型
每个地区降水量的多少会直接影响到房屋的建造形式,以乡村地域最为明显。降水丰富的地区聚落住宅多为斜顶,有利于雨水下流;为了防潮,一些少数民族地区的民居建筑多为木竹架空式,即“干栏式”结构,利于通风、消暑、防潮[43]。而在降水少的地区,聚落屋顶坡度小,有的甚至为平顶。管彦波等通过对西南民族聚落的分析,发现由于地处西南地区热带,高温多雨使得聚落建筑主要为既可防潮又便于散热通风的干栏式建筑,屋顶多为歇山或四面坡[44]。俞明海等研究安徽传统聚落的建设类型,以宏村为例,发现降水量对宏村村落建筑类型的影响,村内建筑规整如一,以及将雨水导入天井的设计[45]。岳邦瑞等通过研究绿洲乡土聚落建筑类型,总结归纳出该地聚落“川形水系”、“上居下耕”、“窄院落”、“亭空间”等多形态特征[46]。
气候对聚落的影响主要体现在聚落的建筑单体和内部结构上,如表3所示,各气候因子下的建筑形式多种多样[47]。我国北方聚落的建筑多为分散式,南方多为聚合式,因为我国北方地区冬季寒冷,日照角度小,为争取更多的阳光,房屋需分散布局并扩大宅院面积以达到增加阳光界面、延长日照时数的目的;而在长江以南地区,阳光丰富,为减少日照,庭院采用聚合型较多,例如长江三角洲地区的民居为适应潮湿炎热气候,住房建设采用开放的形式,墙外多抹白灰,以减少对阳光的吸热效应[48]。在温度较高的地区,房屋墙壁较薄,房大窗小,从而达到防暑效果;温度较低的地区,墙壁较厚,房间较小。同时由于北方冬季盛行偏北风,所以门窗普遍朝向南方,避免朝北向。有学者通过对新疆喀什地区传统民居聚落研究发现,地域气候特征使得当地高台民居趋于单一,墙体设计厚重,屋顶构筑平坦,并设计出具有防风遮阳功能的常规庭院[49]。有学者对传统聚落环境的空间形态模式进行气候适宜性分析,揭示了传统聚落绿色基础设施建设的地形气候空间生态调节机制[50];有学者研究海河流域的京郊聚落布局建设发现聚落依山分层,坐北朝南,建筑层层升高以保证日照和通风[51]。
表3 气候因子对乡村聚落建筑形式影响Table 3 Impact of climate factors on rural settlements
如表4所示,各气候区的聚落从选址到建成居住都体现居民为适应气候自然条件而做出的改变,不同气候形成了不同的建筑风格和聚落特色,具有明显地域性。但也能发现国内学者对于日照、温差、洋流等气候因子的细化研究较少,研究主要集中于气候极端地区的气候对聚落建设影响,如高寒山地地区、热带地区,而缺少对广大内陆平原地区气候研究。尚需注重多种气候因子的融合研究,并积极关注聚落建设对于气候变化的反作用。
表4 我国各气候带聚落形态特征Table 4 Characteristics table of climatic zone settlements in China
根据自然地理环境各个因子对乡村聚落演变作用方式与程度的不同,本文将其划分为地貌、水文、气候等方面,并对其研究成果进行归纳总结。地貌条件主要是指聚落所处的自然地理地形方面的条件;水文条件主要指水源地状况以及降水条件;气候条件则指不同地形区的湿度、温度、日照等气候因子。通过对现有研究的梳理与评述,归纳总结出我国乡村聚落研究主要囊括以下特点:地貌对聚落影响体现在高程和坡度上,我国东部地区以平原为主,聚落分布密且整合,中部地区多为山地和盆地地区,聚落密度不高且易受自然灾害影响,而在海拔较高的西部地区聚落更为稀少,形态最为独特;水文条件的影响主要源于人类对水源的需求,聚落选址基本在水源区附近,以400 mm年等降水量为界,我国东部沿海及西南地区等湿润和半湿润区受其影响较小,但西北内陆干旱区和半干旱区表现出极强的水源地趋向性,影响聚落建筑的形式;不同气候因子影响聚落建筑选址和类型布局,不同气候区下的聚落建筑形态不一。三大因子综合作用于乡村聚落的选址、布局、建设和演变等方面,各个因子之间互相融合,彼此之间互相影响,在丰富乡村聚落形态的同时,也为乡村聚落的发展增添了未知性。
(1)研究重点较为分散,尚未形成完备体系
目前的研究更多将乡村聚落作为一个“点”[55],自然环境地理角度包含多个方面,各专家学者的研究方向过于分散,尚未形成完备的体系,大多学者研究视角局限于某一地,使得案例区域集中,研究尺度单一,同时研究对象偏传统和特殊,忽略了对现代的普遍型乡村聚落的关注,造成研究普适性不够,多地之间的研究联系则更少。例如在地貌条件方面,对于平原地区的乡村聚落研究很少,大多将目光集中在山区聚落,未来的研究需要以“点”带“面”,将这些“点”状案例研究连接起来形成“面”,使研究成果更具普适应与说服力。
(2)研究方法与其它学科相结合程度不够
自然地理环境具有复杂性,如山区与平原地区的乡村聚落形态结构差异很大,同时乡村聚落又是一个涉及社会、经济、资源、生态等多要素的高度复杂系统,开展学科融合交叉的集成研究,建立起综合性分析框架是乡村聚落研究未来发展的必然趋势。虽然当前的研究方法与技术较以往已经得到丰富和提高,但在现今的研究成果里可以发现与社会学、生态学、人类学等学科结合较为欠缺。因此只有做到多学科融合,强化GIS、RS技术等软件技术的灵活运用,才能在解释乡村聚落中的一些特殊现象的发生和发展机制上更具优势。
(3)忽视“人”在聚落建设中的角色
“人”是乡村聚落系统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但是在研究中往往被忽略。自然地理环境影响人类聚落的形成与延伸,同时人类的生产活动必将会对自然地理环境造成影响。就目前而言,学者们主要侧重于从自然地理环境角度研究环境对人类聚居活动的影响,很少从“人”的角度来研究聚落活动对自然地理环境的影响,因此研究结论具有局限性。在如今城市化飞速发展的时代,应更加关注人类自身的活动对于自然地理环境的影响。“人”作为具有主观能动性的聚落建设者,理应关注如何将自然地理环境研究成果及形成机制落实到实际乡村聚落建设层面上,这也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挖掘的研究内容。
本文回顾了我国学者在乡村聚落的自然地理环境方面的研究进展与成果,从地貌、水文、气候等自然地理要素展开梳理。现有研究较系统地诠释了自然环境对乡村聚落建设的影响,对于实现乡村聚落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的积极作用,也为我国未来乡村聚落建设工作提供了必要的前提和基础。
随着交叉学科的兴起和梳理研究方法的应用,乡村聚落的研究应弥补理论方法之不足,逐步完善学科体系,推动从一般性研究走向更成熟的分类性研究[56]。由于乡村聚落建设的影响因素多样而复杂,各因素对乡村聚落在不同发展阶段影响程度各异,因而,科学的乡村聚落建设必须综合考虑各因素的可能影响。自然地理环境仅仅作为其中的一个方面且所涉及学科繁多,乡村聚落的研究应当根据各阶段主导影响因素来优选发展方案,从而深入厘清乡村聚落发展问题,如乡村聚落空心化、乡村生态环境等。关注自然地理环境在解决这些问题时扮演怎样的角色,以及“人”作为一个自然环境参与者与自然地理环境之间的关系问题,进一步挖掘自然地理环境与乡村聚落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问题及其内在联系。同时注重乡村聚落时空演化机制的研究,从微观尺度着手解释自然地理环境在乡村聚落中的影响,提炼不同地域、不同发展阶段的乡村聚落发展模式,进而为不同类型的聚落发展与保护提供优化途径与策略。
作为乡村聚落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新农村建设既是我国实现新型城镇化的重要保证,也是我国全面实现小康社会的重点任务。通过汲取国外的理论精髓,进一步研究聚落演化和发展机制,在自然地理环境角度研究基础上探索乡村聚落发展模式,探讨不同城市化模式和水平地区的乡村聚落自然地理环境差异,展望未来乡村扩展和发展趋向,同时加大对都市区乡村聚落的发展模式研究[57]。合理利用自然地理环境建设新农村,尽可能地将自然制约转变为自然优势,积极探索自然地理环境对乡村建设的影响路径和自然环境综合作用机制,有利于全面考察我国快速城市化背景下统筹和协调城乡发展与生态环境建设、改善人居环境等问题,发扬传统聚落中所体现的自然环境与人和谐统一理念,拓展“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理论研究视野与范围,摸索新农村建设的持续健康发展的新思路与新模式,打造基于可持续发展的人地关系基础上的新农村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