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文科”理念在设计学科的建设研究

王琪

关键词：信息文科 乌尔姆 设计工作坊 技术与艺术

引言

乌尔姆设计学院（ulm Institute ofDesign，Ulm）在1953年成立至1968年关闭，如图1。这15年期间，乌尔姆人致力于通过理性的设计教育振兴德国经济，期望德国工业重返巅峰。乌尔姆设计学院在工业化生产背景下成立，一直探索科学与艺术的关系，并做出了相关的课程实践及理论探索，以乌尔姆模式为研究中心对当今的“信息文科”、“信息设计”的建设有着宝贵的经验借鉴价值。在此基础上以工作坊的形式对信息结合设计的模式进行试点可以在实践中积累经验。

一、概念界定与问题提出

目前大部分高等院校中的文科发展依旧是实行传统的单一学科建设模式。部分院校勇于尝试，提出了“信息文科”的概念，例如南京邮电大学依托自身通信等学科的优势，在文科学院中设置“信息”类课程，并把信息文科定义为“信息文科是指在互联网时代将现代信息技术与人文社会科学在理论、方法和内容三个层面的全方位交叉融合并不斷发展着的人文社会科学学科”。类似的，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信息艺术设计系界定“信息设计”专业为，以信息产业飞速发展为背景孕育产生的交叉性专业方向，本专业侧重培养学生在信息科技与艺术方面的整合能力。

“跨学科设计是未来设计的趋势，它能帮助社会发展一种全方位的知识，同时也需要设计师走出自身专业原有的界限。”乌尔姆模式开创了科学与设计教学相结合的先河，却走向了科学凌驾于设计的另一极端，但好在乌尔姆人坚定了设计对“人”和“社会”的关注。从乌尔姆模式中，我们可以看到“信息文科”的影子，乌尔姆的一系列探索和尝试给予后世的是启示，也有警示。

二、乌尔姆模式所做尝试及启示

1953年，乌尔姆设计学院成立于德国小城乌尔姆，其目的在于通过设计教育，找到解决问题、促进设计文化发展的新路径，该学院成为战后联邦德国最重要的设计学院。赫伯特.林丁格尔（HerbertLindinger）曾称赞乌尔姆是“一个卓越的设计实验室和天才们的聚集中心”乌尔姆设计学院的新理性主义思想表现在其建校宗旨、课程设置、运营方式等方方面面其积极影响一直持续至今，如图2。

1.以科学引导设计

乌尔姆设计学院最初将自己定位为包豪斯的继承者，但在实际的发展中，很快顺应了当时大工业生产的需求，转而走向了以科学引导设计之路，成功转变了长久存在的根植于手工业的设计传统。这种转变主要发生在1956-1958年，这期间乌尔姆以奥托-艾舍尔（Olt Aicher）、马尔多纳多（Tomas Maldonado）、古格洛特（HansGugelot）、蔡施格（Walter Zeischegg）等人的教学为主。在课程设置上，开始增设信息、技术物理、人机工程学、无线电等技术类课程;在角色定位上，设计师不再躲在艺术的乌托邦中，而转变为既了解技术，又具有高水平审美的关键人才。乌尔姆已经深刻地认识到技术在设计中所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浪漫的理想都需要建构在技术的可能性之上，在大工业生产时期，作为设计师仅掌握手工技能已经无法满足生产，设计专业学生的技术知识急需补充。而且对于技术类课程的学习绝不是停留于课本，增设的技术类课程与工作坊制度的结合，为学生的技术拓展和实践能力提高创造了可能，如图3。在接下来几年的发展中，乌尔姆不断寻找理论与实践、科学与设计之间的平衡，在教学计划中强调设计朝着实用转变的科学知识成为必修课。基于此，工业界开始委托乌尔姆从事比如汉堡地铁工程等大规模的设计项目，这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乌尔姆模式的有效性。

随着科技与设计之间关系日益密切，现代设计师已经无法回避科学与设计关系的问题——智能化工具—方面为设计实践提供了便利，同时也对设计发展理念提出了挑战。设计从最初作为审美要求，到机械时代作为技术和艺术的结合，如今已经是科技与艺术共生的产物。面对设计对象的复杂化、设计需求的多样化，对科学技术置之不理已经撑不起作为设计师的基本要求。在“信息文科”的理念引导下，设计专业的必修课不仅囊括诸如三大构成等包豪斯式传统艺术设计课程，学生还需要补充数学、物理、信息技术等专业知识，如果说在中国当前教育体制下，“高考艺术生”的存在是为了对艺术技能进行专门化选拔，那么高校的设计学科就要将其培养为真正符合生产实践、社会文化需求的设计人才。

2.课堂教学与公司实践结合

乌尔姆设计学院新观念的形成离不开一些勇于创新的公司，布劳恩、博芬格尔、诺尔国际和米勒公司等都为乌尔姆的设计实践提供了广阔舞台，如图4。比如教员古格洛特为博芬格尔公司设计的胶合板材家具，整套家具实验性地运用新材料胶合板材，采用系统家具的新风格，开辟了新的家具产品品类，为博芬格尔公司带来了实质的经济回报。这些公司与乌尔姆建立着密切的合作关系，乌尔姆的教员和学生以公司为实践场地，深入了解市场需求和设计现状。“他们把学院研究和企业生产结合在一起，把知识分子的观念变成产品现实，对于设计的观念化、对于设计研究、对于理性化的设计风格的提倡，都起到了很大作用。”（p247）从学校的角度而言，通过与公司的深度合作，设计理念和理想得以实现;从公司的角度而言，设计新秀们理论支持下的设计实践让其产品更加符合生产和市场需求;而从国家的角度而言，学院派与生产者的配合给国家工业化大生产带来了强劲动力。可以说，乌尔姆设计学院在二战之后的工业化时期，做出办学方向和教学理念的调整一定程度上适应了当时的社会需求。这种学校与企业相结合的方式产生了共赢效果，对于设计产业和设计人才的培养都具有积极意义，对于当下也很有借鉴价值。

在我国设计学科高等教育深入的同时，社会上也不乏有课堂教育与应用实践之间不对接的质疑和诟病，当前行业的高技术和快迭代对于人才提出了相应要求。“信息文科”的提法在理论上给设计专业学生在科技知识方面的缺口给予了补充，而实践方面仍需真操实练中才能得到落实。目前，高校设计专业课程中常见的做法是安排实践课和校外实习，但实践课程接触面积类型有限，校外实习效果得不到监控，从乌尔姆设计学院的经验看，学生的实践能力可以通过与公司企业的合作得到实质锻炼。以公司企业作为合作对象，让学生了解真正符合市场需要的产品，学生把自己的设计理念在与公司的合作中得到提升，这不仅可以巩固学院在社会中的影响力，而且将在很大程度上提升学生的就业率和就业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