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艺术家，纽约地铁的“特产”

小芃

24小时经营的纽约地铁，从开通至今已经无停歇运行了上百年，它承担着绝大部分纽约人的日常出行，满载着纽约这座国际大都市的自由繁华与人间百态。

在不少人眼里，纽约地铁几乎是“脏乱差”的代表，如噪声恼人、老鼠大如猫等。尽管如此，它还是有自己的可爱之处。

某种意义上讲，纽约地铁就是人民艺术家的天堂，从拉二胡的、唱摇滚的到跳钢管舞的、表演魔术的、卖惨的、发表演讲的都有。

在纽约地铁表演的人民艺术家可以分成两种。第一种是在车厢中流动表演，往往是在列车到站时进入车厢，在时间比较长的一站中完成表演。经常是唱一首歌，或者吹奏乐器，再发表一段感言。一般是单人表演，受时间限制，内容相对简单而且缺乏新意，到站之后会换一个车厢继续表演。

另一种表演则是在站台上表演。由于场地更大，表演时间不受限制，表演形式往往更加多样，节目水平也更高。我见过把澳大利亚土著乐器——迪吉里杜管吹得震天响的小伙子，也见过跳hiphop的组合，拉二胡的老人，还有五个人组成的摇滚乐队。

42街时报广场站经常能见到艺术造诣很高的表演艺术家。作为最大的中转站，42街地铁站由 4个地铁站合并而来，有好几个比较宽阔的地带可以容纳多人的乐队组合以及他们的全套设备，包括架子鼓、音箱、吉他等，地铁站四周的墙壁也创造了比较不错的环境音效。

我好几次经过那里都被乐队的现场表演给吸引，乐队四周被行人围得水泄不通，气氛嗨到爆炸，有些乐队也会借此推销自己录制的专辑，一般10美元一张碟。据说有已经成名的乐队到地铁站里面偷偷表演来试自己的人气，魔力红（Maroon5）、林肯公园（LinkinPark）和老牌乐队U2都曾在纽约地铁站里演出过。

值得注意的是，不同于在站台表演，在地铁车厢内表演是被禁止的。若被发现，可能遭到警察逮捕。尽管如此，乐于冒险、打破规则的艺术家仍不在少数，“猫鼠游戏”时不时上演。但警察对他们也并不真的“赶尽杀绝”，在车厢中表演的人屡禁不绝，看客们对这种文化也乐在其中。

此外，在站内表演也有不同要求。总体而言，这些人民艺术家属于“街头艺人”这一群体。不同于其他一些需要街头表演许可证的城市，如波士顿，纽约市的街头艺人自由得多，不需要申请“牌照”即可在街头或是地铁站表演。不过，如果表演需要使用扬声器、扩音器或是立体音响设备，就必须向当地警察局申请表演许可证，费用为45美元。若违背规定又不幸被发现，也只能认栽。

绘画艺术是纽约地铁站的另一大特色。虽然比不上俄罗斯地铁站的壮丽辉煌，纽约地铁站的装饰有着因地制宜的特色。以我乘坐最多的线路——第七大道（Broadway）沿线的地铁一号线为例，大部分地铁月台都装饰有马赛克瓷砖拼贴画。

这是1901年到1925年间的创作，由两批艺术家完成。为当时纽约市的两个地铁运营公司的站台设计了一套风格统一的站台图样。所用的瓷片均在辛辛那提和波士顿市的工厂定做，经历了百年历史依然保留了原貌。每个站台的图案都独一无二，并且包含丰富的细节，比如在59街以哥伦布命名的地铁站，墙面图案就是一个帆船。

纽约地铁站里的艺术作品在不断增多。从1986年开始，每年地铁运营费用的0.5% ～1%被应用到艺术作品布置中。新增的艺术作品也同样以瓷砖拼贴画的形式出现，在地铁站里常常有相距幾十年的艺术作品相邻，你却完全分辨不出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