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石人” 说不完的奇石故事

孙乐琪

“上个世纪90年代末，我爱上了‘石头。从此，我也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归宿。”奇石，自古就作为案上、园中的清玩雅供而备受文人墨客的追捧。而在当今的收藏圈儿里，也有这么一群对奇石痴迷的爱好者。为了获得“第一手”的奇石，他们不畏艰辛，来到条件恶劣的奇石产地“寻石”，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奇石专业委员会会长张东林便是其中的一个代表。十几年前，他筹得百万以“天价”迎回一块令人拍案叫绝的广西大化石一一“中国虎”;十几年中，他七次“闯进”大漠，找寻大漠奇石……这位“拜石人”与奇石的故事说不完。

“天价”竞得“中国虎”

广西柳州是一座天下闻名的中国天然奇石城，有“中华石都”的美称。从1999年起，柳州国际奇石节每两年举办一届，成了国内不少奇石爱好者淘宝的重要活动。在2018年举办的第十届柳州国际奇石节上，有一块大化彩玉石备受瞩目，那就是在奇石界曾名噪一时的“中国虎”。

说起这“中国虎”与张东林的缘分，要追溯到15年前了。2003年，张东林第一次慕名来到第三届柳州国际奇石节，便听说在大化石产地——盐滩电站附近河段，发现了一块极为罕见的大化彩玉石，形似一头老虎。“这个大化石出产于红水河岩滩及水底，由于水流的冲刷，多呈规则方、圆形状，带‘造型的就很少了，能够象形的更是非常罕见。”听到发现“老虎”大化石的消息，张东林非常激动，立刻决定到现场一探究竟。

但当时产地在距离柳州800多公里以外，地处偏僻，路途遥远，且广西地貌复杂、地形崎岖，所以一路颠簸异常。清晨6点，张东林一行驱车前往，到了晚上8点终于赶到了现场。一看到“中国虎”，张东林的目光立刻就被它吸引住了，“在我看来，这是一个质、形、色都无可挑剔的自然杰作”，眼前的“中国虎”造型奇伟、色彩飞扬，很像一只昂首长啸、雄姿英发的斑斓猛虎，其姿态灵动、充满昂扬向上的澎湃活力。张东林当场决定，一定要将它纳入自己的收藏。

不过，这传奇的“中国虎”名声远播，已经有许多爱好者闻讯赶来。当时，跟张东林同台竞价的还有十几位“准买家”。经过长达7天价格上的“切磋”，加上14天奔走筹款，最终，张东林如愿迎回了自己的“中国虎”。“买下‘中国虎，我花了七位数，在十几年前数百万那可算得一笔巨款。”

自从“中国虎”随张东林回到北京，他几乎无一日不摩挲、对话，“十几年的相处中，我感觉和它已经成了‘好朋友，我甚至给自己起了一个号——‘拜石人，，从对奇石的崇拜中感悟对大自然的敬畏。”

为拣石七度“闯”大漠

张东林欣赏南方水石——大化石的温柔、雅致，也喜欢北方大漠石的粗犷和豪迈。从2004年开始接触“大漠石”，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每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不是在奇石产地，就是在全国各地与奇石圈中人交流。光是到戈壁寻石，前前后后就去了7次。”

2005年，为了寻找满意的戈壁石，张东林一行数人进入了内蒙古银根苏木的沙漠，“方圆两三百里地荒无人烟、寸草不生，两三天见不到一个人影，这时候能见到一只动物也是令人兴奋的。”这次历时14天的“拣石”行动却慢慢演化成了一次迷失沙漠的“历险记”。

从牧民处得知了在深入沙漠近250公里的地方有许多石头，张东林一行人立马兴冲冲地驱车赶往。到达目的地，大家马上下车分头找石头。专心找寻的张东林与人群越走越远，“当时并没有在意，抬头看看天，太阳还很高呢。”由于海拔较高，沙漠的气象跟平原不一样，天说黑就黑。张东林回身四颐，发现已经找不到同伴的身影，顿时焦急起来。

幸而，张东林曾经是军人，凭着过硬的心理素质，他渐渐平静下来。为了活命，他一定要靠自己走出沙漠。“我们是由南向北进入沙漠的，如果我沿着北斗星座相反的方向走，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张东林战战兢兢地走了100多里地，终于找到了来时经过的一条小路。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已经找寻了一夜的同伴，终于在这條路上，“捡”回了张东林。历尽这么多考验，张东林从大漠中带回了许许多多值得珍藏的“宝物”，而其中最让张东林得意的要数一只“和平鸽”。这只“和平鸽”属于楼兰漠玉质地，是雅丹地貌环境下海底火山喷发形成，后经大漠地区风沙磨砺形成。石头上半部分晶莹剔透，下半部分则呈白色不透明状。从正面看如同一只高昂着头，准备展翅飞翔的和平鸽，从背面则像一尊慈眉善目的卧佛。“造型的惟妙惟肖，让人不得不感叹天工造物的神奇。”

奇石协会让石友聚起来

“中国的奇石爱好者虽然人数众多，但零零散散缺乏统一的组织。奇石的赏鉴也缺乏统一的标准。”为解决行业内存在的问题，张东林组织国内奇石收藏界的一批知名人士，于2004年6月正式成立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奇石专业艺术委员会，为尚在起步阶段的中国观赏石事业充当开路先锋。”

除了系统普及大众奇石知识以外，张东林还邀请有关大学和机构的专业人员系统研究中国观赏石分布及地质成因，并以此制定科学严谨的观赏石鉴定标准，致力于把赏石这种原本被人们认为“小众化”的闲情逸致推上中国自然艺术鉴赏的大雅之堂。

2006年，奇石协会组织举办了“中国十大国石”的评选。经委员会费尽心力精挑细选，由国内著名赏石专家反复论证评比，“中国十大国石”终于横空出世了。“仅海选就历时一年，来自全国的几十万枚精品奇石历经了‘万里挑一的艰难角逐。”

为给“十大国石”评选增色，协会“求贤若渴”。而这精益求精的过程中，不乏令张东林记忆犹新的故事。比如，北京奥运会前夕，为迎神似“北京奥运福娃”的奇石“出山”，张东林就曾“三顾茅庐”。这枚神奇的石头是在燕山主峰——雾灵山被发现的，形成于数亿年前。专家称，它是一枚平谷金海湖产鹅卵石，石界称之为“金海石”。而它的称奇之处在于黄白色的石体中央显出一个美丽的小姑娘，酷似“奥运福娃”，头顶两条小辫子，两只卡通大眼睛透出的俏皮美丽自然天成，灵动而传神。这块奇石曾让奥运福娃的创作者韩美林大师都爱不释手，成为中国画面象形石的一个经典

“根据协会统计，2018年，中国各地举办石展91 5次。在艺术品市场的活动中，奇石可以说是十分活跃且别具风格。”张东林表示，看上去“小众”的奇石收藏并不冷门，从近期情况来看，或可说是“生机涌动”。